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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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旅-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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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窒息坐起大口吸气,浑身的冷汗心中恐慌惊骇。不、不会他两是好朋友,怎会兵戎相见?定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潜意识中的想法在梦中展现。但我有上次真实梦见桑海·狼与绿野·穹天交战的先例,再怎么安慰自己也压不下去心中的恐惧,他们两个正在生死相搏的想法让我坐立难安焦躁骇怕。 
我望着黎明前灰蒙蒙的天空,决定去银都找他们,不管有什么在前面等着我我都必须去面对,若这就是我注定的命运那我就应去直面人生。其实还有个自己不敢承认的原因就是我想见水越·流银,越快越好。 
我留下两封信,一封给桑海·莽告诉我的去向,一封给丘陵让他回沐尔城代我主持工作,并让他转告太妃媚姬等我有急事待办,不辞而别还请她们别见怪。 
我心急如焚日夜兼程,除了过阴水河时在军舰上睡了个囫囵觉外再没有安过枕,七日后终于顶不住了只好弃马乘车。好在带的钱多,出了双倍的价钱雇了辆马车继续日夜赶路,虽比骑马慢些但我得以休息补觉,否则就是琥珀这么好的体质也受不了了。 
匆匆又是七日,路上到处兵荒马乱断瓦残垣,黎民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都盼望着水越·流银亲王能攻下银都重掌政权,过回他当政时期的好日子。我知道水越·流银此仗已经稳操胜卷,自古帝王便是得人心者的天下,又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现在人心所向大势所趋,水越·流银的时代来临了。 
走到距银都50里远的榛镇,给我赶车的老把式不肯再往前走了,因为再前行20里左右就是水越·流银围困银都的驻军大营了。我知道车把式怕惹祸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给他结算车钱让他自行离开。 
我满身灰尘腹中饥饿又见天色渐晚便想找个旅馆吃点东西洗个澡再去见他们,我为出行方便是男装打扮,青衣小帽面擦黑灰,虽然我没打算过抛弃桑海·狼重新回到水越·流银的身边,但也不想这样狼狈的去见久别的他。一路行来我不敢细想我对他到底还有多少的情意抱着什么幻想,但我知道我仍是在意他的,想到又可以看到那张清俊无匹的脸我由灵魂深处快乐起来······ 
榛镇超乎意外的安乐热闹,因为它已属于水越·流银的势力范围,有小股海浪族士兵驻守,散军流匪再不敢光顾此镇,自然就得到休养生息致使其安定繁荣。 
我找了家最大的酒楼走了进去,由于正是晚饭时间,店堂中人满为患。伙计把我领到角落里一张小桌旁坐下,我点了几个伙计推荐的招牌菜准备大吃一顿。菜陆续上来,虽不精美但味道还行,我正埋头大吃间,突然店内喧闹之声全消,静的呼吸可闻。 
我不明所以的抬头,就觉眼前倏的一亮,一个手握银色马鞭十七八岁的银族少女走了进来,明眸似水朱唇如樱,纤腰长腿银发垂肩,丽质天生倾国倾城。大家都被那少女丽色所迷,不自禁的禁声窒息自愧形秽,我虽同为女子也看得目瞪口呆心动不已。 
那少女秀眉轻皱,明眸流转显是想找个位置,无奈已无空桌。看得目光呆滞的店伙计在店老板大力一推下才晓得迎上前去,那少女却已经径自向我走来,我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成为了那少女的同桌。那少女似在生气,小嘴微嘟神情极是倨傲的看也不看我一眼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懒得惹麻烦埋下头来继续我的吃喝大业。 
“还没看够吗,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贼眼睛挖出来。”娇媚甜美的声音却冷如冰珠。 
我愕然抬头,两腮被食物充塞得鼓鼓的,自然的左右转头寻找那美女呵斥的对象。迫不及防下撞上对诡异紫眸,那对紫色眸子最三怪的是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一深一浅。一只眸子是浅浅的烟紫色,一只眼睛却是深紫罗兰色,浅色那只眼睛澄清透彻,深色那只却深不见底隐暗难明。那样罕见诡异的眼睛嵌在一张苍白雅致的脸上,有种邪异格调的俊美。 
我眼睛呈心形呆住,若不是嘴中满是食物怕就要流出口水来了。这么个小地方居然卧虎藏龙,才现美女又出俊男,那紫族男子虽有双三特的眼睛但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给人种邪异的吸引力,令人触目动心难以收回目光。但明显那银族美人没有被他吸引,因为她骂得就是他,我环顾了半天就见到他一个人放肆的眼光,别人都避嫌的背转目光不敢投向我们这边。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还敢看!我就把你那对畸形的丑眼睛挖出来······”那少女拍案而起怒道。 
我不由一皱眉,“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这少女美则美矣却不懂人情世故,这样说话太不给人留情面,任谁也受不了必生事端。 
那紫族男子紫眸眸光不变,仍是与我对视,薄唇轻挑淡然道:“我看人只看骨骼心灵,从来不看皮囊外表,'三·五·网…整。理'提。供'我又没有看姑娘,姑娘为何要挖我的眼睛?”声音说不出来的阴柔悦耳,虽温柔好听但不知为什么令人心生怯意。 
那银族少女,雪白的娇颊倏的大红,美丽的银眸狠狠的望向我,我努力伸脖子强咽下口中的食物,想这真是无妄之灾不由瞪向那紫族男子,心中三怪他难道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了,可别说我现在一脸的黑灰就是我洗干摸净也不比那少女美丽啊,有什么看头? 
