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心理揭秘 +作者:王溢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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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心理揭秘 +作者:王溢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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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发现对面窗口内住的是一位令他心仪的女性时,他内心兴起了一股欲念,想借暴露自己来引起对方的反应,即使是让她吓得花容失色也好。

  解析:

  这是一个“暴露癖”(exhibitionism)的病例。所谓“暴露癖”是指一个人在不适当的情况下,对陌生异性有意地暴露其生殖器,在暴露的同时,有些还会摆出性暗示的姿态和自慰。

  所谓“不适当的情况”,意指在公园、地下通道、戏院、百货公司、公车或公寓阳台、窗口等公开或半公开的场合。所谓“有意”是指当事者自知其意图,虽然不少暴露癖患者在被抓到后,常会辩称是“忘了拉上裤子的拉链,自己露出来的”或“因为尿急想小便”,但这显然是狡辩。本个案中的警方想“摄影存证”,正是基于这种考虑。

  患者的暴露常是一种强迫性行为,在每次发作前半小时或一小时,心中即会有一股逐渐滋长的欲念,它累积为内在的压迫感,使他不安而激动,“不露不快”,直到付诸行动才能获得解脱。有些光凭暴露即能获得快感,有些则需继之以自慰。像偷窃女性内衣裤的恋物癖患者,他们在“事成”之后,常会感到内疚,但没过多久,那内在的压迫感又会驱使他们重施故伎。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患者只在陌生的女人面前暴露自己,在自己太太或熟识女性面前倒是相当拘谨(约有半数的暴露癖患者已婚),反而不惯于裸裎相见,也不喜欢和太大讨论性问题。而他们对天体营这类的活动也没有兴趣和好感,他们的暴露有着迥异于天体营成员的心理动因。

  暴露癖最可能的成因是个人心理的不成熟。当事者通常较内向而害羞,有一个过度保护他的母亲,个人在进入青春期后,对自己的“男性气概”感到怀疑、恐惧,因为害羞、自卑与缺乏自信,而不敢与异性做实际的接触,但又极欲证明自己的能力,结果就以暴露下体让对方吓得花容失色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就像小时候不穿裤子,让大人吃惊一样)。本个案中的P君,似乎就属于此一类型。

  患者的兴奋主要来自对方的惊吓反应,绝大多数受害女士在“触目惊心”之余,常会近乎本能地走避逃离,这正好满足了患者的心理需求。有一位患者在冬天的晚上对迎面而来的女士露出下体,但这位女士非但没有逃离,反而关心地问:“我的天,你这样不会冻僵吗?”说得患者灰头土脸,自讨没趣地跑开。另有一位患者,在暴露下体的同时,还会讯问对方“看过这么大的阴茎吗?”借以获得性满足,但有一次,当他重施故伎时,受害的女士一点也不惊慌,反而鄙夷地说:“看过!”结果这位仁兄就如斗败的公鸡般,黯然离去。

  虽然大多数患者在暴露之后,很少再对对方施以进一步的攻击行动(譬如强暴),但为了安全计,受害女性最好不要去激惹对方,否则若挑起他们的攻击欲,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有时候,一个人在面对生活压力,特别是与权威人物有了相处困难或婚姻冲突时,偶而也会以“暴露”来发泄其内在的紧张,它跟重返青春期的自慰行为一样,均属“退行作用”。譬如有一个海军士兵,他投身军旅原想一展抱负,但因和上级处不来而心神不宁,就在这种内在压力下,他生平第一次在海滩对一位路过的少女暴露下体,让对方吓得花容失色,这显然就是内在压迫感的变态发泄。

  暴露癖和恋物癖一样,是较常见于社会新闻中的性变态,而且患者几乎清一色是男性,虽然和强暴、恋童症、虐待症等相比,它们是属于较“温和”的性变态,但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无视于他人的意愿和困窘,即使是有再多的“心结”,也是不可原谅的。




  在神殿里被去势的男子   


  神殿里的歌声和鼓声越来越激昂,于是大祭司拿起亮闪闪的刀,一刀割下那最完美的生殖器……

  H君是一名37岁的已婚男子,他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奇怪毛病:必须透过某些性幻想才能产生性兴奋,起先是青少年时代自慰时的助兴,但婚后,在和太太行房时,也需借这些性幻想之助,才能获得满足。

  他的性幻想含有浓厚的变态色彩,而且似乎是一种古老仪式的回响。下面是他的两个幻想实例。

  幻想一:他置身在某个原始而野蛮的民族中,该民族崇奉一尊像腓尼基人墨洛克神(Moloch)般的神祇,族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献上一批身强力壮的青年作为祭品。他看到青年们赤裸着身体并排在祭坛上,在神秘而庄严的歌声及鼓声中,大祭司和他的随从缓步走向祭坛。

