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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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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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曹颐是多次见过弟弟这两个丫鬟的,但是每每见到都仍忍不住皱眉。

曹颂见曹颐皱眉不言语,以为她怪罪自己责打了芳茶,撅着嘴巴道:〃实在是她闹得过分,又指了魏大哥的鼻子骂人,我才恼的。魏大哥和魏二哥是哥哥都敬着的,三姐姐与我都要客气几分,哪里容得她这般嚣张!〃

曹颐横了曹颂一眼:〃就算她再也不是,这三十板子也重了些。一个弱质女子,哪里受的这些个?她性子是傲些。你瞧不上她,姐姐也不强你;只是看在姐姐地面子上,不要再与她为难。〃

曹颂见姐姐对芳茶有回护之意,心下不满:〃那丫头都是三姐姐纵的,难道老太君那院子有仙气,在里面呆过就有仙气不成,她竟养成这样的跋扈性子!〃

曹颐摇了摇头:〃二弟,你是对她存了偏见。她心地是好的。只是坏在一张嘴巴上。这些年。除了香草。就她侍候我最久。小时候,南边府里那些媳妇子、婆子想要捏拿我时,都是芳茶替我出头,我心里是感激她的。她的性子实在好强,我劝了几次都是徒劳。我只好这样不咸不淡地对她,也是想保全她,好让她没有倚靠。能够有所收敛。〃

曹颂还是不服气,仍辩白道:〃既然为奴为婢,就要晓得自己个儿身份,若是三姐姐早早就敲打敲打她,她也不至于如此呢!〃

曹颐叹了口气:〃她也是可怜人!当初我初进织造府时,因一下子成了小姐,日日睡不安稳,就怕是一觉醒来。这不过是一场梦。〃

〃姐姐!〃曹颂想到因母亲之故。使得姐姐幼年多磨难,脸上多了愧疚之色。

曹颐继续讲道:〃晚上睡不着时,我就听到芳茶在哭。她在人前又不显。私下里却伤心得紧!〃

曹颂奇怪:〃她有什么可伤心的,十来岁就做了大丫鬟,先服侍了哥哥,又服侍了姐姐!〃

〃我也奇怪,问了她几次,她都不承认自己哭过。后来等到熟识了,她才告诉我,是为了哥哥!哥哥小时候与芳茶感情最好,两人在老太君院子一块长大的。自打哥哥会走路、会说话起,就粘着芳茶,要芳茶陪着才肯高兴。〃曹颐说道。

曹颂点了点头:〃这话倒不假,我好像也隐隐约约地记得有这么回事。〃

曹颐道:〃嗯,确实如此。后来我悄悄问过老太君院子里地姑娘们,芳茶所言不假,这是因为如此,老太君才让她去照顾哥哥吧!可是,哥哥不知为何,自打那年七月生病痊愈后,就疏远了芳茶。等到我进府,就将芳茶打发到我这里了!将心比心,你想想,若是你地小伙伴突然冷淡你,不跟你玩了,你难过不难过?〃

曹颂似懂非懂,想了好一会儿:〃这芳茶也真是地,就算小时候陪哥哥玩过又如何?奴婢毕竟是奴婢,总要先记得自己的身份。哥哥待她只是寻常,哪里还要依仗这个?〃

曹颐见自己鸡同鸭讲,与他是说不明白的,暗暗摇头,懒得再费口舌。

绣院,西厢。

芳茶与香草两个,在曹颐身边最久,待遇自然与众人不同,都各自拥有自己的屋子。

芳茶趴在床上,还在昏迷着。伤处大夫已经瞧过了,板子实在打得狠了,伤了内腹筋骨,开了内服外敷的药。

香草坐在床前,看着毫无生气地芳茶,很是自责。她后悔自己不该多事说了芳茶一句,引起后面这些是非。虽然平日里与芳茶偶有口角,但是眼下却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意思,倒是有点物伤其类的悲凉。这就是为人奴婢地命运了,就算是主家在好,保不齐哪日就犯下了忌讳,任人打骂。

