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紫英同人]紫寐玄年- 第67部分

　　
　　“你也早该想到，上官家也有人活下来！”绛霜的声音变得尖利，紫英从她眼中只看到了仇恨二字。
　　
　　“南宫毅你可真粗心，竟忘了上官宇飞还有一个在外拜师的女儿！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你……让我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南宫毅扶着椅子的手开始把持不稳，他努力克制自己心里的不安，装作镇定道，“什么感谢，什么家破人亡，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是吗？那三百六十七个人在你面前挣扎，老人的泪水和孩子的哭喊，你一句也听不懂吗？”绛霜仿佛怨灵附身，她那种歇斯底里的咒喊紫英从未听过，不由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绛霜，你冷静点！”紫英想要拉住她，她却仿佛看都没看到他，举起剑就要向南宫毅刺去。
　　
　　此时，绛霜眼前除了一片血红别无其他。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握住，耳边传来紫英冷冷的声音，“他是我要杀的人，谁也不能动！”
　　
　　视线慢慢聚拢，回首便望见紫英面无表情的脸，他左手紧紧抓住自己，右手缓缓举起长剑，“对不起，绛霜，他是我的！”
　　
　　我要亲手杀了他，这是我对玄的承诺。
　　
　　绛霜盯着紫英，仿佛要将他望穿。过了许久，她终于凄然一笑，“紫英，无论何时，你都要如此逼我吗？”
　　
　　“绛霜，我知道我欠你太多……”紫英终于抬头正视绛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走，但他的命，你要留给我。”
　　
　　“不可能。”简单的三个字，让紫英眼中所剩无几的希望彻底化为灰烬，绛霜冷冷开口道，“你若想杀了他，就要先杀了我。拔剑吧，慕容紫英！”
　　
　　“绛霜！！”紫英气急道，“你知道我是绝不会和你动手的！”
　　
　　“你我之间……只能如此了。”绛霜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又冰冷起来，“慕容紫英，你再不拔剑，死的人就是你了！”
　　
　　你我之间……只能如此。
　　
　　这一句话，让紫英彻底心灰意冷。曾经共度的朝夕像被埋进泥里的尘土，翻也翻不起来。到头来，果然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正在失神间，绛霜突然一剑刺来，紫英躲闪不及，脖子上瞬间多了一条血印。血液瞬间冰凉，她果然是来真的。
　　
　　想想玄霄，紫英咬牙拔出了剑，“既然如此，你我之间再无任何交情！”说罢，他回手迎上了绛霜的剑，却只听一声清脆的轻响！
　　
　　一尺的断剑掉落地上，绛霜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紫英心中一震，原来她根本没有往剑上灌注任何内力，她刚才故意刺那一剑只是为了逼自己出手！
　　
　　有时候，人总是等到最后一刻才会看透某些早就应该明白的事情。
　　
　　绛霜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出手的。
　　
　　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心甘情愿死在自己剑下。
　　
　　“为什么？！”在紫英发出这声质问的同时，锋利的剑尖因为巨大的惯力而刺进了绛霜的胸口。
　　
　　轻柔的身体如同秋天的落叶般，直坠地面。
　　
　　“绛霜，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伸手接住渐渐冰凉的身体，感觉她在自己怀里抖成一团。原本红润的脸上苍白一片，紫英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没有仔细去观察过摘下面纱后的绛霜，竟有着如此惊为天人的容貌。
　　
　　她还在笑着，如同自己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一样，只不过，现在是自己抱着她。
　　
　　血不断从口中涌出，断剑还随着胸口起起伏伏，紫英颤抖着伸出手去擦掉她嘴边的血迹，又瞬间有血涌了出来。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
　　
　　“紫英……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绛霜伸出手来，握住了紫英沾满鲜血手，“我杀不了南宫毅，就没有脸……再活下去……只有去找他们……”
　　
　　“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绛霜艰难的抬起头，朝玄霄的方向看去，“而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痴痴的语气，直到很久以后，紫英仍然能清晰的忆起。
　　
　　她俯在紫英耳边说，“我爱你……从来都不比他少。”
　　
　　“绛霜……绛霜，你别说了……”紫英的心仿佛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他抱起绛霜，跌跌撞撞朝人群外跑去，“你再撑一会……我们下山去找大夫……”
　　
　　绛霜只是虚弱的摇摇头，然后朝紫英笑道，“现在你能亲手杀了他，开心吗？”
　　
　　如果这样的结果是你用命换来的，我宁愿不要。
　　
