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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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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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观音正是曹顒自幼随身佩戴之物,在曹顒被绑架后被顾三典当到苏州当铺中,后被曹寅赎回,不知怎么到了老太君手中。

曹寅见老太君生气,连忙跪下告罪。

老太君见曹寅双鬓白发,心中不忍,摆了摆手:〃起来吧,我叫人打听了,怨不得你。幸好顒儿平安,不枉我吃了这两个月的长斋!〃等到曹寅起了,又道:〃中秋节,逼你纳妾,是以防万一。若是顒儿有什么闪失,早点留点骨血,也对得起列祖列宗。委屈你媳妇了,这些日子想必她也是担惊受怕的,你好好安慰吧!〃

〃是,母亲!都是儿子不孝,家事不宁,害您跟着费心!〃曹寅眼圈发酸,心里很是愧疚。听老太君这话的意思,是早就知道实情的,因不愿自己担心,装作不知道,吃了两个月的长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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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罢相是在康熙二十七年,这里写成了康熙三十九年,纯粹是故事需要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四章 文武

织造府,萱瑞堂。

一夜无话,次日曹顒早早地起了。虽然上辈子慵懒的不行,但眼下他却决定勤奋起来,锻炼好身子骨是起码的,否则怎么改变年轻早逝的命运。玳瑁与茶晶轮流在卧房值夜,昨晚轮到茶晶。曹顒虽不喜她性格泼辣,但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哪里会跟她计较,叫人准备了软蹋给她。

曹顒醒时,天色微亮,茶晶睡得正熟。他轻手轻脚地拿了件衣服披上,又在外间找了块帕子,想要洗脸,却怎么也找不到脸盆。在外间炕上安置的玳瑁醒了,见曹顒站在地上,披了件衣服起身:〃大爷,奴婢侍候您梳洗!〃

〃只帮我找到水盆就好,先擦擦脸,天色还早,别惊动了别人!〃曹顒虽不愿意指使这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可没有她的帮忙,还真不知水盆在哪儿。

玳瑁点头应了,细细簌簌地穿好衣服出去,不一会儿,就端来半盆温水,还有一小碟青盐。

这青盐,作用与牙膏相同,是漱口用的。曹顒接过了,看了玳瑁一眼,如此细心周到,哪里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洗脸漱口后,曹顒伸了伸胳膊,走了出去。玳瑁想要跟着侍候,被曹顒止住了。

内院各处,曹顒依稀记得,除了后花园子外,都是院子套院子的,并没有空旷之处。到底该如何强身健体,他心里也没章程,过去看小说中的男主要么〃太极拳〃,要么〃五禽戏〃的,都能够混个小强的身体。可他对两者的认知,仅仅知道练太极是手里握着个圆,五禽戏是模拟五种动物,但具体是什么动物,却丝毫不记得。

站在荷花池边,曹顒转了转自己的脖子,总不能白白起早,先绕着荷花池跑上三圈,做几个俯卧撑再说。这样想着,他就顺着荷花池四周的石子路慢跑起来。

跑着跑着,曹顒的身子渐渐发热,脚步越来越沉。

待到跑完一圈,曹顒已经是满头大汗,嘴巴里重重地喘着粗气。他在心中哀叹,这不过两三百米啊,自己继承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垃圾身体。不管心里如何想着,脚下又动了,既然已经定了目标,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是曹顒的做人准则。

第二圈,曹顒只觉得脚像惯了铅的重,一步一步。第三圈,他已经理会不到脚下,只是看着前面,大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完成三圈的目标,曹顒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呼〃地喘着,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转为红色。

待到气息平顺,曹顒翻身,双手扶地,做起俯卧撑来。虽然前两下倍感艰难,但是他咬牙切齿,硬是一下下地坚持到十个。

再起来时,曹顒虽然身上有些酸痛,但又觉得舒畅。

远远地看到各处炊烟升起,天色已经大亮了。花园门口,玳瑁不知何时来的,见了曹顒并没追根问底,只是帮他整理整理衣服,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老太君院子里的人陆续起了,亭子里丫鬟婆子穿梭着,见了曹顒都俯身问好。

回到房间,热乎乎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妥当。不用想,定是玳瑁这个小丫鬟了。曹顒回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谢谢!〃

玳瑁微微一怔,低声应道:〃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大爷快不要这样说!〃

〃奴婢〃、〃奴婢〃听得曹顒很是刺耳,可却没有改造玳瑁的想法,也不会去给她灌输〃人人平等〃的概念。在这个男子为尊的社会,那样理想化的女子只是悲剧。

茶晶醒来时,曹顒已经洗完澡,穿戴整齐。她先是有几分愧色,随后不知为何生起气来,冷眼看着玳瑁,嘴里嘟囔着:〃就会装乖卖巧,倒显得你勤快!〃

玳瑁不知该如何解释,面上带着几分尴尬。曹顒不是〃宝玉〃,对丫鬟们怜惜,只是看在她们年纪小,却不会娇惯。玳瑁与茶晶,一个如同袭人般温顺,一个似晴雯般泼辣。温顺的还好,年纪还小,能够有什么心机;泼辣的这个,如同跋扈的孩子,欺负小丫鬟,呵斥下等婆子们,挤兑玳瑁,却只在曹顒与老太君面前乖巧,典型的势力眼。

