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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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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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为众生心灵带来一丝安慰。”
    他话中的意思很简单,他既然不做别国的国师了,那么他跟青衣侯之间就不存在着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至于后面那些似真似的话,则由人心而定,信则认真,不信则忽耳而过。
    “所贵圣人之治,不贵其独治,贵其能与众共治,无相太自谦了。”青衣侯从手下手中取过素洁绸帕,清理手中污垢,再取下千魂百骨链,漫不经心地说道。
    此句出自《子汇》,大概意思就是:圣人治理天下之道的可贵之处,不在于他能够通过自己的才能独自治理天下,而在于他能够集合众人的智慧治理天下。
    看来他一直在提防他聚众惑言啊……无相但笑不语。
    “今日来此本侯只为私事,你想做什么,本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我们下一次碰见,不会是因为国事。”青衣侯狭长眼眸斜睨他一眼,便冷负转身,带着一阵人马整理事务,启程离去。
    “虞姑娘……”
    虞子婴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着青衣侯像一条小尾巴走着,本以为没她什么事儿了,却还是被无相喊住了。
    她脚步一滞,并没有回过头去,而感应到虞子婴停下的青衣侯亦一顿,减缓了步伐,唯侯爷马道是瞻的精兵们看侯爷变龟速,他们亦纠结着该怎么迈步,如今这情形就是所谓一发牵动全身啊。
    “你郸单的亲人托我替他们带来一个口信,他们的事情你不必忧心,他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以后只希望你也能万事小心,别再受伤了。”
    看着她身上的衣物破损几角,手背跟脸上皆有血痕擦伤,他眉宇浅颦,忍不住将心底话叮嘱了出来。
    亲人?她脑中顿时浮现出宇文晔跟宇文煜两兄弟的脸庞,接着是宇文清涟,至于宇文夫妇的形象则显得模糊许多,比陌生人也强不了多少。
    他们会记得给她带信,还会说这种话?虞子婴撇撇嘴,冷情的黑瞳全然不信,但是……
    “你身体太弱了,应该经常锻炼晒晒太阳,也不要常年吃素,多吃点蛋类跟肉食。”虞子婴扭过脖子,别扭地盯着他,硬邦邦地交待着。
    虽然知道是假的,可是她承他的情了。
    其实她面对无相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心虚感,当他伪装成大祭师的时候,她可以催眠自己也将他当成别人,可如今这层窗户纸被面对面捅破,她尴尬啊。
    或许是因为当初太“饥不择食”,不对,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做得太极端太荒堂,也或许是因为夺了人家阳元,不顾他像被玩弄成破布娃娃一样的脆弱,就拍拍屁股就走人,反正如今人家不仅既往不究,面对她依旧面善言和,甚至之前猀华算计她时多次暗中相助,都令她更加无颜面对。
    明明之前在郸单不是已经还了他的人情吗?她怎么就是不能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直视他呢?怪哉,虞子婴拧眉暗自思忱。
    无相意外诧目,如墨凝润凉的双瞳覃亮了几分,他柔声道:“多谢关心,我会注意的。”
    虞子婴眨了眨眼睛,盯着他一会儿,又忍不住眼神转移。
    “走了!”
    青衣侯听着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表情遽冷下来,长袍掠起一阵风气,便沉步离去,想起之前嫉临走愤骂的话——“没想到你不仅长得丑陋不堪,还妄想学那些漂亮女人一样花心”,他此刻心中竟忍不住附和赞同!
    这次虞子婴倒是一言不发,便跟着青衣侯一块儿走了。
    看着他们撤离了鲜卑族,无相凝墨的双瞳沿着血色地面,扫视着四处废墟残骸,遍地扭曲残害的尸体,黑焦燃烬的地皮,随着炙亮的火把光芒逐渐远处,空气中剩下的是浓重猩臭的气味,只觉整个世界静得冷人发寒。
    生命究竟是什么?无相轻轻阖睫,轻启慈润的双唇,合掌于夜风中念颂着“往生咒”,反复颂完几遍,他才睁开眼睛,此刻眼中的悲悯已被麻木跟灰凉替代。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趋狗。
    鲜卑族中巫医已被青衣侯带走了,若没有意外应该很快便能查出幕后黑手了吧,其实凭青衣侯的本事,即使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查询一番,恐怕也早料这一陇棋是谁引他入局的了吧?
