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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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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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房那边隔两天去看一回,也尽尽心意;至于二房这边,顾怀袖想着那一日的事情,挑了带来的一些好东西过去,结果第二天丫鬟去就发现那些东西被扔在花园的角落里,早不知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那个时候顾怀袖就清楚了,这老太太还真不是一般地不待见她。
    可是别的房都往四公子那边送东西,二房不能因为老太太使唤人扔了东西,就不搭理四公子了。
    面子功夫总是要做的。
    顾怀袖今日依然叫人往那边送东西。
    青黛才去了没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脸拉得老长。
    张廷玉已经直接去家学那边看书了,顾怀袖就在屋里摆棋盘,日子过得悠闲。
    她一抬眼,瞧见青黛那一张脸,慢条斯理道:“被扔出来就被扔出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整个府里都知道我们二房丢脸,你又何必更丢脸地拉长了脸回来?”
    青黛眼圈一红,“都是您从嫁妆里好生挑出来的东西,送进去,老夫人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叫人扔出来。这一回,可没头一回客气了,只说咱们房里出来的都是晦气的,会妨了四公子。”
    顾怀袖心里何尝不憋屈,可仔细一想想张四公子病了的原因,又释然了。
    她那一日声色俱厉,使了连番的手段。张廷瑑不过是个小孩子,看到自己的贴身丫鬟被那样按着打,还有之前的两个小厮,怕早就吓住了。
    他兴许还没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竟然引出了那样的祸事。
    一面是冻着,一面却是吓着,如今才会这样高热不退。
    只是大夫已经说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吴氏整天守着,是慈母之情太甚太过,有些小题大做了。
    可下面做儿子的,谁敢这么说她?
    就连张廷瓒都没有一句话,他们这不受宠的二房,自然也没资格评点什么了。
    “罢了,明儿挑些不值钱的去也就是了。”
    顾怀袖摆了摆手,浑然不在意。
    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摆棋,问道:“小石方怎么样了?”
    青黛压低了声音:“刚刚来报说已经清醒了,可以下地走……只是……”
    “只是什么?”
    捏着棋子的手一顿,却还是按照之前的轨迹,把棋子按了下去。顾怀袖的眼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就听见青黛那压抑着哭腔的声音。
    “几年前石方小师傅的右肩就被砸中过,当时是救起来了,可是右手常常使不上劲儿。大夫早说过,受不得风寒湿冷,就怕留个什么毛病。几年前冻了一场,前儿又冻了一回,怕是往后年年都要疼了。”
    原本肩胛骨那一块,就是裂了骨头缝子,那时候年纪小,长好了,一直注意着,只除了天寒湿冷的时候隐约作痛,就不见得有什么大的影响了。
    可这一回,却是彻底地将以前没治好的病根子给冻出来了。
    寒气扎根进骨头缝子,又怎么拔得出来?
    那就是别人说的风湿,可小石方的肩膀和手,却比这个还要严重的。
    顾怀袖放下了茶杯,只觉得这茶水再暖和,也暖和不了自己的手。
    她道:“终究是我没护好他……”
    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怎样?
    难不成要她治了那坏事的张廷瑑?
    一个被人利用,不长心的孩子……犯事儿的丫鬟跟小厮都已经打残的打残,发卖的发卖,连芯蕊都已经被人送走了,她还能朝谁去报复?
    听说这事儿的后续处理是张廷瓒经手的,就连这样的结局,都是吴氏跟他吵过之后才坚持下来的。
    张廷瓒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当时他叫人把芯蕊发卖出去之后,老夫人就雷霆大怒。
    可张廷瓒并没有搭理她,而是一意孤行,将这些人都处理了。
    作为张家的嫡长子,张廷瓒的确很厉害。
    顾怀袖不得不承认,盛名之下,还是有两把刷子。
    只是这一种做法,何尝不是息事宁人?
    不过除了这样的法子,也找不出更好的了。
    她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出去吧,照看着小石方那边,我过一阵就去看他。”
    “是。”
    青黛躬身退下。
    二房这边是安安静静,上房那边也似乎没有什么风波。
    眼看着四公子终于能睁眼吃饭了,吴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几天没合上的眼皮子一搭,就累得睡了过去。
    张英知道四公子病了的消息,却只回来过一趟,匆匆看了一眼,又去忙自己的了。
    吴氏想找张英闹,可根本找不见张英的人,也只能作罢,自己守着张廷瑑。
    现在人一没事儿,整个人就送下来。
    长安跟王福顺家的,只把吴氏往屋里扶,放床上,让她好生睡上一觉。
    “你去前面看着四公子那边,我在这边守着老夫人吧。”
    王福顺家的刚刚放下帘子,便这样对长安说道。
    长安点了点头,一句话不说地就出去了。
    她回了四公子的屋子,刚刚给睡过去的四公子掖好被角,便听见帘子一响。
    长安一怔,回头:“大爷?”
