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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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野史-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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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敬德在旁,听言面如土色,便有不忿之意。敬德曰:“昔魏典韦从曹操征张绣,夜醉卧帐中,军人偷去铁戟,身被数十枪,临死犹能以人首掷杀敌兵无数,如此救主。汝为国之大将,何惧病焉?”琼曰:“人有旦夕祸福,岂能保乎?”敬德无言可答。时琼暗想:“此病皆因敬德三鞭之故,未吐其血,积成此病。今日临危,犹以言来相激。”骤然怒气冲怀,污血攻口,不能收止,琼遂含满一口,望敬德面上噀之,厉声大骂敬德。敬德怒曰:“吾以诚心相劝,何欺吾太甚邪?此仇如何可报 !”秦怀玉亦骂曰:“老贼焉敢挺强,怒激吾父。”遂持琼平日使锏,趋步向前欲打敬德。敬德亦喝曰:“贱贼子无知,如此大胆!汝既有锏,吾岂无鞭。”遂趋出府来取鞭迎敌。帝急止之曰:“怀玉不得无礼!父与敬德昆仲之分,汝乃侄子之辈,安敢于朕前自相击邪 !”二人乃止。敬德大骂而出。

  时琼不奈久坐,遂侧身而卧,转身背却唐帝。帝连呼数遍,琼默然不答。帝顾谓左右曰:“联若非叔宝已死于沙场矣,今日如此,已会知彼之意,欲朕顾其后昆,朕安肯忘其昔日之德。”

  言未绝,只见叔宝在床展转身来言曰:“某正为此事,不敢开口。今病危在旦夕,倘有不虞,望陛下垂悯。”帝曰:“善保身体,汝子朕必以恩抚之,不必挂虑。”言讫,帝别了叔宝,上驾还朝。即日,帝令房玄龄、杜如晦辅太子监国,御驾亲征高丽。 次日,教场点兵练将,号令严肃,旗帜鲜明。忽左军中一将高声而出,拜帝曰:“臣自相随,未有寸功,今日陛下亲征,臣乞为先锋,破高丽如反掌耳。”帝视之,其人身长九尺,面如重枣,虎体狼腰,豹头猿臂。京兆咸阳人也,姓薛名万彻。

  原是东宫一员骁将。帝听言大喜,乃壮其志,即取印与之。万彻方欲挂印,右军中涌出一少年,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身材中等,膂力过人,大叫曰:“留下印与我来挂。”帝视之,乃秦琼之子秦怀玉也。乃拜而言曰:“臣读父兵书,颇晓韬略。

  今远征高丽,臣当舍无用之躯,以酬己志,望陛下付先锋之职。”

  帝曰:“汝年幼小,未见优劣,恐不称职。”怀玉曰:“万彻虽长,不及吾矣。”万彻曰:“吾已奉诏命,汝有何能,敢来争印,以领此职?”怀玉曰:“学习一十八般武艺,件件皆晓。”帝曰:“汝二人不必争强,皆来朕前比较武艺,以定高下。只不得相伤。”众皆云:“且看二人试之。”

  怀玉大怒,即上马提刀,直取万彻。万彻挺枪来迎,两马相交,斗上二十余合,不分胜负。不防怀玉左手提刀,右手取锏便劈,万彻措手不及,被怀玉一锏打落马下。金鼓齐鸣。帝大喜曰:“此千里驹也,宜授先锋。”怀玉却欲挂印,又有一人前来争夺。未知此人是谁?

  总评:敬德顾随往征高丽,一举手而能胜千石之金狮,谁谓其老而不可将乎?美良川英雄尚在,而秦琼独不在列,帝岂无梁栋之思。不知向因三鞭之故,染病至今;况敬德犹以言相激,含血之噀,所自来矣。及薛万彻取印为先锋,而琼予怀玉亦敢来争印,信非千里驹不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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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太宗教场定先锋






  前队军中一将飞马出曰:“薛将军先挂,汝何夺之?我与汝比试,看汝赢得吾否?”骤马挺枪来战怀玉。二人战不数合,其将架隔遮拦不过,望本阵便走,众皆喝彩。乃副将段志贤也。
  怀玉厉声大叫曰:“众军中再有能者,请出比试 !”