  祭司锐利的双眼浏览祭坛上的“供品”,然后用手托起每位青年的生殖器,仔细地品鉴它们的重量和形状,不够完美的就被淘汰。品鉴完毕后,大祭司定出奉献的先后顺序。神殿里的歌声和鼓声越来越激昂,于是大祭司拿起亮闪闪的刀,一刀割下那最完美的生殖器……

  幻想二:一名英国官员被阿兹特克人(Aztecs,中美洲古文明的缔造者)的某个部落逮捕。阿兹特克人有定期将囚犯阉割献给太阳神的习俗,在执行之前,祭司带领这名英国囚犯参观一间秘室。秘室里放满了在他以前所割下来的囚犯的生殖器,每根生殖器都用酒精浸泡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保存得相当完整。英国官员浏览这些奇异的供品,心想这就是他无可逃避的命运……

  H君对古代历史有精湛的研究,特别是对墨西哥和秘鲁的古代史更了如指掌,他也经常造访这些国家,去凭吊那里的古文明遗迹。他的性幻想虽以古老的牺牲仪式为蓝本,但却也违背了历史,因为在阿兹特克人的牺牲仪式里,并没有“去势”这个项目,将“去势”幻想嵌入古老的仪式中,显然是为了满足自己独特的性品味。

  在这些幻想里,H君认同的并非执刑的祭司,而是即将被去势的青年或囚犯,在虚幻的想象里,他经验到真实的感觉——“甜蜜的焦虑”。

  据H君自陈,他的这种去势幻想跟早年的经验有关:当他还是一个小男孩时,他哥哥做了割包皮的手术,哥哥曾向他展示那尚未愈合的伤口。H君当时极为惊讶,在童稚的想象里,他觉得耽溺于手淫的自己可能也必须接受同样的“惩罚”。结果在日后的手淫里,即开始伴随有这种被去势的幻想,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及阅读的广泛,他的幻想也越来越繁复及仪式化,但主题都是“去势”。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他有不同的幻想内涵,他将此称为“周期”(cycles),譬如“墨洛克周期”、“阿兹特克周期”、“亚马逊女王周期”等。

  在本文所提到的第二个幻想里,重点是放在保存于密室中的一根根生殖器上。在原来的想象里,这些被割下来的生殖器原是放在有着精美花纹的匣子里,但理智告诉他,如此一来生殖器势必会腐烂、萎缩,所以他“修饰”他的幻想,将它们改放在用酒精浸泡的玻璃瓶内。而这个修饰过的幻想,又和他童年经验有某种潜意识的关联:那个割过包皮,并展示伤口给他看的哥哥,后来又接受阑尾手术,H君曾见过他被割下来的阑尾就泡在一个酒精瓶里。他将哥哥割包皮与割阑尾所带给他的冲击结合在一起,而成为“阿兹特克周期”中去势幻想的内涵。

  解析:

  据调查,很多人在自慰或性交时都伴随有性幻想,但多数人幻想的都是和渴慕而又难以一亲芳泽的异性做爱,而H君有的却是一种相当病态的性幻想。他的幻想内涵让人想起精神分析学说里的“去势焦虑”(castration anxiety)。

  照弗洛伊德的说法,一个男孩子在心性发展过程中,会有所谓“去势焦虑”的阶段,即男孩子在自我的性探索中,发现抚玩生殖器会带来性快感,但也担心会受到惩罚,特别是当他因手淫而被大人发现时,大人常恐吓说:“你再这样,我就把你的鸡鸡割掉!”或者当他发现女孩子没有同他一样的阴茎时,他以为那是因为她“被阉割”的关系,而阉割者就是令人又爱又怕的父亲。

  多数人在心性发展过程中,都会自行化解或潜抑这种焦虑,但H君不仅“固着”其上,甚至加以“开发”,而成为他独特的性满足方式。这跟他童年时代目睹哥哥包皮伤口的经验可能有一定程度的关系(有人认为,某些民族的“割礼”即是经过改良的、温和的“阉割仪式”)。此一经验强化了他的“去势焦虑”,但他又无法戒除手淫的习惯,结果,“焦虑”和“快感”就产生了联配关系——一种“激情”和另一种“激情”相互激荡,成了双料的魅惑。

  去势幻想虽具有被虐的色彩,但跟我们下面要谈到的受虐症还是有一段差距。真正的受虐症需要肉体真正的痛苦才能诱发激情,但在H君的想象里,他不仅没有真正的痛苦,而且连想象的痛苦也没有,因为在“大祭司拿起刀,一刀割下”的关头,他就兴奋得射精,他要的是在“等待”被去势前的悬搁性焦虑。

  我们从下面这位女士的性幻想里,同样可以发现这种关系:一个未婚的女性经常一边手淫,一边幻想自己去敲一家屠宰店的大门,当屠夫开门时,她说:“我希望被屠宰。”屠夫善解人意地请她到屋里。于是她走到屋子的后方脱下衣服,赤裸地躺到一块砧板上。但屠夫正忙着切割一些牛肉,在不安的等待中,屠夫的一个助手走过来,像检验待宰的牛般触拍她的身体。最后,屠夫走过来,像对待死牛般翻转她的肉体,拿起屠刀,准备动手。但就在要切下去之前,屠夫先用一根手指刺入她的下体,而不停自慰的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达到高潮。
   

