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想当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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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想当娘娘-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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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序满脸沉重,沈碧芊则看着叫花鸡却没有了食欲,贪官到底是丧尽了良心,为了些饷粱连人命都不顾,还敢自称是百姓的父母官。
楚序心中更是愤怒,当初朝中改革,征官税时各个反对,哭着喊着上书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为官清廉,没有多余的银子充国库,征些银子像是要了他们的命。
可如今为了那些个银子,便不顾百姓的命。
楚序冷笑了两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离席,朝自己的房间走回。
叶沐用筷子敲了敲盘子,“快吃吧,一会儿凉了便不好吃了,想必今日又要赶路了,不吃饱哪有力气。”
沈碧芊眼中满是失落,早已没有了贪吃之心,顾采莲对这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看着三个京城来的公子,倒觉得他们对残忍的事情见得太少。
她夹了一块鸡肉放进沈碧芊的碗中,“恩公还是吃吧,不吃饱如何能帮助那些受灾的百姓呢?”
叶沐心叹,这姑娘还真是心细,能洞察到他人心中所想之事,然后加以劝导,也算是个妙人了。
沈碧芊看了看眼前的叫花鸡,伸手掰下两个鸡腿放进碗中,端着碗便上了楼。
进了房间只看楚序一人坐在桌边放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沈碧芊知道,每当他愤怒时便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能感觉到的唯有无力。
她坐在楚序对面,将碗放在桌上,朝楚序的方向推了过去,道:“若是不吃东西,皇上怕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朕又如何吃得下?”楚序反问。
“皇上不是为自己而吃,是为百姓而吃,既然想做个好皇帝,那便吃饱喝足,为百姓们处治贪官,只是自己与自己生闷气又有何用处?”
楚序转过头看了看沈碧芊,道:“你唯有这时最像沈家的人。”说完不顾形象,拿起鸡腿大口大口的吃下,似乎是化愤怒为饥饿。
、第三十八章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楚序躺在马车上唯一的感受;感觉不到颠簸;感觉不到摇晃;能感觉到的唯有那不真实的百姓的呼唤。
楚序还记得当时洪涝灾区上奏的官员极多,洪水冲毁了百姓的良田;冲塌了桥和房屋,冲散了家人;百姓流离失所;哀声满天;楚序拨了银子;调了粮食;以为自己是这些百姓的救世主,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贪官们的金库。
原来上奏不是为了受苦受难的百姓,而是为了从中大捞一笔。
马车摇摇晃晃,楚序的心也一直跟着悬着,落不下来,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一个好皇帝,现在答案很明确,不仅不是个好皇帝,还是懦弱无能的昏君。
洪水泛滥,淹没了农田、房舍和洼地,付家村百姓大规模的迁移,留下的也只有没有亲友可以投靠的人。
楚序看着付家村现在颓败,萧瑟的景象,似乎能想象出洪水暴发时的样子,有襁褓里的婴儿被冲走,年迈老人与子女冲散,房子被毁。
付家村头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楚序上前问道:“请问这里是付家村么?”
老人微微颔首,“这位公子算是好运气了,还能找到这里,若不是大齐国天子出巡,谁会想要治理付家村的洪水,不过你若是找人,怕是不一定能找到了,走得走,死得死。”
“那老人家为何坐在这里?”沈碧芊问道,老人显得有些无奈,却还是开口道:“我在等我的儿孙,孙子被洪水冲走了,儿子去找孙子,还没有回来。”
沈碧芊看着老人干枯的手臂,问道:“老人家,这里还有多少人?”
“没剩多少了,就是剩了也都得传染病去了,哪个大夫愿意来我们这地方看病啊。”
顾采莲道:“恩公,我也算是个半吊子大夫,跟我爹学过一些医术,虽不精,但也能看个大概。”
“小姑娘,你愿意给村里人看病么?”那位老人浊黄色的眼里重新出现了生机,顾采莲笑了笑:“自然是愿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积德的好事,只要村里人不嫌弃我的医术便好。”
楚序沉重的心有些缓和,他往村里看去,满是破败的房屋,空无一物的羊圈,死气沉沉。
“老人家,你带我们进村吧。”
那老人有些兴奋,颤颤抖抖的起身,拄着一根木棍道:“跟我来。”
叶沐上前扶着老人道:“您慢着些。”
四人跟着老人进村,村中比村口还要荒凉,能看见好多被废弃的房屋。
老人家带着四人来到一间稍微完整的草房,看起来像是临时搭建的样子,里面传来孩子的啼哭声,老人指了指道:“先治这家的孩子吧,孩子的以后还长着,我们这些老东西就算治好了也活不到几年。”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没有再说话,顾采莲率先走进屋子,叶沐则对楚序道:“公子与沈芊便留在这里吧,若是染上了病只会更糟糕。”
沈碧芊倒是没什么,向来皮糙肉厚,吃好睡好,百毒不侵,只是她身边的这个人,不仅是楚序,更是大齐的皇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是谁能担待得起的。
在两人都犹豫的时候,楚序毅然决然的迈进了草屋,他只知道,屋子里的是他的百姓,是他的臣民,是他肩上的责任。
顾采莲摸着女人怀中抱着的奶娃娃,仔细把了奶娃娃的脉象,皱起了眉头,思考了许久,才开口道:“这好像是瘟疫。”
洪水泛滥,不知人跟着遭殃,老鼠和家禽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四处乱窜,传染疾病,若是不治,只怕这村子再不就就成了荒村,一人都活不下去。
顾采莲继续问道:“得了这病的人多么?出了发热,肿胀,还有其他反应么?”