  言未绝,只见羽林军内涌出一将,约二十余岁,身长一丈,黑脸胡须,眉粗发卷,十分丑陋。阵前高喊:“怀玉武艺何足为奇!我来与汝比试。”众视之,乃尉迟敬德之子尉迟宝林也。

  怀玉曰:“汝来争印,不惧吾双锏乎?”宝林大怒曰:“汝有锏,吾岂无鞭 !”遂挺鞭直取怀玉,怀玉挺锏来迎。两将战上一百合,不分胜负。宝林暗想赢不得怀玉,拖鞭便走,怀玉飞马追之。不上一箭之地,宝林看见怀玉赶来,取弓搭箭,望怀玉便射。后面怀玉眼看得较觐,听弦响处,箭已接在手中。宝林见箭不中,回马又战。

  帝恐二人有失,急使人前去解救。帝教唤来,宝林睁眉怒目,怀玉切齿咬牙,皆有相持之意。帝笑曰:“朕特试汝等勇耳,何敢如此相并力于朕前乎?”遂各赐黄金百两。二人拜谢。

  后人有诗云:志气昂昂孰敢当,鞭来简去显豪强。

  太宗跨海征东日,二将名为号栋梁。

  帝曰:“怀玉武艺超群,然汝父病危笃,可回家奉侍,待父病愈,前来相助。”怀玉唯唯而退。帝归至朝内,是夜自觉睡卧不安,起来内室秉烛看书,觉神思昏迷,伏几而卧。忽被一将追迫甚急,走入山侧,遇一少年,白袍银甲,素马横枪,冲阵而来。帝问:“汝何人,特来救朕?”其人答曰:“某白袍将也。闻陛下征东,特言保驾。”言罢不见,忽然惊觉,就几上作一梦。时夜当三更,帝大疑,即出前殿,请国师袁天纲圆梦。天纲入见,帝细言梦警,天纲拜驾曰:“陛下此梦佳矣。

  实乃进贤辅国之兆。”帝曰:“安知其为吉兆?有何应验?”

  天纲曰:“昔商高宗梦上帝授以良弼,高宗使人图形,旁求于天下,得传说于版筑之间,命以为相。傅说进谏,论列天下之事,遂得致其太平。今陛下亦同此梦,主得一良将为用,宣出榜各道张挂,招募豪杰,必有应募之人,随来保驾。”帝闻言大喜,遂发诏颁行天下,招贤士征高丽。诏云: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序,君臣为重。近者高丽盖苏文弑君立侄,谋为不轨,侵夺贡物,毁骂朕躬,理宜问罪,以彰大国。兹尔御驾亲征,保驾未得其人。惟尔多士,怀材抱德,熟谙韬略,隐于林下,咸来应之,量才擢用,随朕征东。将见全师丑虏,食邑封侯。诏书到日,速即奉行。

  帝下诏文,颁行天下,招募军士。行至绛州龙门县,时有一人姓薛,名仁贵,少贫贱,以田为业,而膂力过人。欲改葬亲,其妻柳氏一日谓仁贵曰:“夫有高世之才,要须遇时乃发。

  今天子自征辽东,募求猛将,此难得之时,君盍图功名以自显,富贵还乡,葬亲未为晚也。”仁贵曰:“汝言是也,吾亦有此意。只虑汝在家下,一贫如水,何以自给?”妻曰:“但愿夫君前程有分,妾自纺绩织纴以为家业,足以度日矣。”仁贵曰:“诚如是,吾无忧矣。”遂别了柳氏。

  行了一日,已至绛州城内,投店安歇。店主林公曰:“壮士至此,欲投军乎?”仁贵曰:“然。”林公曰:“汝来迟了,见闻军数已满,军册已成,总管传令不得进教场矣。”仁贵闻言,懊悔不及,喟然叹曰:“某何为命薄如此,不遇时邪 !”

