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生怕他们来得太快太容易,就会像江洋一样突然地从我身边消失了。
但是现在,一切好像又要离开我远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窗明几净,白纱飘飘,天空是从未有过的蓝。我揉了揉眼睛,房间里整整齐齐的,还以为不是在自己家里。我摸索着坐起来,听见门锁“咔嚓”的声音。
郑凯文手里端着什么东西走进来了。我心里一惊,急忙将被单拉到脖子,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他看了看我说:“你病糊涂了?”我看着他,反问道:“我病了吗?”他在床边坐下,把手里的一碗药递给我说:“你发烧了。我本来应该把你送去医院的。但是看看也不是什么大病,不用那么麻烦。”
我看着碗里黑糊糊的东西,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
“感冒茶,我感冒的时候家里的老用人经常煮给我喝。时间长了我就会自己煮。”他扶着我的手说,“喝了它。”我撇撇嘴,将感冒茶一口喝完,想了想便问:“我们不是在船上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蔷薇泡沫or商战炮灰?(5)
“下船的时候我发现你身上滚烫滚烫的,喊你,你没反应,所以没办法,就把你带回你家了。我替你测了体温,三十九度。”他站起来,到桌边取了体温计塞进我嘴里,又说,“看你病成这样也没有人照顾,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啊”的惊叫了一声,说:“你帮我换的衣服?”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他捡起我掉在被子上的体温计,用酒精棉球擦了擦,重新塞进我嘴里说:“就是我换的又怎么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我心想:就是因为你见过的女人多了,本姑娘才不想让你看。可是我嘴里含着体温计不能说话,就叽里咕噜地含糊了几句。他从我嘴里把体温计抽走,说:“言晓楠昨晚来过了,是她给你换的衣服。”
“晓楠来过了,她人呢?”我兴冲冲地趿了拖鞋下床,郑凯文一把拉住我说:“她走了,赶着开工。你的烧还没有全退呢,躺下。”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塞进被子里,我像一只小猫那样缩在被子里,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说:“我睡了多久?”
他看了看表,说:“七八个小时吧,恢复得还算快。”
我缩着脖子小声问:“你一直都在这里没走吗?”
“我走了你病死了怎么办?”他笑了笑说,“那样工会肯定要谴责我这个没有人性的老板,而且在上海的时候,我生病你也照顾过我一次,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
我哼了一声:“你算得还真清楚。”
“做生意的,别的不会,这个倒是拿手。”
我气得发笑,说道:“那外滩三号地项目的事情怎么办?”
他听见这句话,突然沉默了,低头慢慢地擦着体温计,想了很久,才说:“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淡淡的一句话,不知道包含着多少辛酸痛苦。他投入在这个项目中的精力,恐怕只有我们这些切实参与其中的人才会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的不眠不休,陪吃陪喝,甚至需要委曲求全地向银行借贷……
他要一肩扛下这个责任,那是多重的担子啊。
他擦体温计的手,手指洁白而修长,指节清晰而突出。这双手曾经放在我的额头上,曾经搂着我的肩膀,也曾经为我冲感冒茶,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温暖,忍不住低声问他:“你还好吗?”
他转过头来看我,没有笑意地扯了扯嘴角说:“你看我好不好?”
我略带感伤地说:“都是我不好。算命的都说我命硬,做一家公司就要弄倒一家公司,本来我可以找别的工作的,你非要拉我到这里来,现在害你的工程也被我拖垮了。”
他故意睁大眼睛说:“你那么厉害,那我安排你到我对手的公司去。”
我们两个都笑了,他替我拉了拉被子。这时,门铃响了两声,他说:“也许是言晓楠,我去开门,你再躺一下。”我点点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问:“郑先生,你真的没事吗?”他点点头,说:“你不叫我郑先生,我会更好一些。”
他走出去开门,但是半天都没有声响。我忍不住问:“谁啊,是晓楠吗?”他没有回答我,我等半天还是没有听到回答,就穿着睡衣光着脚跑了出去。
走到客厅,我傻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言晓楠,而是郑凯奇。
他们兄弟俩隔着一道门的距离面对面地站着,最后都把目光看向我。郑凯奇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更多的是责问。我顿时火冒三丈,我还要抓他兴师问罪,他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我正要冲上去,郑凯文却走到沙发旁拿了衣服,看着我说:“我先走了,我买了东西在冰箱里。记得吃药。”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蔷薇泡沫or商战炮灰?(6)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看他进了电梯,才一把抓住郑凯奇吼道:“你给我进来。”
“他怎么在你家?”郑凯奇问我。
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问他:“这房子是他给我安排的,他怎么就不能来了?你要兴师问罪的话,倒不如先问问你自己,你不仅来过了,还在这儿过夜了呢。”
他的脸色一沉,十分难看,冷言冷语地问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问你呢!你是什么意思?”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冷不防被我推倒在沙发上,半支着身子,瞪着我说:“我看你今天没有去上班,所以好心来看看你。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气得胃里一阵阵抽筋,讥讽道:“你有那么好心,你该不会又来刺探什么情报的吧?”