〃连……〃芳茶昏迷中发出低呓。

香草听得迷糊,俯身过去,问道:〃是冷吗?你后背上敷药,不能盖被子,要不再加个炭盆子可好?〃

芳茶又低呓一声:〃连生!〃

香草这次听得真切,脑子里一团浆糊,这〃连生〃是谁?!芳茶嘴里怎么会出来这个名字?!正惊疑着,就听到身后微微的叹息声。

香草回头见是紫晶,吓了一跳,想着刚刚芳茶嘴里那声〃连生〃,忙看紫晶的脸色,不知她听到没有。见她面色如常,才放下心来。

〃芳茶怎么样了?〃紫晶走到床边,看了看芳茶,回头问香草。

〃刚刚有些发热,眼下好些了。大夫说让人这几日晚上也看着,怕有些凶险。〃香草回答。

紫晶点了点头:〃安排春芽、夏芙她们几个轮流照看吧,你也别太累了,姑娘那边还需要你多精心!〃

香草一一应了,

城南,吊儿胡同。

曹颙、永庆和宁春随着那媳妇子转进了一个小院落,这里虽地方不大,却十分考究,亭台花木皆是仿着南边儿样式造的,如同浓缩地苏扬园林一般。

话间,已经到了花厅,厅上两个女子早候了多时。见三人进来忙过来福身施礼。

两女都是妇人打扮。左首女子年岁较长。约有二十二三岁,身材高挑,鸭蛋脸,浓妆之下五官鲜明艳丽,身上是玫瑰紫盘锦镶花绵衣裙并丁香色丝缎面灰鼠比肩褂,发髻高绾,斜插一支金步摇。右首女子只有十五六岁。瓜子脸,淡淡妆容,一双眸子犹如两痕秋水,盈光涟涟,煞是动人。她作新妇打扮,一身绯色衣裙,连头上扁方也是石榴红的玛瑙所制,越发衬得肤白面嫩。

那年长的女子未语先笑。带着丝南方口音的声音极是糯甜:〃宁爷可算来了。我妹子可是等了多时了,快请入席吧,奴家给大爷们催菜去。〃

宁春笑道:〃有劳杏媚姐姐了。〃

那叫杏媚地女子就是宁春所说地自赎其身倌人。此间的主人。她拿帕子掩口一笑:〃宁爷倒还和奴家客气起来了!几位爷莫嫌弃奴这地方简陋饭菜不堪才是!〃说着,福身告罪,退了出去。

剩下那个年轻女子略显有些局促,勉强一笑,一双美目落在了宁春身上,似有相询之意。

宁春回以一笑,拉了她过来,向永庆与曹颙介绍道:〃这是秋娘。〃又向那少妇道:〃秋娘,这就是我先前说过的两位至交好友,这位是我大哥永庆,这位是我兄弟曹颙,快快与他们见礼。〃

那秋娘盈盈一拜:〃奴家秋娘见过两位爷,给两位爷请安。〃

宁春一拽她,皱眉道:〃怎地又叫爷?都说了这是我兄弟,按规矩叫伯伯、叔叔吧

那秋娘闻言脸上泛起一团红晕,眸子里聚结了水雾,隐隐地带着些许欢喜,声音里添了几分呜咽,重新施礼:〃奴家见过伯伯、叔叔,给两位请安。〃

永庆和曹颙皆拱拱手算是还礼,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是诧异。听宁春介绍时,并未用任何妾、侍地字眼儿,可见是没个名份地,两人只当此女是宁春养地外室。这下再听宁春教她喊叔伯这称谓,竟是将她当妻一样看了。这样看来此女当是他心尖儿,只是宁春腊月里即将成亲……

按照当时说法,男子在婚前纳妾便是不给女家做脸,便是从小的通房丫头,在正妻过门一年内也都不得抬举为妾。女家地位越高,男方对这纳妾之事就需越慎重,否则折损了女家颜面,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宁春如今要娶的正房家世甚是显赫,他此时出这么一手,实在让人堪忧。

