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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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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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与秦末对上,被这女子周身散冷绝杀伐这意激的一凛,又收回目光,盯着背对着他的陶予的身影看了一眼。
眼神一动,这一惊诧,却未逃过秦末装若不经意的眼。
烟雨在秦末身侧不动声色道:“夫人,小公子刚才就叫嚷着饿了,我们先回去吧。”
秦末便朝着那掌柜的一含首,三人出了铺子,直待上了马车,陶予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指。秦末打量了陶予一眼,见他眼中仿若要愤出火为来,却是双唇紧抿,身体微微发抖。
“小七,你告诉母亲,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
陶予认是被她温柔的声音惊醒,一下子抬起脸,看着秦末半响,眼中的怒火淡去,却氤了雾水。
低下头半响方道:“我爹,我娘,就是他们杀了的。如果不是小七那晚缠着姐姐偷偷潜入祖父书房中,误了吃饭,只怕与姐姐,也死在他们手上了。”
说着,突然跳了起来,一头撞在了车顶之上,却是顾不得疼,急道:“我姐姐,母亲,我姐姐她一定有危险。”
秦末一阵心疼,把陶予小小的身体搂进怀中,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小七别怕,这里是幽州城,不是江南,你放心,母亲不会让你和你姐姐有任何事情的。”
“可是那些人既然看到了我……”
秦末揉了揉他的头,笑道:“看到了又怎样?你是我的儿子,谁又敢动你分毫?何况他们并未曾看到你的脸,也不能确定你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至于你姐姐……”
话未说完,烟雨低声道:“娘娘,外面有人跟着。”
秦末默了一下,道:“去仙客来吧。”
那客栈是拓拔宏的产业,是他在幽州城中的落脚点,刚好他这两日也应该在城中,烟雨应了声好。吩咐了车夫一声。
一路上秦末也不问陶予那几个人的来历,只与烟雨说起笑话,陶予并不出声,烟雨故意大声笑道:“夫人,你看小公子,刚才还调皮的不成样子,闹着说饿了,要吃奴婢做的红玉糕,这上车才一会儿,倒睡着了。”




第八十三章节 跟踪
秦末也笑出了声:“你们尽惯着他。以后除了正餐外,不许他再零嘴儿,正长身体的时候呢。”
大概是被两人的轻松影响了,陶予也静了下来,乖乖的依到秦末怀中,嘀咕道:“母亲,就是因为长身体,才要多吃些点心的啊。”

“爷,已经派人跟着去了,你确定那就是老七?”
“只是有些象,未曾看到脸,”首饰铺中那为首的男子应道,“你派了几个人跟去?”
“只派了周三和周五过去,不过这两兄弟手身是几人中最好的。”
那男子点了点头:“回客栈等回话吧。”
一回客栈,周五便回来了,上前给那男子行了礼,禀道:“爷,那两女子带着那小公子入了仙客来,离我们这儿只隔了一条街。”
“那孩子是不是小七?”
周五摇了摇头:“小人根本没看到,那两女子绝非常人,大概是感觉到了有人跟踪,对那孩子护的极紧,小人觉得自己和老三加起来,也未必是那两个女子的对手,尤其是那个奴婢打扮的女子,让人感觉深不可测,小人便让老三在那里守着,怕误了事,特回来先给爷禀报再议。”
“可看出来那两位女子是什么人了?”
“因去的是客栈,那两女子虽是大萧人,可作装却又不是贵族女子的打扮,小人看不出来。”周五摇了摇头,“小人打听了,那仙客来背景不简单,只怕那两女子的身份也都不简单,爷您看?”
他们不过是江南的商人,虽在江南有几份体面,如今又寻了极大的靠山,在江南他们自然可以肆意妄为,可这里是北漠,没有万全的把握,哪敢轻举妄动?
为首的那位爷沉呤了片刻,沉声道:“先盯着,待查清了她们身份再说,若那小子不是小七则罢了,若是小七,”说到此处,已是眼露凶光,“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逃走。还有,若那小子果真是小七,那么三姑娘必定离的也不远,你们再派人手,一定要查细了,千万不要让她漏了网。”
商掌柜的看到秦末和烟雨带着个孩子出现在酒楼,敛下惊讶,亲自迎了上去:“将军,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来,今儿拓拔爷也在,刚回来,可是巧了。”
一边说,一边把秦末引上楼:“您单要个雅间,还是让小的先去请拓拔爷?”
秦末携着陶予,烟雨跟在声后,对商掌柜道:“拓拔大哥现在哪里?”
“在后院呢。”
烟雨问:“楼上可有别的出口下楼入院的?”
