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开封府混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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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差事-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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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金虔身形立即如电飙出,一个猛子窜到包大人身前,躬身就跪,口里呼道:“大人,属下冤枉,属下所作所为,都是为大局着想啊!”
  可腿刚弯了一半,就觉两臂一紧,这身子是再也伏不下去,抬眼一看,只见自己两只手臂正分别被两人架住,左边那人,满脸好笑之色,正是刚才诬陷自己的张龙,右边那人,黑眸隐隐透出笑意,竟是展昭。
  啊?
  金虔左瞅瞅,右看看,一时有些不明所以,踌躇半天,还是将目光移向正面老包,开口道:“大人,属下对大人一片忠心,唯天地可鉴,对大人敬仰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大人啊——”
  “呵……”左边传来几声闷笑,金虔发誓,绝对是张龙、赵虎两个没修养的家伙发出的。
  “噗……”右边响起一声喷笑,金虔发誓,那绝对不是某位一本正经,高风亮节的四品护卫大人发出来的。
  “金捕快不必如此,快快起身。”
  还是老包最给金虔面子,声音不变,伸手扶起眼前瘦小差役。
  当然,金虔直觉屏蔽黝黑脸孔上那对已经变成月牙状的两道长眸。
  金虔起身,整整衣冠,拱手抱拳,正色道:“大人,属下刚才所为——”
  “金捕快不必多言,大人明察秋毫,金捕快一片苦心,大人岂能不知?”
  一个声音从厅后传来,公孙先生手捻墨髯,从后堂缓缓步出,面带笑意道。
  哈?
  金虔瞪大双眼,定定瞅着公孙先生悠然走到包大人身前,躬身施礼道:“大人,安乐候一众手下,都依计在书房中了埋伏,尽数被擒。”
  包大人点点头,道:“先生辛苦了。”
  “在下谈何辛苦,想展护卫为消除安乐侯戒心,以身犯险,与在下作了一出苦肉计,惊险万分,险些丧命于安乐候剑下,才是辛苦。”公孙先生起身,继续笑道。
  包大人念须颔首,看向那抹笔挺身形,眼中含赞道:“展护卫劳苦功高,本府自然了解。”
  展昭抱拳垂首:“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大人过奖。”
  公孙先生点点头,又将目光移向金虔,眼中笑意更胜,道:“若说此次功劳最高者,恐怕非金捕快莫属。”
  啊哈?
  金虔听言顿时一愣。
  就听公孙先生继续道:“在下前算万算,就是没有料到冰姬姑娘居然是安乐侯属下,这‘脂粉哭丧计’险些让我等丧命于此。”
  说着,眼角余光瞥向冰姬。
  只见冰姬微微福身,垂头不语。
  公孙先生笑了笑,又道:“当时安乐侯要开棺验尸,形势千钧一发,幸亏金捕快挺身而出,谎称大人已死,这才解了危急。”顿了顿,公孙先生又看了冰姬一眼,道:“只是在下百思不解,为何冰姬姑娘开始之时未表明身份,却又在危急之时出语相助?”
  冰姬听言,微微抬眸,沉静道:“冰姬为安乐侯下属,本应为主子卖命,只是——” 
  冰姬顿了顿,美目流清,缓缓扫过包大人、公孙先生,然后在金虔脸上顿了一顿,又停到展昭身上半刻,最后收回目光,继续垂眸道:“包大人为了陈州灾民,不顾危险,拼死一抗;公孙先生一介儒生,也能挺身一斗;金捕快小小年纪,也知为国犯险,展大人侠肝义胆……”说到此处,冰姬竟似无语可说,静了许久才道:“冰姬虽沦落风尘,但并未泯灭人性,自然愿为陈州灾民尽一份心力。”
  一席话说完,众人竟无语可对,半晌,包大人才缓缓点头道:“冰姬姑娘辛苦了。”
  冰姬听言,身形不由微微一颤,长睫之上闪烁点点晶莹。
  公孙先生若有所思,抚须点头,又将目光转向金虔道:“在下还有一事不解,金捕快当时距离我等尚远,如何能知晓当时在下和展护卫等人悄声谋划,让展护卫运用苦肉计令其消除戒心,再将安乐侯手下一一引入书房埋伏,一举歼灭之计?”
  金虔这才明白,难怪自己向小螃蟹大献殷勤之时,公孙先生死活不让四大金刚冲上来将自己秒杀,原来其中还有这等猫腻。
  在看公孙先生,望着金虔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道:“在下记起了,在下在调遣书房伏兵之时,曾在府衙正门见过金捕快,想必金捕快那时就已知书房设有埋伏,所以才想出书房藏有密折的计策——嗯——金捕快果然心思敏捷,我等有金捕快相助,实乃幸事。”
  府衙正门?