宁春瞧他们脸色,知道他们所想,当下哈哈一笑,拉了他们入席。

酒菜上来,宁春先自敬了两人一杯,又让秋娘敬酒。

秋娘尽饮了一杯,说了两句吉利话,又言下厨去添两个菜,告罪退下,留他们兄弟自行席上说话。

永庆是个急脾气,压不住话,见秋娘身影消失在门口,就立时向宁春道:〃景明,你也当有个分寸!这当口抬举个妾,回头哪有好果子吃!〃

宁春笑了笑:〃善余兄莫急,兄弟自是有分寸的!实打实说,今儿让她拜见两位兄弟,也是我有事相求。自家兄弟也不相瞒,她算是要了我的命了,我是舍也舍不下!只是如今领了家去,实不妥当,只等生了儿子,再接回去,那边也没什么话说。我成亲后,便不能来得这般勤了,切恐年前年后几个月压根来也不能来的。故此相求,若她有什么事,就让她给两位府上传话。你们能帮地帮一把,帮不上的就做个中间人,来转给我。〃

永庆一挥手:〃自家兄弟,什么求不求的!有啥事的还有我和小曹呢,这你不用操心。只是你媳妇那边可要安顿好了。〃

宁春一举酒盅:〃那我就先在次谢过两位了!〃说着,一仰头干了。

永庆和曹颙连忙说:〃客气什么!〃陪饮了一杯。

一会儿菜上齐了,秋娘过来亲自与众人执壶,那叫杏媚的也上来敬了一圈酒,笑道:〃几位爷干这么吃也没什么趣味,奴家恰有两个姐妹在这儿,叫她们来弹唱助兴可好?〃

宁春〃嘿嘿〃笑着:〃好是好,只是不知道杏媚姐姐这姐妹是哪两个?〃

杏媚一甩帕子,媚笑道:〃寻常人哪敢叫来有辱宁爷清听呢!宁爷也是认识的,是咱们倚月楼的翠袖和唐娇娇,那都是一副好嗓子、一手好!〃

宁春兴奋不已,拍案奇道:〃娇娇竟然也在这里!好姐姐还不快快叫她过来!〃

杏媚朝秋娘一努嘴:〃宁爷真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了美娇娘还惦记着旁人!〃

宁春嘴上说着我娘子最是不吃醋的,手里却紧紧揽了秋娘地细腰。秋娘臊得满脸通红,撕掳着推开他,躲到厅下去了。

杏媚〃咯咯〃一笑,也下去招呼人了。

宁春美滋滋地喝了口酒,扭头笑着对永庆和曹颙说:〃今儿真是难得,这唐娇娇算是倚月楼的台柱之一了,相貌极美倒在其次,端得一双好金莲!待会儿你们瞧去,那是'肥、软、秀'三字齐全,妙品、仙品矣!〃然后就口若悬河谈起品金莲来,什么四照莲、锦边莲、钗头莲、佛头莲的逐一点评两句,说着越发下道,又论起赏玩金莲来

第五卷 繁华处 第九十七章 韵事(下)

春那边口若悬河的兜售他的〃小脚美〃理论,这边曹恶寒,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曹颙正想出言打岔过去,一旁永庆就已先不耐烦起来,打断宁春:〃你说这些头头道道的好不啰嗦!娘们的脸美些白日里瞧瞧也就罢了,晚上还要瞧脚?脚有什么好耍!照你说的耍脚耍上半天,那话儿哪里还忍得住?〃

曹颙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呛得咳了半晌,哭笑不得。

宁春哈哈大笑:〃善余兄自来就是急性子,立时提枪上马的人,自然不晓得其中妙处!〃说着,凑到曹颙身边,挤眉弄眼:〃小曹,甭和那粗人学。一会儿哥哥叫这唐娇娇坐你身边来,你哄着点儿,今儿晚上就依我方才说的法,好好品品个中滋味。〃

曹颙想起那些形的脚骨就恶心,更不愿意碰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妓女,就算没什么病,想着也腻味。他连忙摆手道:〃打住,打住。景明兄可饶了小弟吧!〃

