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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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王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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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觉得小王如何?”他拓跋焘是堂堂王爷,做事不应该唯唯诺诺,更何况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就只能说明他对宇文盛希无意了。

陆安峰心中暗喜,他没想到尚王会这么快摊牌,于是他笑道:“下官家哪受得起啊!”

拓跋焘亲自为陆安峰倒茶,客气道:“小王心仪盛希已久,但又顾虑于小王已娶正妃,怕盛希不愿委身做妾。”即然话都说开了,陆安峰也就不客气了:“哪是委身,能有王爷的照顾,盛希定能安安稳稳过一生。”拓跋焘笑了,又为陆安峰倒了回茶。

***

“舅母也是没办法啊!”王怡兰又找了宇文盛希:“我和你舅舅就这么个女儿,我们以后总要有个依靠,所以打算招个女婿回来,所以”说到这,王怡兰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宇文盛希:“我想把你们住的这两间房子收回来,修葺修葺,等陆环成了婚,我和你舅舅也好有个养老的地方。”

宇文盛希不相信舅舅会在这个时候收回房子,待他回来之后,又向他求证了这个消息。

“哎!”陆安峰长叹了一声才说:“为了这事,我与你舅母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我也实在是拗不过她,要不这样吧,你母女两先出去另租一处房子,等舅舅再想想办法。”

宇文盛希真是焦头烂额。

***

“阿弥佗佛!”慧空法师早已在山门外等宇文盛希了。

“师父!”宇文盛希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林荫寺的雾气已尽散,钟声划破了深山的寂静,却又在消失之时为古刹增添了几分宁静。

“盛希,万不可被世俗红尘扰乱了心念啊!”慧空对徒儿说。

这么多天,只有师父的话是说到宇文盛希心里的,她陪着师父缓缓住寺中而去。

慧空见宇文盛希不语,问:“你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

宇文盛希低头轻语:“盛希只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慧空又道:“这就是你的心念,但你现在已经被扰乱了心念。”

宇文盛希叹了口气道:“师父,是不是盛希错了?”

慧空问:“何为错?”

宇文盛希思索了半晌道:“盛希以往是不是太任性了?”

慧空只摇了摇头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即然凡事皆空,为何不以今世之身,了今世之愿?”

宇文盛希不禁思索:“以今世之身,了今世之愿?”入了寺门,慧空便没有再言语,只示意宇文盛希自己到大雄宝殿静静心。

香火缭绕中,宇文盛希在佛前长跪,直到傍晚时分,才辞了师父回城。

“这么晚了,你还来干嘛?”夕阳的余晖落满了山野,在满目桔色的天地中,宇文盛希看到拓跋焘带着一众随从由远及近。

“我心中郁结,所以来找师父谈心。”拓跋焘下马,意味深长的说。

“何事让你郁结?”看着他,宇文盛希又想起母亲和舅母的话,她们真的想太多了,他和她真的只是师兄妹而以。

“不过是些朝中事罢了。”拓跋焘下马凝视着远处的山峦上的霞光,转而又专注地看着盛希说:“看你一脸的愁容,心中又有何不快?”

“哎!”宇文盛希冷叹了一声,灵动眸子写满了失意:“我不过是为家务事郁结而以。”她从他身边走过,晚风拂起她颈间和衣角的柑橘味。

熟悉的气味,让拓跋焘的心不可控的失去了原有的节奏:“可有师兄能帮得上忙的?”

“师兄的好意盛希心领了。”又一次回绝了他。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身影,他道出了心中话:“如果你已心有所属,师兄就再不打扰了!”说完这句话,拓跋焘深深的吸了口气。宇文盛希回转身来,看见拓跋焘眼中竟充满了期盼。

随即她又转身过去,不敢再看拓跋焘,她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应该说什么。

拓跋焘的语气峰回路转,似是玩笑的说:“如果没有,那就考虑一下我吧!”

宇文盛希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任凭拓跋焘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

翌日,拓跋焘再次拜访了陆宅。

宇文盛希从厨房出来看到他,又想起了昨日之事,但他只是和陆安峰谈笑着。

拓跋焘赠与陆安峰一付精美茶具,陆安峰起身行了作揖礼以表谢意。

拓跋焘上前回礼,对陆安峰说:“点校不用谢,听了您的话,小王知道您家里确实有难处,但小王还是想为师妹求个情,让她母女再住上一段时间吧,待盛希再想想办法!”

陆安峰看了看王怡兰,她想了想说:“王爷啊,我不是不想让她们住,但家中实在誊不出多余的房子了,我们也老了,想招一个女婿来家中,要不然我们的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即然王爷发话,那我们就把女儿的婚事再往后推一推。”

“谢谢师兄。”送拓跋焘出陆宅时,宇文盛希心中五味杂陈:“但盛希的事情还是让盛希自己处理好了。”

拓跋焘对她说:“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师兄,这个情不应当帮你求吗?”