那女子说道:“孩子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有的大人时不时的还吐血。”
顾采莲摸了摸下巴,道:“以前曾在我爹的医术上看到过治瘟疫的记载,只是不知好不好用。”
“你能否记住方法。”叶沐问道,顾采莲微微颔首,“又如正二三月,人气在上,瘟疫大作,必先头痛或骨节疼,与伤寒、时气、冒暑、风湿及中酒之人其状皆相类。慎勿便用巴豆大毒之药治之。治有三法:宜补,宜散,宜降。清瘟败毒饮似乎可以治疗。”
几人对医术一窍不通,不懂顾采莲所说,叶沐只好道:“你把药方子写出来,我去最近的镇上采办,其他还有多少得这病的人?”
老人叹了口气道:“也不过几人了,很多人都病死了,被村民用火焚了,这十几个人被村民送到一间房子里了,这孩子离不开娘,才留了下来。”
“写好药量交给我,我这就去镇上。”
直到黄昏叶沐才从城里赶了回来,带着几大包抓好的药,顾采莲与沈碧芊忙着把药煎上,唯有楚序坐在草房外,看着天边的晚霞不知如何是好,撇除自己是个皇帝以外,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入夜,钟府钟国丈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钟国丈坐在书案前头也不抬,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书房正中央。
钟国丈道:“皇上水土不服,起了疹子?请大了么?”
“据说是请了,每日都有大夫出入,只是不见皇上的病情有所好转,徽州知府昨日见了皇上,说皇上还罩着脸。”
“倒是很注意形象。”钟国丈微微笑了笑,没有把密探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密探继续道:“有一事十分奇怪。”
“说罢,是何事?”
“一直没有看到沈行之沈大人出入皇上的住处,而且叶沐也不在皇上身边,唯有朱无能一直陪着皇上,据说前些日子,沈行之与叶沐离开徽州府邸便再没有回来,不知有何蹊跷。”
钟国丈冷笑一声,不屑道:“黄毛小子,想必是让自己的心腹去民间微服了,看看百姓过得如何,只不过他未必能看到自己想看的。”
“还是国丈您老谋深算。”密探抱拳赞道。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敲门声响起,“国丈,徽州传来的密报。”
“进来吧。”钟国丈吩咐道。
钟府的管家一进门,密探便凭空消失,他恭敬的把信交给钟国丈,钟国丈拆开一看,脸色大变。
信上只道:贪污饷粱的证据失窃,现已开始查找偷窃之人。
钟国丈从口中吐出“废物”两个字撕烂了手中的信,吩咐道:“备车,进宫。”
已是半夜时分,钟国丈在寿安宫里来回的踱步,钟太后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披着外卦走出来,有些不耐烦道:“是什么事,如此的急,连规矩都不顾了?”
“臣参见太后娘娘,臣连夜进宫确有急事。”
太后坐到殿上,有些不耐烦道:“你现在便说说你的急事。”
“太后有所不知,徽州知府手中的证据失窃了。”钟国丈有些心急,太后挑了挑眉,“证据失窃跟你有何关联?”
钟国丈犹豫了半天,喘了口大气道:“那证据跟臣贪污的饷粱与饷银有关。”
太后忽然从迷糊中清醒,大叫道:“什么?你竟然背着哀家贪污?堂堂国丈竟然需要贪污?”
太后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太过不可思议,在她心里,钟家一直是强大的靠山,什么时候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太后也要想想,这些年往宫中送得银子都是哪来的,要是没有这些饷银与饷粱,只怕钟家早就没这么风光了,难道太后不知现在的钟家空有一副好看的外壳?!”钟国丈有些生气,再是尊贵的太后娘娘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目光短浅。
太后不再说话,“偷窃的人是谁?抓住然后灭口便是,绝对不能留活口。”
“臣以为偷窃的人是谁不重要,幕后指使的人才重要,若是臣没猜错,怕是皇上要伺机而动了。”
“哀家养了他这么大,他就算没有良心也不敢动钟家的心思,也不想想他是因为谁坐上皇位的。”太后情绪有些激动。
倒是钟国丈道:“太后别忘了,功高盖主最遭帝王忌讳,翅膀硬了自然要自己飞了。”
太后眼中闪过几丝狠色,“他敢!哀家给了他羽翼,便能折断他的羽翼!”
