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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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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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第6师团的反转开始时间为4日日落后。    
    4. 第40师团以一部留在金井附近,以掩护军的侧背,主力即时开始行动,向春华山前进,击溃其所在之敌,以利于军主力反转。    
    5. 独立混成第9旅团向麻林市前进,以利于军主力反转。    
    6. 外园支队到达岳州后,应迅速向界头市附近前进,击溃从西方干扰军主力反转之敌。    
    1月4日,日军在撤退之前又对长沙进行了一次猛烈攻击,用以隐蔽其撤退企图。但所有的进攻,均被守军击退。第3师团及第6师团于当晚乘夜暗脱离战场,由长沙市郊分别向东山、梨市撤退。至此,长沙地区战斗结束,会战转入追击战斗阶段。    
    (四) 追 击 战 斗    
    在长沙外围日军撤退的前1日(1月3日),军事委员会曾向第九战区下达训令,要求加速围击行动,特别强调要切断日军的退路。训令说:    
    “1. 该战区应速严令各部向长沙附近敌人围击,务确实截断敌人退路,包围捕捉敌人于战场内而歼灭之。    
    “2. 应速以一部先期击破汨罗江敌人,占领各渡口。并即令孔荷宠部(暂54师)配合游击队,迅速向武昌挺进袭击。    
    “3. 如敌突围北窜,应以第73军由长沙下游渡江,另以一部由金井附近分向汨罗江北岸超越追击,封锁汨罗江各渡口,阻止敌人退却。主力向敌跟踪猛烈追击,同时以有力一部向岳阳挺进,乘虚袭取之。    
    “4. 向敌追击时,第10军仍应守备长沙。”〔14〕    
    4日晚,第九战区获知日军撤退后,立即命令原准备在长沙附近合围日军的各部队改变任务,转为由不同方向堵击和追击撤退的日军,以期“在汨罗江以南、捞刀河以北地区”“彻底歼灭败逃之敌”。其部署为:“1. 罗副长官为追击军总司令,指挥第26、第4、第73军于微日(5日)拂晓前开始,以第26军由牌楼铺、东屯渡经枫林港、麻林桥、梁家桥(福临铺东北8里)、麻峰嘴、栗山巷、长乐街道,向长乐街、伍公市追歼败逃之敌。第4军由阿弥街、左家塘,经东屯渡、石灰嘴、青山市、福临铺、李家坡、双江口道,向新市、兰市河追歼败逃之敌。第73军由长沙经石子铺、马鞍铺、新桥、栗桥、马山神、武昌庙、骆公桥道,向骆公桥、归义追歼败逃之敌。2. 杨副长官为堵击军总司令,指挥第20军、第58军在象鼻桥(含)、福临铺、栗桥(含)自北向南堵击北溃之敌,不得任敌由长乐街、骆公桥间窜过汨罗江北窜。3. 王副长官为东方截击军总司令,指挥第37军、第78军在枫林港以北、长乐以南地区,自东向西截击北溃之敌。4. 第99军军长傅仲芳为西方截击军总司令官,指挥第99军及第140师,在石子铺以北、新市以南地区,自西向东截击北溃之敌。第197师固守原防。第99师之一部固守湘阴、营田。”〔15〕    
    日军第6师团因有第45联队留守梨市及渡口,所以撤退较为顺利,5日凌晨即退至梨市。第3师团开始向东山撤退时,第79军已进至东山附近浏阳河东岸,并将渡桥炸毁。5日凌晨2时,第3师团到达东山时遭到第79军的堵击。此时第4军一部亦由长沙城南向梨市迂回,遂从侧面向日军第3师团实施侧击。在第79军和第4军的夹击下,日军第3师团陷于混乱,死伤甚众,被迫沿浏阳河南岸向磨盘洲退却,企图仍从来时渡河点徒涉过河,但遭到北岸第79军密集火力的堵击,死伤及溺死者达500余人,因而再次改向第6师团所在的梨市退却。6日凌晨退至浏阳河北岸,与第6师团会合。此时,第4军、第79军及第26军也跟踪追至梨市附近,向日军发起进攻。日军两个师团并列向北退却,中国军队紧紧追击。该两军于7日凌晨退到捞刀河北岸、枫林港地区。    
    日军第40师团由金井向春华山前进时,沿途遭到第37军的多次阻击与侧击,其第236联队伤亡惨重,第2大队长水泽辉雄、第5中队长三宅善识及第6中队长关田生吉等均被打死。到达春华山地区时,又遭到第78军的攻击。7日夜脱离与第78军的战斗,经罗家冲向学士桥退却。    
    1月8日,日军第3、第6师团由捞刀河北岸继续北退,沿途不断遭中国军队截击、侧击。进至青山市、福临铺、影珠山地区时,遭到第73、第20、第58、第37军的拦截阻击和第4、第26、第78军的追击,第3、第6师团被包围于该地区。    