商掌柜的笑道:“自然有,小人这就领您和将军去拓拔爷那里。”
等上了楼上回廊,两边都是雅间,到了无人处,烟雨低声道:“商掌柜,后面有人跟着我和娘娘,后院可有出去的门。”
“有,”商掌柜一惊,不说秦末藩王妃的身份,就算从前,在北漠也没有人敢这般跟踪她的,那些人若不是有绝对强大的背景,就是不知道他们跟着的是什么人,因此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来,生怕一个不慎出了差错,“西北角有一处角门,通着后巷,那条巷子是留给入夜收杂的人走的,平常极少有人出入。只怕辱没了娘娘的身份。烟雨姑娘,是什么人胆敢跟着你们?”
“还能是什么人?不怕死的人吧。”烟雨冷笑道。
商掌柜的便觉得心头一颤,这位姑娘,果如爷曾说过的,是个面热心冷之人,可从前看她那温婉如水的样子,实在无法想象她冷笑起来,竟是这般充满杀戮之意,叫人心惊胆寒。
“姑娘和将军放心,外面的人小人自会处理。”
烟雨便不在说什么,拓拔宏的人的能力,她自然放心,若是这姓商的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他也当不起仙客来的掌柜。
陶予带被秦末搀着,一边走,一边好奇的看着酒楼的摆设,直到从东头的拐角处下了楼,商掌柜的领着三人入了一处单独的小院,陶予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拓拔宏,才叫着扑上去:“拓拔大哥,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小七?”
拓拔宏带着些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收了眼中的惊讶之色,朝着秦末和烟雨微微含了含首:“阿末将军?”
秦末淡然笑道:“外面遇着些人需要打发,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因此来了你这里。”
说着看了陶予一眼。
陶予就有些委屈的红了眼:“大哥,外面……”
拓拔宏皱了皱眉,看了商掌柜一眼,商掌柜已知那些并不知道秦末的身份,心中有数,便行了一礼出了小院。拓拔宏这才笑着携了陶予的手道:“来,小七,我刚好给你带了些好东西。”又对秦末和烟雨道:“将军,烟雨,屋里说话吧。”
四人入了屋,商掌柜的已遣人送了茶水点心过来。
等人退了出去,秦末才道:“在落日巷一处首饰铺中遇着的人,江南人士,象是冲着小七来的幽州城,好在小七警醒,没有被他们看到脸,也一直未曾出声。不过为首的那人似乎从背影便认出了小七,应该是对小七极熟悉的人。我们出了那铺子后,他又派人一直跟着我们到了仙客来,我现在不想让他们认出我的身份,否则小七和月棠姑娘便落在明处了。这事,交由你来解决吧。”
“好。”拓拔宏淡淡应到,话音一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你们先坐,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欲出屋。
秦末淡淡道:“放心,他们再能耐,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寻得到陶姑娘的住处的。不急在这一时,只是还是要你多费心些了。”
拓拔宏闻言这才住了脚,神色却有些赧然。
烟雨看了他的样子,也饶有兴趣的笑道:“哦,原来拓拔大姐是去看陶姑娘。”
拓拔宏有些无语,瞥了烟雨一眼,拂了拂衣袖:“烟雨姑娘也会说俏皮话了?”
烟雨被他一噎,又因陶予这会儿也不怕了,正睁着又桃花美目,目光在师父与大哥之间来回穿梭,想着是帮师父呢还是帮大哥呢纠结着。烟雨端着为师的身份,倒不好与拓拔宏扯嘴皮,便横了他一眼,不再吱声。
拓拔宏还是有些不放心,有心想派人去看看,又不知对方来了几人,若是轻易泄了形踪反倒坏事,只得回身坐了。
秦末吖了口茶,三人都是冷漠不爱多话的性子,还好有陶予在旁打插科打诨,尚能闲聊几句。约过了几柱香的时间,秦末见夜色已深,便要回府,而商掌柜的也已经在后门处准备好了乘轿。陶予依依不舍的与拓拔宏告别。
等人一走,拓拔宏便招了阿布:“按排了谁去的陶姑娘那里?”
“阿诚和阿道。”
这两人都是沉稳细心的人,拓拔宏暗自点头,却到底不放心,换了身大萧服饰,满头原本只辫了长辫的头发,也寻了木簪挽起。
阿布见状有些奇怪:“爷打算要去哪里?”
拓拔宏道:“你在这里好好守着,明儿一早你们自回北羌去,跟阿达奠长说我还要在这里待上几日,另外,让拓拔宇以最快的迅速赶到幽州城来。我有事要交待他去办。”
“是,”阿布恭身应道,“爷要出去。”
“是,你们不必等我了,明日一早上路就是。”
出了小院,去了酒楼的大厅之中,因夜深,客人已经不多,商掌柜见拓拔宏一身大萧服饰从二楼下来,忙迎了上去:“爷要走了?”
