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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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宫门-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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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上稍见迟疑,终是有所主张,『叫她先回宫去吧。』  

鉴於豔妃是北国进献之女,然而此时谈论的正是有关北国的军机,实不宜让她进来。  

『皇上……』急燥脾性的豔迟刮起一阵香风闯入崇光殿,『宫门上的太监好大胆,居然敢假传圣旨拦阻臣妾来见您,皇上您要好好惩处那班狗奴才……』  

『朕有要事与顾将军商变议,你回宫去吧。』皇上欲草草打发了豔迟。  

『国家大事枯燥无聊,还是让臣妾陪皇上去御花园赏花吧……』  

『没想到豔充容尚懂得赏花此类风雅之事,真是出人意料,本王以为北国都是些过於性情中人……』随著略含嘲弄的调侃,从殿外又进来一位风华绝代的俊美少年。  

『呀——』顾玮宸喜出望外地低呼出声,全神贯注地凝视著令他朝思暮想的俏人儿,浑然忘却自己在驾前有失朝规。  

『确实是王爷太小看豔迟了。』仗著有皇上在场,靖王不敢把她怎麽样,抛开对璎乃天子宠儿的顾虑,立即还以颜色。  

『既然豔充容知道那麽许多,你就该明白皇兄与镇北将军商讨国政之时,不但没有你插嘴的馀地,更不能未经允许胡闯进来,莫非你心存不轨,存心要窃听机密,有意乱政不成?』  

对於豔迟的无礼顶撞,璎并没有立即形诸於色,轻轻扣下一顶大帽子,看她是否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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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豔迟请教王爷,你来此做什麽?』豔迟不甘老被璎压在下风,不死心地找璎的庇漏。  

『是皇兄召本王来的。你说是吗,皇兄?』璎淡睨高坐居中的皇上。  

『啊……是、是……是朕授权靖王参予朝政,故召他前来共商国事。』接收到璎的暗示,忙不叠地满口应承。  

『皇上都帮著靖王,臣妾还有什麽好说的。』豔迟委屈地噘起瑰豔殷唇,『不过请皇上事毕之後,到臣妾宫中稍坐片刻,皇上您一定要来哦,臣妾会一直等你来的……』  

她搞不懂为何靖王屡次坏她好事?无形中靖王成了她在宫裏的克星与死敌,这才恍然想起临进中原的前夕,父亲对她所说的那番话实是深有含义,靖王确不可小覰——她第一次正面认识到靖王的存在与她日後的兴衰荣辱息息相关  

『豔迟……好象在哪听过……』待豔迟离去之後,顾玮宸回神思索。  

『她是北国前段时间献给皇兄的,凭她的美貌,定是北国豔名远播的美女,你久与北国对垒,或许听闻过吧……』璎像是忘掉了曾与顾玮宸发生过的不快,摆出初次见面的陌生有礼,一派温文儒雅。  

『北国?』顾玮宸仿佛想起了什麽,不敢肯定地说道,『北国丞相赫连摩达膝下有一爱女,名字听说就叫豔迟……』  

『赫连摩达的女儿?』璎眉峰一耸,转向居中问道,『北国使者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的来历?』  

『没有。』想了想,摇摇头,当日收下这份北国的厚礼非关一己渔色,因此忽略了命人盘查此女的出身来历,不想她竟是北国丞相之女。  

『赫连摩达对此女珍逾性命,自她及笄之後虽王孙公子之流求亲者众多,却不愿轻易许婚,焉肯让她孤身远嫁中原?』顾玮宸将他听过的闲言碎语一股脑儿地倾其兜出。  

『看来豔迟的入宫,不为单纯的美人计。』璎沈吟难决,以他的聪明才智一时之间亦捉磨不透北国究竟在耍什麽把戏。  

『唯一可确定的是她的目的在於对朕不利、对我朝不利。』居中之人脸色很是沈重地叹道。  

皇帝难为啊,可怜他连枕畔人都要提防,做人做到这一步上,够让人对他大起同情之心。  

『我会从她进宫之後接触过的人查起。』璎突然说道,『她身边不可能没有北国打进宫中的奸细,或许豔迟不足为虑,但不能放过她身边的奸细,可能真正厉害的角色是那些默默潜伏的人。』  

身为『影卫』的最高统帅,只掌操纵朝裏所有情报网,甚至将触角延伸进江湖、民间,为此他深知那些平日看似忠贞之人说不定在某一天会突然从背後砍你一刀,紧要防的不是站在明处的而是躲在暗处伺机蠢动的人。  

『还是你想得周全。』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谅来又会有人死得凄惨,说到底,璎有著与他容貌一点也不搭架的霸道手段。  

