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续名医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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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续名医类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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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两帖而瘳。(藜按∶此阳明少阳合病,用白虎柴胡是矣。但仲景柴胡汤条内,原有渴者去半夏,加栝蒌根 
之法,曷不遵而用之?此亦三阳合病之类,一白虎汤足以了之,兼用小柴胡,原不甚谬,但柴胡、半夏,究嫌升 
燥,故热渴而小水不利,待六一散之清热而后解,非因其利小便也。读者勿因 
其根据傍仲景,遂为所惑。) 
张净宇发热腹疼,泄泻口渴,呕吐不止。有认寒者,有认热者,有认伤寒者。孙诊之曰∶此时疫泻也。以 
二陈汤倍白术,加青蒿、葛根、酒芩、白芍、猪苓、泽泻、滑石,一剂而安。 
一仆病身如火烁,头痛如破,小水赤,口渴,鼻干,不得眠,胸膈膨胀,饥不能食,六脉弦而数。孙与竹 
叶石膏汤加知母、枳壳、白芷、葛根、青蒿,一帖而热痛减半,胸膈亦宽。惟口渴,小水短涩,睡卧不安,又 
与化瘟丹三钱,井水化下,渴止,少得睡。头晕脚软喘急,与四物汤加青蒿、酒芩、苡仁、木瓜,服之全愈。 
一仆病与前相似,医与药,乃大吐大泻,热增益,头痛不可当,烦躁口渴,鼻干呕吐,小水短涩,已十四 
日,甚危。孙询所服药,乃藿香正气散,砂仁、浓朴、山楂,大耗元气之品。时五月,火令当权之疫,当以甘 
寒之剂治之,何可以辛热香窜,益其火而枯其津也?急投人参白虎汤加竹茹、葛根、青蒿、升麻,一帖热除, 
再帖头痛止,诸症尽去。后连治数人皆如此。盖天行之疫,一方多有,先以甘寒清解之剂投之,热退用四物汤 
调养阴血,稍加清热之品,而青蒿之功居胜。(治疫症尽此数语。) 
吴某妇先感风邪,后伤饮食,发热头痛腹胀。医与巴豆丸泻之,热如初。又以大黄重泻之,热亦如初。再 
后者谓泻而热不退者为虚,大用参、 、术补之,四日,神气昏沉,不省人事。孙诊之,左脉弦数,右关尺沉 
数有力,舌尖沉香色,舌根焦黑芒刺,语言不清。盖不知饥馑之余,疫气为疠,妄下妄补,误成坏疫,危且殆 
矣。姑以柴胡、知母各三钱,石膏六钱,枳实、花粉各五分,甘草、黄芩、麦冬各一钱,山栀、生地各七分, 
人参六分,竹叶三十片,姜三分,水煎,饮至中夜后,人事稍清,微有汗,舌柔和。次日,前方去生地,加白 
芍,舌心焦黑尽退。大便五日未行,身尚痛,咳嗽,与七制化痰丸二帖,再以石膏二钱,麦冬、贝母各一钱, 
前胡、枳壳、黄芩、栀子各六分,甘草三分,桑皮八分,全安。 
程氏妇,乃夫殁于疫病,七日疫即至,大热头疼,口渴,胸胁并痛。医与小柴胡汤,夜忽梦夫交泄,而觉 
冷汗淫淫,四肢如解,神昏谵语,面如土色,舌若焦煤强硬。孙诊之,六脉沉弦而数,大小便俱秘,此亦阴阳 