    可是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
    无相望着天上,那轮被乌云遮掩了一半的明月,呢喃道:“要变天了……”
    当明月彻底被乌霾吞噬掉,他面目也躲在孤寂的阴影里,闲杂烦恼的事情渐渐弥散开去,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明明才刚离开的人,只觉身旁的位置变得孤寂起来,想起佛寺中发生的那件曾经于他来说难以启齿,甚至觉得带着侮辱性的事情,或许是由于心境变幻得不同了,如今回忆起来竟有种意犹未尽……无可救药。
    一闭上眼,他甚至可以闻见那个隆春稚嫩花蕊绽入的味道,曾经的痛意与恼意也尽散入风中,仿佛存在一首遥远的歌谣,轻轻沙哑地一唱再唱,却印染了一段霏糜与悸动。
    “尊上,鲜卑族已灭,如今我们该去哪里?”暗处有一道暗哑低沉的男声骤然响起。
    无相一震,这才从魔障之中如梦初醒,他凝了凝墨眸,缓缓吐纳长一口气,清明的视线移向东方处。
    “朝渊国。”
    ——
    巍峨的巨峰岩上,悬崖陡壁,峰上云雾缭绕翠林成荫,峭壁急风凛冽,刮肤生痛,就这样缺水缺食,被吊了一整天的舞乐整个人就像脱水的鱼一样,有气无力,时不时痉挛地弹跳一下。
    乌云渐渐散开,明月清辉撒落,不知道何时崖上忽闪一道朦胧身影,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俯视着崖避之下。
    “堂堂一国的皇子,又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俗媚妖医……啧啧啧,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啊~”
    讽刺风凉的笑言的声音从头顶呼呼传来,似醒非醒的舞乐精神一震,他睁开眼睛,借着绳子晃动的力道,用力一摆动,在摇晃中终于看到了那张讥笑连连男人的脸。
    “猀华?”他眨了眨睫毛,若有所思片刻,那干涩起皮的嘴唇勾起,气息不稳道:“这种、种时候、竟有闲心跑来、来看我,看来、来是计划失败了吧。”
    若然真的成功诛杀掉青衣侯了,他恐怕是连看都不会再来看他这种被利用完毕的人一眼,该是直接狂奔回到他吾皇的身边报喜庆贺了吧。
    知道青衣侯没有死,舞乐并没有觉得有多失望,或许在他心目中,若这么容易就会被算计死掉的那个,就不是那个从贱民户籍混到如今将整个诺大朝渊大国掌握在手心中的青衣侯了吧。
    猀华半蹲下来,笑眯起一双狐狸眼,拍拍掌:“倒是看得明白啊,可惜啊却总是看不准自己的处境啊,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田地吧,你说,若是让青衣侯发现,其实是你故意通风报信的话——”
    “闭嘴!”舞乐叱喝打断了他:“猀华,你不过就是惰皇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本殿说这种话!若非是本殿替你移植疫虫,你以为你可以炼制得出人蛊?若不是本殿替你控制住鲜卑族的那些巫医,你以为你可以暗中施蛊隐瞒这么久?若不是,咳咳咳——本殿告诉你虞子婴的存在,你,咳咳能顺利地将青衣侯引入陷阱,咳咳咳咳——”
    蹩足一口气想说完,却不想突地灌了一大口冷风,舞乐忍不住边说边激烈地咳嗽了起来,难受得都快哭了,有木有!
    “是、是、是,咱们妖医很厉害了可以了是吧,既然如此那你看来也不需要我了,接下来就请你自己救自己吧,我啊就是一个失败者,诶~还真是心灰意冷,我决定在惰皇发怒发配我之前,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灾,再回去负荆请罪吧。”
    说着,他站起来转过身去,随意地挥了挥手道别,便身形入黑暗中一隐,干净利索地离去了。
    “喂,喂~等,等一下,喂喂,既然来了,就救我一下哇~~”舞乐脸色一变,激动地摇晃着身子,放声大喊。
    呜呜哇~他的命怎么比黄连还有苦啊!他招谁惹谁了他!
    ——
    鲜卑族事情的后续青衣侯预备怎么处理,虞子婴表示没有问,他也不会主动告诉她,所以他们就这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两两生厌地准备朝着朝渊的国界出发。
    不过在离开九连云峰之前,或许侯爷他看不惯她一身落魄丑乱的惨兮兮模样,也或许是她的一身没经过任何处理的伤势直接关系着他的身体,是以他冷颜地擒着她先去了一趟仙苑崖,替她重新梳洗一遍再处理了一下伤口。
    这次,他令妖医的那些下人从库房找来一种洁净性最强的洗液,最终才将虞子婴那一层油垢的黑皮重新还原得白白嫩嫩。
    虽然清瘦了些许,但她的体型依旧很难找到合适匹配的衣服穿,所以下人们只能舍弃掉那些漂亮华丽的衣服,无奈去找一些高壮的粗使丫鬟干净的衣服,拿来稍微改装一下替她换上。
    对于虞子婴来说,穿什么并不重要,总之身上有穿着就行了。
    所以即使是这种简直得蓝染布短衣加上一条褐色襦裙,她依旧无所谓,或许是觉得她长得肥嘟嘟,却总爱板着脸这种反差萌很可爱,是以丫鬟们自作主动替虞子婴着手梳了一个包包头,脑袋一左一右顶着两团用布裹成的包子,再从包子里垂下两条短小辫子。
    于是,当虞子婴打扮着这一身从后堂出现在青衣侯的视线中时,他正端坐于大厅沉吟品茗,尖壳指甲敲点桌面,眸露不耐,但他一抬眼,第一眼看到她走出来时,险些将一口香茶喷出来。
    一向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变色侯爷,此刻攥紧拳手掩于宽大的袖袍中,不忍直视地缓缓阖上眼,暗吸一口气。
    没想到,本来那张大饼脸就长得够呆了,如今这一番打扮直接就朝着傻的方向出发了!
