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续名医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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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续名医类案-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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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症渐愈。再用槟榔加人参,数剂而肌肉渐长矣。 
张路玉治张太史虚火症,精气下脱,虚火上逆,怔忡失血。脉之,右关气口独显弦象,左尺微数,余皆微 
细搏指,盖阴火内伏也。缘劳心太过,精气滑脱,加以怵惕恐惧,怔忡惊悸。医峻用人参、桂、附,初稍可, 
交春复剧如前。仍用参、附导火归元,固敛精气之药转剧,(凡阴虚病,初服桂、附有小效,久服则阴竭而脱, 
余目击者十人矣。)稍用心则心系牵引掣痛,痛连脊骨对心处,或时病引膺胁,或时颠顶如掀,或时臂股爪甲, 
皆隐隐作痛,怔忡之状,如碓杵,如绳牵,如簸物,如绷绢,如以竹击空,控引头中,如失脑髓,梦寐不宁, 
达旦倦怠,睡去便欲失精,精去则神魂飞越。观其气色鲜泽,言谈 ,总属真元下脱,虚阳上扰之候。(其人 
本病三阴虚损,误以参、附热补,遂致变症峰起。)细推脉症,其初虽属阳气虚脱,(着此一语,便于此道未彻。) 
而过饵辛温之剂,致阳亢而反耗真阴,当此急而转关,以救垂绝之阴,庶可挽回前过。为疏二方,煎用保元合四君, 
丸用六味合生脉,(此时却用二地、二冬、沙参、杞子,少加川连、蒌仁,养阴兼解郁之法,俟元气大复,然后 
议补,乃为合法。六味、生脉,留为后劲。若保元、四君,则仍鲁卫之政耳。)服及两月,诸症稍平。但倦怠力微, 
因自检方书,得补中益气汤,为夏月当用之剂,于中加入桂、附二味,一啜即喉痛声喑。(用补中益气者宜着眼。) 
复邀诊,见其面颜精彩,声音忽喑,莫解其故。询之,知为升、柴、桂、附,扰动虚阳所致,即以前方倍生脉服 
之,半月后声音渐复,日渐向安。但衣被过暖,便咽干痰结,稍凉则背微恶寒,或热饮则大汗,时怔忡走精,此 
皆宿昔过用桂、附,内伏之热所致也。适石门董某,谓其伏火未清,非芩、连不能解散。自仲春至初夏,纯服苦 
寒,(亦大庸手。)初甚觉爽朗,至初夏反觉精神散乱,气不收摄。后仍用六味合生脉,经岁服之,以化桂、附 
余毒云。(雄按∶此真阅历之言。三十年来,余见不知若干人矣。其奈世人之不悔悟何。) 
内翰孟端士之母,虚火不时上升,自汗不止,心神恍惚,欲食不能食,欲卧不能卧,口苦,小便难,溺则 
洒淅头晕。凡医每用一药,辄增一病。用白术则窒塞胀满,用橘皮则喘息怔忡,用远志则烦扰哄热,用木香则 
腹热咽干,用黄 则迷闷不食,用枳壳则喘咳气乏,用门冬则小便不禁,用肉桂则颅胀咳逆,用补骨脂则后重 
燥结,用知、柏则小腹枯KT ,用芩、栀则脐下引急,用香薷则耳鸣目眩,时时欲人扶掖而走,用大黄则脐下筑 