『她是你的妃子,理应由你去搞定她。』唇畔浮过浅豔,绝色的脸蛋渐渐堆上高深莫测的欣然。  

『这个……』为难之色显而易见,璎的性子他岂会不知,软软俏语越和善感人,他越不敢允诺,生怕自己又给捅出什麽篓子来。  

『很为难吗?』璎轻哼,闪熠乌光的星瞳看透了他的心思。  

『其实这个……这个……』  

跟豔迟在一起,就像跟随时会扑上噬人的雌虎相处,凭他那种三脚猫的功夫,决难自保,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再说。  

『反正目前顾将军赋闲在家,不如由他贴身保护你。』谁也不知璎在动什麽脑筋,猛不丁地提出保驾人选。  

『顾卿乃三军主帅,适合在战场上开阖捭睨,至於贴身护驾此种小事实是委屈於他。』嘴裏虽然这麽说著,心裏的不二人选早就选定了璎,再怎麽说璎的武功远在朝裏任何一名武将之上,与其整天面对顾玮宸棱角分明的秉烈,不如去瞧璎那永远看不腻的花容月貌。  

『就这麽决定了。』璎不让皇上有开口说『不』的机会,铁腕地替他作主此事,『请顾将军明日进宫保护皇兄,职责重大,千万留神。』  

『遵命!』顾玮宸想也不想地一口应下,高兴得差点当场放声高歌,如此说来他可以天天藉护驾之名行观俏佳人之实?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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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皇上头痛地瘫坐龙椅,有了这麽大一块愣木头挤进他与璎之间,往後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同璎卿卿我我,莫非他还在生朕的气?可是朕已经向他赔过不是了,甚至於很没面子地跪……哦,打死他也不能说漏了嘴。  









第五十一回 风入松  


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尚未从惊豔中清醒过来,也不知自己是怎麽回来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自己镇北将军府的家门。  

悲伤的、落寞的、俏皮的、严肃的……形形色色,在心头凝聚成一个绝丽的身影,淘然欲醉,魄荡九霄。  

靖王不是空有美貌的草包美人,看他与豔妃针锋相对,看他在皇上面前侃侃而谈,那神采飞扬、挥洒若定的样子,让自己喜欢到心坎裏。  

本来他还在想如何找藉口进宫求见靖王,如今靖王作主,恩诏颂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举望明眸皓齿,日日眼皮供养,岂不快活死人也?  

顾玮宸全然迷醉于靖王的绝世容光,不曾细想过自己对靖王的这种喜欢究意是抱著何种感情?  

他再一次粗心地忽略了自己掩埋在心底深处的心声。  



与此同时……  

『太烫!』  

『太凉!』  

『太……』  

豔迟百般挑剔,乱耍吹毛求疵的性子,把宫女奉上的香茶一个劲地往地上摔,她将从靖王那儿受来的气完全发泄到倒楣的宫女头上,任著她又砸又骂。  

为什麽?为什麽?……  

豔迟一百个不服气、一千个不服气!  

在家乡,忝为丞相掌珠,哪个不争相巴结奉承於她,乖乖地听她摆布,自忖家世相配的公子哥儿变著法子讨她欢心,孰料一入中原,靖王璎那张绝色的脸孔立时将她对自己负矜的美貌打下十八层地狱,他甚至专爱同自己对作,拼命扯自己的後腿,直恨得她牙痒痒,几次差点克制不住扑上去撕烂那张媚惑人心的俏脸的冲动。  

『请娘娘息怒,有什麽惹你不快之事说将出来,老身替你出了主意。』自北国陪同豔迟进宫的月乞嬷嬷见豔迟只会刁难人的撒泼撒气,於是出面劝阻道。  

『还会有那个?不就是那个眼睛长到头顶的靖王璎!该死的靖王璎,老爱与哀家过去!』豔迟愤愤不平道,提起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肚子腾腾烈焰不时窜上窜下。  

『既然娘娘这麽讨厌他,不如想个法子除掉他。』月乞嬷嬷阴恻恻道。  

『怎麽除?』豔迟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他是手握重权的王爷,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子,此事谈何容易』  
『哪怕只是妃子,你与皇上也是夫妻,而且皇上又宠著你,只要你有心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靖王的不是,还怕他不被你的枕头风吹倒?』  

『没用的。』豔迟摇头苦笑,『皇上向著他,我说多了,反会惹皇上不悦。』  

皇上宠靖王是出了名的,她在宫裏的日子虽短,犹不至迟钝到这种地步。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自古以来肱股臣敌不过美娇娘,只要你把细细的水磨功夫做到家,时间长了就由不得皇上不信,到时且看靖王能威风到几时?』  

『中原有句老话:‘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就怕皇上轻衣重手足。』  

几次御前斗嘴,她不是看不出来皇上明显偏帮著靖王,愈是这样同靖王的仇扣就结得越深,她就怕靖王擡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古训来说服皇上疏远自己。  