宁春一捅永庆,奇道:〃难不成咱们这兄弟还是童男子?〃

永庆一脸坏笑,刚想揶揄曹颙两句,忽然想起来听阿玛、额娘说想将永佳许给曹颙的事来。他本就和曹颙好,又疼妹妹,自然一百二十个乐意,觉得这是妹妹最好的归宿。

这会儿,听宁春要给曹颙安排睡个勾栏女,永庆哪里肯依!心道小曹眼下少不更事,万一迷上了哪个。将来妹妹岂不伤心!想到这里,立即板了脸,对宁春道:〃别拿小曹取笑了,拿什么脏娘们来给小曹!这可不行!〃

宁春被他说的一愣,也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好好地他冲哪儿来的火,刚想问两句,外面环佩叮当。杏媚已经带了人进来了。

两个倌人一翠衣一粉衫。身量相当。都抱着。翠衣那女子叫翠袖,本也容貌姣好,可跟一旁穿粉衫子的绝色佳人唐娇娇一比,登时显不出来了。

那唐娇娇瞧着也有十七八岁年纪,在这行当里算是大龄,但一身粉嫩嫩的衣衫把人也显得粉嫩嫩的,巴掌大小一张小脸。小鼻子微微翘着,正宗的樱桃小口殷红欲滴,最媚人的是一双大眼睛,顾盼间生生要勾了人的魂儿去一般。

唐娇娇进来,宁春眼睛就一直绕着她裙角瞧,只想见那双极品地金莲。偏她罗裙甚长,移步间竟是丝毫不露半点鞋尖,宁春这脸上就挂出几分惋惜来。

杏媚吩咐小丫鬟们抬了两张椅子放到桌席对面。翠袖唐娇娇两个过来拜了三人。往椅子上坐去,单腿翘起,放好琵琶。准备着唱曲儿。

就唐娇娇这一掀裙子一翘腿功夫,曹颙和永庆就听到宁春猛烈地抽气声。两人瞧了一眼呆愣愣地宁春,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裙角下显出一双鲜亮俏丽的粉缎小鞋来。暗红线绣映雪梅花,精巧细致,真真是三寸不到,头尖尾弧,宛若莲瓣。

永庆头次注意汉女的小脚,看得瞠目结舌。他忍不住看着自己的巴掌,心里比量起来,那脚也就他半个手掌大。

曹颙瞧那鞋子就像童鞋,更像玩具;那脚就像假的一般,比例很成问题,说不出来的别扭,就不想瞧上第二眼。当下,他收回视线,只吃菜喝酒,心中暗道,这小脚女人是说什么也不能要地,将来若指婚给他个小脚女,他也非抗旨不可,为了心理健康也是坚决不能认命的。

唐娇娇是见惯了男子迷她小脚的,对宁春和永庆的目光不以为意,倒是对曹颙不搭理她略有诧异,忍不住多看了曹颙两眼。

这么一瞧,芳心就动了一动。俗话说〃姐儿爱俏,鸨儿爱钞〃,见曹颙相貌俊朗,唐娇娇心里就有几分欢喜;又见他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觉得这样的少年经的女人还少,应是极好哄的,保不齐就能哄得他抬自己回去做个偏房;再细细瞧他衣着,虽看着朴实,但是衣服料子与手工具是不凡,想来是大家子弟;又想便是进不了宅门,养在外宅也是好的,再不济也能多捞些金银,终身有靠。

算盘打得极好,唐娇娇这脸上就更带出几分妩媚来,柔声问道:〃几位爷想听个什么曲子?〃说话间,特地媚眼如丝地朝曹颙望了一眼。

谁知,曹颙只埋头吃菜,瞧也没瞧她。唐娇娇正暗自咬牙,就听宁春那边回了魂,涎着脸笑道:〃久闻娇娇姑娘地嗓子最是好地,不拘什么曲子,姑娘只挑体己的唱来就是。〃

唐娇娇眼波流转,嫣然一笑,玉指勾了弦,拨出个音儿,轻启朱唇,又甜又嗲的声音飘了出来:

俏冤家。你情性儿着人可意。你眉来,我眼去。为你费尽了心

二人不到手长吁气。

见了你又腼腆,离了你似痴迷。羞答答无颜也,教我这事儿怎么处。

俏冤家。你怎么去了一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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