  遂长叹一声,口吟二绝以自遣云:剑拂秋霜气若虹,苍天岂肯困英雄。

  暂时落寞宽心过,必定封侯拜九重。

  又一绝云:胆气堂堂七尺躯,壮心肯作腐儒迂。

  男儿自有冲天志,不负龙韬一卷书。

  仁贵吟罢,无聊无赖,倚门而立,长吁短叹之声,不绝于口。林公知是杰士,留居数日,命仁贵打柴过活。

  一日,于路遇一老妪,手持饭篮,啼哭而来。仁贵怪而问之,妪答曰:“此去五里,地名高原,有一毒蛇,其大如斗,连年为害。吾只一子,去岁在被打柴,被其所伤。今乃忌日,将此以祭之耳。”仁贵骇然曰:“诚可伤也!蛇尚在否?”妪曰:“累出为害,亦只远远祭之;若近之,则彼复来,不敢当矣。”仁贵曰:“大是异事,汝可引吾看其蛇,吾为除之。”

  妪曰:“不可轻往,恐伤性命。”仁贵曰:“大丈夫佩剑于身,吾何惧彼哉 !”遂叫妪指引前去,欲斩此蛇。未知仁贵斩得此蛇否?

  总评:怀玉、宝林二人武艺相持,鞭来锏去,以显豪强,此所谓有是父,则有是子也。太宗跨海征东,二将真先锋矣。及白袍授梦,而又下诏招取贤士,以备保驾,岂无有高世之才,起而应其募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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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薛仁贵降服火龙






  仁贵同妪行了一程之地,妪乃手指曰:“前面高山辟处,便是蛇所,吾只于此田野中致祭矣。”仁贵曰:“待吾自去,看有动静否。”遂纵步前进。果是山深树密,惟闻娇怯怪禽;地僻人稀,何有狰狞猛兽。
  仁贵正在顾盼嗟讶不已,忽闻一阵风声,吹得山摇树动,草木分开,一道红光灿烂,现出一大蛇,身长数丈,露口撩牙,似龙吟虎啸之状,冲至面前。仁贵手持佩剑,大喝一声曰:“妖精!汝来看吾斩汝。”蛇遂低头奔还山内而去。仁贵暗想:“昔汉高祖为亭长时,芒砀山斩白蛇,后来成了帝业。今吾过毒蛇,如此遁去,莫非吾与古人相合,应此佳兆,亦未可知。

  誓必杀之,以彰吾志。”即持剑后面循路直赶。

  其蛇走入一穴,仁贵追及,视之乃一石崖,豁开二扉。仁贵急持剑趋入,忽有人呵之者,曰:“此中毒恶,不可入也!”

  仁贵不顾,极力排而进。其中日色明郎,有石室方丈,壁上见七大字云:“此石为仁贵所破。”仁贵见之大喜,遂引一大石推之,随手拆裂,得石一函,中有古钞兵书四卷,铁甲一副,铁盔一顶,方天戟一柄,宛然如新。仁贵藏兵书于袖,将盔甲而出,才方展足,而壁合如故。归见林公,密藏兵书,只云打造盔甲,复投军去。林公曰:“有此器械,须得战马来骑,方能称职。”仁贵曰:“吾正虑此事,无钱可买。”林公曰:“前岁有山西客人引十数个伴当,赶一群马在此经过,其中忽一癫马,走入南山,客人跟寻不见,弃之而去。后来其马猛恶,常出践踏田禾,无人制伏,往往有人欲去骑之,辄被伤咬,似有神出鬼没之状,人称南海火龙。壮士果能服此,足为用矣。”

  仁贵曰:“此天佑我,吾能服之。”遂持戟直往。

  转过山坡,果见神驹嘶于南山之侧,身如火炭,眼似銮铃,高有七尺,银尾红鬃。仁贵一见一马,飘然而走。仁贵赶上,挺戟连打数下,遽然伏地,即飞身上马,骑回城中。林公接见,仁贵以实告之。林公大喜,暗想此人非常,乃设酒待之。

  正饮酒间,人报张总管教场内操练新军,甚是喧嚷。仁贵听言大怒,眉毛倒坚,嚼齿咬牙:“我今不得进场,不如再去,且看如何。”遂行至教场。只见总管张士贵正在排兵布阵,教演三军,金鼓齐鸣,咸称喝彩。仁贵立人群中,左顾右盼,莞尔笑曰:“枉为上将,操练无方,布阵无法,安能征辽国乎?”

