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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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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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帘也不知道三公主平常待谁都和气的紧,为何独与这慕容王妃过不去。
按说两人也没有什么矛盾,她与赵王姐弟间关系也不错,怎么就看这慕容王妃不顺眼的?可这时候,她也不好偏向哪个,只好笑着和稀泥:“我倒是不生气,不过你个年轻孩子,总与我们坐一处叫什么回事?我看你再歇会儿,便去寻你弟弟妹妹们玩去,别在这里聒噪我了。你放心,前头你讨要的东西,母后一点不少你的。也别跟我面前奉承了。母后不缺你这临时抱佛脚的孝心。”
三公主就佯装拉了脸:“哎呀母后,您这么说,儿臣可是真不敢走了,什么叫临时抱佛脚的孝心?敢情原来您时常夸儿臣,都是假的呀?今儿当这么多的人面,倒说了真话?真这么的,儿臣偏不走了,这一走,可不是坐实了儿臣的罪名?”
季雨帘微策摇头,无奈笑道:“三媳妇,你就和你大嫂去吧,别理这小妖怪了,她不折腾本宫半天,是不会走的。”
又对崔夫人叹道:“叫崔夫人笑话了。”
“公主活泼,又与娘娘您亲近,才敢这样赖上您,臣妇哪敢笑话,羡慕娘娘还来不及呢。”
众人都笑起来:“可不是么?按说三公主在几个公主最是温柔知礼的,也就在您跟前,露些小孩儿心性罢了。”
这一打岔,也算是帮慕容王妃解了围。



第一百八十八章节 针对
慕容王妃脸上神情变幻莫测,落在萧君茹眼中,只觉得好笑又解气。
不挫她的锐气,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要摆她王妃的谱,搁自个儿家摆去就是,这里谁卖她的帐?论身份地位,谁不比她更尊贵些?就是那崔夫人,也未必把她放在眼中呢。
老三的媳妇如此短视,真正成不了气候。
萧君茹心中微叹,要说几个皇子的正妃侧妃里,也就秦家那个女将军,气度雍容,清冽华贵,叫人不得不敬着。
只可惜阿策并非真是母后亲生,生母又实在卑贱,否则,老大老三,又拿什么同他争?
她这边正感叹,慕容王妃已起了身,对皇后行了辞礼,与晏王妃一道去了。
萧君茹便瞥了季雨帘一眼,季雨帘微一点头,萧君茹便笑着对崔夫人道:“夫人还没逛过淑妃娘娘这园子吧?从前就是父皇也夸淑妃娘娘这园子整饬的好的,我刚好想陪着母后逛逛,你若是不弃,不如一去走走?”
一边说,一边扶了季雨帘,又对贤妃和淑妃道:“贤妃娘娘,淑妃娘娘,我先与母后去说会儿体已话去,稍后再回丹华亭来,淑妃娘娘,您叫宫女们再上些精致好吃的糕点来。我好不容易回宫里一次,定要大快朵颐才不妄您为我们准备的这些好吃食。”
“去吧去吧,可要伺候好娘娘。时辰也不早了,本宫去看看午宴有没有准备好,一会儿着人去请您与娘娘。”
萧君茹这才转头看向崔夫人:“夫人,一起走吧?”
崔夫人忙跟了上去,三人离了亭阁,绕过那几株开的正盛的梨树,确好有风吹过,梨瓣纷落,如雪飞扬,落在裙裾之间,美不胜收。
“这世间繁花如织,万千不同,可我偏爱这平凡寻常的梨花,从前未嫁时,我在娘家时的绣阁旁,也种了几株,每天梨花白时,最爱做的,便是捧本书,坐在梨树下的秋千上看书,听风,赏这花落如雪之景,这一转眼,竟是几十年过去了。”
“母后也有年少不识愁滋味的呀?”萧君茹奇道。
在她印象里,季雨帘永远都是面露微笑,雍容华贵的端庄贤淑的样子,原来竟也有天真灿烂的年少时光。
季雨帘一听,笑骂道:“难不成你以为母后打一出生,就这么老的?”
