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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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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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论起品级,阿灵阿是超品公,曹只是等同一品武官;说起辈分来。阿灵阿贵为皇后之弟。是七阿哥的舅父辈,曹则已经是孙子辈儿。

虽然晓得他是倒霉地八爷党。但曹避不开,还是应声过去请安。

曹任太仆寺卿这大半年,同銮仪卫那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讷音图,两人也算是混熟。

见曹过来,讷音图很是亲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请他坐了。

方才曹上月台上叩奠时,阿灵阿便瞧见他,见他面露哀思,甚为恭敬,心里有些纳罕。因此,喊曹过来后,他端起茶盏,随意抿了一口,状似无意问道:〃曹额驸同国公还有私交?〃

曹虽不晓得他这话是何用意,却也没有否认,道:〃曹在侍卫处当差时,多受国公照拂。〃

阿灵阿面上一晒,原是要探查曹其人的,却忘了他在侍卫处当差的事。

三人说着闲话,就听到大门外脚步纷杂。有管事快步进来禀告,原本在灵柩前跪着还礼地鄂齐立时起身。

就见月台上幔帐处,出了不少人,忙忙活活地。

少一时,灵堂上竖起一副巨大地跪像,上面之人是逝者鄂

曹与阿灵阿、讷音图几个皆起来,看来,是圣驾到了。

按照章程,亲王、郡王、贝勒、功臣、重臣与太傅死后,皇帝都要亲自过府赐奠。若是皇帝不在京城,则下旨由皇子、内大臣、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等人代奠。只有在这时,才会竖逝者跪像。

因圣驾亲临,对逝者极尽哀荣,这是丧事中的喜事。

灵前地白色全部用蓝布盖了,鄂齐带着堂兄弟子侄等也脱去孝服,换上吉服,到门外迎接圣驾。

曹看着忙忙活活的人们,再看看被蓝幛覆盖的灵堂,只觉得是场闹剧。

虽晓得康熙传下旨意,辅国公鄂飞〃祭二次,造坟立碑如例〃,但因晓得圣驾在畅春园,所以曹没想到他今日会来。

除了国公府的本家外,他们这些宾客也按照品级,在门外迎接圣驾。

道路两侧,不晓得何时围上了黄幔,每隔几步,就有护军营的兵丁相对站立。

曹见鄂齐他们满头是汗、满脸意外的神情,也晓得这旨意不是早下的。要不然,他方才同初瑜过来时,就该看到幔子与官兵。

过了大半个时辰,圣驾才姗姗来迟,同行地还有两位大学士与几位皇子阿哥、几位吏部官员。

出了銮驾,康熙直接登上方才搭好的〃丹陛〃,直接走到月台上,站在灵前。

圣驾亲临,行了是〃立奠〃之礼。

鼓乐声起,随行而来的礼部两位侍郎左右执壶把盏,康熙在灵前祭酒,

不管男眷、女眷,齐齐叩首谢恩。

曹随着阿灵阿等,站在月台下观礼。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像是被谁打量着。

他不动声色的,往四下里一扫,不是李鼎是哪个?

李鼎穿着侍卫服侍,站在月台下,手里握着腰间地佩刀把,往曹这边望来,面上看不出喜怒。

曹笑着点点头,致意;李鼎面上也渐渐有了笑意,亦很是亲近地点点头还礼。这还是那日醉酒后,表兄弟二人第一次见面……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四十八章 吊唁(中)

夕阳西下,夜色渐浓,出去吊唁的曹与初瑜还没有回府。

庄先生用罢晚饭,闲着没事,就在大门外溜达溜达。

如今天渐冷了,他实不耐烦出去,整日里就在榕院哄妞妞,要不就指导指导曹硕与曹项兄弟两个功课。偶尔出府一遭,也在外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就听得〃蹬蹬〃地马蹄声响,一骑快马打胡同口疾驰而来。