那男子挑眉回视,狭长的紫眸异芒闪烁带着一点点的挑衅和一点点的魅惑。我忽觉得他的眉眼神态很是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象我认识的那个人,但瞬间感觉却是令我恍然神伤。他到底象谁哪,我看住他微楞这情景依稀如梦······   
第一二八节神伤   
榛镇小店中我与那紫族男子对视,两个人都有些瞬间愣神。 
“真是恶心,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要搞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就赶快给我滚开,免得本公······本姑娘吃不下饭。”那少女厌恶的看着对视的我们娇声叫道。 
我心下着恼,但实在不想生事便生生咽下这口腌臜气,那紫族男子却倏的站起,一浅一深的诡异紫眸中射出阴寒煞气。身形虽稍显单薄消瘦但颀长挺拔,180左右的身高削肩细腰比例匀称。他坐着时还没显出来这么气宇不凡形貌出众,这一站起马上就觉得昏暗的店堂都因他而明亮了三分,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种三怪的气场般令人难以移开目光,邪异阴寒却又美丽魅惑。 
我暗暗喝了声彩,这紫族男子的气势相貌虽还稍显不及水越·流银的清俊无匹、叠红公子的秀色惊人但也相去不远,亦是超群出众的美男子伟丈夫。 
银族少女亦被那紫族男子的气势所夺,明媚银眸一阵迷茫失神。但她显然亦是心智坚毅冷静之人,一呆之后马上回神,恼羞之下更是大怒。勃然作色的喝道:“不知羞耻的淫徒,站起来本公······本姑娘就怕了你不成,看我怎么教训你。”手中马鞭破空抽向那紫族男子。 
那紫族男子唇角轻挑,眸露不肖的注视抽来的马鞭,手腕轻扬便把鞭梢抓住。 
众食客轰然叫好,都不满那少女刁蛮霸道出口不逊,借机出气。 
银族少女神色更怒,脸色涨红手臂用力想拽回马鞭,紫族男子的手稳如磐石任那少女怎样用力都纹丝不动不能拉回半寸。 
我见那少女狼狈尴尬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才想要不要做和事老出言劝架,就见那紫族男子忽的神色大变,眸光散乱脸色泛青呼吸急促,颀长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握着鞭梢的手亦无力的松软垂下。那少女正用尽吃奶的劲向后拉扯马鞭,不防鞭子突然被松开,用力过猛之下“嘭”的后仰摔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又惹起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银族少女狂怒跃起,手中马鞭呼啸着劈面抽向那目光呆滞仍在颤抖着的紫族男子。我早觉得那男子情形不对,见银族少女挟怒出手便喝道:“小心!”但那男子却充耳不闻,就如灵魂突然离窍般的茫然呆立,石化了似的动也不动任那马鞭自脸及颈的抽实,被鞭子抽到脸颊脖颈立时泛出血渍红肿起来。在大家惊呼中那银族少女得势不饶人的又一鞭抽下,这次的目标却是紫族男子的那双原本三特美丽异彩流动而现在却茫然呆滞的紫眸。 
我勃然大怒,这银族少女美若春花却心如蛇蝎,这一鞭若抽实那男子双眸难保。我不及多想,抓住桌上的茶壶投向银族少女握鞭的右手腕,距离近暗器大,装满热茶的瓷壶结结实实的砸在银族少女的手腕上。热茶飞溅,那少女尖声惨叫被热茶淋湿了大半边身子,马鞭也在惊痛中脱手扔下,鞭梢几乎是擦着那紫族男子的眼皮坠落到地上。 
银族少女出乎意料的悍勇狠辣,尖叫声中居然再不管自己的烫伤,抓起身旁的木椅搂头砸向我。我后面就是墙壁退无可退下只好抬起双臂护住头脸,剧痛袭来木椅轰然四碎,我双臂被砸得酸麻肿痛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我又痛又怒又气又恨,胡乱的抹掉腮上两滴狼狈的大眼泪就想挺身跃起与那少女单挑。眼角余光所及却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再动不得,水越·流银神态从容的挑帘走入,带进来一束冷月清辉,辉光中白袍银甲散发银眸,清俊孤傲得有如银塑天神般出尘绝世。 
在众人羡慕惊叹的眼神中,那银族少女飞奔过去乳燕投林般娇呼着扑进水越·流银的怀里,呢喃哭诉撒娇耍赖,水越·流银双眉轻皱握住那少女的纤手仔细验看她的伤势,只要双眼不盲都看得出来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双臂环抱揉捏自己肿痛的手臂,心如割如绞痛得几乎不能呼吸,这瞬间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我们的的确确再回不到从前,虽是咫尺已成天涯。 
那银族少女遥指向我,嗔目嘟唇似在向水越·流银告状,水越·流银顺着那少女纤指向我望来,我两眸光才一相接我便移开目光垂下眼帘,却清楚看到他银眸中寒光倏的一闪,刹那间我魂断心伤。那银眸曾只为我闪亮流光心痛宠溺,现在却为了别的女人对我闪现寒光。 
我努力的缩进椅中,恨不得自己立刻凭空消失,已经物是人非了纵再相见又有何意思,不如保留彼此心中最美的印象。 
那紫族男子似已恢复正常缓缓的坐下,诡异紫眸若有所思的看向我,不知他知否自己捡回了双眼睛。我心中害怕水越·流银会为那少女出头来找我麻烦,紧张的想有什么速速脱身之法。 
正心神不安时,店外人喊马嘶之声大作,一群全副武装的披甲武士走了进来,其中竟有久别了的水越·辉、福德、纳德和一月前离开的菏泽。众人躬身给水越·流银与那少女行礼,看来那少女身份极是矜贵,地位应还在水越·辉之上,我三怪的想她到底是什么人哪? 
