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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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弃妃不承恩-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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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一思索,已明其意,我知道谁才是我最好的帮手。

因快过年了,宫中渐渐有了喜庆的气氛,各处都挂了红灯笼应景,只是天气越发寒冷了。

吃过午膳,我正在屋中刺绣,听报澹台谨来了,忙放在绣品去迎接。

澹台谨顺手一握我的手:“还是你的手暧和。”

我暧着他冰冷的手道:“皇上从外面来,怪不得这么冷。夏荷,快去烫一壶热热的梅花酒来,省得咱们皇上的手打颤。”

澹台谨刮了我的鼻子一下道:“原来你也会打趣人的,原来一直像锯了嘴的葫芦,不知道有多闷。这样多好!”

我笑而不答,只管斟酒。

澹台谨坐着闲聊了一阵道:“冬日无聊,在屋里憋气得很,你不觉得无聊吗?”

我心中一动,笑道:“臣妾前几日顺脚到西三所去赏花,瞧见那一大片红梅了,映着白雪,煞是好看,不若皇上去哪里赏梅如何?”

澹台谨果然来了兴致,他亲自替我披了一件雀金呢求,戴了风帽,穿了木屐向西三所走去。

冬日天短,赏了一个时辰的花,便觉得天渐渐阴沉了。

我被澹台谨拥在怀里,感受着他的暧意,心神却并不安宁。

因为马上要做的事,是将他推离我的身边啊!

“这里的红梅果然暗香浮动,红如涂脂,只是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回去吧。”澹台谨揉着我的手怜爱地说道。

我微一眨眼,小蝶便悄然离开,我娇嗔道:“皇上,您都是白天赏梅,都没试过晚上赏梅吧?”

他看着我,深沉的眼中有凛光一闪而逝,随即温和地笑语:“你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我轻呤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臣妾见这些梅花有的含苞待放,便想用红烛将它们一夜催开。而且臣妾听闻夜间可得见花精出现呢!”

他微微一笑,并不答言,意态懒懒地说:“朕就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我拍拍手,早有人将红烛燃在梅枝上,微风吹来,烛光摇摆不定,给夜色平添了一丝温柔之意。

我故意蒙上他的双眼,然后轻轻地击掌三下。

随着清脆的掌声,突然箫管齐响,刘碧巧一身新制的衣裳是樱花粉的云锦丝衫,极淡的粉色,如初春枝头最娇艳的一色樱花,呵气能化,让人砰然而生心疼呵护之心。

因为久居冷宫,身量越发纤瘦。只显得腰可盈握,身轻能作掌中舞。那层层衣摆上绣红蕊梅花点点,和真花一般大小颜色,俏生生地立于枝头之上,仿若梅精转世,而她自己,也成了那千百朵花中的一朵。

“皇上,请看!”

我松开手,早有人放出在花房里培育的萤光虫来。

那点点绿光如同星子落入人间,围绕在刘碧巧身后起舞,她脚尖轻盈地点在梅枝上,折腰低舞,旋如微波凌步,恍如仙子下凡,看得澹台谨目不转晴。

一舞完毕,有人放松刘碧巧身后的金线,她轻盈地落地,暗中扣去金线,轻巧地上前拜倒在地:“罪妾刘碧巧无颜面圣,唯有一舞倾诉罪妾对圣上的仰慕之情,望皇上恕罪。”

我拜倒在地:“臣妾瞧刘妹妹为思念皇上日夜啼哭,懒进饮食,不忍她饱受相思之苦,才出此计策,望皇上恕罪。”

他的脸色攸然变色,捏住我的下巴,冷冷地说:“醉妃,你好大的胆子!”

我想不到他会生气,一时怔住了。

他冷笑一声,不再看我,却是温柔地扶着刘碧巧,脱下自己的厚羽锻锦衣披在她身上,叹道:“起来吧,难为你这么想着朕,以后不必住冷宫了。还住芜莞殿吧,名份嘛,就先封为嫔。朕观你舞姿轻盈,这是什么舞?”

刘碧巧怯怯地起身,满面红晕道:“是飞天舞。”

澹台谨笑道:“可不是一只梅花仙子嘛,走,跟朕回乾仪殿再表演一次。”

澹台谨携着刘碧巧离开,只余我傻傻地跪在地上。

刘碧巧回身歉意地望了我一眼,终于走远了。

我慢慢地起身,看着僵死的萤火虫和灭掉的烛泪,只觉得心也像那烛心一般死寂,焦黑,了无生气。

我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给他人做嫁衣?

而澹台谨,他明明很满意刘碧巧的表现,为什么对我,却那么失望,立马翻脸?

我颓然叹气,看来,我根本不懂澹台谨心里在想什么啊。

摇头自嘲,苏妤是啊苏妤是,你还以为你多了解那个男人,你还以为你在他心中多有地位,原来,不过尔尔!

