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树- 第68部分

“你确定？”听了她的话薛小雅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更多的，却是害怕。

“妈妈好奇怪，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薛小雅顿觉头脑嗡嗡作响，除此之外，一片空白，她不能思考，也无法说出任何话。张了张嘴，终于闭上。她几乎有些叹息地摇摇头，向晟希挥手，示意她可以回去继续看她的电视了。薛小雅知道，她不可能从女儿口中获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晟希她永远讲不到重点，也捕捉不到要点。她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前因后果，追问晟涵，才会直接有效。

拖着称得上是沉重地步伐来到晟涵的房间里，只见他立在窗前，没有过多的动作，修长地身形只是这么轻轻地站着，便有种说不出的优雅贵气散发出来。薛小雅自是清楚自家儿子的出色不凡，她不止一次地感激上苍，居然会赐予她如此优秀迷人聪慧的宝贝。打小，他便是最为省心的儿子，他甚至听话地令人惊奇，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安分地孩子，他的早熟懂事甚至令她觉得心疼……可是，同时，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与他相处，在他面前她甚至产生过不该有的卑微感……在外人看来，尤其是对自己的女儿来说，她宠爱的亲近的是晟涵，可是，她那个傻女儿可又知道，她确是将她当作女儿当作自己的孩子真心在爱，而晟涵，她却将他放在了与自己等同甚至超出自己地位的……尊重，是的，尊重！

可是，她即使给他最大的自由，却不得不为她的女儿站出来。想到晟希，薛小雅不再却步，她直视他的背影，将抱在怀里的床单不轻不重地掷在地上，鼓足勇气道，“晟涵！我需要解释！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120。第三卷情殇之最终篇回归千古传说第一百一十九章情殇之知爱
“晟涵！我需要解释！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还是被发现了吗？晟涵叹息。闲适的姿态有瞬间的僵硬。他没有回身，片刻的安静，只闻彼此呼吸声，而后，晟涵缓缓开口，“我喜欢她！很自然的，就想跟她在一起，昨晚的事，不该发生，可我不后悔，如果重新来过，我依然会那样对她！”

听了他的解释，她宁愿她没有追问过。“我从不晓得你……她是你的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薛小雅浑身颤抖，她觉得不能自已。

晟涵苦笑，他何尝不知道她是他的姐姐，若非如此，他想要的，不止这些……等等，他是何时有这些无耻的念头的？他心神恍惚地想。

察觉到他的沉默，薛小雅误以为他在忏悔，想来，他也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做出这种难以挽回的事情，如果，他能保证没有下次，那么，也许这次事件，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然，条件是人创造的，以后，非必要，他们姐弟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唉，怎么得就走到了这一步呢！真的是他们疏于管教了吗？明明那么省心的孩子，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你不再说今天这样的话，不再心存不该有的心思，不再像——对待女朋友那样对待你姐姐，妈妈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要将昨晚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连你爸爸都不能提起，小希她什么都不懂，她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她早晚要嫁人，你——忘了她吧！妈妈不明白，她那么平凡的一个女孩，又是你的姐姐，你喜欢她什么？别跟我说什么日久生情，那是用在男女朋友之间，而不是兄弟姐妹之间的……”

忘了她，怎么可能，谈何容易，如果时间真的能够轻易冲淡他心中火热的情感，也不会时至今日他依然无法将她忘怀，爱了便是爱了，爱了便是长长久久的永生永世，爱了便是无怨无悔非她不可……

“不行！我试过，我做不到！”他声音哽咽。

“什么叫你做不到？”薛小雅突然拔高尖锐的嗓音不满地问道。

“我喜欢她，真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我爱她。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放弃她吗？是的，哪怕我爱她，哪怕失了她人生再没有意义，我已经决定放手了，可是，我的放手不代表我不再喜欢她，放手，只是因为我真的爱她！”

薛小雅被他矛盾又直白的说法给弄糊涂了，可大抵是听明白了，就是不会公开表白他对她不该有的感情。这让她提着的心落回了原处。“你能真的这样做，就再好不过了，小涵，我是你们的妈妈，我希望你跟小希幸福，可是，你首先该明白，小希的幸福不是你能给的，如果你坚持跟她在一起，只会害惨她，妈妈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晟涵只觉麻木的心慢慢下沉，直到最底，可是，这还不算完，像是同时又被沉重的石块当顶覆盖，有如雪上加霜，他直痛的喘不过气来。

