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风流_by_司空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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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风流_by_司空破晓-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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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康健觉得有一瞬间呼吸变得困难,伸手紧紧攥住牢房铁制的栏杆,指尖由於过度用力而发白,狠狠瞪著韩纪元:〃好好,没想到韩纪元竟是情痴转世。一个爱字让你演绎的如此盪气回肠!〃顾康健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残忍笑道:〃那你猜猜,真到那一日,弟弟顾承欢与你,他会先救哪一个?〃
            〃不论他的选择是什麽,我都无悔!〃
            〃好个无悔,好个无悔!〃顾康健长笑数声甩袖离去。
            顾康健的远去似乎抽走了韩纪元身上的所有力气,跌跌撞撞顺著墙壁滑坐在地。双手抱膝,将头深埋在臂弯中。
            写意。。。写意。。。
            =================
            雍新之战,大雍之所以会这麽顺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新戈内部矛盾日益加重。新戈大帅邢正中乃太子刘钰心腹,通过这次战争掌控著全国绝大部分军权。新戈皇帝老迈腐朽,担心日後太子刘钰会联合邢正中逼宫让位,於是听从皇后建议,将徵收粮草军饷的权利授给了敌对党派。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皇后等人从中作梗,延误军机,间接导致了新戈的战败。
            边洲大营,顾写意正与各幕僚开军事会议。如今邢正中被围困於谷城内,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邢正中与其下属犹做困兽之斗,大雍死伤甚重。有人提出围而不攻,迟早困死他们,这主意被顾写意一口否决掉。又有人提议招安,顾写意略微沉吟,道:〃招安是个办法,但招安的对象却不是邢正中。〃众人不由的大惑不解。
            顾写意道:〃上至邢正中副将,下至普通士兵,凡能得邢正中人头归顺大雍者,本王保他一世富贵!还有,〃顾写意目似寒灯,道:〃虽说我要求将损伤降至最低,但也别因此投机取巧,心存侥幸。招安只不过是辅助手段,真刀实枪才是正途。〃
            大家心想大帅恐怕还念著多年前被围困险些受辱的仇,於是无人敢提反对意见。只不过背脊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层冷汗,新戈围困边洲,那可是十年前的陈年往事啊!
            顾写意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麽,也懒得解释,理由实在也是说不出口。与新戈皇后协议里有一条,便是要在战争结束後将邢正中的人头奉上。
            会议结束,屋内的气氛瞬间就缓和下来。顾写意这个主子说好伺候也好伺候,只要你把他交代的事情办的顺顺利利漂漂亮亮,些微小事他全不放心上。
            就在这时门卫进来报,说是那个叫聂子夜的已被带到军营。
            顾写意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叫他进来,我有两句话想问他。〃

            写意风流(第五十七章)
            更新时间: 05/17 2007
            
            聂子夜高了不少,丰姿俊秀,顾盼间颇具灵气,已是翩翩美少年的模样。甫一见顾写意,情绪激动的扑上前,可还未近身,就被一旁的侍卫拦住。
            顾写意道:〃放开他。〃
            聂子夜甩开侍卫,抓住顾写意衣袖,扬脸凝视著他悲声道:〃纪元哥哥被人抓了!〃
            顾写意似是叹了口气:〃我知道。〃
            聂子夜愣了愣,点头道:〃对,你知道,至亲王眼线广布整个大雍,出了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可,可是,〃聂子夜摇著他手臂,怒视道:〃你什麽都知道为什麽还能这麽平静?纪元哥哥书生意气,在这世上只肯听你的劝。他犯的可是死罪,韩家失势,太子恨他入骨,八皇子九皇子只会作壁上观,放眼天下能救他的只有你。难不成你已打算为他收尸了麽?!
            顾写意任由著他摇晃自己的胳膊,口气不起丝毫涟漪道:〃。。。长途跋涉,想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顾写意!〃聂子夜猛然低吼,将旁边的将领幕僚们都吓了一跳。
            〃在你心里,纪元算什麽?那些真心爱你甘愿付出的人算什麽?〃聂子夜略显茫然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顾写意,顾写意,你究竟有没有心啊!为你付出的再多,再怎麽去爱你,也不能叫你感动吗?即使是为你而死,也得不到任何回报吗?顾写意,你情何以堪?!〃
            顾写意面上似有一瞬间的情绪波动,转瞬即逝,表现如常道:〃我自有分寸。来人,带他下去。〃说著就去拂聂子夜紧抓著他的手。
            似乎是被顾写意的动作激怒,聂子夜突发了狂性,双手揪住顾写意的衣领,厉声道:〃顾写意,你冷血无情,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这一连串的怒駡出口,吓的周围诸人胆战心惊。第一个反应不是喝止聂子夜,而是战战兢兢去看顾写意的反应。从不敢想像,天下间谁敢对著顾写意这个枭雄霸主破口大駡!