　　但是望着绛霜充满期待的眼神，紫英只能咽下满嘴的苦涩，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喃喃道，“开心……开心……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真的。”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是开心呢？”绛霜托起紫英的脸，“笑一下给我看看好吗……”
　　
　　“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笑着叫我绛霜。”
　　
　　“绛霜……绛霜……绛霜！绛霜！！”心已不会流血，只是像被人钻了一个大洞，填不满的痛苦。
　　
　　所有人都震惊在这样的突然当中，谁也没有发现南宫毅正从侧边慢慢靠近紫英。
　　
　　“紫英，小心身后！”是玄霄的声音，紫英猛然抬头，南宫毅的剑尖离自己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想要拔剑去挡时才发现自己的剑还插在绛霜胸口，紫英咬咬牙，闭上了眼睛。
　　
　　“哐！”长剑落地的声音，紫英有些诧异的睁开眼，南宫毅正捂着右腕，眉头紧皱。
　　
　　地上有一滩水渍，隐约可见碎小的冰凌。
　　
　　紫英的脸色从诧异变成了愕然，他就那么怔怔的望着玄霄从人群踱出来，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冰凝成的短剑。
　　
　　“为什么不拔剑！”玄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怒，他径直走过来一把拽起紫英，“如果不是我听到他挥剑的声音，你现在早就去地府报道了！”
　　
　　原本还存有的侥幸心理，被玄霄这句话彻底打破了。
　　
　　原来他有武功，原来他的武功比自己高这么多。
　　
　　一直都在骗自己，骗自己练剑，骗自己杀南宫毅，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而建筑起的坚固围墙，开始一点点崩塌。周围的世界变得暗无天日，所有的景象都变成了黑白两色。
　　
　　感觉手被用力的扯着，紫英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狠狠给了玄霄一巴掌，“你滚！你从哪来的就滚回哪去，我不需要你救我！！”
　　
　　“紫英！”玄霄万万没有料到紫英会有如此反应，他脸上充满了震惊，“你在胡闹什么！”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骗我？！！”紫英抬起头来盯着玄霄，冷冷道，“把我当傻子，把我当白痴，把我蒙在鼓里，把我当猴耍！”
　　
　　“紫英，我没有耍你！”玄霄死死拉住紫英的手，不肯松开，“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有！！”
　　
　　“你知道不知道……我虔诚到把你的话当圣旨，你说要他死，我就没日没夜的练剑，你说要我亲手杀了他，我宁愿斩断和绛霜的所有情意。可是……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紫英，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玄霄抱歉地说道，“绛霜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
　　
　　“对你……只是个意外而已吗？她不是你事先设计好的一颗棋子吗？”紫英凄然笑笑，“还是说……原本那颗棋子是我，只是她不小心做了替罪羊？”
　　
　　“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玄霄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掩饰不住的怒火，“你为什么把一切都怪到我头上？”
　　
　　“没想过？”紫英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没想过你为什么嘱咐我一定要赢，没想过你为什么不亲手杀了他，没想过，凭你的武功怎么会让绛霜死在我的剑下？！”
　　
　　“紫英，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的！”牢牢抓住紫英的手腕，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
　　
　　紫英突然停止了动作，盯着玄霄一字一句道，“玄霄，她若是死了，你我之间，今生今世都再无可能！”
　　
　　玄霄骤然松开了手，紫英看也没再看玄霄一眼，抱起绛霜朝山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端午节到了，送大家一个大粽子^_^大家节日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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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是翻江倒海的疼，如同远处盘山的淡薄云雾，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尽头。
　　
　　怀里冰冷的重量，压得紫英每迈出一步都仿若千斤。
　　
　　自从玄霄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鲜血就成了常常刺痛眼睛的存在。自己的，别人的，一次又一次，一滴接一滴，　绷扯着已经快要断裂的神经。
　　