萧君如扑哧一笑:“都是儿臣不会说话,不过儿臣可没说母后老了。”
就连崔夫人也笑着感概道:“可不是?那些做姑娘的时光,总叫人怀念呢。如今就算有这胜景,只怕也没心思享看了,一心尽是家事琐碎事,还有那儿女的事儿。”
“可不就这么说。”季雨帘也答道。
绕过梨树,穿过一条两边裁了湘妃竹的小石径,再过去便是一条潺潺的青溪,青芜漫漫,杨柳荡漾。踏过拱桥,又是一片太阳花海,见离人群远了,萧君茹看着太阳花海对面的几株石榴树,笑道:“也不知淑妃娘娘这园子是怎生伺候的,不是说石榴花五月才开么?母后您看,那满树的朱花,耀的晃人眼,儿臣去采摘些来,回头送您宫里去。您与崔夫人在这里散散心,等儿臣回来。”
话音未落,人已提起裙裾,盈盈身姿,飘忽而去。
季雨帘笑着摇了摇头,再看向崔夫人时,眼角的笑已隐去,问道:“崔夫人今日,该是有话要与本宫说吧?”
崔夫人也敛了笑,垂首正色道:“臣妇代左相请娘娘恕罪。”
季雨帘脸色微冷,沉声道:“崔夫人这话如何讲?左相大人乃是朝庭重臣,本宫管的不过是皇城后宫,这请罪一说,崔夫人倒叫本宫作何解?”
“这,”崔夫人闻方,欲要跪下请罪,又怕被人看到误解,她来寻皇后,本就是想私下里递话,若是传的沸沸扬扬岂非违了本意?叫有心人看到了,也不定生什么风波来呢,膝曲一半,又收了回来,只得福了福身,言辞恳切道,“娘娘恕罪,是臣妇不会说话。”
“崔夫人有话当好好说,便是有为难的事情,要求到本宫面前,念在祈妃那孩子的份上,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理,只是若崔夫人再说那让本宫不解的话,传出去被圣上听到,便是本宫的罪过了,若是圣上治本宫一个干涉外政之罪,本宫可当不起。”
“是,臣妇再不敢了。”
“崔夫人有话便说吧。”季雨帘脸色微霁。
“臣妇来前,左相大人与臣妇说了与燕王一起做那榷场买卖的事情,原是想着秦王开府不久,又去了北疆,设了藩王府,本就开销极大,祈妃娘娘每常来信,总是谈到银两紧张,甚而在幽州开了冰窑,只为那一点营利,不说左相了,便是臣妇听着,都极心疼。可不论是臣妇还是左相,都知道秦王耿直,又忙于北疆政事,哪里有闲心兼顾庶务,刚好燕王在蜀地有生绢织造,又听说东越欲与大萧以金银兑换大量生绢,所以左相才想着与那燕王联手,投以银钱,略赚些蝇利,也许日后秦王能用得上,只因当初事情紧急,没来得及与皇后娘娘商议,原还想着等赚了钱,再报喜不迟,谁承想,这事儿竟没办法。祈妃娘娘知道了这事,来信很是抱怨了她父亲一通,若说出去,燕王则也罢了,左相大人岂非以公谋私?反坏了秦王爷的贤名了。按说原不该在娘娘寿延之喜上与娘娘说这些的,只是左相这些日子也是左右思量,实在惶恐,因此才让臣妇趁着今日入宫的机会,分解一二,也免得秦王误会,倒坏了多年之情。还请皇后娘娘体谅,若能得秦王爷谅解,左相与臣妇,定会十分感激。”
拿着你们自己的钱谋利,反倒坏了秦王的贤名,这又是个什么帐?何况,左相果真会有这样的好心?是为萧策心一考虑的?季雨帘不禁暗怒。
“崔夫人言重了。”季雨帘淡淡道,“本宫原还以为什么事呢,竟是为这事而来。此事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左相大人多心了。再说左相原也是一片好意,事未办成,也就不值得再说,别人本宫且不敢说,秦王是本宫一手带大的,本就是仁心宽厚之人,更不会多想,再说,于私情里,左相尚是他的泰山大人,别说左相无错,就算有错,又哪有女婿同老泰山计较的?你回去且跟左相大人说吧,让他放宽了心便是,以后秦王需要迎丈左相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娘娘与秦王不计较便好,”崔夫人作出长舒了口气的样子,笑道,“等臣妾回府,一定把娘娘的意思说与左相大人,想来他也一定感激娘娘与秦王爷的宽厚的。”