  金虔心思转了几圈,待想明白之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道:拜托,公孙竹子,那时咱似乎是在偷懒打盹儿,如何能知道什么埋伏计策,若不是被那只猫儿逼得紧了,外加电视剧深厚功底,哪里能有“密折”这个神来之笔?
  公孙先生却似乎对自己的推断颇为满意,面带喜色,瞅着金虔,眼中欣赏之色溢于言表。
  金虔被瞅得一个激灵,脸皮有些不自在的隐隐抽搐。
  包大人点点头,面色赞赏的看着金虔道:“金捕快,辛苦了。”
  金虔硬着头皮抱拳回道:“属下份内之事。”
  张龙在旁边,挠了挠脑袋,突然上前一步抱拳道:“金虔,张龙以前对你多有误会,实在无颜,在此现行谢罪。”
  赵虎站在一旁,也腼腆道:“金虔,我、我也抱歉……”
  金虔看着眼前这两位神色尴尬的六品校尉大人,嘴角总算勾出一抹笑意,也同样抱拳道:“两位大人客气了,金虔能在两位大人手下做事,实乃三生之幸。”
  三人相视而笑,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对视一眼,也摇头带笑;展昭站在金虔身后,也露出一丝笑意。
  只是几人不知金虔此时心声:
  啧啧,猫儿虽然权力不小,奈何官级相差太多,大多派不上用场,如今摆平了这两位顶头上司,以后咱的福利、工资,前途加钱途必是一片大好啊——


十五回 太师陈州难钦差 堂审侯爷险阻重

  六月晨风吹人醒,冉冉朝日弄初晴,轻云如丝柳茵动,露点真珠绿渐明。
  “啊哈——”
  金虔朝天打了一个哈欠,满脸苦相向府衙正门走去。
  啧啧,开封府这帮工作狂人,真是为国奉献不要钱、不要命、还不要加班费——昨天折腾了整日,今日天还没亮,就派咱这帮命苦的小工满城贴告示,说要升堂问案……
  你说说这大清早的问什么案啊……那公孙竹子更是过分,非要派咱到府衙门口请百姓进衙听审——有没有搞错?!公鸡都没起床,哪里能有什么百姓?依咱的主意,最好还是先回去睡上几个时辰,再来升堂,没准还能有几个人来瞅瞅热闹。
  可等金虔磨磨蹭蹭走到府衙正门,抬眼一看,不由有些傻眼。
  见鬼了,这些古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只见陈州府衙正门之前,里三圈、外三圈,密密麻麻围了近百百姓,都伸着脖子,个个点着脚尖,都想瞅个空往府衙里观望,嘴里还都有着说辞:
  “喂喂,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昨个儿才说这包青天死了,今个儿怎么又跑出一个包大人贴出告示说要升堂啊?”
  “听说包大人身边的公孙先生是个奇人,没准儿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把包大人救活了。”
  “俺早就说了,包大人是文曲星下凡,哪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死了?!”
  “哎——你说这包大人今天升堂,到底要审什么人啊?”
  “那谁知道?”
  “别吵了,咱们这不都在往里看吗?”
  一两个人嘀咕,或许低不可闻,可这上百人的嘀咕声,汇聚一处,却好比鼓锣嗡鸣,直震耳膜。
  府衙门口十几个官差衙役排成一排,紧握手中刀柄,将门前百姓挡在大门之外。别看这些衙役平时作威作福,都是威风八面,可如今可面对这如此数量百姓聚集,也不免有些胆怯,个个如临大敌,神色紧张,慌张叫嚷道:“府衙重地不可逗留!散了、散了!”
  那些百姓也不敢往门里冲,只是挤在府衙大门台阶前,猜测不已,却也不散去。
  那十几个差役喊了几声,却是毫无效果,正在苦恼之际,恰好有个眼尖的瞅见正在往大门走来的金虔,就好似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由高声叫道:“好了、好了,开封府的官差来了。”
  那些百姓一听,更是来了精神,个个瞪圆了眼珠子向门里观望。
  只见一个身材单薄的小差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磨磨蹭蹭走了出来,苦着脸扫了众人一眼,清清嗓子道:“咳咳,诸位,包大人说了,不论何人,只要愿意听审,都可进入衙旁听。”
  那些百姓一听此言,顿时一片寂静,面色带惊,就连门口的几名守门差役,也是一脸惊异,数百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门前瘦小差役。
  金虔被众人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有些纳闷,心道:啧,不过是让他们进衙门去做个旁听,怎么这些人表情却像是见到了内裤外穿的超人一般?