母子连心，薛小雅觉得自己对于儿子的痛苦感同深受，她忍不住感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明明很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会那么傻呢？你们小时，我只道你们感情好，就是你们打小睡在一个床上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不当回事——是那个时候的事吗？是因为你们从小睡在一起的原因吗？就因为这样，你喜欢上了小希？”

晟涵本能地想要否认，可是，想了想，还是重重地点点头，难道要他说他们的缘分追溯到前生吗？她不会相信的，只会觉得荒诞！

“那么小希呢？她也喜欢你吗？她也跟你同样的感觉吗？她……”薛小雅打住，忍不住摇头，唉，怎么可能，如果小希同样喜欢小涵，如果他们之间不该有的情感是对等的，她的儿子也不至于如此困扰备受煎熬了不是吗？她似乎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有一个清醒正常的的女儿，虽然，这个女儿的行为常常离谱。可是，到底不至于出格。

“儿子啊！”薛小雅到底不忍，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女孩是不缺的，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好女孩，如果你肯将眼睛放在周围女孩的身上，如果你肯将自己的心解放，如果你肯后退一步，你一定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相信妈妈，妈妈祝福你！”

薛小雅难得如此感性地说话。晟涵自然知道她是出自真心，不过，她到底不了解他。她不了解他才会这样笃定地说。的确如此，薛小雅从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有多么难得，她的女儿很平凡，并且常常单纯过了头。所以说，她很怀疑自己儿子的眼光，更怀疑他对自己女儿的感情只是一种亲情的误读。她的儿子再怎么成熟，却也不过是一少年。而少年人往往读不透自己，因而犯些主观上的错误也不难理解。所以说，作为母亲，她要给儿子时间。也许，有一天，儿子会彻底清醒也不一定。那个时候，曾经的信誓旦旦，坚定不移的某些事情不过是轻狂少年人的毫无意义地坚持。一笑，泯之。

“真正的幸福？”晟涵觉得好笑，他扯唇轻笑，“妈妈，您告诉我，什么是幸福？”

“这个——”薛小雅被问住了，她想了想说，“幸福就是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每个人都平安健康满足！”语毕，似乎对自己的回答无比满意，她目露憧憬，神色飘忽，正是无限向往中！

“幸福就是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开心快乐地生活下去。”晟涵唇角含笑，进一步说道。

似乎意外寡言冷淡的儿子对于幸福能有这番理解，薛小雅在心里微微斟酌了一下，她在想似乎他们这些成了家的男人女人最大的幸福通常来自于家庭，而年轻的男孩女孩的幸福便是寻找一份真挚的情感，他们常常感情用事，除了感情之外他们不会考虑地太多，感情的盲目性便是不计一切，不分对错……自己的儿子有这种说法，是不是表示，他不是真的愿意放弃的呢？那么，如果儿子真的给她来个阳奉阴违，她又拿什么阻止呢！也许，她该找女儿谈谈，打定主意，也不跟儿子打招呼，因为显然地，他也顾不到她，拾起地上的床单如来时那般抱在怀里出了房间。
121。第三卷情殇之最终篇回归千古传说第一百二十章情殇之谈话
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薛小雅心里不止是自责懊恼，甚至有些难以接受。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做，离开了晟涵，她不必再故作冷静也不必再强自镇定，任谁摊上这样的事情都会手足无措仰天长叹！这个晟金祥，关键时候怎么偏在出差呢！现在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哎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她将床单并所有换洗的衣服一股脑儿丢在洗衣机里，按下启动键，听着“轰隆隆”的机器作响声，她更是心慌慌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忽又觉得口干舌燥，就想到厨房倒杯水喝。

当她端着开水来到客厅，只听见女儿因为搞笑的节目而笑得东倒西歪，好不肆意。薛小雅心里突然地觉得不是滋味，她心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女儿，你老妈为你的事情只差没有愁白了头发，敢情你这个当事人不痛不氧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你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是很乐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是真笨呢！刚刚应该问清楚的，可是，这种事情你让她怎么好意思开口？等等，听儿子的口气女儿应该是不知道的，转念一想，也许，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脸上瞬间堆起贤妻良母的慈笑，“小希啊！最近怎么不见清朗？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们应该常常联系的，如果他没有时间，你也可以去找他啊？呵呵，说句不中听的话，这男人哪，是很健忘的动物，做女人的就要时不时在他面前晃啊晃的，这样他才会意识到你的存在，不会在哪天突然记住了别的女人……”