  为什么这位女士会有这种性幻想呢?原来她小时候就住在一家屠宰店的隔壁,而屠夫就是她叔叔。从小,她就经常和哥哥到隔壁看叔叔杀猪宰牛,觉得很刺激。后来,她和哥哥在自己家里玩“屠宰游戏”,由她躺在床上扮演待宰的猪牛(仍穿着衣服),而她哥哥则扮演屠夫,骈指做刀,在她身上一块一块地切。当哥哥的手碰到她身体的敏感部位时,她产生了快感。此一游戏就是她日后“被屠宰幻想”的来源。

  虽然童年经验在“受虐幻想”中扮演了相当分量的角色,但H君和这位女士会选择这种充满“悬搁性焦虑”的事件来“酝酿”他们的性兴奋,多少也表示以“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为表征的焦虑,跟同样会产生“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性兴奋有着暧昧的邻居关系。在前述恋物癖及暴露癖的档案里,患者在偷取女性亵衣或等待暴露的过程中,也同样有这种“悬搁性的焦虑”,或者说“悬搁性的兴奋”。

  当然,含有被虐色彩的性幻想可能也有“渴望被惩罚”的成分,我们在后面的个案中《镜子里的惩罚与叛逆》中会再作进一步的说明。




  怂恿妻子红杏出墙的大学教师     


  M君自行设计了一条鞭子,上面嵌有铁钉,皮鞭过处,臀肉上留下点点血痕,但他不仅不觉痛苦,反而因此发出快乐的呻吟。

  M君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知识分子,在某大学里担任历史讲师。他有一个怪癖:在床笫间,希望太太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的臀部。

  婚后不久,他即对名门淑媛的妻子提出这种请求。妻子虽然吃惊地拒绝了,但除了自怨所嫁非人外,也无可奈何。在无法自己动手的情况下,她同意让女仆鞭打丈夫,而自己则在一旁观看。M君自行设计了一条鞭子,上面嵌有铁钉,皮鞭过处,臀肉上留下点点血痕,M君不仅不觉痛苦,反而因此发出快乐的呻吟。

  后来女仆辞职,妻子拗不过M君的苦苦哀求,只好自己充当鞭笞手,夜夜鞭夫。但日久生顽,M君对此似乎还不满足,竟得寸进尺,渴望更大的羞辱,开始竭力怂恿妻子对自己不忠,鼓励她红杏出墙。妻子当然是无法苟同,结果M君竟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声称“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士急欲征求精强力壮之男子为友”云云。妻子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终于和他仳离。

  M君的这种怪癖显然和他的天生气质及早年经验有关:他从小就对种种残酷的事物倾心入迷,常常凝视着描绘迫害的图画想入非非。十岁那年,一次意外的遭遇更像火上加油一般,将他推向不归路。

  原来他家有个亲戚贵为伯爵夫人,这位伯爵夫人交游广阔,风流美丽。有一天,M君和姐妹们在伯爵夫人家玩捉迷藏游戏,他跑到伯爵夫人的卧室内,躲到衣架后面。就在这个时候,伯爵夫人带着她的情夫走进卧室,两人就在沙发上颠鸾倒凤起来。M君不敢出声,兴奋地屏息静观。没多久,伯爵带着两位朋友突然闯进来,事起突然,但伯爵夫人不仅没有羞愧之意,反而是跳起来,一拳打在丈夫脸上。伯爵踉跄退了几步,但夫人怒气未消,随手抓起一条鞭子,将三个败她性致的男人轰了出去,而她的情夫也在乱军之中逃之夭夭。躲在衣架背后的M君既恐惧又紧张,不小心碰倒了衣架,正在气头上的伯爵夫人立刻将他揪出来,推翻在地,用鞭子没命地狂抽毒打。此时,M君固然是疼痛难当,但却也体验到一种奇特的快感。就在这个时候,伯爵去而复返,竟跪在地上祈求妻子的原谅。M君利用此机会逃出房间,但没跑几步又恋恋不舍地回转,想窥探卧室内进一步的发展。可是房门已经关上,但在门外,他仍清晰地听到夫人嘶嘶的鞭声和伯爵的呻吟声,他也因此而兴奋得战栗不已。

  M君在婚后哀求妻子鞭打他,似乎就是想重演童年时代那曾令他难忘的经验。

  解析:

  本案例中的M君,真实姓名为里奥波德·萨克·梅哲克(Leopold V。SacherMasoch),“受虐症”的英文名称Masochism就是以他的姓为字源,而梅哲克的行径当然就是典型的“受虐症”了。但“受虐症”之所以会以他的姓为名,不只因为他有受虐的癖好,更因为他还写了不少受虐小说,其中最有名的一部叫做《披兽皮的维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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