彼此都知道,这些不过是情面上的话罢了,若是皇后果真不介意崔夷简那些阴奉阳违之举,又怎会给接二连三的给自己脸色,崔夫人暗叹。
季雨帘便转了话题:“今次本宫生辰,秦王倒是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本宫知道秦王府中多是祈妃打理,这孩子也是不易,偌大个王府,全靠着她了,那秦王妃偏又是个不懂庶务的,要论行军打仗,无人能及她,可若说整治府院,庶务人情,她偏生一窍不通,往常本宫还愁着,还好她倒有些自知之明,并不插手王府内务,祈妃也打理的极好,本宫倒是满意的。对了,你回头若不急着走,便与本宫一起回凤仪宫中坐坐,便把他们孝敬的东西,也带些回去,那么多堆在库房里,也是浪费,左右本宫也用不上。”
“这哪里使得。”崔夫人谦道。
远远的,见两人边走边说,脸上隐隐有了笑意,萧君茹知道大概话已说完,便迎捧了一怀的石榴花枝,快步行了过来:“母后,瞧儿臣采摘的花儿。红艳如阳,回头放些您屋里,保准您看了心情便好。”
季雨帘见她一脸的汗,映着红艳艳的花朵,却是人比花娇。怎么看,也不象是有了两个孩子的人。
季雨帘拿出帕子递给她:“快擦擦你脸上的汗,还哪里有个公主的样,说起来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在你婆母面前,也这样?”
萧君茹一边腾出手来接了帕子擦汗,一边笑道:“母后快别说了,婆母怎好与您比?再说,儿臣若是回娘家还拘着,这日子真心没法儿过了。”
眨了眨眼,又回头对崔夫人笑道:“夫人您说是吧?就好比祈妃在母后面前,总不好放肆,可是回了相府,在您面前,又不一样。”
“那倒是。”崔夫人笑道,“也是公主您与娘娘亲厚,娘娘又是极宠儿女的,要换了别的母女,也未必敢如公主一般与娘娘笑闹呢。”
萧君茹见她言笑晏晏,已不复刚才的那幅蔫蔫的神情,知道她应该是与皇后谈的不错。便道:“母后,夫人,这也走了半天了,该累了吧?前头便是一处亭子,还空着,我们就去那里坐坐,待宫女来请再回去午膳。”
三人去了亭中,守亭的宫女们虽未见过崔夫人,可皇后与三公主却是认识的,忙把三人迎进亭中,又怕三公主采的花儿被日头晒枯,去取了水来,暂养在临亭的水中。
萧君茹吩咐道:“回头使人送去凤仪宫,命人好生照料着。”
不时,便有淑妃贴身的宫女小陌来请。




第一百八十九章节 病发
三公主携了季雨帘,崔夫人跟着,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回了千香殿的正殿。
因参宴的都是女眷,因此萧世允带着萧政萧战还有史如风去了别处,淑妃另外为他们准备了午膳,季雨帘入殿时,众嫔妃及各府夫人小姐们都已落坐,见她入殿,纷纷起身行礼。
一时香气氤绕,珠玉相击,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季雨帘摆手免了她们的礼,待她在主位上坐下,其余人等才一一落坐。
午膳过后,淑妃把季雨帘请入殿后的主屋中休憩,三公主在侧伺候,另外的都各有休憩之所。
