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王爷的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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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王爷的贱妾-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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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爷道:“那是我路上救的兄妹二人,他们要暂时在我们家里住下,你和你妹妹先去收拾一下厢房,腾出来给他们住。”
说完,老大爷开始一个一个地往义庄里背死尸。花想容站在一旁,看着老大爷略有吃力的样子,总想伸手帮了一把,却又不得不因为那是死人而收回了手。
花想容扶着赵夺傻站在门口,小丫头笑嘻嘻地凑上前来道:“我叫上官媚月,我哥哥叫上官洪杰,姐姐,你叫什么?那位哥哥叫什么?”
花想容想了想,笑答:“我叫陈容,我哥哥叫陈夺。”
陈容……陈夺……上官媚月口中呢喃着,忽然又道,“他受的什么伤,看起来好严重啊。”
花想容摇了摇头,一脸痛色道;“被坏人射中了腿,还中了毒,只怕性命堪忧。”
上官媚月凝起了脸;“姐姐,你放心,我爹虽说是个仵作,但医术也相当不错,一会儿,让我爹帮你们瞧瞧。”
说完,上官媚月便伸手,扶住赵夺的胳膊道:“姐姐,你一个人扶的太累,我帮你。”
花想容感激地朝她笑了笑,随即别过脸去,欣赏起四周的景色来。
不一会儿,上官洪杰才从屋里出来,他把赵压扛在肩上,一直扛到屋里,安置在床上,叮嘱道;“二位先在这里休息吧,家里太小,委屈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或者家妹提,我们自会准备。”
说完,上官洪杰便拉着上官媚月退了出去。
厢房不大,只有一张通开的大铺,足够并排睡上三、四个人。赵夺安静地躺在床上,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包裹的非常整齐。花想容跪在旁边,把赵夺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才算是摸出一块上等的白玉佩。
她把玉佩拿在手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恰巧在院子里碰到老大爷。老大爷刚抬完死尸,正在洗手,看到花想容,嘿嘿一笑道:“娃娃,要吃饭了,我给你哥哥上了药,一时半时还醒不了,你先随我来吧。”
花想容点点头,又将玉佩交给老大爷道:“老伯,我们兄妹在你这里住,哪能白吃白喝,我手上没有前,只有这么一块玉佩,您看着成色还好,就收下吧。”
老大爷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救你们、留你们是我心甘情愿的,哪能收你们的钱?”
花想容不肯,硬是把玉佩往老大爷的手里塞。老大爷推辞道;“娃娃,你哥哥的伤需要一些珍惜药材,这玉佩,你还是留着当了,给他买药吧。”
见老大爷一再坚持,花想容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将玉佩收了回去。
吃过晚饭,回了厢房,花想容对着一张大床犯起愁来。按上官老伯的话说,“兄妹俩,不怕啥嫌话”,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与赵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可是,她实在是太累了,整个人轻飘飘的,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爬上了大床,将身子紧紧地靠在另一头儿的墙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半夜里,花想容被恶梦惊醒,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己,以致于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一堵墙,再仔细一看,这才意识到,那是赵夺那温热的胸膛,而自己,正被赵夺死死地搂在怀里……
089 自卑
花想容把手撑在他的胸口,不悦地道:“你干什么?快松手。”
赵夺却不言不动,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识。可是在她挣扎的时候,他的手又从不肯松动半分。
“赵夺,你不能这么无赖,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能这样……”
身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王爷,这要是传出去,会被人耻笑的……”
“我求你,你这样我睡不着……”
“你快点松手,不然我要喊了……”
“你到底松不松开?信不信我咬你?”
