《盛世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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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贵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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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娡儿说完那些,心中依旧有些不痛快,原本还要再给这痴傻,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王妃一点教训时,那痴傻的王妃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跑向石桌,对那石桌上的东西,一气乱扔。
司如影的这个举动,显然让宁娡儿有些措手不及。石桌上摆放着不少的瓷器,如今司如影的无故‘撒泼’,让宁娡儿几次几乎被砸中。
“还不住手!”锗天予远远看到这个画面,一声呵斥,同时立刻将宁娡儿环抱带离。
司如影那般‘痴傻’,又怎听得懂锗天予的命令,只觉得‘好玩’,便闹得越发的起劲,手中的‘凶器’,亦是扔向了随锗天予一同过来的夷装男子。
“来人,将这个女人带下去。”锗天予的脸色十分阴沉,亲眼看到这样‘疯癫’的司如影,眼中的嫌弃之意越发浓烈。此刻让人将司如影带走,锗天予根本不愿承认这便是父皇威胁他所娶的王妃。
锗天予未将视线落在司如影的身上,自然没能注意到被‘强行’带走的司如影,嘴角闪过的一丝狡黠。
“冀王妃真是导演了一场好戏!”司如影刚回到漪留苑,房顶便是有这样一声传来,让司如影心头微微一震,脚步猛得停住。抬头看去,那人黑衣锦袍,袖口镶着金纹,腰围玉色锦带,俊朗的面容如由峻刀所刻,站在屋顶,尊贵的神态浑然天成。与锗天予的温润出尘相比,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更为幽深。
刚刚的那出戏他虽是没看全,但这位王妃在转身时,嘴角的那抹笑意,他可是全部看在了眼里。
一个‘痴笨甚傻,泼如无赖’的女子,他不认为能露出这样的神情。但让他颇为好奇的是,作为右相长女、冀王王妃,有何让她如此伪装的理由。
锗邗突然很想知道,等日后锗天予发现司如影的真实那面时,不知会是何种神情,他现在很是期待。
司如影视线投去,无意与其视线相撞,便是看到那人凌空离去。
那人既然说她是在演戏,莫不是看出了她的事。仅仅只有刚才那一短暂间的交汇,那名男子并不可能真正窥探出具体的情况,至多也只是怀疑。但那人毫不收敛的打量神情,让司如影很不自在。
水涟居这边,宁娡儿看到锗天予开口将司如影赶走,笑得越发得意。
“予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父王已经答应让我来和亲,嫁给天胤国四皇子殿下,冀王殿下。”宁娡儿抱着锗天予的胳膊,笑声盈盈,提及自己和亲出嫁之事,脸上全无半点害羞之意。
早在三年前,锗天予在夷国王室待的那一个月中,宁娡儿便对锗天予芳心暗许。这次的和亲,并非是两国的交易,而是宁娡儿主动要求。
当初听到锗天予大婚的消息时,宁娡儿就下定决心,不论如何,她都要嫁给他。更何况,现在还见到了司如影。那样的人,哪里配得上予哥哥。
“我这个妹子,见了你,是连亲哥哥都不放在眼里了。”与锗天予一同过来的夷装男子,大笑开口。此人正是宁娡儿的兄长,夷国大王子宁钰。作为夷国大王子,宁钰此番来天胤国,便是特地为了宁娡儿与锗天予的婚事。同夷国大王一样,宁钰宠这个妹妹,可谓是宠上了天。
“哥哥,”宁娡儿轻轻跺脚,娇嗔唤道。
“娡公主,”锗天予看向宁娡儿,见她脸上笑意满满,想说什么,却又止住。
冀王佼佼,声名赫赫,可叹连自己的婚事,竟都是不能自己做主。迫于无奈娶了右相长女司如影也罢,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任人摆布。
待宁娡儿终于睡下,锗天予才能脱身,离开冀王府,锗天予便是独自来到了望月阁。一个他能够肆意的通过箫声宣泄自己情绪的地方,也只有这里,才有懂他情绪的人。
☆、009章 刻意误导,锗天予情绪失常
箫声渐起,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战场上万马奔腾。箫声渐入高昂,一阵琴音缓融入其中。在这琴音出现时,箫声明显断了一个音。但仅仅只有那一瞬间,箫声与琴音便相辅相成,互相配合着对方。
芗岺台中,司如影身着青衣男衫,长发素冠散落在身后,此刻素手拨弄着琴弦,琴音对箫声似试探,也似逃避。琴弦崩断,琴声骤停,司如影看着自己指尖的血滴,才恍然惊醒。
“小姐,”七儿快步上前,连忙将司如影的右手伤口按住,脸上满是担忧。小姐抚琴从来没有这样失常过,并且那箫声,现在也停了。
“七儿,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该不该轻信?”司如影任由七儿处理着双手,视线依旧落在竹林那方,茫然问道。
“小姐说的,可是这箫声的主人?”七儿微怔。
