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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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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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义,太不知分寸吧?”
    张廷玉说话已经很客气了,他也没想跟年羹尧撕破脸皮。
    原以为年羹尧如今应该有所忌惮,毕竟新帝登基,虽然仰仗着他处理西北军务,可大清朝又不是没人了。
    哪里想到,年羹尧竟然不以为意:“这夏义乃是我门人,若是我年羹尧想他当官,他必定能平步青云。此人做事稳妥,也少有出差错的时候。可我想着吧,直接跟皇上说,虽然能让他入仕,但是总不如科举这里来得名正言顺,左右都是一个结果,皇上说要与我兄弟相待,这点小事,何必劳动他?张大人,您松松手他就过去了,再说夏义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
    人品一等一的好,办事稳妥少有出差错的时候?
    兴许这是对于年羹尧来说吧,年羹尧是文武双全,可张廷玉只是个文臣,他熟读四书五经,又常年伺候在皇帝的身边,若论及谨慎,无人能出其右。
    这夏义,在张廷玉看来,哪里能跟“稳妥”和“人品好”沾边?
    荒谬至极。
    若是人品好,便不至于在答卷上直接这样写明他跟年羹尧有关系。
    张廷玉连茶都不用喝了,他已然知道年羹尧是个什么态度,索性道:“既然年大人这样说……”
    年羹尧看他,劝道:“这等小事,还劳动衡臣兄来跑一趟,何必呢?”
    “此事……我考虑吧。”
    张廷玉笑了一下,便起身告别了年羹尧,年羹尧留他用饭,张廷玉怎么可能用得下去?
    他转身摆手便走,离开了年府,回头这么一看,什么时候年羹尧府邸这门第竟然这样高了?
    什么都能忍,唯独在科举之事上,张廷玉有少许洁癖。
    他自来以此入仕,并且多次担任主考官,提拔过不少的人,也当过不少次伯乐,人虽狠毒,心也未必干净,可有的东西,兴许当真只能算是读书人的坚持了。
    张廷玉离了年府,便着阿德回去,通知了顾怀袖,说这两日不用等他。
    那一面阿德回府告消息,张廷玉这边则直接入宫面圣,在养心殿见着了如今已经是雍正的四爷胤禛。
    胤禛坐上这龙椅也有不短的时日,可是偶尔午夜梦回,总是忆及当年顾三吃了雄心豹子胆,一鞭子抽他马上时候说的那一句话。
    “四爷脸皮够厚,心子够黑,如此辣手狠毒之人,足以残杀自己所有兄弟手足……他日四爷孤家寡人登了大宝,定请记着今日臣妇为四阿哥当牛做马、背黑锅、蹚浑水时候的艰辛苦劳,您放我一条生路,我给您当奴才卖命呢。”
    当真是孤家寡人登了大宝,原想着坐上龙椅是个什么感觉,可等坐上来了,又觉得无异于针毡。
    心里正念叨着,把眼前一封折子给放下,苏培盛便说张廷玉来了,他只道一声:“宣。”
    张廷玉进来行礼,胤禛瞥了一眼,便道:“着张大人为乡试主考官,若是朕没记错,如今怕还在阅卷吧?张大人怎的出来了?”
    “回皇上话,今科乡试,出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朱大人难断,臣知该断,却有为难之处,所以来报皇上。”
    张廷玉说的,自然是夏义的事情。
    他还真办不了这差事,若是他录了夏义,那是欺君之罪;若是他不录夏义,便是跟年羹尧作对,而年羹尧如今又是康熙的宠臣……谁知道如何?所以稳妥起见,张廷玉进宫来了。
    胤禛叫他回事,张廷玉一一说了,末了道:“臣也去年大人府上问过了……”
    “年羹尧怎么说?”
    胤禛抬手批了折子,也不知是写了什么,又抽空一般问了一句。
    张廷玉说了自己所见所闻,年羹尧原话也说了,他也是想顺便看看如今的雍正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四爷原本就被圣祖爷说过喜怒无常,前朝末年的时候就不显山不露水,藏得比谁都厉害,可隆科多在那个位置上,一旦有什么事情,一定是他永远占着先机,这一份心机哪里是寻常人能比的?
    现在想想张廷玉所做的,也不过就是矫诏,至于康熙怎么死的,隆科多一个人知道罢了。
    至于知道得多,会不会死,那只有天知道,他雍正知道了。
    这会儿听完了张廷玉的奏禀,胤禛眼光一闪,竟然微微地一笑:“也无甚大事,张大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听着先头的一句,张廷玉就拢了眉头,他没说话。
    胤禛又继续道:“年大人军功卓著,一门忠义,如今更是朕股肱之臣,既然年大人有这样的意思,朕总不好不给个薄面,张大人意下如何?”