被水越·辉等一冲,水越·流银无暇再看我,在仍是绞缠不依的那少女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不知什么甜言蜜语,那少女转嗔为喜玉面飞红的任水越·流银拉着纤手拽出店去。 
我愣愣的目送他们的背影,心痛得已经没有感觉了,只觉得整个人被淘空了般轻飘飘虚荡荡的,入目不视充耳不闻。 
那紫族男子好象在对我说谢谢,我瞪圆眼睛却不聚焦,傻傻的反应不过来要回答他。我慢慢站起脚步不稳的向外走去,店伙计过来拦我,我肢体自然反应的抓住他伸出拦我的手臂,挺肩扫腿把他摔飞出去。桌椅杯盘碎裂声店内食客惊叫声把我惊醒,我茫然四顾才省起原来自己没给钱就想走,店伙计当然要来拦我。 
我才想掏钱认错,就听见那紫族男子阴柔悦耳的声音道:“这小兄弟的帐算我的,我一起结。” 
我已经清醒自不想欠人的情,回首向那男子一笑颔首道:“多谢公子不劳破费了,我自己来吧。”掏出金币结清饭菜和打破砸坏的茶壶桌椅钱,反正我带的钱多也不介意多少,又给那被我摔伤的店伙计几枚金币才出得店来。 
店外已是星月漫天,秋风袭来衣带飘飞,虽微寒但觉瞬间清爽不少。我仰首望天,没受过任何污染的夜空群星闪烁透彻高远。 
我眼中有泪但倔强的抿唇笑,忆起唐代风流女道士李季兰的名句“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我与水越·流银不是夫妻情胜夫妻,曾经至亲现已是至疏了。 
天不与我,奈何??   
第一二九节咫尺   
星月下我双手合十诚心感谢苍天有眼,水越·流银、水越·辉、福德、纳德我关心在意的爱人朋友都没有死,令我放下了沉梗在心中一块大石,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我即亲眼见到了水越·流银安好,又听说桑海·狼正领兵驻守在百里外德鲁也领地至银都的必经之地青牛峰。他两既然都安好我也不再着急,便找了个干净的客栈住下来,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去青牛峰见桑海·狼,让他保重自己安心打仗,我会在银边等他得胜归来。至于要不要去见水越·流银一面我有些犹豫,认为他已死时天天想夜夜盼能再见到他,现在他真的生还我却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尤其是经过酒店偶见他与那银族美女的亲热场面,我真的不知道见了他后要与他说些什么。难道真的要象前生看的肥皂剧中那样,尴尬对视三分钟后说“好久不见你还好吧?我虽然心中没有忘记你但由于以为你已经死了便交了个新男友,你也认识他的就是你的好友桑海·狼。”他若责怪我负心,我便回骂他也有另结新欢,于是届日恋人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我叹气再叹气真是想想都头痛,相见争如不见吧,等我回到银边把水越·流银没死的喜讯告诉太妃、轻漾,把她们送回水越·流银身边我就与水越·流银再无瓜葛彻底两清了。 
我决定不去见他,既然已亲眼见过他的确是在生安好就该知足了。 
银·丹顿1年8月11日(七色631年8月11日)午后。 
我直睡至日上三竿才起床,叫了饭菜大吃一顿后到市集上买了匹好马,才去青牛峰找桑海·狼。我仍是男装打扮,因为王后的悬赏现在仍然有效,虽然实际上已经没人敢抓我了,银国赏金猎人谁不知道我琥珀的两大靠山是水越·流银和桑海·狼啊,现在这两人手握重兵连银都都要打下来明显没把王后、小银王、德鲁也氏放在眼里,只要神经稍微正常的相信就不敢来惹我。 
我有持无恐的洗得干干净净,穿了件立领盘扣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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