    张廷瓒无声地走进来,也没让人通传。
    他站在门口,长安连忙迎上来:“您怎么来了?”
    张廷瓒道:“四弟怎么样了?”
    “刚喝了一副苦药,才睡过去,大爷不必担心,下面人都尽心伺候着呢。”长安脸上浮着两团红晕,笑容浅浅的。
    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好几年,是从小丫头的时候起来的。
    这些年大少奶奶的身子不好,府里的事情大多还是老夫人管着,大少奶奶只是在一边看,插手的时候少。所以,作为吴氏身边的掌事丫鬟,长安管着的事情很多,竟然也逐渐历练出了个大家风范。
    张廷瓒似乎跟她很熟,这时候也不怎么客气,只道:“我跟四弟说会儿话,你先出去吧。”
    长安温顺地低头应了一声,从张廷瓒身边退走。
    她正好在帘子旁边,兰花指这么轻轻一掀,就撩开了帘子,正要走出去,却又这么回头望了张廷瓒背影一眼,才慢慢地重新将帘子放下,出去了。
    张廷瓒对身后的一切毫无察觉,只是坐在了床边。
    过了约莫有一刻钟,他才道:“装病可装够了?”
    那被裹在被子里的张廷瑑缩了缩,慢慢地把一张脸从锦被下面挪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哥。
    他不敢说话。
    张廷瓒又道:“知道自己错了吗?”
    “……”
    张廷瑑年纪还小,他垂下眼去,又想要把脸给蒙起来。
    “可知《左传·宣公二年》有一句关于晋灵公的话,怎么说?”
    张廷瓒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平淡地问着。
    张廷瑑两只手扒在锦被上,捏紧了,低声道:“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起来回话!”
    他看着自己这四弟怯生生的动作,眉峰一敛,声音却陡然变冷,像是高山陡崖,结了冰的峭壁一般。
    张廷瑑似乎被吓住了,他翻开锦被,穿着白色的中衣,光脚站在地毯上:“左传曰: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没吃饭吗?”
    张廷瓒依旧皱着眉。
    “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小身板里,之前积压着的一切,似乎都爆开了,他红着脸,大声地念出来。
    可是念完了,就哭了。
    张廷瓒看他站在那里哭,也不去劝,只道:“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我害死了浣花,还害了那个厨子,又害了芯蕊姐姐……”张廷瑑抽抽搭搭地说着。
    也就还是个小屁孩,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都是高看了他。
    张廷瓒叹气:“你知道自己害了人,而今却缩在被子里,我张家家训,可有这样教过你?”
    张廷瑑不想哭,可是一想起那一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听了浣花的话,发话惩罚了那个小厨子,结果晚上浣花就被人打得血肉模糊。
    他娘说的那蛇蝎一样的二哥和二嫂,尤其是二嫂,竟然那样可怕。
    张廷瑑隐约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可是不敢出来说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缩在被子里,惶惶不可终日,听见浣花跟芯蕊都被人发卖出去了,更不敢出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膝下有黄金,有泪不轻弹。有过则改,无则加勉。”
    张廷瓒开口,将张家家训背出这么两条来,然后看他,“而今你错,错在何处,自己想清楚,要怎么改,也要你自己想清楚了。”
    张廷瑑记得这两句,张家的儿子,出生来除了会开口叫爹娘,之后会说的都是家训之中的话。
    他们不懂这些的意思,可是往后先生会慢慢教。
    所有人都说大哥很厉害,不管是张廷瑑身边的人,还是那些完全无关的人。他只知道,如今大哥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而他正不知如何是好。
    “……廷瑑明白。”他光着的脚板,感觉到了寒气,站在那里还没自己大哥的腰高,小萝卜头一样。
    张廷瓒叹了一口气,伸手出去摸他头:“你十岁了,也该知道些事情了,不要整日缩在你娘的怀里,混在脂粉堆里,哪儿有什么男儿气?你就是被娘给惯坏了。”
    张廷瑑知道,娘对他是极好的。
    可为什么,大哥要这样说?
    张廷瑑略微不解,他忍不住为吴氏辩解:“娘待我们不是极好吗?长安姐姐也对我好,原来的浣花姐姐也对我好……他们说危险的东西不让我碰,还说我迟早能跟大哥你一样。”
    他的眼神太天真,天真得让张廷瓒连苦笑的心思都没有。
    人人都活得跟他张廷瓒一样,这世界会多可怕?