曹顒拉下脸:〃谁在装乖卖巧?谁显得勤快!〃

〃大爷!〃茶晶没想到曹顒为玳瑁出头,脸上闪出几丝委屈,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玳瑁见两人不痛快,忙开口道:〃茶晶说笑罢了,大爷快去给请安吧,西屋老太君已经起了!〃

曹顒不愿意与小孩子计较,刚要转身出去,见茶晶仍是不忿地瞪了玳瑁一眼,心中无语。自己可没心情整日哄着小丫鬟,要想耳根子清净,这个茶晶是不能够留了。

萱瑞堂,西侧间。

曹顒进去时,老太君坐在炕上,珊瑚举着块玻璃镜子,在她身前侍候。紫晶托着个金镶玉的福字簪,递给珊瑚,由珊瑚给老太君簪上。老太君对着镜子看了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祖宗,孙儿给您请早安!〃曹顒依照过去礼节,走到了老太君身前,甩了甩两个小衣袖道。

见曹顒神清气爽的,老太君脸色多了几分喜色:〃安!怎么起得这样早?小小年纪的,多睡些才好!〃

〃孙儿想同老祖宗一起用早饭,然后去上学!〃曹顒笑着答道。

老太君听着前一句话还好,后一句话却面现忧色,伸手拉着曹顒到炕边坐下,哄劝道:〃上学来回怪累的,待过两日你父亲请了师傅到家里再上可好?〃

看来是两个月前的绑架吓坏了老太君的胆子,曹顒虽感激她的关怀,却不愿意被束缚在内院中,起码上学堂还有出府的机会,因此装模作样道:〃家里上课没有同窗,学堂上,与同窗一起上课,功课学着不枯燥!〃

老太君一向最宠溺曹顒的,见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怎么忍心开口说出〃不〃字,只好道:〃顒儿既然如此用功,就等我与你父亲商议后再说!〃

正说着,曹寅夫妇带着刘萍到了。老太君昨晚听曹寅说了曹顒出事的详情,知道孙儿平安多亏一个小〃恩人〃,就吩咐曹寅今儿带过来。

刘萍依照李氏教过的规矩,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萍儿给老祖宗请安了!〃

老太君见小姑娘乖巧懂事,很是喜欢,吩咐紫晶去取了一个珊瑚项圈做见面礼。因昨晚就同意曹寅收养她的建议,所以问曹寅道:〃大名可起好了?〃

曹寅回道:〃选了'颐'字,取'贞吉'之意,母亲看可使得!〃

老太君笑道:〃听着好,取意也吉祥,就用这个大名吧!在叔伯姊妹中行三,以后就是咱们曹家的三小姐,待挑个好日子,摆上几桌酒,喜庆喜庆!〃说到这里,又问李氏:〃三丫头的院子可选了,离颜儿近些,姊妹两个也好做伴!〃

李氏回道:〃选了春暖居,与颜丫头的云涌斋挨着!〃

老太君点了点头:〃嗯,选得妥当,除了侍候的小丫鬟,妥当的嬷嬷也要选两个,三丫头还小呢!〃

李氏应是,曹顒在旁听得心动,忙上前道:〃老祖宗好偏心!三妹妹比顒儿还小两个月,都能够就有自己的院子,顒儿怎么没有!〃

曹寅只当儿子撒娇,心中不快,没等老太君发话,就呵斥道:〃胡闹,有这样和老太君说话的吗!〃

老太君却不领情,瞪了曹寅一眼后问曹顒:〃顒儿想要自己的院子了?〃

曹顒大力点了点头:〃孙儿这次去舅舅家长了见识,表哥们都是从自小就学习骑射的。〃说到这里,看了看曹寅道:〃听说父亲也是如此,孙儿如今都七岁了,也想要学习骑射和武术。老祖宗的院子没地方跑马!〃

老太君与曹寅都觉得诧异,曹顒喜欢读书是他们都知道的,何时又开始惦记习武的。心怀疑惑,老太君开口问道:〃顒儿不是喜欢读书吗,怎么想起学骑射?不许调皮,快告诉祖母,是哪个混账小子撺掇你的!〃

曹顒心里翻了个白眼,曹家虽是旗人,信奉的却是儒家正统,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心里虽鄙视,面上却带一本正经道:〃孙儿喜欢读书,却不想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学文养性,习武修身,有何不可?〃

听到曹顒提到〃手无缚鸡之力〃,老太君与曹寅都想到了之前被绑架之事。虽然曹寅对老太君隐瞒下曹顒断腿失音之事,但老太君也隐隐打探到一些。原本以为孙儿自幼娇惯,不知怎么向自己诉苦,但是他回来后却提也不提此事。

眼下,听曹顒这样说,知道他将那么苦处都埋在心里,惹得老太君越发心疼,眼圈已经红了,半点也舍不得逆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文武双修好,文武双修好!〃说完,指了指曹寅夫妇道:〃你们给顒儿找个宽敞院子,要有地方跑马的,再请两位身手好的师傅,顒儿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曹寅目瞪口呆,内宅的院落都是小巧精致的,哪儿有跑马的地方,看来要在前院收拾,在校场边上开个院子。这样想着,就在老太君面前说了。