也有那不觉得累有兴致的,下棋的,抚琴的,玩覆射的,寻了空蹴鞠的,直到日落时分,想着宫门快要落锁,这才前来与季雨帘行辞礼。
崔夫人也辞而去。
剩着季雨帘小睡的一会儿工夫,三公主萧君茹寻了个机会,拉了晏王妃纠着琴心去了凤仪宫,还真挑了不少好东西,命人送回公主府。晏王妃自然不敢与她比,可一样不挑也不象话,便在琴心和萧君茹的劝说下,也捡了几样交给了随身伺候的宫女,让她们收好了。
等回到千香宫,慕容王妃见着两人一路说笑而来,便道:“大嫂与三皇姐这是去哪里了?刚才弟媳寻了两位半天呢,丢下我一人无趣的很。”
“去了母后的宫中略坐了会儿。”晏王妃见三公主只顾自己坐下,并不答她,只好低声应道。
慕容王妃就知道两人撇下自己去寻了好处,心中不免生气,便略带嘲讽的笑道:“这可是三皇姐的不是了,有好处也不想着弟媳。”
三公主正端了茶要喝,闻言奇道:“三弟妹这话真正奇怪,母后的东西,我可做不了主,晨间我们问母后讨东西的,三弟妹也不吱声,我原还以为三弟妹出身名门,看不上母后那点东西呢,你若是想要,你早说呀?这会儿我们都挑好东西了,总不成陪着三弟妹再跑一趟吧?再说,琴心姑姑还要伺候母后呢,我可不敢再劳烦她。要不,等会儿母后醒来,三弟妹自己说过?兴趣母后高兴,再赏些我与大嫂也未可知。如此,我与大嫂倒要谢谢你了。”
慕容王妃被她一席话堵的差点喘不上气来。
正要出言相反讥,就听内室中有悉悉嗦嗦的声响,当时皇后起身了。也不敢再吵,忙噤了声。
三公主见她被噎住,不禁露出得意的笑,朝着晏王妃眨了眨眼,又撇了撇嘴。
晏王妃不禁感叹。都说三公主温柔贤淑,只怕是没有见过她这番样子吧。想想也是,能在这皇宫中有几分体面的,谁又真的天真纯善,没有几分手腕?三公主不说,下面的那几位公主,她也是见识过的,真正没有一个省心的,聚在一起,说话音杂枪带棒,偏偏个个笑的人比花红,若不听那内容,单看这情形,竟是世间最亲热的一家呢。
还好,她不用待在后宫中,显亲王府虽说也有妾室相争,可她是正室,平日只不管她们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她只抱着儿子过日子吧。能静一日,且静一日。
等季雨帘收拾好了出了内室,在正殿中才一坐定,贤妃淑妃也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给她行了礼,显亲王萧政和赵王萧战并驸马爷史如风便过来接各自的妻子回府。
季雨帘见三公主蔫蔫的,知道她难得自在一日,大概还不想回府,便笑道:“驸马爷,君茹难得回宫,平日定省,也是来去匆匆,今日本宫生辰,不如就叫公主留在宫中一宿,待明日再回如何?你家史老夫人因身体不适,今日未能来参宴,回去代本宫给老夫人问声好,等她身体好了,本宫再请她来宫中坐坐。”
三公主一听,两眼顿时一亮。
如今不比未嫁时,在宫中需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如今她是出嫁女,偶一回来,自是宫中的娇客,谁能不待她客气几分?再说就算她今日不回,因她公主的身份,史老夫人原待她就不错,也不至于责怪她,何况还有那些从凤仪宫中淘的贵重皮毛珠宝打前峰呢,别说一日,就算她多住几日,还不至于有人说嘴。
史如风到底是疼老婆的,见她两眼放光,整个人都神采起来,便朝着季雨帘一辑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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