***

陆家厨房,吉红问宇文盛希:“他真的让你考虑一下他?”

宇文盛希点了点头。

吉红高兴地对她说:“你师兄那是在对你表白呀!”

宇文盛希却高兴不起来:“可惜我只想回漠北去,自由自在的过我的下半生。”但现在的情况,却让她的美梦遥遥无期。

“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吉红拍着宇文盛希的肩头说:“嫁谁不是嫁,心不要太高了,像你我这样的情况,最重要是有饭吃有钱花!你连王爷都不嫁,难道你还要嫁太子?”

宇文盛希冷笑了一声:“王爷也好,太子也罢,都不是我宇文盛希心中想要的。”

吉红马上对宇文盛希说:“太子那就不同了!你听我给你讲,太子十二岁时,柔然可汗率大军进犯漠北,他亲自赴击,被柔然军队整整包围了五十重。你猜他怎么着?”

宇文盛希现在哪还有心思听这些,只是冷回了一声:“反正没有死。”

吉红正说在兴头上,止都止不住:“你想想,那时他才十二岁!十二岁呀!他坐阵正中,神色镇定刚毅,威严如泰山不倒,所有将士都因此士气高昂。就在这时,他举箭远射,一箭命中柔然的领军大将,使敌军群龙无首,只好撤退……”吉红手舞足蹈的说着,似乎那烽烟滚滚的沙场就在她眼前。

听了吉红的话,宇文盛希冷笑:“如此勇猛的天之骄子,将来**三千佳丽,又有多少是可以一世蒙受圣宠的?哪比得上扬鞭漠北,自由自在的生活。”

正在二人说话时,陆环走了进来:“宇文盛希!我告诉你,你不嫁人,你要做烈女,那是你的事,但房子是我家的,你可别想霸着就不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辱骂,宇文盛希雷厉风行地站了起来:“搬就搬!”

她二人一吵起来,多半要动手,一动手,多半是宇文盛希占上峰,然后陆环又要去告王怡兰。吉红见此情况,连拉带劝把宇文盛希拉出了厨房。

***

第二日,宇文盛希挑菜回来,一进门看见拓跋焘竟坐在她家的陋屋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盛希又发现床边的太医正在为陆安安诊病。

拓跋焘在她家的破了洞的藤椅上坐得安然自得:“高太医在宫中专治项痹,我请他来为伯母看看。”

看到他这幅样子,宇文盛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走到床边问太医:“大夫,我娘的病如何?”

“老夫也只能用药暂时缓解夫人的苦楚。”老太医环视了一下阴暗潮湿的陋屋说:“要想夫人的病情得到控制,避湿避寒是最重要的。”

相同的答案,又一次让宇文盛希感到千斤压顶。

送走拓跋焘,她带着吉红开始四处找房子。

“每月五钱银子!”房东对宇文盛希说。

“五钱银子!”难得看见处干净明亮的,价钱却高得令宇文盛希吃受不起。

“那姑娘要找多少价钱的房子呀?”房东问。

宇文盛希想了想,说了个自己能承受的价钱。

房东一听那价钱,满面嘲讽的说:“姑娘要找的房子怕是不在京城吧!”

***

第二天,拓跋焘又来了,这次不但送来了药,还专门带了丫傧来为陆安安煎药、敷项。

“王爷如此帮我们母女,真不知要如何谢您。”正在敷项的陆安安对拓跋焘说。

“要说谢,小王才应该谢谢伯母。”拓跋焘看了看宇文盛希说:“正因为您的悉心教导,小王才有了盛希这样一位勤劳、率真又善良的师妹。”

温热的药囊让陆安安的前所未有的松驰,享受着这样的伺候,她缓缓的对拓跋焘说:“王爷过奖了!我这个女儿,倔脾气,直性子,平时又鲁莽惯了,真是让我这个为娘的担心啊!”

拓跋焘微笑着说:“小王虽未做过人母,但也为过人子,做娘的心多少也体会过。但伯母您也不要太过担心,师妹柔韧坚强,如果小王娶了这样的妻,也会对她相敬如宾的。”

陆安安看了看宇文盛希,摇头叹了口气:“但愿如王爷所说,老朽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第五章 姻缘

阳光从茅屋顶上的缝隙照了进来。宇文盛希看着就能联想这房子下雨时的情景。这已经是她今天看的第三处了房子了,尽管因为价钱原因,她一再的降低心中的标准,但还是找不到一间合适的。

“不要死撑了!”回来的路上,吉红对宇文盛希说:“你师兄都对你母亲说了那样的话了!”

宇文盛希无奈地摇了摇头。

吉红接着又问:“那你是怎么和你师兄说的?”