    事情更有意思了,当皇帝的要给当臣子的薄面。
    张廷玉也是个识时务,会看风的,多年和稀泥下来,也是人精之中的人精,他遂言:“是臣小题大做,反倒来搅扰了皇上,臣万死。”
    “万死什么呀,下去阅卷吧,准退。”
    胤禛从头到尾都没有几分在意的神情,外头敬事房的人捧了绿头牌进来,他只示意人上来,抬手便翻了一快牌子。
    张廷玉这边于是告退,出来的时候瞧见端着的木托,今日幸的是年贵妃。
    苏培盛也瞧见了,只跟那公公一拱手:“今儿还是年贵妃娘娘啊……”
    他只随口一说罢了,过来就要送张廷玉出去。
    如今苏培盛身价也高了,张廷玉可不敢让他送,摆摆手就走了。
    倒是苏培盛站在原地,想想还觉得奇怪,回头才一拍脑门儿:嗐,他是送张二夫人送习惯了!
    张廷玉回了考场,只把剩余的答卷给批完,眼见着要登名册了,朱轼问:“这夏义怎么处理?”
    “录。”
    张廷玉把毛笔一扔,只留下一个字。
    朱轼又问:“那录成第几?”
    今天张廷玉去了年羹尧府上一趟,接着又进宫,左右还是有些消息出来的,更何况回来的时候,张廷玉也透过些口风,朱轼大约知道是个什么情形。他想着,怎么着也得给个通场第一,算是给年羹尧一个面子。
    可没想到,张廷玉道:“给个通场第二吧。”
    于是,夏义这么个“关系户”的名字,便堂而皇之的挂在了顺天乡试放榜之后的榜上。
    到底心里不舒服,张廷玉回府的时候都没要丫鬟们帮着,外面罩着的袍子一解,便朝着地上扔,看顾怀袖上来给他批常服,这才叹气。
    顾怀袖只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
    往年当考官,张廷玉比谁都乐呵,今年回来还叹气?怪了。
    “你是皇上往年门人,我若告诉你,今科年羹尧门下夏义公然作弊,皇上还允了,你信是不信?”张廷玉说着,又道,“我给了通场第二。”
    这倒是稀奇。
    顾怀袖凝眉,踱了一步:“昔年皇上嫉恶如仇,最忌讳此等舞弊之事,即便是他当年安插人,莫不是能者居之。王者之道,素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没道理,他会有着年羹尧做这样的事……”
    “此事,怕是有鬼。”
    要么就是虚以委蛇。
    顾怀袖心里也清楚一些,反正年羹尧下场不好,如今不过是露出些苗头罢了。
    夫妻两个也没多想,可顺天乡试放榜之后三日,那夏义便出事了。
    前面才被录为了通场第二,成了举人,又有年羹尧保举,应该是一路从乡试、会试,一直走过殿试,成功入翰林,可没想到,这人被长铁钉,钉死在了客栈。闻说那铁钉甚长,从夏义左边太阳穴穿到右边太阳穴,死状极其可怖。
    更诡异的是,夏义胸前竟有一幅白布,上书四行血诗。
    出事之后,自有人将血诗抄录给张廷玉,张廷玉只一读,便是心头一凛。
    顾怀袖正在为张廷玉准备行装,后日便要启程跟着雍正去在建的圆明园,见他拿着一封书信怔忡,便很自然地过来将书信拿过,一瞧也是微怔。
    夏义出事的消息也在这上面,连着前后始末形状俱在,附诗一首在后:
    莲子无心结,更鼓数声寒。
    摇落花千树,阶前听秋风。
    莲、更、摇、阶。
    年羹尧戒。
    张廷玉知道她看出来了,只道:“年羹尧死了门人,想必要查……可你猜猜,能不能查到?”
    顾怀袖不用猜查不查得到,她只猜这件事是谁做的,就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
    天子脚下,堂堂一个举人老爷没了,这样恐怖之事,自然是要严查。
    可查了两个月,竟成为一桩悬案。
    夏义啊,也就是个钟,胤禛敲敲而已。。。。。

  ☆、第二四八章 满门荣华

二月乡试结束,八月才会准备会试,中间这一段时间,皇上亲至圆明园,诸臣工之中紧要者恩同前往。
    张廷玉,自然在此列。
    原本定了张廷玉为会试主考官,可这回张廷瑑与张家二公子张若霭都要参加会试,按理张廷玉还是要避嫌,所以会试考官挂了个名,余者不由他经手。
    没想到,八月会试放榜,张若霭竟然得了会试通场第一,他四叔张廷瑑也在第五,真真惊落朝野上下一地下巴。
    张廷玉也是头疼,放榜当日便把张若霭叫来骂了一顿,反倒是张廷瑑放声大笑起来。
    天底下竟然有侄儿考得比叔叔还好,还是一门出了俩贡士,按着两人这名次,再入殿试成进士,不过朝夕而已。
    八月底放榜完,张廷玉又是高兴又是有些忧心。
    他如今是礼部尚书,还是内阁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国史馆总裁,供职南书房自不必说,前几月皇上叫他主持编纂《圣祖仁皇帝实录》,瞧着还有叫他编《明史》的意思,着实令人头疼。
    在将他任命为皇子们的先生没多久,雍正便又一道诏书,加封张廷玉“太子太保”衔,如今又成了太傅。
    一个人头上顶这么多衔按理说也够了,更何况,张英出身进士,暂时不提,张廷瓒人已去了,暂时不提。
    张廷玉,进士翰林出身;张廷璐,进士翰林出身;张廷瑑,今科方成了贡士,进士翰林出身不在话下;儿子张若霭,会试通场第一,怎么也不可能不是进士,不可能不入翰林。
    这么一算,光是这两朝,张家一门就要出六个进士。
    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有富人的烦恼,张廷玉有张廷玉的烦恼。
    兄弟们考过了,还有晚辈们要考,子侄一辈也是要读书的,回回都要避嫌,不知多少年才能掌一回文衡,做一回主考官。
    不仅如此,更怕树大招风,当年张英的烦恼,全数落在了张廷玉的头上。
    他终于没忍住跟顾怀袖抱怨:“我儿子怎就不能笨一些呢?”