拓拔宏点了点头,顺着商掌柜的目光,瞥了坐在临窗坐着的那个短装打扮的男子一眼,笑道:“帐先记着。爷得空再来结。”
“是嘞,您慢走。”
商掌柜佯装热情的送他出门,一边用暗语道:“后来又有几个人跟来,不过只刚来的那汉子进厅中坐了,街上的几个我也暗派了人盯着,都没动静呢。”
拓拔宏问:“将军走的时候,后巷可有人跟梢?”
“奴办事,爷还不放心?干净着呢。”
拓拔宏笑了一下,打发了商掌柜的回去。虽确定没有人跟着他,到底还是绕了两条街,寻着条僻静的巷子,才往陶月棠的住所而去。
回了王府,萧策已守在屋中,正慵懒的斜依在榻上翻着闲书,见秦末回来,带着些担心的神色,皱眉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也不派人回来说一声。”
秦末让如画等几个跟进来的丫头都退了出去,萧策便跟着她入了净室,秦末这才笑道:“有烟雨跟着,你还怕什么?我又不知你今儿会回来这么早。再说遇着些事,当时身边只有烟雨跟着,也没人可派回来传话的。”
“遇着什么事了?”
秦末洗了手脸,漱了口,又换了衣衫,这才回了主屋里,端着茶杯,把事情说了:“……善后的事,我不想插手,便交给了拓拔宏去办。对了,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七那孩子的身份有些不寻常?”
萧策把她揽入怀中,静静抱了一会儿:“好些日子没有这样抱着你了。真香。”
秦末便也任他抱着,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叹道:“阿策,我有和你讲过,我想你么?”
萧策心中一阵悸动。含着她几近透明的耳垂叹道:“没有,可是我知道你想我。等以后不忙了,我天天陪着你,单为你建个园子,谁也不让进,只有你和我,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满院都种上你喜欢的六月栀子,墙边种上你说过的风车花,到了春天,风车花爬满了墙,开着粉白细小的花朵,我们就坐在院中闻琴品茗,等到了五月,栀子开了,我每天清晨昏都为你采上一束,让你在栀子香中睡去,也在栀子香中醒来,好不好?”
那般悠然自得,没有算计和血腥的日子。以及每一日清晨醒来,触手可及处的那个人。
可她和他,会有么?




第八十四章节 惨变
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从萧策的怀中抬起头,道:“我饿了。”
萧策这会儿正满心柔情,哪料到她来了这么现实的一句,不由失笑,带着些宠溺柔声道:“好,先用晚膳。”
便要拉着秦末的手出去,秦末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萧策眉头一挑:“什么话?”
秦末嗔了他一眼:“小七呀,你是不是早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
“不知道,”见秦末瞪他,娇嗔中带着些恼怒,萧策只好苦笑,“上回我回来时,不是正好看到陶姑娘为你绣的金绣带么?我记得二十岁生辰时,母后也曾给我备过一条,因那绣工十分精美繁复,便留意了,那绣带是生辰礼,母后不会让尚衣局做,定是哪个宫女特地准备的,所以我还问了母后是哪个宫女绣的,原想着让她帮着再绣个书囊,可母后却说是她让人特地着人让金陵的周家绣的,我因怕麻烦,就没提书囊的事,可到底有些遗憾,就记在了心里,那天看到陶姑娘送你的绣带,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针法,因此留了心,便问了你陶姑娘和小七的来历,再加上农怀信中提到的周家易主的事情,所以猜度着,也许这陶姑娘和小七,便是周家前任家主的遗孤也不定。只是还没确认。今天你和小七又在外遇着这样的事,我想是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你才认小七为义子的?”秦末心中有些凉意,可历来帝王本就无情,这样的利用,似乎,她又没有立场去责怪他。就算她自己,若不是拓拔宏相托,也不会对这对姐弟有多上心吧。只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对小七有了极深的感情,哪里还能容易萧策去利用这身世可怜,却又让人疼惜之极的孩子,“还有,你既然猜得到他的身世,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萧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正要说话,烟雨已在外面禀道:“娘娘,要现在摆膳吗?”
秦末正要说话,萧策已在屋里应道:“摆吧。”携了秦末的手,柔声道:“先用膳,晚上我再与你细说?”
到了摆膳的西厢,秦末让如画去请陶予,萧策因已用过晚膳,便在一边陪着,细细问了陶予白日所遇的那几人都是些什么人,陶予便也不再隐瞒,一一详细说了。
原来那为首的男子,便是周家的总管周勤,虽周家易主,可周勤却至今稳坐周家总管之位,陶予毕竟年龄太小,并不清楚周勤在他爹娘被杀的事情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可背主弃信却是必定的,而且那日父母食了毒药暴亡,他和姐姐从故去的祖父书房中回院的时候,在竹径中听到人声吵杂,姐姐陶月棠便拉着他躲到了竹林之中,当时只是怕被发现他和姐姐偷去了一直严禁家人出入的祖父书房,却没想到听到的是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周勤当时的声音,他死也不可能忘了。
那时,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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