            顾写意将聂子夜的头按在胸口,一下一下仿佛安抚受伤动物那样抚摸他的头发。聂子夜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伸出双臂环抱住顾写意,号啕大哭。十年前,也许是更早以前就压抑在心底的种种情绪喷薄而出。他也是个人,冷漠坚硬不过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可这自己构建出的盔甲早已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再难承重。
            怀里的这个人,是天下间最无情最冷血最会说谎的。。。却也同样是最让人想依靠的人。永远坚定,从不迷惑,在他眼里不知何为迷茫无措,不知何为委曲求全。
            顾写意自始至终神色平静,他笔直的站立著,呼吸平和,抚摸子夜头发的手因弯弓射箭而变得沉稳有力。顾写意本身似乎就有强大的安定的作用,不用多费言语,他的气势,他骨子里流露出的自信可以轻易折服身边的人。手慢慢按在聂子夜後脑的风府穴上,号哭的人瘫软在他怀里。
            看著侍卫带走昏迷的聂子夜。顾写意慢慢走到营帐中央,负手扫视,眸光清冷如冰,澄澈如水。视线所过之处,无人敢对其锋芒。
            〃传令周成、侯安泰。〃顾写意金石玉响般的嗓音,染上了浓厚的金戈杀伐之气:〃十五日内拿不下谷城,爷拧掉他们的脑袋!〃
            第二日清晨,探子来报,再有两日顾慧中与顾正凛就会到达边洲城。
            ==========
            西北,常年战火,举目荒凉。
            放眼望去,没有树没有水,一望无垠的戈壁土堆被风化的千疮百孔。风卷起沙子打在脸上,跟被石子扔中似的生痛。中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刮起大风,沙尘铺天盖地,人在此地显得是如此渺小软弱。然,西北仍是美丽的,独特,苍凉,大气,震撼人心。难以想像,在这黄沙漫天之地,天空竟是如此蔚蓝,湖水竟是如此清澈。
            起初,顾正凛瞪大了双眼,新奇地左顾右看。连续看了几日,某天吐出一嘴沙石後,极其郁闷的对顾慧中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麽上次对五哥说,羡慕他能脱离京城来西北时,五哥用那种怪眼神瞪我了。〃顾正凛开始耍无赖,扯著顾慧中衣袖装可怜:〃啊啊啊,老子想碧波湖美景佳肴,想状元楼的热闹,想飘香街上的姐儿。。。想。。。我连我那住了七八年的破宅子都想啊~不行,回京後你那紫烟壶得给我。〃
            顾慧中哭笑不得,摔开他的手道:〃好你个老六,说到底原来是惦记我府上的东西啊!〃不过被顾正凛这麽一闹,顾慧中心底强压的阴郁稍稍驱散。离边洲愈近,顾慧中的心愈恐慌。似乎顾写意那双似笑非笑,总含著一丝阴鸷的凤眼正打量著他。
            顾正凛眺望远方,感慨道:〃当年五哥被父皇派遣来边洲时,真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
            顾慧中点点头,并未答话。
            自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的皇子,猛然间被扔到这举目无亲,荒芜的大西北。进入最严酷的军队,身边只跟了个小太监,父皇当年此举摆明了是驱逐,任他在边疆自生自灭。可谁也没料到,这个无依无靠年仅十三岁的孩子,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仍能平地崛起,呼风唤雨。
            吃苦?那是肯定的。可顾写意从未抱怨过一个字。不是他记性差或是天性善良,正相反,顾写意记忆超群秉性阴狠,他将他受过的罪吃过的苦都一一记在心底。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恼恨。他只是太清醒太聪慧,明白无谓的怨天尤人不过徒增惹人笑话,再多的挫折只会坚定变强的信念。因为,总有一天,他会一一再报复回来!