“我什么都没和他说。”

吉红一听急了:“宇文盛希啊!整个魏国也就那么几个王爷,人家却屈尊为你求情,来你家为你母亲治病,几次向你表述心意。你到底是哪门子的铁石心肠啊!”

“哎!”宇文盛希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再不想去理心中那此纷乱的思绪。

第三日,拓跋焘还是亲自带了丫傧来为陆安安煎药、敷项。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日日如此。

宇文盛希却始终找不到一处可以勉强让她母女二人栖身的地方。

半月过后,见陆安安的病有所好转,拓跋焘又带了高太医来。

太医把了脉,又看了看陆安安的气色说:“夫人虽症状有所缓解,但项痹这种病,累不得、冷不得。老夫还是建议让老夫人换个住处吧!”

“王爷,您的恩惠,老朽真是不知要怎么报答啊!”陆安安感恩待德的说。

“伯母,这是小王应该做的。隔壁的宅院小王已经买下,并且已经修葺一新,就请伯母与盛希一起搬过去吧。”

宇文盛希马上接道:“师兄,房子我会找的,就不劳师兄操心了!”

陆安安眼睛一红,缓缓的说:“盛希她就盼着我早点死,死了她就可以回漠北了。我这辈子,没有给过女儿什么,我就早一点帮她完成这愿望吧!王爷就不要再为我们多操心了。”

宇文盛希的眼泪已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而口中却无言可对。

见此情景,拓跋焘赶忙安慰陆安安:“伯母长命富贵,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不会越过越差的。伯母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好的。”

拓跋焘转身对宇文盛希说:“能陪师兄出去走走吗?”一边走,拓跋焘就一边对宇文盛希说:“师妹,是师兄唐突了。但师兄这颗心,难道真要掏出来,师妹才能看得清吗?”

宇文盛希还是低着,默默的流泪,没有说话。

入夜,陆安峰在陋屋的昏暗烛光中,递了二两银子给宇文盛希:“先拿着吧。舅舅知道你的难处。一晃十年过去了,舅舅也老了。这些年身体又不好,又只有一个女儿,等我百年之后,有谁为我披麻戴孝呢?而你母亲,不也是和我一样。你一心想去漠北,你是否想过你母亲的感受?哪个老人不想儿孙满堂?你也该尽尽孝道了。”

宇文盛希低着头说:“舅舅,盛希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漠北,去看看我父亲的坟,别人都说他是败军之将,但我觉得他是位英勇的将军。至少在我心中,他是英雄。”

“你的父亲确实是个大英雄。十一年前,你父亲英勇出战,却因与当时的主帅不和,在战状最激烈时,没有等来救命的援兵。因此而被冠上了‘败军之将’的罪号。但他与他的部下战到不剩一人,势死捍卫魏国疆域。他的壮举,直至今日,仍令舅舅钦佩不已!”

宇文盛希终于知道了父亲的死因。

陆安峰接着说:“若是宇文公在天有灵,难道会希望他的女儿孤身流浪于漠北?再说你若能找个好人家,衣食无忧,想回去看一趟你看父亲还难吗?甚至还可以把你父亲的墓迁回京城,让他有一天能与你母亲团聚。”

京城的夜繁华喧嚣,宇文盛希看到的只是灯火的凄迷,在人群中她反而找到了数月来的片刻安宁,她望着那些闪耀的灯火,让她又想起了与父亲在漠北的种种美好回忆。

那些快乐的、无拘无束的回忆,像极了这京城的灯火,美丽绚烂,晃似在眼前,却又飘渺于指尖。灯火落尽,又是寂辽的深夜,母亲终老于陋屋,舅舅多年恩得难以报答。宇文盛希想到这些,仰天长叹。

没过几天,陆安安又病了,宇文盛希请来大夫。

诊完脉,宇文盛希送大夫出屋,大夫才说:“姑娘,刚才老夫不敢说,你若再让夫人住在这里,夫人的身体最多也只能再熬两年。”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霹雳打在宇文盛希的头上。

回到屋中,看着母亲的病体,宇文盛希心乱如麻,漠北啊漠北!到底是自己的心太高,还是真的命该如此?

那夜,宇文盛希做了个梦,梦中,陆安安面容惨白,头发掉得所剩无几,双眼深陷,张着乌青的嘴唇,喃喃的说:“盛希,娘现在就成全你的梦想,你去漠北吧!娘再也不会托累你了。”说完,母亲便如断了线的木偶躺在床上,任宇文盛希如何摇,如何哭喊,母亲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宇文盛希在哭喊中惊醒,这梦是那么的清晰,母亲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甚至那冰凉的双手和瘫软的身体,都是那么的真切。宇文盛希瑟瑟发抖,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对喃喃自语到:“漠北可以慢慢的去,十年,二十年,漠北还是漠北。而母亲却再也等不了了。”这一刻,宇文盛希终于下定了决心。

四月的山林,浓密的树荫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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