  言未尽,只见场内一人突然而出曰:“大汉甚等之人,敢于此夸口?张总管岂比一等之人,汝何发笑?”便唤众军,将仁贵拽至面前,来见总管。仁贵大喝一声,推众军跌于地下,自来请罪。士贵见了此人,身长一丈,腰大十围,堪用为将,乃问曰:“汝何人氏?有甚才能,敢于此夸口,以见晒乎?”仁贵曰:“某本郡人氏,姓薛名仁贵。自幼习学武艺,善晓兵法。

  闻总管招军,特来应募。传言钧旨有令,某因来迟,不敢进场。

  适见军人行走无法,阵图不圆,某不觉失口,安敢笑总管乎?”

  士贵曰:“看汝一表非俗,敢张大言,必有全才,高出人者。

  试布阵法,与吾观看,得尽其妙,虽军数已满,吾用汝矣。”

  仁贵即将人马往来略为招动,布成阵势,果然整整有条,俱按孙子兵书之法。仁贵出阵前拜请曰:“总管识此阵否?”

  士贵曰:“诚不识也,汝可言之。”仁贵曰:“此八卦阵也。

  有八门:按休、生、伤、杜、景、死、警、开为八门也。生、景、开三门皆吉;休、杜、死、警、伤凶。惟三门可破,诸门不可入矣。”士贵喜曰:“真奇才也!虽孙、吴再生,诸葛复出,亦不过此。”遂交仁贵在麾下为一小卒听用,待出建功,保奏为将。仁贵拜谢。后人有诗赞云:仁贵行兵世莫同,张刘总管挫英雄。

  若非排阵施才略,安有征辽求驾功。

  却说朝廷遣人各路催赶军马起程,诏令张士贵与副总管刘君昂二人监造海船三百余只。仍令出征将士俱作《平辽论》一篇献上,使知高丽远近之道,辨别进攻对敌之策,方许行兵调将,若无此论,去官罢职。士贵大惊,慌与君昂商议,士贵曰:“船只已备,只此一论难成,吾汝皆不能之;若朝廷知吾等如此,枉称上将,何能复职?”君昂曰:“某有一计,可瞒过众人。”士贵曰:“何计可教?”君昂曰:“现闻近来新军薛仁贵,此人怀才抱艺,足可为文,使彼作来呈献,必得重用矣。”

  士贵曰:“使一军人作论,被人耻笑吾等,如何见人?”君昂曰:“只吾汝共知,圣上安知是他作乎?”

  士贵从其言,召仁贵入。士贵曰:“人皆言汝举步成章,吾未深信,今圣上亲征高丽,以才试人,随征一班将校各要《平辽论》一篇呈献,以定高下。吾令汝一作。如果能之,必得重赏;若是不能,功罪俱罚。”仁贵曰:“此事不难。”遂具纸笔以对,须臾之间,其论已成。士贵览之大喜,果然文不加点,有经天纬地之才,惊世骇俗之作。于是赏赐,仁贵拜谢,退归骑下。士贵随将其论庭献,只云已有高才,所作如此,特来进呈。帝览之大喜,称羡不已。

  当日,帝封李靖为总督大元帅,调遣各道军马。封张亮为平壤大总管,帅兵四万,战舰五百,自莱州泛海,直趋平壤。

  又封李世绩为辽东大总管,帅步骑六万,白兰河降胡直趋辽东。

  封张士贵、刘君昂为大将,封尉迟恭、程知节为参军,封段志贤为副将,封尉迟宝林为先锋。外有唐将数十员,不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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