筑,少腹愈觉收引,遂畏药如蝎。惟日用人参钱许,入粥饮和服,聊藉支撑。交春虚火倍剧,火气一升,则周 
身大汗,神气 欲脱,惟倦极少寐,则汗不出,而神气稍宁。觉后少顷,火气复升,汗亦随至,较之盗汗迥 
殊。诊之,其脉微数,而左尺与左寸倍于他部,气口按之,似有似无。此本平时思虑伤脾,脾阴受困,而厥阳 
之火,尽归于心,扰其百脉致病,病名百合。此症惟仲景《金匮》言之甚详,原云诸药不能治,所以每服一药, 
辄增一病,惟百合地黄汤为之专药。奈病久中气亏乏,复经药误,而成坏病,姑用生脉散加百合、茯苓、龙齿, 
以安其神,稍兼茱、连以折其势,数剂少安。即令勿药,以养胃气,但令日用鲜百合煮汤服之,交秋天气下降。 
火气渐伏,可保无虞。迨至仲秋,果勿药而愈。 
喻嘉言治吴添官,因母久病初愈,自患腹痛,彻夜叫喊不绝,小水全无,(知为火郁之病。)以茱、连加元胡 
索投之始安。又因伤食,反复病至二十余日,肌肉瘦削,眼胞下陷,适遭家难,症变壮热,目红腮肿,全似外感有 
余之候。知其为激动真火上焚,令服六味加知、柏,二十余剂其火始退。后遍身疮痍黄肿,(燥火反类热。)腹中 
急欲得食,不能少耐片时,镇日哭烦。(脏燥者多哭泣。)慰之曰∶旬日后腹稍充,气稍固,即不哭烦矣。服 
二冬膏而全瘳。 
朱丹溪治一人,小腹下常唧唧如蟹声,作阴火处治,用败龟板、(用酥炙,盐、酒炙亦得。)侧柏、(用酒九蒸 
九焙。)黄柏、知母、(俱酒炒。)川芎、(酒制。)当归,(酒浸。)上各等分,酒糊丸,每服八十丸,淡盐汤送下。 
陆祖愚治陈符卿夫人,素有痰火症,每遇经行,一日觉涩滞,二日即汹涌,三日大下如崩,昏晕几绝。尝 
善怒,发即咽喉干燥,气出如火,痰涌胸塞,不能转舒。其平日,辛燥之品如陈、枳、前、术及芎、归之类, 
稍用即晕眩气绝,不足以息,及寒凉稍过,即大便作泄。病作时,日进粥数十碗不觉饱。脉之,左三部弦细而 
驶,右脉数而稍充,曰∶此血虚甚,故狂火偏旺如此,而气原非有余也。此时养血,则血一时不能充;补气, 
则浮火无由熄,莫若分上下为治。入人参于滋阴药中为丸,引阳入阴,以扶生气之原,所以治其本也。再用清 
凉以为煎剂,助阴抑阳,以制浮游之火,所以治其标也。煎丸间服而愈。丸方∶人参、二地、二冬、知、柏、 
阿胶、杜仲。煎方∶花粉、元参、二母、芩、苓、地、芍、麦冬、甘草、灯心。随症加减,如精神困倦,略加 
人参。如咽喉火盛,加黄连,或炒山栀、连翘。如有痰,或胸膈痞满,加山楂、蒌仁,去地黄、麦冬、甘草。 
如清凉太过,脾气受伤,则去苦寒,加山药、木通、泽泻、炙草、人参。如遇经水将行,亦忌苦寒,惟活血补 
血为主。如气滞,小腹或胀或痛,加丹皮、山楂、丹参,甚则加元胡少许。如月水去多,腰胁骨节酸痛,用生 
熟地、杜仲、续断、山萸、白芍、丹参、黑荆芥、阿胶、童便。或经行不止,倍阿胶,并炒黑蒲黄。经毕仍大 
补血分。此调理之梗概也。夫天地之间,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人身之中,气常有余,血常不足。气有余便是 
火,血不足则阴虚。三十以前,精神气血日渐旺盛,三十以后,日渐衰微。语曰∶阴阳水火,犹权衡也,一高 
则一下,一盛则一衰。又曰∶火与元气不两立。故凡火盛之症,必先阴虚,而后元气亦弱也。 
朱丹溪治一人,夜间发热,早晨退,五心烦热无休,六脉沉数,此郁火也。用升阳散火汤,热退。以四物 