“你……”
……
花想容由好言好语变成恶语相向,哪知,安静了许久的赵夺竟然轻声地呢喃起来:“冷……容儿……你在哪儿……我找到被子了,我帮你盖……”
花想容这才想起,赵夺一直在发高烧,现在只怕是把自己当成了暖炉,正死死地抱着驱寒。
算了,就当是好人做到底,只要他没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就由着他吧。
花想容叹了一口气,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全然不觉,黑暗中,曾有一双眸子迅速地张开,看着她的面庞,勾起了唇角,随即又紧紧地闭上。那一刻的眸光,如星般耀眼。
天才蒙蒙亮,院子里就有了动静。花想容挣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赵夺那张带着浅笑的脸。
他依然抱着她,只是不再那样牢不可破。她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发现热度渐退,总算放下心来。她轻轻地扳开他的手,下了床,洗漱了一番,这才走出院子。
院子里炊烟袅袅,上官媚月正在厨房里穿梭自如,不一会儿,面香味儿便飘了出来。
“姐姐,你起来了?陈大哥好些了没?”上官媚月发现了花想容,立即变得热情起来,“你吃早饭了吗?来,尝尝我蒸的馒头。”
花想容接过馒头,掰了一块放在嘴里,香甜可口,不由得又掰了一块儿放进嘴里。
“你蒸这么多干什么?都够吃一个月的了,虽然多了我们两口人,但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呀。”
上官媚月笑道:“姐姐,我这哪里是为了招待你们,我一会儿要到集子上去卖呢。”
“卖馒头?谁家不会做,又因何偏要买你的?”花想容有些不解。
“呵呵,姐姐,你有所不知,有些人家只照顾自家的生意,哪有时间蒸馒头,要说以前舍不得来买,现在,生意红火了,只怕是懒得自己蒸了。”
上官媚月一边说,一边把馒头一点一点地装进小浅筐里,然后又放在小推车上。
花想容想了想,说道:“那……我跟你去行不行?我和哥这么白吃白住的怎么行,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卖馒头吧。”
上官媚月欣然点头道:“行啊,正好,我一个人卖馒头正孤单呢。”
两个人把馒头推上了街道,花想容才发现这里虽不如京城繁华,却也是热闹非凡。上官媚月把车子停在一个角落,然后支上“上官馒头”的牌子,然后便坐在车把子上休息。
“你不用叫卖吗?”花想容看了看四周,就连卖布的都要喊一喊,而她却坐下了,完全不像卖东西的样子。
“不用,不用,我们家的馒头,一会儿准会卖光的。”上官媚月一边说,一边拉着花想容坐下,“姐姐,你多大年岁了?陈大哥比你大多少?”
花想容想了想道:“我今年二十有一了,我哥二十四,比我大三年。”
上官媚月点点头道:“那你们家就你和陈大哥两个人吗?伯伯和伯母都还健在吗?”
花想容想起花丞相,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摇了摇头,又开始感怀起来。如果他不是她的亲爹,那么,她的父母又在哪里呢?洛羽曾经给的药都快吃完了,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难道说,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想起来了吗?
上官媚月见花想容的表情,以为她是父母双亡,提及起来不愿开口,连忙岔开话题道:“陈大哥没给你娶个嫂子吗?”
“嫂子?”花想容低呼医生,想起了眉儿、汀兰、秋月还有清音,不由得轻笑道,“倒是有好多人都想给我当嫂子,可我哥哥眼界高,挑来挑去都没定下来。”
“他的条件很高吗?”上官媚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又道,“你们无父无母,又穷的掉渣,他还挑什么?我看给人当上门女婿还差不多。”
花想容一听“上门女婿”这个词,立即笑开了:“是呀,是呀,回头我就得劝劝他去。”
“媚月,又来卖馒头啊?”一个老大娘提着小筐,笑盈盈地朝她们走来,轻声道:“昨儿我跟你替的事,你想好了没?老张家的小子还等着回话呢。”
上官媚月垂下了头,不好意思地说;“王婶,这事儿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怎么叫瞎操心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十七了,搁我们那时候,孩子都满街跑了,你还在这儿吊儿郎当,不当回事,小心拖成个老姑娘。”王婶见上官媚月脸色发沉,无奈地道,“算了,我也不和你说了,哪天我找你爹说去。”
王婶说完,不高兴地扭头便走。
花想容望着她的身影,拍着上官媚月的胳膊道:“唉,她是来给你说亲的吧?那个老张家的小子长的什么样?”
上官媚月不好意思地娇柔一笑:“姐姐,你别拿我开心了。反正,我的婚事,我自己作主,谁也管不了我。”
自己的婚事,自己作主,花想容好似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她也是那么坚定地跟花丞相说:我要嫁给南阳王……
可是,她等来了什么?不信任与毒打,抛弃与背叛……唉,自己酿的苦果,只有自己品尝,才知道其中的酸涩,但愿上官媚月不会重蹈她的覆辙。
时间过的很快,果然如上官媚月所说,馒头一会儿就卖光了。花想容和上官媚月推着车往回走,恰巧路过原鸿米店,花想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身着脖子向里面探去。
虽说只是一扫的功夫,却也将里面看了个大概。一个柜台,两个伙计,一个用斗升称米,一个忙着往瓮里装,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巧的地方。
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脖间的骨牌,暗暗思忖着,眼下,自己已然算是穷途末路了,到底要不要去碰碰运气呢?