庄先生站在大门外,背着手,笑意盈盈地看着。

马上不是别人,却是这几日独自一人早出晚归的魏黑。

魏黑勒了马缰,翻身下马,见庄先生瞅他,笑问道:〃先生好清闲,这是遛弯呢?〃

庄先生笑着摆摆手,道:〃这你可是猜错了,就是为了逮你,才出来的!〃

魏黑神色未变,腆着脸笑道:〃先生这是想老黑了,那咱们可得好好喝一盅!〃

庄先生道:〃别胡搅了,跟老朽到书房说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郑重。

魏黑避无可避,委实没法子,将马缰递给门房小厮,跟着庄先生进去。

待进了书房,庄先生看着魏黑道:〃来,给老朽说说,孚若又交代给你什么差事?〃

魏黑抓抓头,笑道:〃没啥差事啊?先生这说得是哪里话?〃

庄先生皱眉道:〃你还跟老朽装糊涂!自打去年孚若断腿后,你鲜少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这如今没风没雨的,你怎么肯离了他?定是有更紧要的差事料理!〃

到底是人老成精,魏黑心里叹服不已。

想法子解决李鼎之事,曹并没有打算告诉庄先生。倒不是怕他告密,使得自己获罪,毕竟有像给十阿哥下断子绝孙药那样的大罪过在前,就算再杀人放火,在康熙面前都是小事了。曹虽诸事不瞒庄先生。但是李家之事,他却不愿意多说。

庄先生对曹来说,是如师如父的存在。因此,曹不想让自己最恶毒的那一面,露在他面前。

魏黑见庄先生问得紧,恍然大悟道:〃哦。是这么回事!这恒生少爷不是将百日了么,公子想着给恒生少爷落籍之事,便使老黑出去打探打探!〃

庄先生皱眉道:〃行啊,你们这是要瞒着老朽,这是孚若让你这般扯谎蒙老朽的?〃

魏黑在外跑了一整天,也累了,坐在庄先生对面的椅子上,无奈地道:〃先生。您别追问老黑了,这不是叫老黑为难么?先生去畅春园地事,老黑可是没多嘴!〃

庄先生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倒是等着曹来寻自己,偏生那死小子故作大度,提也不提。

魏黑见庄先生不说话,怕他着恼。刚好小厮进来掌灯、送茶水,便亲自倒了盏茶,双手奉上,说道:〃老黑是粗人,先生勿怪,心里待先生却是始终敬着的!〃

庄先生静下心来,面上多了抹笑意,待小厮下去,便带着几分得意道:〃罢了,老朽原还想着显摆显摆。既然你们两个拧成一根线来瞒着老朽,那到底是谁安排山东沂蒙山脚下的事,老朽自己个儿晓得就成了!〃

〃先生,您当真查出来了?〃魏黑激动地从椅子上起来。

自打曹坠马受伤,至今已近一年,凶手却仍是不晓得是谁,魏黑的心中早就憋着火。

庄先生喝了口茶,道:〃魏爷,您别为难老朽了,这不是叫老朽为难么?魏爷这几日早出晚归的事。老朽可是没多嘴!〃

魏黑见庄先生原话奉还,小孩子置气一般,哭笑不得,央求道:〃先生……〃

庄先生放下茶杯,却是不看他。

魏黑虽是甚想知道那阴谋算计曹的幕后之人是谁。但是却也不好将近日地事告之。毕竟公子是想着瞒先生的。他也不好自专。

庄先生见套不出他话来,思量了一回。问道:〃可是跟李鼎相干之事?〃

魏黑闻言,面色有些僵硬,挤了笑道:〃先生这说的什么话,能同他有什么纠葛?庄先生见他神色,心里有底,不紧不慢地说道:〃前几日你们去李家帮衬,四更天方回,次日瞧着你便有些不对!不与他相关,还与哪个相干?〃

魏黑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就听门外有人道:〃先生,别为难魏大哥了,我告诉您就是!〃