    为了接应第3、第6师团的撤退,阿南惟畿令独立混成第9旅团南下解围。8日晚,该旅团对影珠山发动进攻。在该地担任堵击的第20军第58军立即进行反击。经彻夜激战,将该旅团击溃,并将其1个大队包围于影珠山附近。战斗至9日10时,该大队除1名军曹逃脱外,大队长山崎茂以下全部官兵被歼。   
    1月10日,第6师团企图向北突围,其第13联队被第20军和第58军分割包围于冯家附近,遭到猛烈的围攻。虽然第1飞行团出动全部飞机支援,第13联队仍无法突出重围。联队长友成敏惟恐被歼后文件落入中国军队之手,下令将文件全部焚毁。    
    阿南惟畿得到第6师团被分割包围的报告后,立即令第3师团、第40师团及第9旅团分别从麻林市东、象鼻桥和影珠山以北向福临铺和其以北地区推进,一方面解第6师团之围,一方面集中兵力向北突围撤退。    
    1月11日,日军第6师团及第3师团陆续突出拦截线,第40师团亦从春华山东侧北撤。第99军、第37军再在麻石山、麻峰嘴等地进行截击。日军一面抵抗、一面撤退。至12日,日军退至汨罗江北岸才得以收容、整顿。第20军、第58军、第73军、第4军、第37军和第78军尾追至汨罗江南岸后,第78军于13日从浯口渡过汨罗江,向长乐街以北实施超越追击。    
    1月15日,日军退至新墙河北原防地,第20军、第58军、第78军等中国军队一面寻歼汨罗江以南的残留日军,一面向新墙河以北日军阵地实施袭击。至16日,基本上恢复了会战开始前的态势。第11军指挥所也撤回汉口。    
    此次会战,据国民政府军委会及第九战区发表的战绩说:日军伤亡56944人,俘虏日军中队长松野荣吉以下官兵139人,缴获步骑枪1138枝、轻重机枪115挺、山炮11门、无线电台9架及其他军用品;中国军队伤亡官兵29217名。〔16〕而据日方战史上引用的公开统计数字,日军战死1591人(内军官108人),战伤4412人(内军官241人),打死军马1120匹,打伤646匹。    
    会战开始时,日军为了配合主力作战,根据阿南惟畿的命令,赣北方面第34师团第218联队的第1大队及独立混成第14旅团的独立第65大队于1941年12月25日、26日,分由安义、箬溪向西进攻新3军及第72军的阵地,先后占领高安、武宁,但在第19军及第30集团军之一部奋勇阻击及反击下,于1942年1月5日至6日间,日军先后撤回原防地,恢复了原态势。    
    会战期间,第九战区位于敌后的各挺进纵队亦积极展开游击战,活动于临湘、蒲圻、咸宁、崇阳间广大地区,袭击日军后方勤务机关和破坏交通、通信,给日军行动造成困难。    
    会战期间,日军第1飞行团动用了侦察第44战队、战斗第54战队和独立第18中队的50余架飞机支援其地面部队作战,给中国军队造成一定的伤亡。此时中国空军尚未恢复实力,作战飞机数量尚少。当日军败退途中被围困于福临铺地区时,中国空军第2大队从成都起飞9架轰炸机,至长乐街轰炸,以切断日军退路,配合围歼作战。返航途中遭到日军第54战队8架战斗机的攻击。第2大队边战边退,击落日97式战斗机1架,击伤2架。第2大队亦损失轰炸机2架,但创下了以轰炸机击落战斗机的成功战例。    
    四、 会 战 简 析    
    第三次长沙会战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在中国战场发动的一次规模较大的战役。这时日本的南方军正以破竹之势在太平洋战场上取得节节胜利:第14军于1942年1月2日攻占美军防守的菲律宾首府马尼拉,第25军于1月11日攻占英军防守的马来亚首府吉隆坡,第16军同日攻占了荷军防守的东印度群岛的婆罗洲。但日军第11军在长沙却遭到惨败。以往日军作战,不论胜败,总是设法将阵亡官兵的尸体抢回带走,或焚烧后带回骨灰;情况特别危急时,也尽量将尸体掩埋。而此次会战,从长沙城郊到汨罗江畔,日军遗弃了大量尸体,由此可见其败逃仓皇。中国军队长沙会战的胜利,对国内外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不仅进一步坚定了全国军民抗战必胜的信心,对提高反法西斯战争盟军的士气,对支援美、英在太平洋战场作战也有一定的作用。    
    中国军队在此次会战中获得胜利的主要原因是第九战区的作战指导正确。针对日军贯用“钻隙战术”悬军深入、速战速决、后续力量极为薄弱、后方联络线过长等特点,“始终按照天炉战要领指导作战”。据第九战区《第三次长沙会战战斗详报》所记,天炉战的具体内容是:“挺进兵团”在敌人后方进行游击战,“任敌原占地区内主要交通、通信之破坏及敌援军之阻击”;“警备兵团”“任第一线(即绪战地第一网形阵地带)之作战,敌进犯时迟滞消耗敌军,尔后转为尾击兵团”;“尾击兵团”“待敌通过第一线阵地后,衔尾猛攻,参加决战,力制(止)敌军筑路,截击敌辎重,断敌补给,击敌后援”;“诱击兵团”“占领绪战地第二、第三网形阵地带,迟滞消耗敌军,尔后转为侧击兵团”;“侧击兵团”“位置于决战地左(右)前方,适时侧击敌军”;“守备兵团”“先担任决战地之守备,俟敌攻势顿挫,断行反击”;“预备兵团”“占领决战地后方要点,必要时参加决战,扩张战果;或依情况占领预备阵地,收容决战地部队,转移作战”。〔17〕    