他被我一语说中心事,眼睛里闪过一丝胆怯,别过脸去不看我。
“被我说中了。”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有些痛。我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就把他往外推,嘴里喊着,“你给我出去,滚出去!我把你当成朋友,你竟然出卖我!找我吃饭,好心对我……原来只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拿情报。你把我当什么了!朋友?”
虽然已经把他狠狠地关在门外了,可我却还是怒不可遏地喊叫着。
他在外面用力地砸门,大喊冤枉:“不是这样的!洛心,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有从你这里探什么情报。我真的没有……是,我本来是想要从你这里找一些东西,可是后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没有,鬼才信你。”我大声地吼回去。
“我说真的……”他停了下来,我听见脚步声,想必是有邻居刚刚走过去,过了一会儿,他果然又说,“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有所企图,但是那天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洛心……你开门听我说完好不好……洛心……洛……”
“你已经说得够多了,我不想听了。”我一把反扣了门锁。
他依然在门外用力地捶打着我的防盗门,我用抱枕捂着耳朵不去听,忽然那声音停了,我以为我的鸵鸟战术起作用了,可是拿开抱枕,才发现真的没了声音。
突然听不见他的喊声,我心里反而一阵发慌,连忙又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去看他的动静。没有人,我宽慰自己说他大约是走了,正要转身,却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先生,你怎么了?”
我急忙拉开门,看到郑凯奇靠着墙角坐在地上,一只手扯开领子,一只手死死地攥着衣襟,胸口激烈地起伏着,似乎有些透不过气来。隔壁的女人看见我开门,急忙说:“他看起来像是哮喘病发,小姐,他是你朋友吗?”
“哮喘?!”我抓住郑凯奇,用力晃了一下说,“你不要吓唬我,你跟我闹着玩的吧?”
我一身冷汗。
看他痛苦不堪的模样,我也跟着喘不过气来。他全身发抖,脸涨得通红,右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我心里又急又慌,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郑凯文交代。
那女人倒是很镇定,拉着我说:“他是不是一直有这个病,那么他身上应该有药才对。”我恍然大悟,急忙在他身上的口袋里乱翻一阵,半天才摸出一个瓶子,急忙问:“是不是这个?”他勉强地点点头,我拔了盖子塞进他嘴里让他狠狠吸了两口,才见他面色有所缓和。
我浑身瘫软,好像是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那女人嗔怪我说:“小两口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这样隔着门大吵大闹的,管理员听见了要报警了。”我也懒得跟她解释,连声道谢后,扶了郑凯奇走进房间。
蔷薇泡沫or商战炮灰?(7)
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后,我倒了杯温水给他,他喝了一口,面色终于恢复了。我拍着自己的心口说:“吓死我了,你这个病怎么说发作就发作,一点征兆都没有。”他看着我,笑了笑,说:“刚才吓坏你了?”
“真是吓死我了,我听说哮喘会死人的。”我理了理他的领口,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谁让你不相信我。”
我抽回手说:“我怎么相信你,你才来过我家,第二天你爸爸就找到我的老板,说三号地的项目非停不可。他如果不是吃准了我们在做这个项目,才不会这么轻举妄动。不是你,还能是谁泄漏了消息。”
“你太小看我爸爸了,他绝不是那种听了别人一句话就会妄下论断的人。还有我舅舅,除了我之外,他在二哥身边安插的眼线绝不少于三个。就算我真的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他也早就知道了。”
我的心猛然一沉,这都是什么家人啊,一天到晚就知道互相算计,连自己的侄子都不放过。
“我想我二哥之所以千里迢迢把你从上海接过来,就是因为你可以信任。他现在要找个值得信任的人谈何容易。”我看着他,冷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替你二哥着想的。他的心思,你好像都知道似的。”
“我们毕竟是亲兄弟。而且你说得对,我跟他作对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会丢了家人的脸。所以我想就算我不能做什么,好歹也该安分点,别给家里添乱。相信我!”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说:“我相信你,可是,你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吗?”