  只见一名守门衙役急步走到金虔身侧,压低声音道:“这位兄弟,让百姓进府衙旁听,这——似乎不合规矩啊。”
  “啊?”金虔一旁诧异。
  那名差役又道:“这衙门重地,哪里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就算要旁听,也应只许乡绅、身负功名之人或是城内有头有脸人物入内旁听,哪里能轮到这些乡野草民入内。再说了,让这些平民百姓入了衙门……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咱们谁也担待不起啊。”
  金虔眨巴眨巴眼皮,这才明白,心道:感情这古代进法院旁听还分三六九等啊?啊呀,早知道咱就在正门摆个摊子收门票,多少还能捞点外块。啧啧,那公孙竹子也不说清楚,白白浪费了一次天外横财的机会。
  想到这,金虔不由有些遗憾,微微摇头,暗暗叹了口气。
  那名衙役却是以为金虔也放心不下,急忙又道:“我说这位兄弟,你赶紧回去回包大人一声,这衙门的规矩还是不要破的好。”
  金虔听言,抬头望了一眼那名衙役,不由有些好笑,心道:开玩笑,公孙竹子交待的话,天知道里面有多少猫腻,咱自问不能领会其精髓,哪敢擅自篡改?再说了,宁愿得罪脸黑老包一百,也不可得罪腹黑公孙一个,否则,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后半辈子衣食堪忧。
  想到这,金虔一直脊背,负手高声道:“大人如此命令,自有其深意,我等手下当差,只需遵命便可,多余话语无须再问。”
  那名差役一听,顿时无话可对,只得点点头,退到一旁。
  金虔挑挑眉,正要提声让众百姓入衙,却听人群之外传出一个低沉苍老声音道:
  “哼,深意?恐怕是不安好心!”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
  金虔更是心头一动,赶忙循声望去。
  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在人群之外大道之上,停有一辆乌漆马车。三马同驾,马身通体黑亮,轮高三尺有余,乌黑缎篷,篷面上绣富贵云气纹,猛一看去并无显眼之处,但若细看,却不难发现,此车可造价定然不菲。
  马车后跟了十余个仆人打扮的青年,虽身着青衣小帽,可身形魁梧,不似普通仆人。其中一名仆人走到车前,掀起篷帘,扶一人下车。
  只见此人,身穿宽袖广身棕褐袍,腰横翡翠润玉带,脚蹬黑缎锈云靴,双颧泛红,额角双鬓齐白,丝丝光亮,银白乱眉,倒插入鬓,一对倒三角眼,眼角高挑,颔下两尺银须,散落胸前。
  就见此人踱方步,不紧不慢穿过人群,身后跟随十数仆人,紧随其后,不过一身便衣,却是气势不凡,数百百姓,竟不觉让出一条通路来。
  此人来到府衙台阶之上,用眼角瞥了金虔一眼,道:“你刚才可是说,不论何人,只要愿意旁听,都可进衙?”
  金虔抬眼打量此人,点了点头,心里直犯嘀咕:
  想如今这陈州境内,安乐候被擒,知府被囚,方圆百里就属老包最大。可瞅瞅眼前这位,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人物,居然比老包的气势还高。啧啧,这可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什么仁(人)都有。
  那人见到金虔点头,却是一声冷笑,沉声道:“好你个包黑子,居然敢如此对待皇亲,哼,老夫今天定要与你会上一会!”
  说罢,冷哼一声,一拂袍袖,迈大步往衙内走去。
  金虔听言顿时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也赶忙随在其后,匆匆向大堂走去。
  那些府衙门口的百姓,一见这老人大模大样走进府衙,也没人阻拦,顿时胆子就大了不少。有几个胆大的百姓,也就跟着走了进去,有人带头,其他围观百姓也一呼拉涌进了府衙。
  再说金虔跟在老人身后,却是一身不自在,不住打量老人背影,心里寻思道:
  啧啧,此人居然敢开口就称老包为“包黑子”,想必来者不善。而且总觉此人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声冷笑,怎么听怎么熟悉的刺耳——话说回来,若论最近遇到的有冷笑嗜好的人物,算来算去似乎也就只有那只小螃蟹一个……
  金虔一双细目猛然睁大。
  OH MY GOD!此人如此排场,如此穿戴,如此口气,如此冷笑——莫不是某只老螃蟹也新鲜上市了?!
  “庞太师?!”
  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立即证明了金虔的不幸揣测。
  金虔抬眼一看,原来两人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府衙大堂,王朝、马汉两人正好站在门口,正满面惊讶望着金虔前方老者,四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庞、太、师?!”
  金虔目光刷得一下射到眼前人身上,顿时脸皮抽搐,双目泪光四射,悔得肠子都青了,心中狂呼道:
  苍天哪,大地啊,北宋第一大贪官、家产比老包多出数十倍不止、富可敌国的庞太师就这样大摇大摆进了府衙听审,可咱、咱、咱居然没有敲诈到一文钱——天哪,咱一个堂堂现代人,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这边金虔的脸色不好看,那边王朝、马汉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就见王朝上前一步,抱拳对庞太师道:“太师……”
  “哼!”庞吉冷哼一声,怒声道:“还不去请包大人出来见老夫?”
  王朝身形一滞,抱拳施礼,匆匆退下。
  马汉一旁也抱拳道:“太师,请移步后堂。”
  “不必!”庞太师一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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