            顾慧中打了个寒战,暗中握紧了拳头。事已至此,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
            以边洲城为中心,附近十里内俨然形成了戈壁中的一个绿洲。先行部队提前到达边洲城,顾写意等人出城亲自迎接他们。
            顾慧中抬眼望去,在一片金戈铁甲中,第一眼就能看到那个人。似乎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身边围绕了多少人,这个人永远是被第一个认出来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王者的气势。
            顾写意身著青黑色衣衫,挂在嘴角的清浅笑容透著一股漫不经心的懒散。然,背脊却挺得笔直,优雅中犹带著军人独有的警觉与刚硬。面容不再是印象中精致到极致,细腻如画的清丽。眉梢眼角因战火而染上了风尘,但这无损他的风姿。如果说,儿时顾写意眉梢眼角带出的风情在女子身上也能找到,是种超乎性别的美感。那麽现在的他,更多的添加了份纯阳刚的,只有男性才拥有的气概。
            顾正凛率先跳下马,大声喊道:〃五哥!〃
            顾写意哈哈一笑,快走几步上前,张开双臂热情的拥抱了一下顾正凛。松开手,眸光流转,定定看向顾慧中。那双眸子与纠缠顾慧中多时的梦魇不谋而合,似乎带著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那丝阴鸷。
            顾慧中冲顾写意微笑。顾写意熟络地拉起两人的手,一同进了边洲城。
            边洲城原本就是军事重地,盖的可谓是固若金汤。顾写意接手後,又再度斥钜资修建。街道宽敞,房屋林立,商家云集,人群熙熙攘攘,与京城比也不逞多让,哪里像战火波及的前线城镇。百姓们虽然步履匆忙,却不见丝毫慌乱神态。仿佛不知道就在此地几十里外雍新两国正打得热火朝天,难解难分。
            顾慧中与顾正凛被眼前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若不是确信知道战争还未结束,还当是新兴起的大型城镇呢。
            顾正凛憋不住,道:〃五哥,在边洲城长大的人个顶个的胆肥啊!任不远处打仗,该怎麽过还怎麽过,丝毫不见影响啊!〃
            顾写意淡淡笑道:〃边洲人不论男女老幼皆胆量过人。再者,打仗归打仗,不能影响了百姓的生活。〃
            队伍经过,沿路百姓见到顾写意不管再忙,也会放下手中的活,恭恭敬敬鞠个躬,鞠完躬後该干什麽干什麽。甚至有小孩子跳著喊道:〃大帅,大帅!〃
            顾写意听到叫声後,朝他们挥了挥手。
            顾正凛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结巴道:〃他他们,每次见你都这样?〃
            顾写意可有可无的答道:〃我每日忙东忙西在城里四处跑,每次见了都跪满一条街,他们不烦我也得烦。〃
            顾慧中自始至终没说话,到此处忍不住轻叹一声。抬眼环顾四周,边洲城秩序井然,生机勃勃。以微知著,这尚是治城,若是治国呢?
            顾写意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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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风宴上的饭菜,既不丰盛,也不至於寒酸,用个精准点的词就是简单。
            简简单单一桌酒菜,简简单单几个陪客,简简单单的房间。没有奢华夸张的布置,不用强打起精神对付应酬,无处不透著舒适,让疲於赶路的人从骨子里觉得放松。
            西北的天好比是娃娃的脸,一天三变,此刻外面竟飘起零星小雪。屋里烧著地龙,暖烘烘的,三杯酒下肚,看著琉璃窗外的雪景,浑身上下都觉得惬意。
            顾正凛借著酒劲凑到顾写意身边,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些什麽。
            顾慧中浅尝著周边小国进贡来的红酒,又开始走神。进入边洲,愈清晰感觉到顾写意的厉害,内心的挣扎愈是厉害。两个声音纠缠一起,一个说现在就向顾写意投降表忠心,也许还有转圜的馀地。另一个又说,别做白日梦了,顾写意不会这麽轻易放过你的!
            〃行了,有什麽直说,凭你那点口才手腕还能把我唬住?〃
            说不上是嘲弄还是取笑的声调,让顾慧中猛然回过神来。寻声看去,顾写意斜倚在大椅上,懒洋洋睨著顾正凛。
            顾写意所坐主座上搭盖著张极其罕见的白虎皮。他身著深色衣衫,头靠椅背上。暧昧的灯光,雪色的皮毛,将他衬得雍容华贵。顾写意生的唇红齿白,容貌俊美,皇家的富贵优雅与他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特质揉合在一起,配上此刻透露出的慵懒与藐视天下的神情,任谁也会怦然心动。
            美好的东西人人喜欢,人人想要拥有。更何况他还拥有与外表相匹配的权利,地位,财富,智慧。
            顾慧中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他的大哥,永平帝执著的原因了。
            只有顾正凛如故,他一如既往表现的懵懂莽撞,反驳道:〃你打小就这样,什麽叫唬你?我在说真心话好不好?五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换我我也觉得憋屈,明明是自己拼死拼活得来的胜利到头来送给别人。可要说你在乎那点名声、赏赐我更不相信!就算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送给你,你真会稀罕?〃
            顾慧中吓的心尖上一哆嗦,心道老六你耍什麽混?这话也能乱说?!
            顾写意微微眯起眼睛笑了,反观顾正凛竟像是真较上了真,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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