    “罢了,你慢慢就懂了。等父亲回来,肯定会责斥你,你自己放机灵一点,该认的错,该改的过,都记好了。我去家学看看你二哥……”
    说完,他就拍了拍张廷瑑的小肩膀,让他上去躺着。
    张廷瑑一骨碌地爬上去,重新盖好锦被,却忽然想起来,连忙叫住张廷瓒:“大哥——”
    “怎么了?”
    张廷瓒有些疑惑,不知道廷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张廷瑑只是提醒他:“娘说了,二哥二嫂都是蛇蝎,要咱们离远一些,二嫂好可怕的,你别去看了吧。”
    “……”
    张廷瓒的身形,一下就顿住了,他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浑身都冷了一下:“谁说的?”
    张廷瑑只觉得自己大哥的神情很奇怪,他又隐隐约约地害怕了起来:“娘、娘跟、跟……跟之前的浣花姐姐,都这样说……大哥,你、你怎么了?”
    “……”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又怎么可能回答张廷瑑呢?
    想起自己二弟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张廷瓒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漏掉了什么。
    他知道自打有过落水一事之后,吴氏就再没给过衡臣好脸色。
    毕竟,他是一房的嫡长子,不能出什么差错。彼时也天赋惊人,聪颖能干。吴氏一向喜欢他,他带着二弟一起玩,吴氏也是满面的笑容。
    可那之后,只要他一跟衡臣走近,吴氏便要骂他。
    这么多年,骂不回来,吴氏就不再管了。
    儿子大了,翅膀硬了,她也管不了了。于是剩下的心思,都投在了廷璐跟廷瑑的身上。
    可张廷瓒万万不会想到,今日会成自己这还不知世事的四弟口中,听到这样让他心冷的一句话。
    娘说,二弟二弟媳都是蛇蝎。
    蛇蝎?
    张廷瓒都不知自己应该怎么想了,他回转身,一步一步走到张廷瑑的榻前,给他掖好被角:“听好了,这话不要让我听见第二次,你娘她胡说八道,妇人之见,愚不可及。廷瑑,你二哥二嫂都是好人,不是什么蛇蝎。不许你对外再说一个字,我若要听见第二次,家法伺候。”
    张廷瑑缩在被窝里,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
    张廷瓒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口气太可怕了,他摸了摸张廷瑑的头,道:“你二哥二嫂兴许不大待见你,可他们确是好人。都是一家子的兄弟,往后这样的话,千万别说了。”
    换了一种说法,还是一个意思。
    可张廷瑑又迷糊了,娘跟大哥的说法,完全不一样,他该听谁的?
    张廷瓒又掀了帘子出去,长安正在外面泡茶。
    她听见声音,手抖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倒了七分满:“大爷,外面天冷,喝杯热茶再走吧?”
    张廷瓒扫了一眼,摆摆手,心情不大好,脸色抑郁地出去了。
    长安站在原地,双手端着一杯茶,又慢慢地放下。
    她捞了自己乌黑油亮的一根大辫子,理了理,又走进屋里,看见张廷瑑乖乖躺在上面闭着眼睛装睡,又放下帘子退出来。
    怕是张廷瓒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四弟竟然是被吴氏跟下面的丫鬟撺掇起来的。
    张廷瑑不是什么都不懂,可也不是什么都懂。
    一个孩子,对身边的人都很信任,尤其是对他好,照顾了他那么久的人。
    相比起来,张廷瑑跟自己二哥,生疏得很。
    这些都是问题……
    遇到事情,他会下意识地选择相信更亲近的人。
    还没有学会怀疑的孩子罢了……
    长久泡在后院,也不是办法。
    张廷瓒打定了主意,却没有去家学,而是直接出了府,往宫里詹事府去了。
    阿德远远地瞧见了大爷出去的背影,倒是有些纳闷儿。
    今儿大爷这神情不大对啊,就跟天上要下雨了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又端着手里一盆兰花往二房院子里走。
    刚刚进门,便有丫鬟跟他打招呼,阿德客气得很,一一应了,才进了屋,躬身道:“二少奶奶,爷在家学那边新剪了一盆兰花,说您若看着还好,就给摆上。”
    顾怀袖正摆棋盘,摆得头疼,见阿德进来了,便让他把花搬进来看看。
    这天气越来越冷,一过了十月,兰花都开始谢了,这怕是今冬见到的最后一盆了。
    眼一转,她就瞧见那边那一盆光秃秃的兰花了。
    那一盆都要凋谢了,想是今早出去的时候,张廷玉瞧见了,特意又打理了这么一盆送回来。
    顾怀袖不由得笑了一声,道:“你顺手给搁在窗台上吧。”
    “哎。”阿德喜滋滋地应了,嘴巴里却没停,“您是没见着,二爷修剪这盆兰花的时候,真跟对着个漂亮姑娘一样,那个认真仔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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