回到淑华殿中,众人都静静地做事,不敢高声语。

小蝶替我准备了一盏奶白燕窝粥端了过来,温声道:“主子晚膳还没用呢,多少喝一点暧暧胃吧,都冻一整天了。”

我摇头,还没开口,已经听到一把冷凛如雪的声音响起:“只怕醉妃的心更冷吧!”

我一惊,站起身来,已经看到辛兰月由贴身宫女扶着,走了进来。

因怀着孩子,腹部微微隆起,身上穿着皇上特赐的千鸟百羽锦裘,端地华丽无边,金光闪闪。

“夫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冷还赶来淑华殿,是有什么事吗?”我淡淡地问道。

上次晚宴她如此疑我,且在李贵嫔死时落井下石,让我对她厌恶之极。

辛兰月轻笑一声,也是在意,慢慢地说:“金丝吊起美人腰,梅枝盈落美人脚;低舞折腰流星雨,可惜为人作嫁裳。这种结果自然是让醉妃心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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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128章 太后甍

第128章太后甍(6015字)

传得好快,不过一刻功夫,辛兰月便知道这件事了!

我淡笑不语,轻抿了一口燕窝道:“夫人有孕在身,还是静养得好,何必让这些琐事烦扰身心呢!”

这时银杏提了银炭进来加火,冷风吹来,吹起我的面纱,惊鸿一瞥,让辛兰月顿时失色。爱上

“苏妤是,原来你……你的脸早已经好了!”她一向很冷,很少这么失声的。

我不以为然地道:“还有四道是除不掉的,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夫人万分之一。”

“你可知道你这样比除掉还可怕。”她喃喃地说,不过旋即恢复了镇定,直接说道:“本宫说话虽然直来直去,但却心不藏奸,不知道醉妃是否还介意本宫上次说得话?”

依辛兰月骄傲的性格,这也算是道歉了吧。

我抚着指甲点着晶石云母的半透明护甲笑道:“兰夫人说笑了,上次兰夫人说了什么,本宫全都不记得了!”

她腮凝春桃,笑面如花,如春花怒放,看着人目眩神迷。原来辛兰月一笑是如此倾城!

“醉妃大概是知道刘碧巧的孩子是在本宫宫中失去的,但此事本宫的确没做,但醉妃这次却着意提携她,本宫倒是想知道醉妃是何用心?”

我微微一笑便明白她的来意,此时辛兰月有孕在身,自然须加倍小心,更不愿多惹事非。

而我却风头正劲,刘碧巧也咸鱼翻身,她自然暗自惊心,来向我示好探口风了。

我凝视着窗外的风雪,淡淡地说:“此时天黑雪急,孤身行路,难免看不清前面的风景,也不知道后面的危机,心中难免不安。”

她见我不提正事,眉心微蹙,颇为不耐。

我料到火候已到,才缓缓地说:“刘碧巧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是何人所为,我知道;李贵嫔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我也知道,夫人如此聪慧之人,可猜猜是谁所为?”

她凌厉的凤眸睁大,眼中有幽暗的蓝光一闪,似疑似探地问:“莫非是中宫那位?”

我拍手笑道:“夫人好聪明!那位自持中宫,便胡作非为,但凡有孕的嫔妃无一不放过,我虽不知肖淑妃为何能诞下皇子,但刘碧巧和李贵嫔的孩子,是她弄死的是千真万确。现在宫中唯恐有夫人可与之争锋,不仅家世相当而且地位相仿。夫人更占得先筹,得孕皇子,虽是好事。只怕在那位眼里,却变成眼中钉,肉中针了!”

她冷笑:“本宫不是傻子,岂能由着她害本宫?不过,刘碧巧可知真情?”

我漫不经心地道:“我还没来得及说呢,夫人已经找上门了,所以就先宽一宽夫的心,再问问夫人可愿与我一起雪天行路,相互照拂?”

她看着我连说了三声好,才平抚了情绪,“雪天路滑,多一人作伴,也是好事。”

“银杏之死我一定会查出真相,可惜无人在凤仪宫当值,但我相信人过留声,燕过留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人知道凤仪宫和皎月殿的婢女有关系,这件事查起来应该不难。我想劳烦夫人多多留心一下。”我知道,辛兰月定有眼线安插在凤仪宫中,正如风仪宫也有耳目安插在各个嫔妃宫中一般。

兰夫人轻弯起嘴角:“这么快醉妃就让本宫为你做事了?这件事本宫可以应允你,不过,本宫也警告你,肖淑妃哪里,你最好少去,以免惹祸上身。”