易类也。疫后有是,危已极矣。与生脉汤加柴胡、黄芩、桂枝、甘草,煎成,将乃夫昔穿裤裆烧灰调下,两剂 
而神醒,体温汗敛,舌柔焦退。前方加枣仁、竹茹,四肢能运动,乃进粥汤。子女、妯娌、婢仆凡六人,次第 
而病,均以六神通解散,解汗而安。 
一妇人发热头痛,医与九味羌活汤、十神汤不效,加口渴,舌黑如煤。又医与如神白虎汤、竹叶石膏汤, 
亦不效,加泄泻不止,人事昏沉,四肢厥冷,呼吸气微,米粒不进者十四日,具含敛矣。孙诊之,脉细如蛛丝。 
曰∶此疫症也。合生脉、理中二汤饮之,连进二帖,夜半神气稍苏,饮粥汤半盏。次早,六脉渐见。喜曰∶脉 
绝微续者生,可无虞矣。仍与前药,至晚泻止,口不渴,舌煤退,精神爽。再用人参、白术各五钱,炮姜、炙 
草各二钱,麦冬二钱,五味十五粒,(仍是理中、生脉。)不拘时服,数日全愈。(此即坏症也,前医 
凉散过当,故以温补奏功。) 
吴球泉内人,痢疾后感寒,月水适至,壮热,头微疼,口渴,遍身疼,胸膈饱闷,烦躁耳聋,大便泻,舌 
白苔,脉七八至,乱而无序。(脉躁多凶,第此为热郁之极而然,躁极而静,郁极而通。后之伏而战汗, 
势也,亦理也。)孙曰∶此三阳合病,春瘟症也。且投三阳药,服之挑察微应,再为区处。以柴胡三钱,葛根、 
白芍各二钱,枳实、桔梗、酒芩、竹茹各一钱,天花粉八分,炙甘草、桂枝各五分,服后,遍身如冰,面与四肢 
尤甚,六脉俱无,(脉双伏或单伏,而四肢厥冷,欲战汗也。宜熟记。)举家及医者皆叹为故矣。孙曰∶非死 
候也。盖夜半阴极阳生,热欲作汗,譬之天将雨,必六合晦冥。诸医咸匿笑。四鼓后,果战而汗出,衣被皆湿, 
肢体渐温,神思清爽,且索粥。唯耳尚聋,腹中大响,脉近六至,改以柴苓汤加乌梅,两帖而愈。 
族孙醉后房事已,起而小溲,即脐下作痛,水泻肠鸣,一日十余度,发热头痛。医与理中汤一帖,反加呕 
逆,烦躁口渴。孙诊之,左脉弦大,右洪大,俱七至,不食不眠,面赤唇燥,舌苔黄浓。自云房劳后阴症伤寒, 
小腹痛,且漏底。乃笑曰∶春温症也。族人交口谓的属阴症,故呕吐水泻,不可因其面赤,便认为阳,幸加察 
焉。咸拟理中汤,再加附子、肉桂,庶可保全。(房劳外感,视为阴症而与热药,杀人多矣,当与喻嘉言治黄长人 
一案同参。喻案见伤寒门。)孙曰∶桂枝下咽,阳盛即毙。阴阳寒热之间,辨之不真,死生反掌,兹当舍症从 
脉也。(即症而论,发热头痛,病非阴症。)以温胆汤加姜汁炒黄连、柴胡、干葛,二帖,令当夜饮尽,俾不他传。因畏 
竹茹、黄连,只进一服,呕逆止,余症悉在。次日脉之,洪大搏指,与白虎汤加竹茹两帖,亦令服完。因畏石膏,只进 
一服,泻止,小腹仍痛。又次日,脉洪长坚硬,邪已入腑,非桃仁承气不可,觌面煎服,连饮二剂,下黑燥矢五六枚, 
痛热俱减。再诊,六脉皆缓弱,以四君子汤加白芍、黄连、香附调养数日而愈。 
程兄腮颊红肿,呕恶,恶寒发热,不食,下午烦躁,口苦不寐。此俗名鸬 瘟是也,乃少阳阳明二经之症。 
法当清解,以柴胡、贯众各一钱,干姜、竹茹、半夏曲各一钱,黄连、枳壳各七分,甘草四分,一帖而减,二帖而安。 
喻嘉言治钱仲昭,患时气外感三五日,发热头疼。服表汗药,疼止热不清,口干唇裂,因而下之,遍身红 
斑,神昏谵语,食饮不入,大便复秘,小便热赤,脉见紧小而急。曰∶此症前因误治阳明胃经,表里不清,邪 
热在内,如火燎原,津液尽干,以故神昏谵妄。若斑转紫黑,即刻死矣。目今本是难救,但其面色不枯,声音 
尚朗,乃平日保养肾水有余,如旱田之侧,有下泉未竭,故神虽昏乱,而小水仍通,乃阴气未绝之征,尚可治 