加知、柏,佐以干姜,调理而安。 
东垣治一人,恶热目赤,烦渴引饮,脉七八至,按之则散,此无根之火也。用姜、附加人参,服之愈。 
刘彦纯治一人,不能食而热,自汗气短。不食而热,脾阴弱也;自汗气短,肺气虚也。以甘寒之剂,补气 
泻火而安。 
按∶治法只从壮火食气四字得之。 
薛立斋治一妇人,口苦胁胀,此肝火之症也。用小柴胡加山栀、黄连少愈。更以四君子加白芍、当归、柴 
胡补脾胃而痊。 
一妇人每怒,口苦发热,晡热,此肝火盛而血伤也。以小柴胡合四物汤二剂,以清火而生血,更以四物加 
柴胡、白术、茯苓、丹皮,生血健脾而愈。 
薛立斋治一妇人,每怒则口苦兼辣,胸痛胁胀,乳内或时如刺,此肝肺之火也。用小柴胡加山栀、青皮、 
芎、归、桑皮而安。后又劳怒,口复苦,经水顿至,此血得热而妄行。用四物加炒芩、炒栀、胆草,一剂而血 
止,更以加味逍遥散而愈。 
张路玉治徐君玉,素禀阴虚多火,且有脾约便血症,十月间患冬温,发热咽痛。里医用麻、杏、橘、半、 
枳实之属,遂喘逆倚息不得卧,声飒如哑,头面赤热,手足逆冷,右手寸关虚大微数。此热伤手太阴气分也, 
与葳蕤、甘草等药不应。为制猪肤汤一瓯,命隔汤顿热,不时挑服,三日声清,终剂病如失。 
朱丹溪治施卜,年四十,因炙火太多,病肠内下血粪,肚痛。今痛自止,善呕清水,食不下,宜清胃口之 
热,黄芩、甘草、茯神各五分,陈皮、地黄各一钱,连翘、白术各一钱五分,生姜三片。 
杨乘六治姚又曾病感症,(二字在此案却不必泥。)外凉内热,肢冷口渴,痞闷昏沉,语言谵妄,不食不 
便。(妇人产后血虚火盛者,尤多此症,不必有所感也。)医作肝经郁火治,用逍遥加生地、薄荷,两剂益 
烦躁不安。脉沉伏,按之至骨,则细数有加,面黑滞,舌黄燥,乃火遏阳明,胃阴不能充拓,所以脉与症皆 
内显阳征,外呈阴象也。或问∶症既火遏,法宜疏散,乃服前剂转剧何也?曰∶逍遥中柴胡、薄荷,风药也, 
单走肝胆,若阳明病用之,则火得风而益炽矣。第用左归饮去茯苓,以滋胃阴,加生地、当归,以清胃火,症 
自平耳。如言病减,数剂而痊。后数年,病复如前。医见身凉脉细,用左归饮加附子,则神乱气昏,狂扰不 
宁。即前方去附子,加花粉,一剂而安。乃去花粉,数剂而愈。 
龚子才治一人,头痛发热,眩晕喘急,痰涎涌盛,小便频数,口干引饮,遍舌生刺,缩敛如荔枝,下唇焦 
裂,面目俱赤,烦躁不寐,或时喉间如烟火上冲,急饮凉茶少解,已濒于死。脉洪大无伦,且有力,扪其身烙 
手,此肾经虚火,游行于外。投以十全大补(脉证如此,何所见而断为肾经虚火?既用十全大补获效,则脉 
证间自必确有凭据。乃并不明言其故,岂不贻误后人耶?)加山萸、泽泻、丹皮、山药、麦冬、五味、附子。 
服一盅,(必须冷服。)熟睡良久,脉症略减三四,再以八味丸服之,诸症悉退,后戒冷物而痊。 
薛立斋治李阁老序庵。有门生馈坎离丸,喜而服之。曰∶前丸乃黄柏、知母,恐非所宜服者。《内经》有 
云∶壮火食气,少火生气。今公之肝肾二脉,数而无力,宜滋化源,不宜泻火伤气也。不信,服将两月,脾气 
渐弱,发热愈甚,小便涩滞,两拗肿痛,公以为疮毒。曰∶此肝肾二经亏损,虚火所致耳,当滋补二经为善。 
遂朝用补中益气汤,夕用六味地黄丸,诸症悉愈。尝见脾胃虚弱,肝肾阴虚而发热者,悉服十味固本丸与黄柏、 
知母之类,反泄真阳,令人无子,可不慎哉? 
