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卿未生 作者:贺小珃(文秀网2014.1.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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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卿未生 作者:贺小珃(文秀网2014.1.24完结)-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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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这一赌,算是我赢了,对不对?”江容卿负手拨开肩头的青丝,笑了笑,淡淡开口。
“你江容卿,什么时候输过呢?”梁以柔一愣,语调软了几分,随即本能的对上江容卿的眼,一时,猩红了眸子慌张着又低下头,低声说:“罢了。以后,就别在我跟前儿装腔作势的立那些个规矩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还不知道在心里头将骂上多少回。我何苦。”
“那就多谢了。”江容卿说着,皎点的笑意快要扬到了耳朵根。晃悠着几步走到梁以柔跟前儿蹲了下身,仰头瞧着梁以柔的模样儿适意玩笑。片刻,缓缓凝固了唇角,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小柔,虽然很难说出口,可是,对你不住。”
梁以柔僵硬了狠狠立起的脖颈并未动作,圆润的眸子不含一丝神情的定定望住江容卿,问道:“你的对不住,是因为我救你于水火,还是真心把我当从前的那个梁以柔呢?”
“都有。”江容卿笑了笑,开口。
“是了,江容卿就是江容卿,明明知道我想要听的是什么。可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低头。”梁以柔轻嗤,略有几分水光的眸子勉强能够定在江容卿的身上,一时瞧着江容卿一副可怜模样儿,伸手使了力,戳指向江容卿的脑门儿,恨恨道:“不过想来,我这个凡身*的倒是荣幸。不知道是我上辈子修了多老大的福分,能从你这个倔驴子嘴里头听到一句‘对不住’,想来,我就是现下当即死了,也是甘愿的了。”
“是吗?可不敢呢。”江容卿作势笑瞪了梁以柔一眼,略有些苍白的面容下,适度的透出略微的*。敛了唇角,道:“所以我必须承认的是,我的确很害怕。我很怕这世上,再没有叫我阿卿的人了。只那么一个,我很舍不得。”
“一会儿一个脸,当真是叫人气也气不得,笑也笑不得。”梁以柔被江容卿这话说的鼻尖酸涩的厉害,作势推了江容卿一把嚷出了声儿来,道:“江容卿,我真的不喜欢你,我应该一辈子都不要理你的。”
江容卿应声,连珠炮似的说道:“是,你应该一辈子都不要理我的。”
“你还好吗?”梁以柔抿了嘴角,怔怔的望着江容卿问道。
“我很好。”江容卿刻意将唇角上扬几分,攥紧了梁以柔温热的手,点了点头。
“可是了,你是江容卿,我该知道你有多厉害的。可是你不知道从我听到那个消息之后我有多心惊胆战的。我不知道那个坚强的屹立不倒的江容卿没了江家,是不是就没了支撑。在我看来,从前你有江家,所以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儿我也觉得不会把你打垮,犯不着我来挂心。但如果你失去了这一切,我想,我真的没有办法丢下你一个人不管。”梁以柔失笑的侧过脸,在眼眶里头打转儿的晶莹到底是没掉的下来,生生咽了回去,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想,我的确应该跟你老死不相往来的,至少也要你先来同我道歉才是,然后怎么着,我们也得抱头痛哭一番的。”
“我很担心你。”梁以柔顿了顿,才说:“我一直在等着那个像当年一样会懦弱、会害怕的江容卿来找我,跟我说,她很需要我。可是,她一直没有。并且现在看来,她的确很好。”
“你明明知道的,江容卿这个人把,不撞南墙不回头,死鸭子嘴硬。她自以为是的觉得自个儿有通天的本事,她只想保护别人。她明明知道有人担心她、记挂着她,可偏要做出个没事儿的样子给人家看。对不住,你最是了解她的。她怎么能示弱呢。”江容卿狠狠眯着眼睛试图将眼眶里头快要涌出来的眼泪憋回去,笑吟吟的说着。江容卿想,自个儿当日是犯了多大的错处,才要去伤害面前这个一心记挂着自己的女人。江容卿站起身背对着梁以柔,攥着她的手却也不松开丝毫。
“看你,手怎么还是跟过去一样,那么凉。”梁以柔长辈宠溺孩子似的咕哝,略有些无奈的拍了拍江容卿冰凉的手,不自觉的捂在掌心里暖着,一边缓缓说道:“我承认我很傻。从前,我拼了命的,只是为了能够跟你们走在一起。去讨好你们,去融入你们。我自以为是的觉得我跟你们是一样的,我觉得只要我们站在一起,我就会是你江容卿的朋友,赫连东祁的知己。”
江容卿一愣,被梁以柔攥在手心里的指尖愈发的冰凉。提及赫连东祁,她还是没有办法泰然自若的与她说笑。
梁以柔像是并未瞧见江容卿的模样儿,眸子定在一处,轻声继续往下说道:“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你和赫连东祁站在一起。那么和谐的样子。我忽然发觉,其实我跟你们不一样。甚至于有时候,我清楚的知道我和赫连东祁,甚至是你,我们之间有一道我总是跨不过去的鸿沟。你和赫连东祁在那一边,而我只能在这一边。我看着你们,你们也冲我笑。可是我就是过不去。”