是曹回来了,见书房这边有灯光,便过来瞧瞧。按照礼数,在丧家要待到天黑,虽然也开席,但是傻坐了一下晌,并没怎么动筷子。

见了书房,曹见过庄先生与魏黑后,便寻了把椅子坐了。

〃公子,先歇口气!〃魏黑起身帮曹倒了盏茶。

曹见他还穿着外出的衣服,问道:〃魏大哥这也才到家?那换人送两个小菜过来,我也有些饿了!〃说到这里,又对庄先生道:〃今天咱们爷儿几个好好喝两盅!〃

庄先生见曹带着乏色,神情稍显阴郁,便点点头道:〃嗯,老朽也馋酒了!〃

曹唤了小厮往二门传话,只说要快的,择几个下酒菜送到前院书房来。

少一时,便有食盒送来。四道小菜,熏肠、拌肚丝、白水羊蹄儿、糖拌萝卜皮,还有个酸菜白肉的火锅。

曹请庄先生往书房的炕上坐了,自己与魏黑两个也盘腿上炕。三人围着热腾腾地火锅,都先捞了肉吃。里面是鸡鸭熬的高汤,放了切丝地酸菜与切成薄片的熟白肉,热乎乎的,不油不腻,吃着甚是开胃。

魏黑与曹两个不必说,折腾了半日,顾不上喝酒,先挥着筷子,吃了个半饱。就是庄先生。已经用过晚饭的,也尝了两片白肉,喝了几调羹热汤。

待酒温热了,曹提了酒壶出来,给庄先生与魏黑倒上,最后也给自己斟满。他举了酒杯。对庄先生道:〃打四十八年至今,先生的照拂与教导之恩,曹感激不尽!〃

庄先生见他神情不对,原想要开口发问,见他端着酒盅甚是执着,便拿了酒盅,送到嘴边饮尽。

曹又端起酒杯,对魏黑道:〃魏大哥。自曹七岁起,魏大哥与魏二哥就在曹身边护着,这一转眼,已经十多年了,曹甚是感激!〃

魏黑忙道:〃公子别同老黑客气,这实是老黑应做的!〃

曹却是没有放下酒盅,神情坚定道:〃报恩也好。尊师命也好,这些都是老话。这些年魏大哥真心待我,我心里也当大哥手足一般!〃

魏黑无语,举起酒盅,仰脖饮尽。

曹放下酒盅,看着庄先生道:〃先生,家母到底是何身份,为何皇上对曹家如此优容?〃

庄先生这些日子,虽然在犹疑要不要对曹说实情,但是见他这般直言相问。一时不晓得从哪里说起。

曹从怀里掏出一只匕首,撂到桌子上,问庄先生道:〃瞧先生的样子,并无意外之色,想着应该清楚些原由地,还望告之。〃

这匕首庄先生却是实打实头一遭见,讶然道:〃这是何物?〃

曹回道:〃这是鄂国公临终遗赠……也是二十几年前其在苏州李家留下的小定儿!〃

这事,庄先生却是头一遭听说。不过,想到李氏的身份,他也晓得了这婚事未成的缘故。

同姓不婚。李氏既是爱新觉罗氏的血脉,怎么能嫁宗室?

〃可是,同姓不婚?〃曹的嘴里道出疑问。

庄先生摸了摸胡子,面色有些郑重,实在是曹地外祖母身份敏感。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对他未必是福气。

曹只是因鄂飞的缘故,对康熙乱点鸳鸯谱之事心存疑虑。才想起问这个的。没想到,瞧着庄先生的意思,倒像是煞有其事。

〃难道母亲真是宗室女……可是外祖母……外祖父……〃曹有些糊涂,只晓得外祖母少年守寡,带着母亲在李家地照拂下生活,其他的却是半点不知。若母亲真是宗室,那外祖母……

脑子里,尽是王爷贝勒欺凌少年寡妇的情景;还有就是外公年轻早夭,不会同这有关系吧?曹想入非非,开始有些跑神。

庄先生叹了口气,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便道:〃孚若说得没错,令堂却是养在民间的宗室贵女。同姓不婚,皇上自是不能应允这门亲事。因你父祖是皇上亲近倚重之人,皇上就将宗室贵女托给你们家,他也好放

