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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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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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山呐,自从赵武灵王开始,华夏就在阴山藏兵、贮存粮草、军械。后来有名将李牧,还有前朝的蒙恬,都在苦心经营这里。除了阴山,不可能在其他地方发现。”李广的眼睛非常明亮,好象宝石般放光。
    周阳不得不服气,不愧是名将,一猜就中,竖起了大拇指。
    “大帅,这也不对呀!”李广有些迷糊了:“就算大帅到了阴山,可是,这些藏兵洞都很隐秘,不是那么好找的,你怎么找到的?”
    一语切中要害,周阳叫过秦无悔:“他叫秦无悔,前朝遗民,至今仍然坚守在河套之地。”
    紧接着,把秦无悔他们的事迹说了。
    “太了不得了!太了不得了!”李广抹着眼泪,赞叹无已:“这才是华夏的热血男儿!你放心,我李广担保你无事!”
    飞将军的大名,秦无悔是知道的,很是感动:“谢飞将军。”
    “不用谢,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李广自来熟,在秦无悔肩头拍拍,亲热得紧,好象见到亲人似的。
    你是汉朝大将,我是前朝遗民,怎么是一家人了?秦无悔错愕无已。
    李广却是一点也不介意,笑呵呵的道:“前朝大将李信,就是我祖上!”
    李信,是秦始皇时期的后起之秀,以悍勇著称。在灭楚一战时,王翦坚持要六十万大军方能灭楚,李信却说二十万即可。秦始皇赞其勇,命他为将,率二十万秦军灭楚,却给楚国大将项燕杀得大败。
    这一败,是商鞅变法后,秦国少有的败仗之一,是秦始皇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大败仗。李信因此而为后世讥嘲。
    其实,李信的勇悍是很有名的,陇西之地的游牧民族很是畏惧他,秦始皇并没有杀他,而是把李信派到陇西之地去镇守。有他在,陇西平安无事。后来的河套之战,他出力也不少。
    此言一出,秦无悔和李广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亲热劲头立现:“飞将军是名门之后啊,怪不得如此了得!”
    “始皇赐给我祖的秦剑,如今仍在呢!”李广策马,与秦无悔并骑而行。
    后人虽是把秦始皇骂得体无完肤,然而,秦始皇在秦军心目中却是一个神圣的存在,至高无上,秦军对秦始皇很是崇拜。一闻是言,秦无悔大是激动:“飞将军,我可得一观?”
    “供在宗祠里。”李广有些无奈。
    “哎!”秦无悔叹口气。
    两人并骑而行,越谈越投机,越说越高兴。那些遗民听说李广竟然是李信的后人,对他的亲切之心大增,谁叫他们都是同一出处呢?
    得到李广的保证之后,遗民们最后的担心也不复存在了,人人欢欣鼓舞。
    周阳策马来到李广身边,问道:“飞将军,军中情形如何?”
    “那还用说么?好得不能再好!”李广眉头散开,笑呵呵的道:“大帅,这次滋扰匈奴,我们又添了好几万匹战马呢。牛羊,就不用说了,又多了几十万。杀的匈奴,也有五万多。”
    “弟兄们的伤亡呢?”周阳最担心的就是伤亡过大。这些骑兵,可是周阳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组建起来的。
    “大帅放心吧,伤亡很小。”李广声调有些高:“阵亡的只有四十七人。受伤的倒有几百,大多是轻伤,不碍事。”
    虽然说匈奴的大军在龙城以北,对汉军没有什么威胁,可是,冷刀冷箭是防不了的,一点伤亡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四十七人的阵亡换五万多颗人头,这是惊人的伤亡比了,足以傲视千古!
    一天之后,又遇到公孙贺,他也是出来寻找周阳的。周阳身为统帅,迟迟不归,众将哪能不担心的,不少将领率军出来寻找。
    不时就会遇到搜索的汉军,合兵一处,队伍越来越壮。当长城在望时,已经有上万大军。
    一见到长城,秦无悔他们激动难已,哭成了泪人。
    长城是蒙恬率领的三十万大军修建的,就是秦无悔他们祖辈修的。数十年过去了,他们是第一次见到长城,这份激动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对他们的事迹,没有人不钦佩的,无不是宽慰他们。越是宽慰,他们越是哭得伤心,惹得周阳他们陪着他们垂泪。
    哭了足足半个时辰,他们仍是哀哀难已,周阳没办法,只得命令汉军把他们扶走。秦无悔他们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还没有到雁门,就给程不识和冯敬他们迎个正着。
    当程不识和冯敬他们得知,周阳带回了四千多架秦弩时,两人的眼珠子差点掉。
    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之后,程不识和冯敬兴奋得蹦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周阳原本有四千多一点弩,再加上秦弩,就有八千多架了。还有景帝从长安发来的弩,离万数不远了。
    比起河套之战,蒙恬投入的各种弩五万架相比,还差得太远。可是,在如今的情势下,这已经是汉军所能拥有的最好结果了。
    四千多架秦弩,加上能与秦弩威力接近的大黄弩,就有五千多架连弩。要是对着匈奴齐射,那后果还用想么?河套之战的盛况,未必不能上演!