老太君见曹顒睁着亮晶晶地眼睛、满怀希翼地望着自己,就道:〃前院就前院吧,宽敞些,只要顒儿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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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流年转 第十五章 纨绔

岁月如梭,几年光阴匆匆流逝,转眼,又是一年春三月。

江宁,城南,灶王庙。

不知这里以前香火如何,如今却是荒废了,缺胳膊断腿的泥偶像歪歪斜斜,帷幔脏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供桌上,摆放着一只装了半碗土的破烂陶碗,里面却是手指粗的三根香。香已经点燃,香烟了了。供桌前,放着一把缺了半条腿的椅子,缺腿的地方垫了两块砖头。

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魁伟的少年,十七、八岁,穿着半新不旧的绸褂子,嘴里叼着根草,手里拿着一把民间流通的仿制的短柄军用刀,裂着嘴角望着庙门口的方向冷笑着,使得那张带着半尺疤痕的面孔更显狰狞。在他身后,站着二三十个年龄各异的少年,大的十八、九,小的十二、三。每个人脸色都带着几分冷峻,只有站在椅后的清秀少年例外。他眼中现出了忧色,低下头,对椅子上的少年低声祈求:〃哥哥,别动刀,惹了官司怎么办?〃

〃小弟别啰嗦,难道就要我郑老虎伏首做小不成?大不了一命换一命,谁又怕个吊!〃那个疤脸少年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娘亲……〃清秀少年还要再说,却被四周彼此起伏的声音盖住。

〃二哥别担心,难道咱们的拳头是吃素的,哼,那几个小子不来便罢,若是敢来,咱们兄弟捶不死他。〃

〃就是,咱们纵横南城好几年,好不逍遥自在,竟敢大咧咧地下帖子,不是给咱们练手是什么!〃

〃鸟人,以为咱们南城老虎帮同北城那些屎似的,想吞就吞,也不看看他的狗肚子多大!〃

正说着,就听到马蹄声渐渐响起,看样子是有人骑马往破庙来了。

这里少年嘴巴里说的虽狠,心里都提着。老虎帮独霸南城,虽然有三四十号人,可七天前被灭掉的北城英雄会人数并不亚于他们。英雄会的大哥魏信是城北魏家的小公子,魏家是江宁最大的乡绅,江宁城外的田地,十亩地里就有三亩是魏家的。魏家的蚕丝直供江宁织造,魏家长公子在织造府当官,其家族势力岂是他们这帮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可比的。

庙外,四匹快马转瞬既至。马背上跳下来几个少年,其中三位含笑,一位略显年长的却是气鼓鼓的抬眼望天。三位含笑少年中,两个十一、二岁,一个十四、五。两个年纪小的中,一位略显文弱,一位却是虎头虎脑。那虎头虎脑的回头对这那气鼓鼓的少年笑道:〃愿赌服输,魏五你既然败在我哥哥手下,就应心甘情愿地做我哥哥的长随。虽然你不在奴籍,却是签了身契的,有这样给主子脸色的奴才吗?〃虽然带着笑意,眼中却带了几分狠色,说到最后已经是呵斥。

那抬眼望天的少年,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怔怔地不知说什么。

那十四、五的少年一本正经说道:〃按照大清律,既然签了身契,就是生身父母也干涉不得的,若是忤逆主子,打死了也是不过是罚个身价银!〃

那带着怒气的少年满眼悲愤,却不得不躬身,道:〃都是奴才的不是,还请主子与二爷、顾爷饶恕!〃

另一名十一、二岁的略显文弱的少年笑着挥了挥手:〃起来吧,都是自己人,计较什么!曹颂、顾纳,你们别再吓他!〃心中只觉得好笑,怕是不知道详情见了魏五的悲愤委屈,定会当他是飞扬跋扈的纨绔,而曹顒与顾纳就是自己的狗腿子。

那带着怒气的少年就是曾在江宁城北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城北英雄会老大魏信,虽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岁,但带着帮少年将北城闹的不得安静。

魏家老爷子有心管教幼子,偏偏又是个惧内的,每每没等发作儿子,就被夫人掐着耳朵求饶。魏信小时还好,只是带着一帮小子打架斗殴罢了。如今,年纪渐长,就开始有些不良痞子挑唆他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幸好魏家的人盯的紧,没出什么大事。可是,魏家上下却不敢再放任下去,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别说是魏家的名声,就连魏信的性命都难保。

魏家长子名叫魏仁,字奉扬,在江宁织造府任经历,虽只是从六品的小官,但因办事干练深受曹寅器重。

曹顒自从四年前移居外院的〃求己居〃,就开始文武双修的生活。文的方面,继续在族学求学;武的方面,除了坚持每天锻炼强身外,他还开始跟着曹家的几位供奉习武。骑射这块,则由曹寅亲自教导。曹寅原本不愿儿子沉迷武艺,但见他将新居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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