☆、第三十九章·桃红灼灼艳(上)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一个梦。我梦到我们三个人。就像是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样。你总是一身男装,跟赫连东祁并肩站在一起,你跟他斗嘴玩笑,他从来都是冷冷的回应你,你气的上蹿下跳的。可是我知道,你就是闯了多大的祸事,偷了人家的东西、砸了人家的物件儿,抑或是欺负了谁家的丫头,他从来没有一次真正生气过。甚至于有一次,我都看见他在笑。”梁以柔的声音急转直下的讶然,胸腔低沉的共鸣像是嗤笑出了声儿,道:“阿卿,你能想象得到吗?赫连东祁,他在笑。”
“而那个时候的我,总是远远的跟在你们身后。我还记得第一次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很笃定的跟我说,你会保护我,然后赫连东祁就笑你,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能保护得了我呢?可是我一直记得你的话,因为在我看来你的接受让我欣喜若狂。到最后,甚至于变得,我一个人在赫连东祁的身边,都会语无伦次胆颤心惊的,因为我知道他是皇子,他总有一天会变得至高无上。在一点上,我始终觉得我跟你不同。”
“奇怪了阿卿。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梦里赫连东祁跟我说,小柔,你只要把我当做赫连东祁就好,就像是江容卿一样。”梁以柔喃喃说着,抬起略显疲惫的眼皮怔怔的看向落座在自己跟前儿的江容卿,生扯了扯嘴角,道:“阿卿,你知道吗,他真的这么跟我说过。”
江容卿有些失神的望着眼前梁以柔,她的沉默让她几乎惊的背脊冰凉。江容卿听着梁以柔的话也忍不住笑了,想了想道:“可是我只记得,每一次只要我犯了错,第一个要找的就一定是你。你知道吗,因为只要每次碰到你,赫连东祁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想,我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撒娇耍赖又不会生气的人。”
梁以柔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接江容卿的话。她的嘴角适度的带着几分笑意,说不出的意味不明。她说:“阿卿,然后我就醒了。我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个噩梦。这些天,因为你那些话让我恍然惊醒,所以我一直固执的觉得,你是我们三个人中会被排出的那一个,因为赫连东祁最后娶得人是我,不是你。”
梁以柔浅淡的眸色定定的看向江容卿,道:“可是那个梦之后,我忽然发现,原来,我才是。你和赫连东祁身上有那种我永远都不会懂的东西,你们有默契,你们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的是什么。甚至让我妒忌。所以,我才是在你们之外,被你们习惯性排挤出去的那一个。”
江容卿一怔:“小柔……”
“阿卿,你听我说完。”梁以柔蓦地松开了江容卿的手,一字一顿的打断江容卿的话,道:“从我认识赫连东祁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要嫁给他。这一点对于我来说,毋庸置疑。所以我去学女红刺绣,去学琴棋书画,却学那些我根本不想去学的东西,我在去学着在很多年之后当一个贤妻良母,为一个值得付出的男人。所以有时候我会骄傲于赫连东祁跟你说‘你怎么不学学人家小柔’,这让我觉得我的辛苦,我的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就在我认识你之后,我逐渐的发觉,他有意无意的,教会了你很多。你的才学、你的处事,你跟他越来越像,甚至于,他在告诉你,怎样当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这些,他都没有跟我说过。”梁以柔顿了顿,深吸了口气,道:“可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就是想把你教成我的样子,我想,他还是喜欢我的,他还是离不开我的,他还是需要我的。我会站在他的身边,跟你一起……”
“但是阿卿,我总算是明白,我终是比不过你这个跟他旗鼓相当的知己。永远比不过。”
江容卿一时语塞。她必须承认的是她是一个女人,在梁以柔刚刚介入到她和赫连东祁的时候,她曾经虚伪的去迎合梁以柔,背地里却在每一次看到梁以柔小女子模样儿的站在赫连东祁身后,甚至在每一次赫连东祁稳稳的将她保护在身后的时候,恨的牙根痒痒。
“江容卿对上梁以柔毫不顾忌的眼神,有些语无伦次的囵吞开口道:“小柔,你是唯一能够站在他身边,受天下黎明百姓跪拜,口称皇后娘娘的女人。中宫,皇帝的妻子。所有人都在羡慕你,你不知道,这多荣耀。”
“你也会羡慕我吗?”梁以柔干涩着嘴角抿了抿,问道。
江容卿鼻息一凝,轻点了点头:“当然。”
“我也以为这是我的荣耀,因为当我对这一切唾手可得的时候,我想,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盼头,我总算没有白白付出。是的,他对我好,他叫我皇后,他把我放在这深宫里头受人尊敬,每一个见到我都是恭恭敬敬的。这一切都是我的,是他心甘情愿给我的。我可以肯定,没有人能够抢得走它。除非踩着我的尸骨。”梁以柔笑了,显然不以为意的推开手边的茶盏。精致雍容的模样儿此时却透着惨淡:“可我的这些荣耀,是你从来都不想要的,不放在眼里的。阿卿,我说的对不对?”