    回到雁门,不需要周阳的将令,李广、程不识、冯敬他们调集各种人手,组装秦弩,修复部件,忙得不亦乐乎。
    周阳反倒没事了,关在屋子里,给景帝写了一道奏章,把河套之事说了,派人送去长安。数千架秦弩,还有阴山中的军械、粮草,这是天大的事情,不能不报。再说了,还有秦无悔他们的安置问题,这奏章是必要的。
    消息传开,三军鼓舞,组装秦弩的动作格外麻利,只用了一天功夫,就把四千多架秦弩组装起来了。
    望着一字排开的秦弩,好象一条长龙,周阳眼里尽是美妙的星星:要是匈奴敢来,准叫他有来无回!   

第四十九章 改弦更张
    二日高悬,照在身卜,好象架在火卜棋烤似的。令人帜六
    左贤王和左大都尉骑在骏马上,脸色惨白,捏着鼻子,不住干呕。
    他们视汉人如猪狗,杀汉人如麻,死在他们刀下的汉人不知道有多少,见过的尸体、闻过的尸臭味、趟过的血水,远非常人所能想象。然而,当他们面对眼前景象时,仍是不得不生出难以忍受的感觉。
    这是一个匈奴营地,此时的营地早就失去了生机,到处都是翻倒的帐幕、发着腐臭的尸体,蛆虫成堆吞噬着尸体,尸水流得到处都是,这哪里是营地,明明就是一修罗屠场。
    望着森森白骨、蠕动的蛆虫、抛得到处都是的肢体,左贤王和左大都尉平生第一次震憾了!震憾得无以复加!
    这种情景,他们多次面对,当然不是在匈奴,而是在汉朝的土地上,是汉朝的村子、城镇给他们屠戮一空后的惨景。
    若说悲惨,汉人村镇城池遭到匈奴屠戮更惨十分。
    那时的他们,只有快意,只有得意,只有狂笑,就没有什么怜悯之心。更不会有惨不忍睹的想法。
    如今,风水轮流转,匈奴加诸于汉朝的东西,被汉军如数奉还,他们方才知道“惨不忍睹”为何物,眼前就是一副让他们终生难忘的惨不忍睹情景。
    “汉人,可恶的汉人!卑鄙的汉人!他们,竟然把大匈奴的百姓当作猪狗一样屠杀!”
    左大都尉双手紧握成拳,用力过度,手背有些发青,几乎是仰天咆哮出来的。
    双眼通红,胸口急剧起伏,他已经愤怒到极点了。
    “左贤王,请允准我率军南下,与汉人决一死战!”左大都尉个头极大,骑射娴熟,武艺高强,是匈奴有名的勇士。
    若单论武蔑,他是匈奴数一数二的勇士,深得军臣单于喜爱。这次,汉军大规模滋扰,把匈奴加诸于汉朝的屠戮还给了匈奴,左大都尉早就愤恨不已了。
    “左大都尉,我知道你是大匈奴有名的勇士,你的勇猛无人能及。”左贤王对他这个军臣单于的心腹很是忌惮:“可是,大单于只是要我们来对付那些深入腹地的汉军
    “那汉军呢?你找了这么多天,你看见一个汉军的影子吗?”愤怒的左大都尉冲左贤王咆哮起来。
    周阳给汉军的期限是半个月,时间一到,不论有多大的胜利在等着他们,都得回返。两次胜仗,出自周阳之手,周阳在边军中的威信已经很高了,对他的军令,汉军不敢有丝毫违拗,早就回去了。左贤王他们哪里能遇到汉军,连汉军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个,”左贤王语塞。
    “汉人回去了,我们就追上去。追到他们的村镇,追到他们的城池。把他们杀光,一个不留”。左大都尉右手握拳,碗大的拳头,不住晃动,随时有可能失控。
    左贤王位高权重,面对着左大都尉的愤怒,不由得气势一矮。
    “你去还是不去?”左大都尉吼起来:“你要是不去,我去”。
    也不管左贤王的反应,放开左贤王,大步而去。飞身上马,策马来到阵前,猛的拔出弯刀,朝南方一指,对他的军队刮话:“大匈奴的勇士:汉人来到我们的营地,屠戮我们的牧民,宰杀我们的牛羊,抢走我们的骏马,你们能忍吗?”
    “不能!”
    这是匈奴数十年历史上的第一次,早就让匈奴气愤难挡了。给左大都尉一激。个个挥着弯刀,大吼起来。
    声遏浮云,直上碧霄。
    “我,左大都尉率领你们,追到汉人的村庄,追到汉人的城池,把汉人杀光!掠夺他们的财物!烧毁他们的村庄、城池!迫使他们的妻妾痛哭!乌特拉!”左大都尉的声音远远传了开去,匈奴听得清清楚先
    “乌特拉!”