　　是不是一定要到流干最后一滴血，才能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身后响起了杂乱的刀剑相碰声音，紫英知道，一定是玄霄在帮自己挡开那些人。
　　
　　可他就连回头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又抱着绛霜向远处走去。身后南宫毅冷冷喊道，“你们可知，那毁了琼华，灭了大燕的武林罪人是谁？！”
　　
　　脚步狠狠顿住，紫英已经笃定他接下去会说出些什么。原来，他处心积虑召集武林上的各路高手来到这里，原本就是为了对付玄霄。
　　
　　什么武林大会，武林盟主，都只不过是他阴谋中的幌子。他肯定玄霄会低头，因为无论到了何时，只要自己在身旁，就成为了玄霄最大的软肋。
　　
　　一个人，当他心上有了牵挂，将不再天下无敌。
　　
　　想到这里，紫英猛然回头，看到被人群围在其中却依然面不改色的玄霄。那一刻，他看到了翱翔在天空的雄鹰，藐视俯瞰着世间的一切。
　　
　　听了南宫毅的话，每个人都是一脸愤然不平的表情。那鄙视和不屑甚至让紫英都觉得羞耻不堪，可玄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因为杀过太多人，所以才会变得如此麻木吗？
　　
　　不知为何，心里竟掠过一丝失望，却只看见南宫毅绕过人群朝自己走来，“慕容紫英，今天你和他谁也走不了！”
　　
　　听到这话，玄霄脸上突然变了颜色，他朝自己的方向吼道，“你为什么还不走！走啊，走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被人团团围住，玄霄的话紫英听得并不真切。可他却能清清楚楚看到玄霄脸上的表情，充满忧虑和焦急。
　　
　　此生只会为了一个人而失态，只会为了一个人而慌乱，只会为了一个人而败。
　　
　　虽然他嘴里这么说着，但在紫英听来，每一句都是情深意切。
　　
　　到了今日，他终于学会理解玄霄话中的涵义，但上天却固执的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头突然阵阵发晕，脚步也开始不稳。眼前的人影变成了许许多多，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快闭气！”紫英隐约听到玄霄朝自己大喊，但却已经来不及，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瞬间沿着经脉窜入了五脏六腑。
　　
　　是毒吗？紫英心里这么想，可为什么一点都不难受……反而有着一种从心底涌出的幸福感。
　　
　　身体不受控制软软向地上倒去，眼中掠过很多人的倒影，最后定格在玄霄脸上。他知道自己最终还是倒在了他怀里，他总是那个在最后一刻能接住自己的人。
　　
　　“南宫毅，你究竟对他用了什么毒？！”紫英俯在玄霄胸口，甚至能听到他起伏的呼吸声，他想告诉玄霄不要和南宫毅硬来，却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你那么聪明，不如自己来猜猜？”南宫毅脸上露出了少见兴趣盎然的表情，玩味似的看着玄霄。
　　
　　玄霄看不到紫英脸上一阵发红，一阵泛白，但却听得到他紊乱不齐的呼吸，急促中带着些许兴奋。他抓过紫英的手腕，然后脸上一点点僵硬。
　　
　　“醉……卧……红……尘！”玄霄念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变了几变。
　　
　　“哈哈，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然好眼光！”南宫毅露出一脸赞赏的表情，但望向紫英的眼神随即冰冷下来。
　　
　　“你不是要给他幸福吗？我就要他到死都幸福不了！”南宫毅的口吻像带把刺的刀，刀刀都直捅进玄霄的心里，“只要他对你动情，就会痛苦不已。你越爱他，他就死的越快。”他像是恶作剧似的，故意顿了好久，才又道，“玄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只要你答应跟我走，我立刻把解药给他。怎么样？”
　　
　　“你做梦！”短短三个字，让南宫毅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他似乎没想到玄霄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好，你有本事！我们看谁能耗得过谁，”南宫毅提高声音朝周围的人喊道，“把昆仑山给我围住，一只鸟都不许放出去！”说罢又指着紫英道，“拖着他，就算你武功再高，又能择走到哪里去？”
　　
　　“明日一早，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哈哈哈！”那尖锐的笑声仿佛魔咒般缠绕着玄霄，让他无处可遁。
　　
　　突然怀里的人动了动，玄霄俯下头来，听到紫英小声说，“抱我……去悬崖。”
　　
　　玄霄心里一震，“去那里做什么？”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紫英竟然虚弱的笑了笑，玄霄听出了那笑意，狠狠心抱紫英朝山门方向走去。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不知是因为害怕玄霄，还是知道他们已无路可逃，玄霄就这么畅通无阻的抱着紫英来到悬崖边。
　　
　　低头望去，雾霭沉沉，悬在半山腰的云遮挡了视线，望不到底。
　　
　　“玄……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紫英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轻飘。
　　
　　“有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