“小柔。”江容卿轻轻叫她,微微垂了眼皮,似笑非笑的望着梁以柔几乎攥成一团的指尖,洁白好看的是她从前最羡慕的地方。
江容卿说:“或许,是你把我想的太强大了,无往而不胜。可是说真的,有的时候,我甚至不如你。小柔,我也会很羡慕你。”
梁以柔愣了愣:“嗯?”
“我想,是我们都没有看到自己身边最珍贵的东西。”江容卿沙哑着嗓音避开梁以柔的视线,笑的愈发不知所措,道:“你有你梦想。你从来都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你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你的丈夫,你无谓的付出。这一切,从前我都觉得很好笑。因为我一直都并不明白你说的爱是什么。我想,为一个人盲目的付出,还不求回报,这实在是这天下最傻的事情。可是到现在,小柔,你知道吗,我也有了一个我想要为他付出,并且不求回报的人。我忽然明白了。我想,能有一个人,能为了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倾己一切,光明正大的。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桃红灼灼艳(下)

“你……”梁以柔显得愣了愣,炯炯的眸子黯淡了一瞬,随即失笑道:“当真没想到,我认识的那个印象中洒脱不羁的江容卿,也会遇到让她心甘情愿的男人。”
江容卿显然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道:“我不否认。”
“可以告诉我,是谁吗?”梁以柔微微蹙了秀眉,试探性的问道。
“没用的。”江容卿生硬的抬头看了梁以柔一眼,淡淡道:“我想,我应该没有机会有那么一天,正大光明的挽着他的手站在你的面前。所以,多说无益,不是吗?”
梁以柔兴趣盎然的摆了摆手,端起手边的茶盏沉吟了一番,犹疑道:“是苏延景吗?”
江容卿有些吃惊的喉头一紧,从而对上梁以柔的了然,又惊觉或许是自己做的太明显。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这个当局者,到底不如人家旁观者。江容卿笑了笑,自然的点头道:“是。”
“你很爱他吗?”梁以柔问她。
江容卿失神了一瞬,随即想了想,点头道:“或许是这样吧。”
“那为什么不可以?”梁以柔定定的望着江容卿。
“因为害怕。”江容卿笑了,歪着脑袋本能的摆弄着袖口柔软的衣料,道:“因为你认识的江容卿,其实她是个很胆小的人。她想要做出自己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儿给世人看。可是上天只要给她一丁点的惩罚,她就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梁以柔微微笑了,挑眉道:“阿卿。我觉得,被你爱上的人,一定会很幸福。”
江容卿一愣,极委屈的模样儿,随即徐徐张口:“小柔,就像你说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把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幻化在一个人的身上。太重了,我怕他受不起。”
梁以柔说:“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很多东西,包括你的喜怒哀乐。它们都会过去。没有人会一辈子爱一个人,也没有人会一辈子像当初眷恋那个人一样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人。除非她很傻。傻的该死。”
“你是吗?”江容卿问她。
梁以柔眼角微微一扬,极恣意的模样儿,摇了摇头:“我不是。”
“小柔,我曾经听我阿娘说过,什么才是妻子。”江容卿支着下巴凑近了梁以柔,像极了从前二人说悄悄话时的亲昵,低声道:“我想,你不用担心。我站在赫连东祁的身边,我们说要驰骋天下,那是我们的梦。可是,我和赫连东祁太像,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也可能成为最大的敌人。我承认,他教会了很多,却也把我变成了另一个他,不管这是不是他的初衷。这点,我们水火不容。”
江容卿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你,不一样。我和赫连东祁是梦,是梦就要醒。你,才是他醒来之后一伸手就能摸到的人。我想这一点,赫连东祁和我很像。就是选择了,一定不会后悔。”
梁以柔说:“阿卿,我不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从而选择不愿意将错就错的瞒我一辈子,而你又做过什么对不起我并且我不知道的。可是你是江容卿。我很傻,我习惯性的对你仰望,我离不开你。”
“我知道。”
江容卿出了中宫时,远远地瞧见赫连康懿立在早已过了季节的桂花树下。干枯着四处延伸的枝桠迎合着赫连康懿那身墨黑色的长袍似乎极为相配。江容卿笑了,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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