    “乌特拉!”
    屠戮汉人,烧毁汉人的村庄城池、掠夺汉人妇女,是匈奴最喜欢做的事情。他们做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出过意外,无不是大喜,卖力的吼着万岁。
    “昆仑神!”
    左大都尉再次挥着弯刀吼叫起来。
    “昆仑神”。
    匈奴大吼。
    “杀光汉人!”
    左大都尉一声大吼,一拨马头,率先冲了出去。
    “杀光汉人!”
    匈奴大吼着,策马冲了出去。
    一时间,蹄声如雷,烟尘弥漫。震得地皮都在抖动。
    左大都尉是军臣单于的爱将。他率领的军队是最精锐的单于本部兵马,威势的确是不凡。这一奔驰起来,如雷的蹄声数十里外都能听见。
    要是从空中望去,溅起的烟尘好象一条怒龙,直向南方扑去。
    默默
    未央字,养心殿。
    景帝一身燕居之服,跪坐在矮几上,一脸的凝重。
    那个中年人跪坐在景帝对面。脸色如景帝一般凝重。
    “先生怎么说?。景帝开口相询。
    “回皇上,先生说了,秋后大战干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中年人复述先生的话:“周阳既然想用弩阵对付匈奴,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子。前朝在河套之朝时,动用了五万各种弩,打得头曼单于五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弩,的确是华夏对付匈奴的
    “只可惜,大汉数十年来奉行防御策略,谨守城池,不使城池有失而已景帝接过话头,很是惋惜的道:“弩这种利器就不受重视了,分散在各个城池,只是用来守城。周阳此举,虽非新法,却是对付匈奴的最有效法子了。联惋惜的是,大汉的弩很少,长安武库只存一千多架弩,还没有战车多
    要是有更多的弩,这一战的成算就更大了,谁都会惋惜,中年人长叹一声:“先生说了,周阳虽是岁在弱冠,却能出奇,用弩来制胜,皇上命他为将,实是英明之举。此战,大胜不太可能,至少不会败。只要不败,那么,北方就是昔日之局,就不必过于忧虑。可是,南方却得重视。若是南越、闽越、东既趁大汉与匈奴大战之时有所异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先生深谋远虑呀!”景帝点头赞同:“联接得密报,南越承相吕嘉似有所异动。闽越王也在蠢蠢欲动。东既王求援表章已经送到了。就连老三也在等着大汉打败仗,他好从中得利。他安的什么心?他也是高祖的血脉,联的亲弟弟呀!老三呀老三”。
    中年人接着复述先生所言:“先生的意思,南越得安抚,闽越得威逼,使其不敢有异志。三越之中,东既最弱,最需要大汉,不敢有异举。阅越国力最强,骗那野心勃勃,早有不臣之心。只是大汉这些年国泰民安,他没有机会罢了。再者,吴王世子刘驹在闽越,此祸必除,若是不除,闽越无宁日。是以,南越当以安抚为主,闽越就当用威了
    “先生好算计,恩威各杜日同。”景帝大是赞同,问道:“如何安抚南越?”
    “南越之事,可遣袁盎。”中年人眉头一拧,仿佛一把利剑出鞘一般。
    “袁盎?”景帝大是意外,一双剑眉拧在一起,虎目中精光四射,很是奇怪的问道:“先生就不计较昔年之事?袁盎谗言,联错杀联之恩师呀”。虎目中泪花涌现,声音有些哽咽:“袁盎竖子,说他有息七国之术,联一时糊涂,竟然听信了他的谗言。”
    “昔年之事,早已经过去,先生不会计较。”中年人肯定的点点头:“先生说了,袁盎曾出使南越,说得南越王归顺,如今情势复杂,可以再遣他出使。”
    “谢先生!”景帝站起身,遥遥一礼:“袁盎能言善辩,有他去,南越自是无忧
    “皇上,破奴校尉军报”。春陀快步进来,手里捧着一捆竹简。
    “周阳的军报,是捷报?。景帝盯着春陀手里的竹简,紧张的问。
    “回皇上,没有说春陀如实回答。
    景帝心惊不已,要是捷报,万事好说。不是捷报,那就是败报了。要是北方打了败仗,这形势一下子就复杂了,复杂得连景帝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南越、闽越、梁王都会跳出来,那就是不可收拾。
    “皇上勿虑,看过便知。”中年人提醒一句。
    “打了胜仗一定是鸿翎急使传喜讯。不是鸿翎急使,那景帝后面的话没有说,谁都明白。那就是,只有打了败仗,才这般低调报来
    接过竹简,景帝的手都有些发抖,紧张得脸上都变了颜色。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竹的掉了下来,砸在御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景帝身子僵直,手指着竹简,半玉说不出话来,眼珠都无法转动,好象竹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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