    忍耐了半晌,好在青衣侯早就对她的容貌绝望了,是以很快恢复平常,不愿再直视她一眼,便直接吩咐队伍出发。
    虞子婴直立在那里半晌,看他从便秘的脸色,变成忍耐的脸色,最终又变成憋回去的脸色,心中腹诽道——想拉粑粑就去啊,干嘛对着她一直来酝酿屎意?
    ……虞妹纸,你就用你的奇葩思维坑死侯爷吧!
    ——
    这次赶路,他们代步的工具跟之前坐的那种九人御风奢华大轿不同,像是终于也认同虞子婴是一具天生的灾难体,青衣侯这次也不再低调地选择僻静的小道,而是直接带足了一大批精兵战马,浩浩荡荡一支队伍出现。
    他们坐着一辆由着四匹高头大马带行,四轮高辕厢车,车厢上端有一柄类型铁伞物体的机巧马车赶路。
    耳畔传来践踏着沙砾地面的马蹄声娓娓,像是预谋好了的节拍,整齐如一,平静前行,在灰褐色底漆,外刻代表平安撰纹的车厢内,虞子婴托着圆圆的下巴,目不转瞬地盯着车坐矮墩上多出来的一个窈窕身影。
    如刷漆的瞳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来越疑惑,她挠了挠脑袋,怎么莫名地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呢?
    这个机巧车厢设计得很宽敞,但物件摆放却并不缺虞,呈“口”字型四方落座下十人也都不成问题,是以主位的青衣侯端坐在车厢北面,而虞子婴盘腿坐在东面,而西面则病恹恹地坐着另一个陌生人。
    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眉宇褶皱成几道沟壑,微阖的眼睑描绘着黑色浓重的眼线,勾勒着一双眼睛显得更为细长、深邃,胭脂红唇,面敷白粉,身穿一件仿似女子旗袍一样的长衫,从大腿处开岔,长衫制作得很精致,领间,袖间,边角每一寸都另具心裁。
    此人若看作女子对待,则显得有些俗艳,若是男子作此打扮,又有些妖媚怪异,他看起来有些像——
    虞子婴偏过脑袋,苦思冥想着一个呼之欲出的词。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足足被人盯了半个时辰以上,那眼睛里面半点不透露情绪,就这么黑鸦鸦地盯着别人,渗人得紧,就算是个鬼,估计也得被她给盯活,而一直像吊死鬼一样充满怨气浓重装死的舞乐,终于忍无可忍地插腰,冷眯起眼线,怒吼道。
    “人妖!”虞子婴双拳一捶,打断了他的怒喝,她终于想起来了一个词是十分贴切地形容他的。
    “啥?”舞乐瞠大眼睛,嘴角抽搐,细长的眉毛一挑,脸怪异地扭曲着,很想掏掏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人妖?”正在车厢案台处理军机事务的青衣侯顿笔,撇了舞乐一眼,似想了一下,面露刻薄道:“的确像只人妖。”
    人不人妖不妖的。
    青衣侯理解的人妖跟虞子婴口中的人妖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物种,不过这并不妨碍“人妖”两字对舞乐的打击。
    舞乐一张粉白的脸庞愤灰涨红,他骄傲地抬起下颌,偷偷地白了青衣侯一眼,接着便恶狠狠地睨着虞子婴,嚣张嗤笑:“若我像人妖,那你呢,是猪妖吗?”
    青衣侯是厉害,他打不过又得罪不起,可她呢,一个小丫头片子,之前还对他做了那些羞羞的事情,就别怪他欺善怕恶了,柿子不都挑软的捏吗?
    无耻的舞乐这货完全没有以强欺弱、女男欺女、以大欺小的羞耻感,有的只有禀着我既然拿青衣侯没有办法,就拿你的女人来出气!
    被吊了一天一夜的仇恨,也足足憋了他一天一夜了,再不找个渠道来发泄发泄,他指不定哪天疯魔了,直接在睡梦中都得跑去刺杀了青衣侯!
    虞子婴一听“猪妖”很自然就想起嫉那张癫狂狰狞的脸,顿时心情直接滑落几个小数点,黑压压的双眸有些危险地耷拉下垂,语意不详道:“你是在骂我?”
    可惜舞乐全然没有看见,他掸袖扇了扇脸颊,初夏的中午车厢还是有些闷热,他翘起坏坏的嘴角,懒懒道:“其实我是在赞美你。”
    真好笑,这种事情还用问吗?
    “哦。”虞子婴手指微动,淡淡地应了一声。
    貌似真的对他的回答信以为真了。
    舞乐一愣,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口直心快道:“我说,你会不会太蠢了点,这样都信?”
    那厢对妹纸起码有保底认识的青衣侯则冷笑一声,心道,真正蠢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呢。
    虞子婴抬眼看着他,那不带闪烁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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