一男子口舌糜烂,津液短少,眼目赤,小便数,痰涎壅盛,脚膝无力,或冷,或午后脚热,劳而愈盛,数 
年不愈,服加减八味丸而痊。 
一男子咳嗽喘急,发热烦躁,面赤咽痛,脉洪大,用黄连解毒汤,二剂少退。更以栀子汤,四剂而愈。 
蒋仲芳治楚中一商,性急而嗜烟,阅三日,五心发热,咳嗽大作,百药不愈。诊之,六脉俱洪,火症也。 
莫非烟毒乎?其人亦悟曰∶吸烟则嗽愈甚。遂以麦冬、知母、山栀、花粉、黄芩、苏子、甘草、蒌仁、枇杷叶, 
煎成去渣,入砂糖一两和服,四剂而愈。(此无外感而火热伤津之嗽,故治法如此。) 
聂久吾曰∶子禀素弱,神虽强而精弱,脾肾两虚,即节欲犹然。二十前后,常服参、术等补脾,仅免于病。 
至三十后,脾胃稍可,颇觉上膈有热,时齿痛口舌痛,每服清上药辄愈,亦不为大害也。至乙未春夏,自察脉, 
觉两尺弱,而寸关亦不旺,疑下虚,水不能制火,宜补下滋水以制之。若但清上,非治本也。商之饶姓老医, 
亦以为然。遂以人参、当归、熟地、茯苓、五味、酸枣肉、巴戟、故纸、肉苁蓉、鹿胶、仙茅、远志、枣仁、 
天麦冬、枸杞、菟丝之类,以山药末,酒糊为丸。服至二三月,上膈虚火尽除,口齿等病不复作。自后滋补丸 
药,服无虚日,迄今二十余年,无虚火者,滋水制火之功也。(可与虚门黄履素案合参。) 

卷六
恶寒
属性:戴原礼治松江诸仲文,盛夏畏寒,常御重纩,饮食必令极热始下咽,微温即吐。他医投以胡椒煮伏雌之法, 
日啖鸡者三,病更剧。戴曰∶脉数而大且不弱。刘守真云,火极似水,此之谓也。椒发三阴之火,鸡能助痰, 
只益其病耳。乃以大承气汤下之,昼夜行二十余度。顿减纩之半。后以黄连导痰汤加竹沥饮之,竟瘳。(《两浙 
名贤录》) 
李士材治吴文邃,眩晕三载,虽战栗恶寒,而不喜饮热汤,五月向火,数外家拥帷帐,屡服姜、桂不效。脉 
浮之细小,沉之坚搏,是郁火内伏,不得宣越也。用金花汤加柴胡、甘草、生姜,乘热饮之,移时而恶寒减。 
再剂而撤火炉,逾月而起。更以人参汤进六味丸,两月安全。 
张路玉治谢某,七月间病疟,因服芩、知、石膏辈,稍间数日,后因小便精大泄,遂脑痛如破,恶寒振振 
欲擗地。医用八味、六君子,三倍参、附而寒不除。继用大建中,每服人参三钱,熟附二钱,其寒益甚。至正 
月诊之,脉仅三至,弦小而两寸俱伏,但举指忽觉流利,其症虽身袭重裘,大畏隙风如箭,而不喜近火,或时 
重时轻,口鼻气息全冷,胸中时觉上冲,小腹坚满,块垒如石,大便坚硬,欲了不了,小便短数,时白时黄, 
阳道虽痿,而缓纵不收,气色憔悴,而不晦暗。此症本属阳虚,因用参、附过多,壮火不能化阴,遂郁伏土中, 
反致真阴耗竭,论证不清。法当升发其阳,先与火郁汤六服,继进升阳散火、补中益气,肢体微汗,口鼻气温, 
脉复五至。后服六味丸、生脉散、异功散,调理全康。 
张子和治一妇,身冷脉微,喜食沸热粥饮,六月重衣,以狐帽蒙其首犹觉寒,泄注不止,常服姜、附、硫 
黄燥热之剂,仅得平和,稍用寒凉,其病转增,三年不愈。诊其两手脉,皆如 绳有力,一息六七至。脉诀曰∶ 
六数七极热生多。乃以凉布搭心,次以新汲水淋其病处,妇乃叫杀人。不由病者,令人持之,复以冷水淋至三 
四十桶,大战汗出,昏困一二日,而向之所恶皆除。此法华元化已曾用,惜无知者。 
周贞,字子固,玉田隐者,治卫立体得寒病,虽盛夏必袭重裘,拥火坐密室中。他医投以乌、附,转剧。 
曰∶此热极似寒,非真寒也。用硝、黄大寒之剂而愈。(《医说续编》。) 
抱一翁治一人,泄泻恶寒,见风辄仆,日卧密室,坐火蒙毡,出语伊芳伊芳,如婴儿气象,似沉寒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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