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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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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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头过去一看,顾怀袖就愣住了:“取哥儿?”
    沈取有些讶异,却是忽然想起来了,“您是张老先生的夫人吧,我一时觉着面善,前面却忽然忘记在那里见过了。”
    想来那一日忽然见着顾怀袖过来看他,取哥儿也是不明白的。
    只有顾怀袖知道,那一天走进他屋舍的时候,她满心都是欢喜忐忑。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顾怀袖笑看他,只问道:“这八哥儿哪里能认得人?平时若是你不来喂,这八哥儿便一直饿着不成?”
    “它不认得人,他认得这只手。“取哥儿将自己掩着手背的袖子一拉,只给顾怀袖看虎口处一块小小的疤痕,道,“这还是当年这小畜生给啄的,死活不让我逮着他,现在却只吃我给的东西。”
    说着,他已经接过了顾怀袖手里的小碟,右手拿着放到了灰色的八哥儿的面前。
    那鸟儿这一回倒是乖乖低了头,啄了鸟食来吃。
    遛鸟的架子挂得不高,沈取倒快到顾怀袖的肩膀了,微微地仰着头抬手将东西给鸟儿吃。
    不大烈的阳光下头,顾怀袖看着这孩子眼睫毛长长地垂着,眼睑一片浓重的影子,眼神却很温驯,注视着那一只八哥儿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小马驹,皮肤在阳光下头跟透白差不多,手指纤细得似乎只剩下骨头。
    都说人长筋骨皮肉,沈取看着却像是皮包骨。
    不过现在看着,却比之前要健康了一点,至少嘴唇上带了些血色,若是再多一分,兴许就能算是唇红齿白的少年了。
    顾怀袖望着他,只道:“你倒是跟你父亲越长越像。”
    “张二夫人很了解我的父亲吗?”
    沈取有些讶异地回头,他微微地一笑。
    “我都不大了解他,不过要说长得像,我还是长得像仙姨娘。不过大家都说我更像我爹……”
    是了,如今顾怀袖也这样说。
    “骨子里刻着的味道一样。”顾怀袖终究难以对取哥儿生出什么恶感来,孽都是他爹作下的,冤有头债有主罢了,“听说你也要拜先生了,可挑定什么日子了没?”
    “日子要跟着父亲那边的走,父亲是个磨磨蹭蹭的性子,这种事没有小半个月拿捏不下来。”
    沈取神态轻松,能这样走在外头晒太阳,感觉太难得了。
    往日里,他只能看着旁人走。
    舒服地微微眯着眼,沈取一点也没有愧疚感地说着自己的父亲,“夫人若是想要知道,只怕是要亲自去问他了。不过问他多半还是不顶用,要问钟叔叔,钟叔叔拿主意比他快多了。”
    这些倒都是新奇的见解。
    那鸟儿一点一点啄着碟中的鸟食,有笃笃的声响,顾怀袖与沈取都这样看着。
    顾怀袖道:“我一直觉得你父亲应当是个手段狠辣的果决之人,怎你说得如此优柔寡断……”
    若是让沈恙听见他儿子这样评判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沈取却没一点心虚的意思,笑着摸了摸八哥儿的头,然后将手中小碟子连着里头剩下的鸟食,都抛入旁边的篮子里,一举一动,莫不像极了沈恙。
    难怪人说,若是这孩子能在多病多灾之中长大,必定是下一个沈恙。
    沈取道:“他在生意的事情上果断,不代表在旁的事情上就那么善断……您别瞧着他精明,钟恒叔叔常跟我说他是个糊涂鬼。”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顾怀袖竖了竖手指:“我爹耳目众多,当心被人知道了。”
    顾怀袖顿时觉得好笑起来,只一指旁边丫鬟:“这个不是你爹的耳目吗?”