“臣只盼着到时太后不要心慈手软才是,无论如何我们要有所警惕,在他动手之前阻止,否则钟家的下场跟林家的下场会是一样。”钟国丈继续煽风点火。
“若是他做对钟家不利之事,哀家自然不会放过他,国丈你不用担心,哀家选的人,自然有哀家善后。”
太后显得十分有自信,在她眼里楚序还是当年那个怯懦的少年。
她却忘了时光流逝,世事变迁,谁也不是从前的谁,唯有她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
、第三十九章
沈碧芊在付家村的茅屋时不时的进进出出;顾采莲则一直在屋里照顾村中患了瘟疫的人;两天没有迈出茅屋一步,忙了一夜没有合眼;幸好顾采莲的方子见了效,村民虽然还发着烧,却已经没有呕吐的现象。
沈碧芊在茅屋前伸了伸懒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瞧见楚序依旧坐在屋外;有些无奈,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却也不愿上前打扰他。
叶沐站在楚序身边道:“信沈行之那面肯定已经收到,皇上放心。”
楚序带着一脸的疲惫,嘴唇又白又干;“朕对沈行之向来放心,朕不放心的是钟国丈那个老狐狸,若不是朕走出来看看,怕是这辈子都要被蒙在谷里。”
沈碧芊站在楚序和叶沐的身后,远远的看着他们。
村中患了瘟疫的病人在四人和村民的努力下,逐渐转好,村民人人都成顾采莲为心善的女菩萨,顾采莲还是个姑娘,自然会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眼神瞟向沈楚叶三人的方向,道:“这不是我一人的功劳,也是恩公们的。”
村民跟着附和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别叫恩公,叫沈芊便是,采莲也是,你若是不习惯叫沈公子也好。”
一口一个恩公倒叫的沈碧芊这个厚脸皮的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后脑勺,顾采莲则抿起嘴微微的翘起嘴角,脸上甚是甜美。
离开付家村时,许多村民前来送行,还一个劲儿的把仅有的那些食物塞给沈碧芊一行人,老人家还道:“若不是你们,恐怕命都没了,这些食物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只是粗茶淡饭,沈碧芊拿着食物的手却始终觉得滚烫,“老人家放心,你的儿孙一定会安全回来。”
老人家浊黄的眼中流出一滴晶莹的泪,黝黑的脸上留下泪痕,“但愿吧。”
人都不傻,何况是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家,每日等在村门口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盼头,让自己忘却残忍的现实,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离开付家村几人赶往下一站,顾采莲累着几天,也跟着楚序与沈碧芊留在马车之中,本得顾采莲坐在楚序的一边,马车摇摇晃晃,顾采莲的头也跟着摆动,眼看着要倒在楚序的肩头上时,沈碧芊说是急那是快,拉了一把楚序道:“换地方我坐那面。”说着指着顾采莲的身边。
楚序瞧出她的用意,只觉得难得见沈碧芊这种心大的人为自己吃一次醋,便从了她,交换了位置。
沈碧芊伸手揽过顾采莲的头,将其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挑衅一般瞧着楚序,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楚序一脸享受的模样。
楚序则闭上双眼,懒得看沈碧芊自愚自乐,也不想想现在自己身着男装,就那样随意的将姑娘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
顾采莲醒来时,微笑着睁开眼,看向对面时本是面含桃花,可看清后却慌了神,往身边一瞧便看见沈碧芊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自己。
沈碧芊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只看见顾采莲一脸的面含桃花,春光乍泄,再看了看楚序闭目养神的模样当真觉得顾采莲是看上楚序了。
见沈碧芊满脸警惕,顾采莲低下了头,自顾自的开始摆弄手指,沈碧芊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不论自己是楚序的人还是楚序是自己的人,她都救了一个情敌回来。
顾采莲见沈碧芊面色不好,以为自己靠在她肩膀惹怒了她,可怜兮兮道:“沈公子是生小女的气了吧?”
沈碧芊心想,这姑娘还算有眼力见,嘴却像吐了金子一样硬,“怎么会生姑娘的气。”
这下顾采莲更确认了,离开付家村前,沈碧芊还是一口一个采莲,如今倒成了姑娘,“公子就是生气了,都是采莲不好惹公子不爽快,采莲这就出去,公子好生歇息才是。”
顾采莲一赌气,挑了马车的帘子,坐到了叶沐身边的位置。
沈碧芊这就不懂了,明明是自己生气,顾采莲却像个孩子一样跟自己置气,难不成看出自己的女儿身,与楚序的关系所以心生嫉妒?
她摇了摇头,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宫中的那些可怜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绞尽脑汁,但凡出现一个有威胁的人便想得都是人家的坏处与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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