    顾怀袖终是白他一眼,没跟他说话,任他自己想去了。
    会试刚过,正值中秋,宫里来了令,许臣工带各府诰命入宫小聚,也不办什么节庆,毕竟还没三年呢。
    张廷玉带了顾怀袖入宫,却没想到今晚还有旁的事情要办。
    胤禛深受康熙末年夺嫡之苦,自然知道个中凶险,他传谕于几个心腹大臣,包括张廷玉在内,于养心殿商议建储之事,当夜议定建储匣与密旨。他当着大臣们的面,亲手写成诏书,封于匣内,为建储匣密诏;又书密旨,后贴封条,使人藏于内务府。若有一日雍正驾崩,便按着今日议定之事,取建储匣,并对内务府密旨,便知何人为储君。
    没有人不好奇那密旨上写的什么,可一个挂在了正大光明匾额的后面,一个封入了内务府,非雍正死不得见天日,纵使好奇也无从得知其中内容了。
    那时候,胤禛的眼神很奇怪,只盯着正大光明匾额,像是有千万的情绪,却终于归于沉默。
    而张廷玉与诸人从殿中退出,恰遇上皇子们来请安,晃眼一看,这些皇子们的眼神,与当初给康熙请安的皇子们,一般无二。
    皇家,何尝不是一个轮回?
    回头这么一看,胤禛背着手的影子,落进殿内深深浅浅的光华之中,竟然晦暗不清了。
    康熙当皇帝的时候,胤禛在渴望什么,如今他当皇帝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就在渴望什么。
    生在天家,谁不想当皇帝,坐龙椅?
    坐过的觉得那龙椅不舒服,可舍不得放手,没坐过的充满期待,于是争相夺取。
    张廷玉只跟着人一起出来,便去御花园,入了中秋席。
    只是,他晃眼一看,竟然没瞧见顾怀袖。
    此刻,顾怀袖刚接到苏培盛的通传,说是万岁爷要见。
    这是康熙驾崩之后,顾怀袖头一次入宫,只是这“万岁”的已经另有其人了,侍奉在皇上跟前儿的,也由李德全和梁九功,换成了苏培盛与高无庸。
    “苏公公叫个小太监来就是了,何必自己来一趟?”
    顾怀袖客气了一句,脚上倒是很自然地朝前面走了。
    苏培盛敢在旁人面前拿大,万不敢在顾怀袖面前拿大,连声道:“这不是许久没见过您了吗,心里想得慌,索性自己来跑一趟,您是什么身份,何苦故意问话为难奴才呢?”
    “早说了我跟你是一样的身份。”
    顾怀袖也不回看一眼,已经过了掌灯的时候,宫里的道有些暗,两边提着灯笼的宫女倒是低眉顺眼,万分地乖巧。
    那灯光晃着前面地面,倒把月光都挤没了。
    她复道:“万岁爷怎的忽想起来见我?”
    现在胤禛成了皇帝,他们这些下面办事的奴才,能留了一条命就是万幸了,顾怀袖乃是个女流之辈,也不可能跟年羹尧、隆科多这两个一样高官厚禄,封到一品夫人已经顶了天。
    宫中行走,可不是容易事,顾怀袖心里还谨慎着。
    “这个……”
    苏培盛倒是知道建储的事情,想了想,索性胡诌道:“指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呢?”
    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万岁爷其实是个挺随性的人,喜怒无常也好,任性胡为也罢,实则皇上的心思是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摸得清楚一些,苏培盛跟高无庸便是其中翘楚。不过,有时候想想,张二夫人未必不了解皇上,只是不是对皇上每件事都清楚。
    某种方面说,顾三还是胤禛知音呢。
    心里乱七八糟地念头转着,不一会儿养心殿便到了。
    顾怀袖往前面一站,脚底下的水磨石地面打过蜡一样,光可鉴人,映着两旁的灯火。
    宫门深深,圆月高悬,星火灿烂,周遭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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