    “她是我爹的走狗,耳目还算不上……”沈取摇摇头,“李卫跟钟恒算是左膀右臂,下面的眼线跟铺子上的掌柜,才叫做耳目。至于丫鬟仆人,在我爹眼底约莫是不值钱的。”
    嘴里说着这些的沈取,其实也不过是借着他爹说他自己罢了。
    顾怀袖对他们这一类人也算是了解得很清楚了。
    沈恙是这样,说出这番话的沈取自然也是这样了。
    这孩子,年纪轻轻,心机却很沉,有些恣意妄为的时候,不过看着不是很明显。
    约莫是因为病的原因,所以处处都带了点克制。
    他自打能出门了之后,便按着惯例每日来这里喂鹦鹉,都是这几年里沈恙陆陆续续找人挂上来的。不过父亲那边的事情开始忙,就不大有空,今日趁着李卫的生辰,所以出来了一趟。
    却没想到,他竟然在外面遇到了张老先生的夫人。
    钟恒叔叔常跟他说,漂亮的女人都是毒,碰不得,还说他爹若有哪一日出事,定然是因为最漂亮的那个女人。
    如今沈取想想,他见过最漂亮的,也就是张二夫人了。
    沈取一直觉得钟恒那句话是意有所指的,可一直没明白到底指的是哪里,直到现在。
    他一面若无其事地跟顾怀袖说话,一面想着近年来父亲的种种反应。
    可以说,他父亲心里一直有人,万花丛中过,几乎片叶不沾身,园子里新人旧人一拨拨地换,到底他还是浪荡子一个,即便是有了他这个儿子,也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带着沈取下青楼游画船的时候更不胜数了。
    沈取想过那是兴许是哪家的姑娘,但是高门大户,不喜欢他爹,他爹敬着她爱着她,所以从来不敢用自己手里的东西去压人夺人。
    现在沈取才明白,敬着爱着是真的,可那是已经嫁为人妇的女人也是真的。
    真想不到,他爹竟然好的是这一口。
    一想到这里,沈取便微微地抿唇笑了,有些忍不住。
    他这边觉得有意思,笑得眉眼弯弯,顾怀袖与他一道朝着外面走,听见他笑,有些奇怪:“哥儿是见着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也不是好笑……只是觉得我爹比较可笑吧……”沈取说话很直,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玩什么阴谋诡计,不过……沈恙戏弄人的本事和神神叨叨的做派,他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夫人可知道,我父亲心底一直装着一个女人,可如今我才知道,这一个女人早已经是他人妇……”
    脚步微微一顿,顾怀袖笑容有些变冷。
    她弯唇道:“你父亲口味还真是有些独特。”
    “取意同夫人。”
    沈恙文绉绉道了一句,而后笑。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顾怀袖还能听不明白。
    她原是有些恼,可回头来看,却发现沈取不过只是单纯地笑而已。
    “你父亲有病,多带他看看大夫吧。”
    她拉弯了唇,似乎一点也不恼怒,一本正经地说着。
    沈取摇摇头:“我父亲没病,我才是那个多病的。不过若说我父亲需要看大夫,这倒是真的。不过他不去……相思病,拿什么治?”
    “七七四十九枚相思子研磨成粉,煎服,必定药到病除。”
    顾怀袖也玩笑一般给沈恙开了个方子。
    沈取年纪虽小,可却很博学,这会儿听见这方子便差点笑倒:“夫人是个妙人,一命呜呼,可不是药到病除了?”
    相思病,相思子。
    这还是顾怀袖当初开给叶家姑娘的方子,只可惜她还没吃药,人就没了。去得也蹊跷,说是官府最后也没查出什么来,似乎就是叶芳华自己出去用金簪割了自己的喉咙自杀……
    顾怀袖念头也就是这么闪了一下。
    她一面走,一面对沈取道:“你年纪还小,别学你爹那风流浪荡的德性,一点也没好处。”
    “夫人可听过一句话?”
    沈取却是不同意顾怀袖的说法的,他见顾怀袖扭头看着自己,便道:“情最难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性自有常,故任性人终不失性。”
    “你也习明学,读小窗?”
    顾怀袖听出这一句乃是陈继儒的记,张廷玉也很喜欢这一本,说是细细琢磨每句都是味道,不下于《容斋随笔》。
    沈取听见她用了一个“也”字,便问道:“还有谁喜欢?”
    “你日后的先生也喜欢。”顾怀袖笑了一声,却道,“你是指你父亲是多情人,又是个任性人吗?也是……他是够随性了。”
    想到哪里做到哪里,何曾想过旁人的感受?
    不过……
    未必就能说他错了,只是他让人不舒坦罢了。
    人各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自然有不同的感觉。
    顾怀袖懒得与沈取辩驳什么,沈恙的儿子自然向着沈恙,她在人家儿子面前说他的坏话,活该被呛回来。
    两边人都出了桃林,过了矮桥,顾怀袖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皱着眉跟钟恒说话的沈恙。
    沈恙自然也看见了他们,在瞥见顾怀袖竟然跟取哥儿走在一起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
    原本拧紧的眉头松了,可眼神却冷得很。
    “取哥儿哪儿去了?”
    沈取上前来,只道:“方才喂鹦鹉八哥儿去了,父亲跟钟先生这是……”
    钟恒隐晦地扫了一眼站在桥头上的顾怀袖,又斜眼看向了沈恙。
    沈恙听了取哥儿的话,心里觉着顾怀袖的事情取哥儿还是不知道的好,正想让取哥儿走,不料顾怀袖冷淡看了他一眼,竟然绕回桥上去,带着丫鬟从另一边走了。
    一肚子的话全憋住,沈恙一个没忍住,竟然气笑了。
    “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人,瞧瞧她现在的脾气!”
    张廷玉怎么忍受得了这种女人?
    早日休了她多好!