    这实质上是利用多层次工事,以运动防御逐次抵抗,诱敌深入;以坚强的阵地防御战阻敌于预设地域,尔后集中兵力以外线进攻的运动战围歼敌人。它的中心思想与毛泽东一再指出的“运用运动战、阵地战、游击战三种方式互相配合,必能使敌军处于极困难地位”〔18〕的精神是基本符合的。由于挺进兵团和尾击兵团的战斗不仅使日军的后方弹药、粮食以及医药等军需物资供应不上,使其在当地筹掠粮草的企图也因不能分散兵力而无法实施。据日军战史记载,当日军被围于浏阳河以北、福临铺地区时,从1日至4日,日军有不少联队每个士兵仅有子弹10发至15发,每个分队仅有手榴弹一两枚,不得不以刺刀进行白刃战。日军战史也不得不承认“作战始终是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进行的”,中国军队“引诱日军一直深入到长沙,集中长沙城内外的30万大军将日军包围。尔后,日军第一线部队几经苦战,付出了高于香港作战两倍多的牺牲,于1月15日撤回到原驻防地。这次作战,动摇了一部分官兵的必胜信念。”〔19〕    
    第九战区防守新墙河南和汨罗江南的第一、二线部队能够依托既设阵地逐次抵抗,给予日军以一定程度的迟滞和损耗;守备长沙的部队能够坚守核心阵地,以不怕牺牲的顽强抗击,将日军主力抑留于预定决战地区四昼夜,争取了外线部队合围日军的必要时间,这也是此次会战获胜的重要原因。    
    第九战区和多数担任堵击、截击以及追击兵团的指挥官在作战指导上忽略了控制渡河点,则是这次会战虽然获胜而并未能按照计划全歼日军或歼灭更多日军、却使其得以大部退回原驻地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担任堵、截和侧击的部队都像第79军预先控制了东山及磨盘洲等浏阳河渡河点,并炸毁了日军架设的军桥,使日军遭受重大损失而仍无法渡河的话,则被歼日军必将更多;如果担任追击的部队能事先考虑到追击路线,部署一定兵力,控制较多的渡河点,则可以迅速渡河紧追敌后,不使日军轻易摆脱,也必能给予日军以更大打击。相反,“如暂5师由岳麓山追击溃败之敌,渡湘江、浏阳河、捞刀河时,只有一个渡河点,且未能预先准备,以致行进迟滞,遭受敌机轰炸而受损害”。〔20〕    
    附表721第三次长沙会战日军参战部队指挥系统表(1941年12月)    
    第11军司令官阿南惟畿    
    第3师团丰岛房太郎    
    第29旅团石川忠夫    
    步兵第18联队(欠3个中队)    
    野炮兵第3联队(欠第1大队)    
    第68联队(欠第3大队)    
    独立山炮兵第52大队    
    骑兵第3联队1个中队    
    步兵第34联队的第2大队    
    工兵第3联队    
    辎重兵第3联队    
    步兵第6联队的第2大队    
    第6师团神田正种    
    第6步兵团(步兵第13、第23、第45联队)    
    野炮兵第6联队(第1、第3、第7中队)    
    独立山炮兵第2联队    
    工兵第6联队    
    辎重兵第6联队    
    第40师团青木成一    
    步兵第234联队    
    步兵第235联队    
    步兵第236联队(第1、第2大队)    
    第40骑兵队    
    山炮兵第40联队    
    独立山炮兵第51大队    
    工兵第40联队    
    辎重兵第40联队    
    独立混成第9旅团池上贤吉    
    独立步兵第38、第40大队及炮兵1个中队    
    独立步兵第65大队(属独立混成第14旅团)    
    独立步兵第95大队〔属独立混成第18旅团(即外园支队)〕    
    步兵第218联队第1大队(属第34师团)    
    军直属工兵队、输送队及野战重炮兵第15联队第1大队    
    第1飞行团秋山丰次    
    飞行第44直协、侦察战队    
    独立飞行第18、第83侦察中队    
    战斗飞行第54战队    
    独立飞行第87轰炸中队    
    附表722第三次长沙会战第九战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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