“姐姐,姐姐?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回去吃饭呢。”
“知道了。”被上官媚月打断了遐思,花想容不得不加快了脚步,撵了上去。
赵夺早已经醒来,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屋顶。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花想容不见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走了,她狠心地将他抛在这里,一个人离开了,去追寻她口中念念不忘的自由。
正逢失落之际,恰好上官老伯来给他换药,他才得知,原来花想容是跟着上官媚月上街去卖馒头了。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一颗心像是坠入茫然无边的深海,越沉越深……
回到义庄,已近正午。花想容进屋,看见赵夺醒了,忙用手去探他的额头。
手才刚一碰到他,就感觉他的身子一震,随即用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低声道:“不要去卖馒头,我身上的玉可以给他们,我不要你去卖馒头。”
花想容笑了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贪财?我就是拿了你的玉给他们,他们不肯要,我才要去帮着他们卖馒头的。”
“不要去,我不要你吃苦受累。”赵夺挣开眼睛,满眼哀求。
“反正白吃白住的事情我做不到。”花想容想起上官媚月的话,忽然笑道;“要不,你给他们家当上门女婿,这样,我这个当妹子的也就有理由白吃白喝地享清福了。”
果然,找过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怒道:“你……反正我不准你去卖!”
“你以为你是谁、呼风唤雨的南阳王?你也不出去看看,现在是谁的天下。皇上和太妃被软禁,平阳王下了道王谕,全国搜捕你,现在,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逃犯,有什么资格管我?”花想容看不惯他霸道的样子,皱着眉头怒道,“我告诉你,我救你完全是因为不忍心看你送命更是希望你在伤好之后,能够救出皇上和太妃,仅此而已。如果你管的太宽,别怪我把你扔在这里,拍手走人。”
赵夺闻言,勃然大怒,因着腿疼,动弹不得,只得用双手狠狠地砸墙。
花想容见状,假意不理,可是他越砸越狠,越砸越用力,花想容阻止他的手,继续向墙上砸去,无声地与花想容对抗。
看着赵夺的手一点一点地在墙上砸出血来,那触目惊心的红,染满了她的视线,花想容怒不可遏地道;“好,你砸,砸死也是你自己的事,做人是要讲道义的,人家对我们好,我们就要加倍地对人家好,我们欠人家的情,就要还给人家。”
说完,花想容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容儿……”赵夺听见她逃跑的脚步声,立即大呼,可是她仿若未闻,径自跑了出去。
赵夺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那条受伤的腿,懊恼不已。
要不是自己当初的自大妄为,要不是自己偏要守着一个可笑的承诺,又怎么伤害了她?要不是自己偏执,又怎么会在她的身上狠狠地落下一个又一个的伤疤?要不是自己受伤拖累了她,她又怎么会跟人家去卖馒头?
自己是一个男人,是大权在握的王爷,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要自己的女人去外面劳作,来报答别人的施舍,他怎么能够坦然地面对?
腿,都怪这条腿,如果它是完好的,他一定可以让她幸福,而不是坐在这儿,等着她侍候前,侍候后。如果,这条腿是完好的,他一定不会让她过提心吊胆的生活,更不会让她去卖馒头,在外抛头露面……
想到这儿,赵夺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朝着腿上的伤口处捶了下去。
“陈大哥,你在干什么?”上官媚月一进屋,便看见赵夺抡起手,正欲往自己的伤口处砸去的样子,失声尖叫。再看到他手上地血,更是忍不住低呼,“天啊,你的手……”
她慌忙拿来药箱,坐在床沿上,扳过他的手,替他上起药来。
“别碰我。”赵夺厌恶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上官媚月紧紧地按住:“别动,你的腿已经坏了,难道你连手都不想要了吗?”
赵夺闻言,想到了自己身负的使命,不再吭声,任由着上官媚月替他上药。
遭受冷遇的上官媚月并没有生气,而是皱着眉头,心疼不已地道:“陈大哥,还疼吗?”
赵夺没有说话,而是别过脸去,不愿看她。
“陈大哥,我知道你为什么和陈姐姐吵架,可不管怎么说,她是你亲妹子,再吵,也不能动真气呀。你倒好,不但不明白这个道理,反而把自己弄伤了,一会儿陈姐姐看到,要心疼的。”
赵夺铁青着脸,冷哼一声道;“她会吗?”
“怎么不会?”上官媚儿一边小心地擦拭他的伤口,一边道“刚刚陈姐姐伤心地跑出去,正巧被我哥哥撞见,这会,我哥正劝她呢。”
“你哥哥?”赵夺闻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你让她给赶紧我滚回来。”
“陈大哥,你……”上官媚月不放心地道,“你还生气呀?那……要不让陈姐姐今晚和我睡吧。”
赵夺一愣,随即缓和了一下语气到:“上官妹子放心吧,我哪能真的和她生气,你告诉她,让她早点回来,她说的事,我答应了。”
刚刚还是暴风骤雨,现在却如沐春风,赵夺那一脸温柔的模样,倒是让上官媚月看得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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