『你未曾试过,岂知不行?哪朝哪代的皇帝不是听信妃子之言灭掉功臣,老身就不信当今皇上会反过来。』月乞嬷嬷继续鼓动唇簧。  

『恐怕是行不通的。』豔迟姣美的脸庞显出少有的苦涩,『你整日守在宫裏,足不出户,亦不曾见过靖王,所以你不知他的厉害,尤其是他的那对眼睛明亮得好象能看透人的心思底蕴,给他冷冷地盯上一眼,我以为所有事都瞒不住了。』说起来心蹦蹦直跳,『若能铲除他倒是桩好事,不过恐怕我们尚未搬倒他这座大佛,反教他拿住了什麽把柄,给他的五指山压得死死的。』  

豔迟终是出身丞相府,见多识广,不是一昧的胡搅蛮缠,她的眼睛比寻常人都要雪亮透彻,她在宫中根基未稳之时,并不想有什麽冒险举动。  

『既然娘娘这麽说了,我们不如……』月乞嬷嬷谨慎地察看一下四周无人,才放心大胆地在豔迟耳边悄悄说道,『找个人半夜裏杀掉靖王,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休想找得出咱们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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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行吗?』豔迟有些担心地看向月乞嬷嬷。  

虽然她是极想除掉靖王,但靖王是说杀就能杀得掉的吗?传闻中他可是谋略兼备的文武奇才,不是那班失势的王爷,死几个也无人问津,靖王璎乃天子宠臣,正当隆盛,无论任何人想除掉他之前皆要考虑清楚,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皇上追查起靖王死因,而自己又不慎泄漏了什麽,祸到临头不是想死就能死个痛快的,她还年轻,没有活够呢。  

『请娘娘放心,若将此事交与老身,包管让那个靖王从此不能再碍著你的路。』月乞嬷嬷踌躇志满道。  

『好吧,此事你一定要小心办妥。』  

豔迟思之再三,最终还是附从月乞嬷嬷的主张,交由月乞嬷嬷去暗中干除靖王。  

纵然她是草原女儿,豪迈不拘小节,但靖王那过份美豔的容姿让她深感威胁,说不上是什麽缘故,她就是对靖王的存在感到不安,所以她赞成了月乞嬷嬷的意思,倘若事机败露,她可以将责任全部推到月乞嬷嬷的头上。  



今晚月黯星稀,乌云掩蔽长空,适合进行一切不宜让人瞧见的黑暗勾当。  

缥缈御苑裏烛炬熄尽,只有廊下的几盏宫灯仍强打精神地在值夜。  

一条黑影『嗖』地一闪而逝,矫健地窜上殿脊,施展上乘轻功,点足行走在一排排琉璃瓦面上,单观其行动连贯,不发出丝毫声响,便知是个江湖夜行好手。  

黑影不带涩滞地从这个殿脊跃向那个殿脊,几个起落已去得老远,动作之麻利、手脚之迅捷令人叹为观止。  

黑影以『金鸡独立』之式,傲然立於殿脊之上拢目远眺,一旦捉定方向,迳自朝目标之地飞掠疾去。  

锦帐低垂,暗香逸动,寝宫内唯有的火光从窗台前的一盏贝壳灯中透出,粉红冰玉经巧手精心雕琢成编齿贝壳,半翕的缝隙裏微弱的火苗在无声独舞,为寝宫披上一层虚渺的梦漫迷幻。  

黑影悄悄潜进靖王寝宫,一步一步朝床畔掩去,银锋闪烁的利器从腰後抽到手上,弯翘刃身幅射出咄人的精芒。  

走前几步,突然发现有异,脚下猛地顿住。  

且不说其他,仅床上发出的一深一浅的两道呼吸声,教人一听即知今晚靖王并非孤枕独眠,瞧这满地淩乱的衣衫,可想而知睡前曾上演过何等疯狂的激|情。  

听说靖王性格孤癖,不贪恋女色,照此眼前情形,就够对外面的流言嗤之以鼻,靖王也是肉骨凡胎,不信他能清高到哪去。  

他是人就逃不过酒色财气,那麽他身上肯定也有著致命的弱点。  

薄底快靴踩过铺陈一地的衣衫,转睛一扫瞥到熟悉的颜色——咦?明黄|色!  

稍一愣神,脚步还是没有停下。  

持器站在床前,凑合著旁侧朦胧不清的灯光,隐约可见帐内依偎相拥的睡姿。  

霍地起手撩开帐幕,寒光一闪,朝著床外之人当胸刺落。  

说是迟,那时快,在这紧要关头,璎倏然双眼一睁,合掌一掀,绣被『哗喇』卷住暴落的利器,反手向外一推,顾不得赤身裸体,从床裏一跃而起,跃出之际随手扯下帐幕往身上一裹。  

『有刺客!』  

璎扬声疾呼,见招拆招地将黑影击退床前,身形游走,不由分说一拳含怒兜向黑影当胸,与之激斗不休。  

此时躺在璎身边的人若还沈沈好睡,那就是死人了。  

梦中听得璎连连娇叱及一连串惊人的动静,哪能不醒,仓皇由床上坐起,揉眼看清果是有人前来行刺,立即扯开嗓门大喊:『来人——有刺客——来人啊——』  

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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