薛小雅的这番话不论有没有道理总之说的有些复杂，晟希自然只明白了她的三分意思，况且，她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电视上，所以回答地有些漫不经心，“清朗在他爸爸公司帮忙呢，我打过电话，找不到他，他说过他很忙，而且他忙的时候是很凶的，如果我闲得发慌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可能他会将我给踹出去……”想到这个可能，晟希忍不住哆嗦起来。

“他敢？”薛小雅登时拍案而起，桌面上端放的一杯白开水因过激的动作飞溅出水花三两滴，悉数抖落在她细腻的手背上。

似乎是没有料到随口的话会换来母亲如此过激的反应，晟希终于将注意力从荧屏上移到了她身上，“妈妈，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啊，跟爸爸有关吗？”印象中，爸爸常惹妈妈不快，当然，她妈妈也经常因为她而生莫名其妙的气，可是这次她确定，自己没有惹过她。除非，她老老实实地看电视也能引燃她的火气。

“小希有要好的女同学吗？”薛小雅答非所问。

“有，我们班上有一半都是女生。”晟希想了想补充说，“所有的班集差不多都是一半男生一半女生。”

“妈妈是问你要好的。”似乎跟女儿说话，必须时刻按捺性子。她忍。

“有啊，像梦梦啊，小荷啊，凌会啊……”晟希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下去。

“停，”薛小雅打断她的话，“那小希有没有觉得她们之中哪个人跟小涵比较合适呢！”

“比较合适？”

“嗯，比较合适的。”薛小雅一改郁郁寡欢的神情，两眼放光，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

“合适做朋友吗？”

“对啊，做小涵的女朋友，他都要上大学了，是时候该交女朋友啊，交了女朋友，才会成熟噢！”

晟希不明白交女朋友跟成熟有什么关系，可还是摇摇头，她很坚定地说，“不行！”

“为什么？”薛小雅顾不得高兴了，她屏气凝神，紧张不已。晟希正要回答，被她重重地截断，“小希，你不能这样，小涵长大了交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你只是他的姐姐，不能去干涉他，我们是一家人，但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够了，如果你在想什么亲上加亲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绝不会。你爸爸也不会同意的。小涵也不会。实话跟你说吧。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只是一个意外，小涵说他也不想的。所以，那晚的事情我们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不想以前，开开心心地往后看，好吗？”

“妈妈你在说什么，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呢？这样子逃避问题好吗？”晟希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那晚什么不会同意的。好在，最后的那句她是听明白了，借此断章取义的一句反驳道。

可是，只此一句，便使薛小雅惊骇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

晟希尚不自知，继续说道，“爸爸从小就教过我们要知错能改，勇于承认错误，这些，妈妈你都给忘记了吗？”说到这里她还忍不住带着指责的目光看向妈妈。

“小涵必须交女朋友！那晚的事情你也必须给我忘记。你喜欢萧清朗的不是吗？你还想不想跟他在一起，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别想再跟他在一起，他不会原谅你的……”

“他会原谅我的！”晟希不明白这些奇怪的话为什么又扯到萧清朗，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不管是什么事情，她才不会上当呢，因为她很怕萧清朗不高兴，萧清朗就答应说永远不生她的气。

“他不会！任何男人都不会——原谅这种事！”薛小雅无比凝重的语气陈述着无比凝重的事实。

见妈妈说的如此笃定，突然的，晟希就有些不敢确定了，毕竟，萧清朗宠着她也是最近才有的事情，在以前，他可是对她百般找茬呢！

“妈妈，那该怎么办呢！他答应过不生我的气也可以不作数的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话不算数，太可恶了！”

“他不会生你的气的，只要昨晚你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晟希似乎终于意识到母亲奇怪的话题的症结了。

可是，自作聪明的薛小雅却以为自己女儿茅塞顿开，她立刻喜笑颜开，“没有没有，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哦，是这样吗？”晟希犯嘀咕，而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忽略很久的回答，“对了，妈妈，差点儿忘记告诉你，小涵他有女朋友了，叫什么陆……陆晚听，呵呵，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妈妈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什么？有女朋友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对于母亲的一惊一乍晟希只是掏掏耳朵，真是的，妈妈说话总是这么大声，她又没耳背，她慢悠悠地将自己所知不多的信息抖给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