“或许吧。”司如影轻轻叹息,垂下螓首,左手触摸着断开的琴弦。‘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她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感情。一琴一箫,她一直所寄予的,只是知音,并没有想过男女之情。 可今日,箫声中所传达出的希冀,让她有些茫然无措。司如影很清楚自己,在感情方面,她根本输不起,也不会轻易尝试。
“小姐说的事,七儿反正不大懂。但是七儿想,咱们何不去看看那位吹箫的人是圆是扁。七儿倒是想知道,音律能与小姐不相上下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七儿的这番话,在司如影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涟漪,却也同时点醒了她。有些事,现在说来为时尚早。
“听箫声的源头,应是竹林对面的望月阁,你在这等等,我过去看看。”司如影拂袖起身,脸上的迷惘之色瞬间尽散,眼神中又恢复了原来的清明。
从芗岺台到望月阁,若是用走,便需一炷香的时间。现在箫声已停了这么久,那人不一定还在。
司如影突然觉得,自己就这么决定过来,着实是冲动了些。但既然来了,她亦没有再逃避的必要。司如影深吸一口气,收了手中的折扇,款款往前再走了几步。
站在望月阁的左侧,便已然能够瞧见楼阁之中站着一名手握玉箫的男子背影,身姿挺拔,月牙色的长袍被夜风吹起。司如影远远看去,亦能感觉到几分苍凉。犹如箫声中所传达出的情绪,孤独而无奈。
那名男子似觉察到了什么,猛然回头,司如影惊觉,连忙闪避,退身于楼阁的墙面之后,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司如影知道那人正在往这边走来。此刻,司如影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要这般紧张,即便是被其看见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若不言明,他也不知道抚琴的,便是自己。
“柳弟,”
微微低沉温和的嗓音当中带着几分惊异,锗天予看见‘司如影’,同时亦收起了戒备之心。
锗天予的称呼,让司如影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子打扮,顿时少了几分不安。可瞧着面前的锗天予,司如影心中不禁五味陈杂。
“我刚刚听着箫声,便情不自禁被引了过来,没想到,吹箫的人,竟是大哥你?”司如影讪讪一笑,这声赞叹之余,亦带着几分试探。
“柳州一别,已有数日,如今萧声为引,也正好同柳弟道一声谢。柳州之事,若非柳弟仗义相助,恐怕还会多生出其他的乱子。”锗天予谦谦有礼,唇角擒着着一抹浅笑,对男装打扮的司如影,相比其他人要更为亲近。
“大哥言重。不过,小弟虽不通音律,但推想大哥吹箫的造诣,真真是极好的。”司如影后退一步,皮笑肉不笑,与锗天予拉开距离。锗天予的默认,让司如影十分不悦。于司如影心底,不愿承认与她琴箫和鸣一月有余的人,竟是冀王锗天予。更者,司如影心中亦有些生气。不知气吹箫的人是锗天予,还是气他通过箫声向她表露心迹。
明明家中已有妻室,再过不久,还会娶那位夷国公主。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欺骗。瞧他那日对那位夷国公主的样子,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锗天予轻轻笑了笑,眸色一敛,有意无意再向竹林那边看了一眼,便同司如用问道,“柳弟是从竹林那边过来,可有看到那边有什么人?”
“大哥想问的,大约就是琴音了罢。”司如影观察着锗天予的神态,约莫也能猜出他的意思。
见她说出此话,锗天予的神色明显一震,司如影心中突然暗暗生出一计。不管锗天予这个人她之前是否有过欣赏,但是先前竟是他表露那番心思,想想便来气。眼下,她本已是连叫这一声都觉得嫌弃,虚情假意,假意虚情,总要有它的价值。
“琴箫和鸣,若是男女合奏,必定算得上是一对壁人。小弟从那边过来,却并未见到女子,只看到一名拿着七弦琴从竹林那边的芗岺台离开的男子。该不会就是大哥所问的那一位?”司如影的故意这般说着,暗自观察着锗天予的脸色。只见锗天予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窘迫难堪之意。
‘男子?’锗天予低喃喃出声,脸色越发的暗沉。
“大哥箫声寄情,难道就没有见过抚琴之人,不知其是男是女?”司如影故意继续试问,将锗天予脸色的变化一点一点全部看在眼里。摇着玉扇,司如影低头偷笑,锗天予啊锗天予,看她这次,如何让他跌个大跟头。休书她要,同样,她也要好好的整整这个所谓的冀王。
“或者,莫非,”司如影收起玉扇,语气婉转,“莫非大哥,有断袖,咳,是小弟多言了。”
剩下的话,司如影没有再往下说,但意思现在已经很明显,她就不信锗天予能不受影响。
“男子?断袖?呵”锗天予突然开口,苦笑一声,玉箫从他手中顿时断成两截,看着已断的玉箫,锗天予的笑声越来越大,笑中带着苦涩,带着自嘲。“琴声悠然,何以见得就是出自女子之手。自以为是,自以为然。”
☆、010章 可笑、可叹、可嗔、可痴
‘哐当!’