之。不用表里,单单只一和法,取七方中小方,而气味甘寒者用之,惟如神白虎汤一方,足以疗此。盖中州元 
气已离,大剂、急剂、复剂,俱不敢用,而虚热内炽,必甘寒气味,方可和之耳。但方虽宜小,而服则宜频, 
如饥人本欲得食,不得不渐渐与之,必一昼夜频进五七剂,为浸灌之法,庶几邪热以渐而解,元气以渐而生也。 
若小其剂,复旷其日,纵用药得当,亦无及矣。如法治之,更一昼夜,热退神清,脉和食进,其斑自化。 
金鉴春日病瘟,误治二旬,酿成极重死症,壮热不退,谵语无伦,皮肤枯涩,胸膛板结,舌卷唇焦,身倦 
足冷,二便略通,半渴不渴,面上一团黑滞。前医所用之药,不过汗下和温之法,绝无一效。喻曰∶此症与两 
感伤寒无异,但彼日传二经,三日传经已尽即死。不死者,又三日再传一周定死矣。此春温症不传经,故虽邪 
气留连不退,亦必多延几日,待元气竭绝乃死。观其阴症阳疾,两下混在一区,治阳则碍阴,治阴则碍阳。然 
法曰∶发表攻里,本自不同。又谓∶活法在人,神而明之,未尝教人执定勿药也。吾有一法,即以仲景表里二 
方为治,虽未经试验,吾天机勃勃自动,若有生变化行鬼神之意,必可效也。于是以麻黄附子细辛汤,两解其 
在表阴阳之邪,果然皮间透汗,而热全清。再以附子泻心汤,两解其在里阴阳之邪,果然胸前柔活,而人事明 
了,诸症俱退,次日即食粥,以后竟不需药。只在此二剂,而起一生于九死,快哉。(此案后学宜反复详玩之。) 
卢不远治永嘉王龙友,望其色黯紫,舌本深红,知其次日当病,果发热。越三日,其叔培竹欲归,将发, 
诊其脉沉而散,卢极力挽留,谓龙友虽病,而脉有神理,君虽未病,而邪实深入,病于中路,将奈何?至次晚, 
大吐,脉随脱,药以人参三钱,脉复。有以枣仁等剂投之者,其热转盛。十四日,脉八至,舌短神昏。卢谓今 
晚非用下,必然胃烂,因用芩、连、大黄,一剂,次日遂愈。盖疫为疠气,人受之多从口鼻入,因人色力盛 
衰,以为轻重,审色与脉,可以先知。又疫者,瘟热病之沿漫也。其病之因,由寒郁火,故其色紫,紫为水克 
火之色也。火病之发,应心之苗,故舌色深红,杜清碧谓之将瘟舌。而脉体须浮,浮脉象火,病发必顺。若沉 
则邪深入里,势必暴焚,河间多用下法,下之中空,而火性自平矣。如当下而失时,必胃烂而死。 
吴又可治朱海畴,年四十五岁,患疫得下症,四肢不举,身卧如塑,目闭口张,舌上苔刺。问其所苦,不 
能答。因问其子,两三日所服何药?云∶承气汤三剂,每剂投大黄一钱许,不效,更无他策,惟待日而已。诊 
得脉尚有神,下症悉具,药浅病深也。先投大黄一两五钱,目有时而稍动。再投,舌刺无芒,口渐开,能言。 
三剂,舌苔稍去,神思稍爽。四日,服柴胡清燥汤,五日,复生芒刺,烦热又加,再下之。七日,又投承气汤、 
养荣汤,肢体自能稍动。计半月,共服大黄十二两而愈。又数日,始进糜粥,调理两月平复。凡治千人,所 
遇此等不过三四人而已,姑存案以备参酌耳。 
施幼升卖卜颇行,年四旬,秉赋肥甚。六月患时疫,口燥舌干,苔刺如锋,不时太息,咽喉肿痛,心腹胀 
满,按之痛甚,渴思冰水,日晡益甚,小便赤涩,得涓滴则痛甚,此当下之症也。缘通身肌表如冰,指甲青黑, 
六脉如丝,寻之则有,少按则无。医者不究里症热极,但引陶氏《全生集》以为阳症,但手足厥逆,若冷过手 
肘膝,便是阴症。今已通身冰冷,比之冷过肘膝更甚,宜其谓阴症一也。且陶氏论阴阳二症,全在脉之有力无 