    沈恙捏着扇子的手用力极了,一时无语,只能揉眉心。
    沈取看着他父亲这头疼至极的模样,倒是玩味得很:“父亲,方才我对张二夫人说您心头有个人,她说您有病,让儿子带您看看大夫去……我说您没病,我倒是多病。我说您是相思病,然后张二夫人帮您开了个方子,您想听听吗?”
    沈恙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看着沈取,眼底微光闪烁,终究还是问:“哪个方子?”
    钟恒也是一怔,张二夫人还会治相思病?
    这相思病怎么治?
    当然又法子了,沈取道:“夫人说,相思子七七四十九枚,研磨成粉,煎服,药到病除!”
    说完,沈取终于没把脸板住,笑了一声。
    沈恙脸色铁青,拍他头上一巴掌,只道:“净跟着那女人来编排你爹!胳膊肘有你这样拐的吗?离那臭女人远点,只会带坏我儿子!”
    “我倒是觉得夫人挺对,您这毛病是该治治了,哪里来那么多有夫之妇给您睡?”这儿没外人,沈取说话胆子也很大,只揶揄沈恙,“怕是还睡不着。”
    说完,他微微咳嗽一声,却是转身便溜走了。
    沈恙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这娘俩真是能膈应自己啊!
    什么睡不着?那是爷敬着她不想强她,强扭的瓜不甜!
    “臭小子……就这些坏毛病学我!”
    “前阵还不知道谁夸哥儿算账清楚,今儿您倒是转脸来又变卦了,都说女人善变,您……”
    钟恒说着说着便停下来,只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发冷。
    沈恙睨着他,似笑非笑道:“钟恒,爷觉得你昨日的账没算好,爷也不记得是哪一笔了,你再去算一回吧,爷现在浑身都不舒服,劳累你一回,赶明儿爷叫人把辛苦钱给你搬过去。别谢谢爷,爷心里知道就成。”

☆、第一九六章 花子

从桥上绕回来之后;顾怀袖便叫人给李卫捎了口信,说自己先走了。
    她回了别院;看见张廷玉与张廷璐在下棋,反倒是张英跟张廷瑑在一旁看;有些没想到。
    上去见过礼;顾怀袖本来准备走;可偶然扫了一眼棋盘;棋没什么;可张英的神情很奇怪。
    她不大好直接问;观棋不语乃是这些人信奉的。
    待得要转过庭院去,才听张英忽然叹了一声:“往年常见你大哥下棋;老喜欢一招围杀,一招鲜吃遍天;屡试不爽……”
    后面的话;却已经听不见了。
    顾怀袖走着;便看见了前面坐在廊下看书的张若霭,“怎的不进去看?”
    “外面天气好,景色也好;所以出来看。”张若霭将书放下来;忽然道,“娘去沈园,见着李卫哥哥了?”
    “他现在有了字,叫又玠,什么李卫哥哥不李卫哥哥的,当心他回头来打你。”
    顾怀袖笑了一声,也坐在了前面,难得来了闲心,索性听张若霭背书。
    整个江宁别院透着一种小户人家的安宁,少有人知道这里头住着的实则是高门大户。
    丫鬟们在旁边走动的时候,都很小心,怕绕了霭哥儿背书。
    那边的彭氏想要往前面走,看见顾怀袖与张若霭,又退回去了。
    等到张若霭背完了这本书的后半本,彭氏这才有些小心地朝着前面去。
    这几日来顾怀袖都在忙,问着也没时间见。
    彭氏也不敢来,今日好不容易看见顾怀袖回来,又没有几个爷看着,所以才想来说上一说。
    张若霭也看见彭氏了,便起来叫一声“四婶”,看着大人们似乎有话要说,他便说自己进屋去练字,顾怀袖叫青黛跟上他,这才看向了彭氏。
    这一回看着彭氏,倒是没有了往日轻浮模样,顾怀袖便道:“过来坐吧,别拘着自己。”
    “原以为今天见不着二嫂的,问了丫鬟,说是去沈园了,没想到现在又见到……”彭氏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最后理了理,才道,“我只是想来给二嫂道个歉,去年里……是我不懂事了……让二嫂操劳那么一阵,还……”
    如今彭氏是没有依靠了。
    彭维新只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即便当年看不明白,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懂的?
    彭冰莹想明白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跟顾怀袖闹僵了对自己没好处。
    彭维新说的话也并不是错的,出发点不好,道理却很对。
    “二嫂大人有大量……”
    顾怀袖现在知道她面子还是很薄的,只拍了拍她手,笑道:“一家人何来这样两家话的说法?你如今看明白了,我也给你交一句实话。咱们家里,乃是世代的高门,你曾问四弟怎不能在顺天考,实则是能的,只是怕犯了皇帝的忌讳。家里走每一步,都是要算的。你没进门的时候,是公公和大哥算,大哥不幸去了,公公也乞休退了庙堂,府里的事情便都是二爷在算着。”
    张廷玉也是辛苦得很。
    其实当年的张廷瓒何曾不是呢?
    当初他们不愿意被这样压着,一则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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