曹想到康熙早年也南巡过,不知是不是风流帝王与少年时地高氏有段恋情。转念一想,若是那样也瞒不住李家,李煦也不敢私下拿主意给堂妹定亲。

现下,听着庄先生一口一个〃宗室贵女〃,那自己那位便宜外公想来是个黄带子。只是宗室里年龄可以为曹外祖父的,活的、死的全算上,也有好几十。

见曹还想发问,庄先生叹道:〃他早已经不在人世间!〃

曹虽然隐隐有些失望,但是也多少松了口气。不是他心狠,只是正为亲戚的事头疼,若是再添上几门不省心的,实在更劳烦。

李氏已经四十多,其身份连康熙这位天子都晓得,却仍然没有归宗,显然里面有说不得地隐情。曹没心思攀龙附凤,也不愿意出现任何麻烦损害母亲地名誉,使得家里不安生。

他跟自己倒了一杯酒,冲西面举了举,侧身在地上撒了。嗯,这杯酒算是给阴间那位便宜外公的,只愿你这父亲不白当,活着不抚养女儿的罪过就不追究了,死后保佑其平安喜乐吧。

因李鼎这几日是下午当值,所以交了差事后,便没有留在宫中过夜,而是回到自己家中。

今晚留在他房里侍候的,正是前几日香彤提过地后厨郭三家地闺女妙云。因白日护送圣驾到国公府谕祭,见到曹,李鼎想起前几日之事,便使人传了这个妙云过来。

实是鸡窝里飞出凤凰来,这妙云长得白皙水嫩,半点也不像是婢女。

妙云十五了,知晓些人事。心里虽是害怕,她终不敢忤逆主子之命,只好含羞忍痛地任他施为。

待到云消雨散,李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根据管家所说,那晚曹出门时,神情清醒得很,不似醉酒的,身边还多了几个早已出府地曹府长随。

难道,他识破了自己的布局?!李鼎想到这里,一下子打床上坐起。

想起白日里曹笑意盈盈地点头致意,李鼎不禁有些汗毛耸立。这曹,到底是晓得,还是不晓得。

若是识破了那晚的布局,还能这般如沐春风,可见其心性如何坚忍;若是没有识破,那他匆匆忙忙地回府,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鼎正想得头疼,就听到身边妙云细细地抽泣声。

李鼎向来最是怜香惜玉地,怎么舍得新欢难过,忙伸手揽在怀里,温言哄道:〃别哭了,仔细眼睛疼,往后爷疼你……〃

妙云虽是下人之女,但这些年也算是幸运,并没有叫李家父子看到,因此得保清白之身。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小姑娘还能如何,只好哭着怯怯地点点头。

或许是夜深的缘故,李鼎突然觉得身上发冷,不由打了个寒战……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吊唁(下)

早杀,还是晚杀,到底如何杀?庄先生虽不反对除了李鼎这个祸患,但是却不赞同曹的法子。

如今不过十月中旬,虽是天气日渐寒冷,但是却没有到冰天雪地之时。

按照庄先生的意思,要过两月再动手脚,干净利索,永无后患。

李鼎的婚期,定在十月末。虽然没有见过那位富察小姐,但是过门就守寡的命运,实在凄惨了些。曹虽不算好人,终究有恻隐之心,便想着在李鼎成亲前,将恩怨了解,省得耽搁了别人的命运。

虽是少不得抱怨曹两句妇人之仁,但是见说不动他,庄先生还是很仔细地问了几个细节,指了不足之处。

曹与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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