也许只有我知道那个后果是不可预料的。
三号地的项目停止后,我的工作量大大减少,跟我一起做三号地项目的同事都陆续离开了公司,我也等待着白信封的到来。可是等着等着,一个月就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就在我以为事情终于被郑凯文搞定了的时候,突然有位不速之客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郑凯文的舅舅,邵天阳。
他敲了敲门,然后走进来说:“梁小姐,我可以坐下吗?”
“邵先生,坐吧。”我努力摆出温和的表情,不让他看出我心里是多么厌恶他。
但是这个可恶的人,看着我空荡荡的办公桌,讥讽地说:“看来最近你也蛮清闲的。”
我EQ高,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邵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呢?”
“不敢。你是凯文的亲兵,我可差遣不动呢。”
他自顾自地笑起来,我听得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却是一阵揪痛。
已经一个礼拜了,我到处找也找不到郑凯文,打电话他也不接。偶尔在公司见到,也是他在开会。他没有找我,而且对我视而不见,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已经这么久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呢?那个肩膀,到底能扛下多少重担?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白信封。多么耀眼的白信封。
我怎么都没有料到,竟然是从邵天阳的手里拿到了这个白信封。
郑凯文到底怎么样了?
“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他又拿出一个信封,笑着对我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很辛苦了。凯文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一点算是答谢……”
我倏地站起来,拿起那个沉甸甸的白信封质问他:“是郑凯文让你给我的?”
“这是公司的意思。凯文也是公司的人……”
我冷笑着把信封扔到他身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这些遣散费也太多了,我受不起。”
蔷薇泡沫or商战炮灰?(8)
邵天阳故作为难地看着我说:“你这样我也很难做。”
“邵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从衣架上拿下外套和皮包,拿起桌上的辞退信,说:“我还有钱买机票回上海,不用你担心。”
我昂首阔步地走出办公室,后面传来邵天阳的声音。
“梁小姐,你真是很有骨气啊,不过骨气也不能当饭吃。”
我回头看着他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抑制住满腔的怒火,毫不示弱地笑了笑,说:“邵先生,我想,你的那点骨气可能都当成饭吃掉了吧。”
办公区里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邵天阳的脸色真是比猪肝还难看。
虽然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郑凯文的舅舅,我不该这么大不敬,但是本小姐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我惹我我一定把剩饭扣到你碗里的人。
我大步走出郑氏大厦,心里仅剩的那一点期待也消散殆尽了。
郑凯文如今自身难保,怎么还会有精力来顾全我。不,我不应该再对他有什么期待,更不应该要他来保护我,我是他的职员,职员而已。现在我们连这一层关系都没有了,从今以后,我们只不过是陌生人。
“洛心。”
大街上,突然有人呼唤我的名字。
我的心一阵莫名的悸动。
可是,冲过来拉住我的人却不是郑凯文,而是郑凯奇。
“跑那么快干吗?你不怕哮喘病又发作,我可怕了。”我开玩笑地说,拿出纸巾给他擦汗。
他却一点笑意都没有,认真地说:“你要走了?”
我笑了笑,故作坦然地说:“大家都走了啊,我也应该走了。”
他急得额头冒汗:“可是,你至少应该等我二哥回来,跟他说一声啊。你不想等他了吗?”
“不用了,这白信封里盖着公司的大红印章呢,我没有理由赖着不走。”我一直努力地保持着微笑,可是他眼中的焦急,难过,不舍,这些真挚的感情都在让我的防线一点点地崩溃。
我垂下眼睑,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回上海我一样能够找到工作。你别忘了,我可是硕士毕业,又这么年轻能干,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的。”
“可是……可是你就这么走了……”他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腕,就是不肯松手。
我打断他,怕他说出什么让我承受不了的话,这种煽情的场面会让我这个不争气的人突然泪如雨下的。
“又不是死了,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的。上海到香港坐两个小时的飞机就够了。”
他忽然一把将我紧紧抱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