力中分。今已脉微欲绝,按之如无,比之无力更甚,宜其为阴症二也。阴症而得至阴之脉,又何说焉?遂投附 
子理中汤。末延吴至,以脉证相参,表里比较,此阳症之最重者。因内热之极,气道壅闭,下症悉具,但嫌下 
之晚耳。因内热之极,至周身冰冷,此体厥也。六脉如无者,群龙无首之象,症亦危矣。急投大承气汤,嘱其 
缓缓下之,脉至厥回,便得生矣。其妻以一曰阴症,一曰阳症,天地悬绝,疑而不服。更一医,指言阴毒,须 
灸丹田。又三医续之,皆言阴症,妻乃惶惑。病者自言∶何不卜之神明?遂卜得从阴则吉,从阳则凶。更惑于 
医之议阴症俱多,乃进附子汤,下咽如火,烦躁之极。叹曰∶吾已矣,药之误也。言未已,转剧,不超时竟殒。 
吴江沈氏妇,少寡,多郁怒,而有吐血症,岁三四发,吐后即已。三月间,小发热,头疼身痛,不恶寒而 
微渴,次日旧病大发,吐血逾常,更加眩晕,手振烦躁,饮食不进,且热加重。医但见吐血,以为旧病,不知 
其时疫也。以发热为阴虚,头疼身痛为血虚,不知吐血前一日,已发热头痛,非吐血后所加也。众议用补,问 
吴可否?吴曰∶失血补虚,权宜则可,今兼时疫,非昔比也。于是用人参二钱,茯苓、归、芍佐之。两服后, 
虚症咸退,热减六七。医者、病者皆谓用参得效,欲速进,吴禁之不止。遂觉心胸烦懑,腹中不和,求哕不得, 
终夜不寐。盖虚邪得补而退,实邪得补而剧也,因少与承气微利之而愈。按此病设不用利药,静养数日亦愈, 
以其人大便一二日一解,则知地气自通,邪气在内,日从胃气下趋,故自愈也。 
严氏妇年三十,时疫后,脉症俱平,饮食渐进,忽然肢体浮肿,别无所苦,此即气复也。盖大病后,血 
未成,气暴复,血乃气之根据归,气无所根据,故为浮肿。嗣后饮食渐加,浮肿渐消。若投行气利水药则谬矣。 
(据所云,则养血之剂宜投也。) 
一人感疫,发热烦渴,思饮冰水,医者禁服生冷甚严,病者苦索不与,遂致两目火并,咽喉焦燥,昼夜不 
寐,目中见鬼,病患困剧,自谓得冷水一滴下咽,虽死无恨。于是乘隙匍匐窃取井水一盆,置之枕旁,饮一杯, 
目顿清亮。二杯,鬼物潜消。三杯,咽喉声出。四杯,筋骨舒畅,不觉熟睡,俄而大汗如雨,衣被湿透,脱然 
而愈。盖其人瘦而多火,素禀阳藏,医与升散,不能作汗,则病转剧。今得冷冻饮料,表里和润,自然汗解矣。 
张路玉治洪氏女,初冬发热头痛,胸满不食。已服发散消导四剂,至六日,周身痛楚,腹中疼痛,不时奔 
响,屡欲圊而不行,口鼻上唇忽起黑色成片,光亮如漆,与玳瑁无异,医骇辞去。张诊之,喘汗脉促,神气昏 
愦,虽症脉俱危,喜其黑色四围有红晕,鲜泽若痘疮之根脚,紧附如线,他处肉色不变,许以可治。先与葛根、 
黄芩、黄连,加犀角、连翘、荆、防、紫荆、人中黄,解其肌表毒邪。俟其黑色发透,乃以凉膈散加人中黄、 
紫荆、乌犀,微下二次。又与犀角地黄汤加人中黄之类,调理半月而安。此症书所不载,唯庞安常有玳瑁瘟之 
名,而治法未备,人罕能识。先是一人患此濒危,口耳鼻孔皆流鲜血,亦不能救。大抵黑色枯焦不泽,四围无 
红晕而灰白色黯者,皆不可救。其黑必先从口鼻至颧颊目胞两耳,及手臂足胫,甚则胸腹俱黑,从未见于额上 
肩背阳位也。 
陈瑞之七月间患时疫,初发独热无寒,或连热二三日,或暂可一日半日,热时烦渴无汗,热止则汗出如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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