司如影嘴角的得意之色顿时僵硬,亲眼看着锗天予将玉箫扔到望月阁外。青灰色的地板上,两截玉箫萧索而落。
锗天予豁然转身离开望月阁,脚步快而凌乱,似在逃离,更似狼狈。
司如影怔怔的看着锗天予离开的背影,再转而看向被锗天予扔在地上的那两截玉箫,缓缓的走到望月阁外,将断裂的玉箫拾起,便是往锗天予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锗天予的反应,本该是正合司如影的意,但现在的这种情况,却又超出了司如影的预料。怎么说,既然锗天予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不该因她的话而突然这般失魂落魄。
可看着锗天予踉跄的从酒馆中出来,手中握着酒瓶,狂肆的往口中灌着,她想,冀王锗天予本应是个聪明的男人,又怎会听她片面的言语就当了真,真的相信自己一月以来,诉情的人,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或者说,他相信的不是片面之言,而是因为说谎的人是她,他的结拜义弟。或者说,让他现在这样难过的,而非是断袖之嫌,而是因为,与他琴箫和鸣的那个人。
司如影默默的跟在锗天予的身后,看着醉酒之后的他,看着失魂神伤的他,看着,她从未见过的‘他’,看不穿,也想不透。
“可笑,可叹,可嗔,可痴。”锗天予狂笑出声,语气之中,对自己尽是满满的嘲讽。大雨落下,湿了锗天予的眼。
“下雨了,快,躲躲。”
闲散的人群,因为这突然而至的大雨四处奔去,宽阔的街道上,只剩下锗天予与司如影两人,一前一后。
司如影就这样一直望着锗天予的背影,任大雨模糊了视线。心中某一处,似正在渐渐变得柔软,也不知,到底是为了谁。
“小姐,你身上怎么全部都湿了,快进来。”漪留苑中,七儿瞧见几乎全身湿透的司如影,越发的担忧。“小姐昨天不是说要去望月阁看看吹箫的人是谁吗?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七儿昨晚在芗岺台一直等着小姐,可见小姐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去,七儿担心,便也寻到了那边。可望月阁那里,哪里有什么人?若是小姐今儿再不回来,恐怕七儿就要去报官了。”七儿赶忙给司如影找出一套干净的衣衫让她换上,看到在她说这些话时,司如影仍有些闪神,不禁越发担心,“小姐昨晚,到底去哪了?”
“你不用多想,没出什么事。”司如影摆了摆手,却是连七儿要给她烧些热水来祛祛寒都被她拒绝,只一个人待在屋内,静坐了一日。
七儿将司如影的异常都看在眼里,但又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该怎么办。侍候司如影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七儿,我饿了,给我弄些吃的过来。”
约莫到了晚上,司如影才打开了房门,对屋外候着的七儿吩咐这一声,眼下,司如影神色大抵也是恢复了正常。
“好的,小姐,你等等,一会就来。”七儿大喜,立刻便是给司如影准备,不敢耽搁。
锗天予失踪了整整三日,再回王府之时,便是直接将退婚的圣旨带到了水涟居。现在,水涟居早已乱成了一团,宁娡儿大发脾气,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敢去水涟居服侍。
“锗天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宁娡儿的兄长宁钰直接冲入墨园,手握长刀抵着锗天予的喉咙,“我妹妹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到天胤国,就算你已经娶了正妻,她也甘愿做一名侧室。天胤国的皇帝陛下都已赐婚,这件事,天胤国、夷国,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知道我妹妹是要嫁给你的。可现在你倒好,莫名其妙失踪三日,我妹妹为你担心至极,盼到你回来,等来的却是你的退婚。”
“我不能娶娡儿。”锗天予并不闪躲,只缓缓开口,薄唇中吐出这几个字。
“理由?娡儿她对你的心意,你很清楚。”宁钰非常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眼下她在天胤国遇到这样的事,只有他这个哥哥能为她做主。
“我从未给过她任何希望,一直以来,我只当她是妹妹。大王子,你该知道我对娡儿没有男女之情。”锗天予态度坚决,不可能妥协。
“你喜不喜欢她,并不是你不娶她的理由。那个司如影,你的冀王妃,你不是一样不喜欢,更是对她厌恶,可你同样还是跟她成了亲。现在,不过是让你再娶一次。”宁钰收了长刀,心平气和来与锗天予谈这件事。他当然看得出来锗天予对自己妹妹是什么心思。但是,正如他说的,不喜欢并不等同于不娶。
“如果我可以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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