“夫人此话何解?”我见她欲离去,忙起身相送问道。

她呵呵一笑道:“你觉得肖淑妃若无过人的本事,能保下皇子?好好想想吧。”这是辛兰月走时留给我的话,大有深意,我却参不透。

一连三日,澹台谨都没有宣我,敬事房的红头牌,均是芜莞殿的。

从前尚有太后从镇,常劝诫他雨露均沾,但此记得太后自身难保,这后宫侍寝之事便由着澹台谨的性子来了。

冬日的天虽短,却也难熬,我无心刺绣,无心调香,只是懒懒地坐着,饮一杯枸杞红枣茶,一口一口地喝着。

秋菊最喜欢讲笑话,叽叽呱呱地讲了半日凑趣,连端水的小宫女都抿嘴肩头抽动着忍笑,我却恍若末闻。后来见大家都忍得辛苦,这才笑道:“都放声笑吧,忍着多累。”

大家都笑成一团,淑华殿里一团和气,把寒意也驱走了不少。

小蝶轻声说:“主子,我总觉得你变了。”

我抬头眨眼:“哪里变了?”

她一颗一颗地挑着雪白的莲子,拿银签挑去中间的苦心,抬头说道:“从前主子是爱皇上,可是从来不计较他爱谁,但是现在,主子好像因为他没来而难过呢!”

是吗?我不经意间抬眼,看到镜中的我,淡淡的相思堆在眼角,深深的失落映在眸中,哪像平时淡定自若的我?难道,我是在吃醋吗?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明快地说:“小蝶,咱们一块做莲子缠吧,吃了它会心甜快乐的。”

小蝶挑了满满一碗饱满雪白莲子,笑咪咪地说:“跟着主子总能学到不少做好吃的手艺。”

夏荷将莲子煮熟去皮,拌上薄荷霜、洋糖,让莲子在其中滚过沾满整颗,然后微火炉上慢慢烘干,这其中糖会慢慢融化,能拉出丝丝缕缕的粘丝,这就像缠住莲子一般,所以名为:莲子缠。

我拈了一颗,轻轻含入口中,莲子的清香和糖的甘甜相融,拉出细细的丝,但在这甜的当中,还有一点点的苦心。

妾心似莲

丝丝相缠

愿与郎依

永不分离

低低地呤出四句诗,已经听到小蝶清脆的声音响起:“主子,刘贵嫔来瞧你了。”

我心中有微微的酸涩滚过,但立即带了一抹恬然的笑意起身。

只见刘碧巧穿着一件绯色藕丝琵琶衿上裳,下穿紫绡翠纹裙,宝蓝色的宫绦佩着香色垂金如意结,并一个小小的香袋和青玉连环佩,益发显得她的身姿如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不胜。

兼之行动叮当有声,声音婉转柔媚,再加上新承恩泽,宛如一朵开放到极致的玉兰花,光彩照人。

我笑呤呤地道:“恭喜姐姐,贺喜姐姐,我只道姐姐已经陷在温柔乡中忘了我这个妹妹了呢!”

刘碧巧面上一红,紧紧地搭着我的手软语道:“妹妹又取笑了。若不是妹妹,姐姐我只怕还在冷宫中受苦……”她眼圈一红,哽咽难语。

刘碧巧拿绢纱拭了拭泪,一字一句地道:“姐姐此番能出来,断不敢忘妹妹之恩,妹妹一句话,姐姐便可为你赴汤蹈火。再则,害死我孩儿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这才想起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于是便拉了她坐下,细细地告诉她我偶然听到皇后和明月的对话,刘碧巧目眦欲裂,万料不到凶手竟是对她关怀备至的皇后。

莲子缠被她捏碎成粉,一粒一粒一掉在地上,刘碧巧冷笑道:“此番我既然出来了,便是凭上性命,也不会让那毒妇安宁。更何况,她还要害妹妹你。”

我也沉声道:“有姐姐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她歇了片刻道:“妹妹,现在姐姐地位不牢,无法在皇上面上为你说话,假以时日,必会劝皇上翻妹妹的红头签。”

我的脸一红,讪讪地道:“这是由皇上的意志决定的,别人说是无用的。”

两人正说些私房体已话,突然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小蝶刚要出去看,却看到打扫的小太监小录子一溜烟地跑了进来。

他喘着气,挥着手说:“了不得了,了不得了,有人钩鱼钩出尸体来了,泡得那么大,冻得全身黑青,眼珠突起……”

“住嘴,主子在这里,胡说什么?”小蝶厉声断喝住。

我和刘碧巧互相望了一眼,都站了起来。

我摆手命小蝶退下,走到小录子跟前,皱眉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钩出尸体来?”

小录子极善言辞,一言一语讲得极为清楚:“奴才今天当值,就去内务府领新的扫把,刚到玉央河边,突然看到河边的两个宫女发疯似的大叫钩上尸体了。奴才不敢上前,看得不太真切,但那人穿着医官的服饰,身体涨大,尸体上还结着冰碴子,着实骇人,就跑回来了。这会子心还砰砰跳呢。”

穿着医官的衣服?

我脑海中隐约有一些事浮现,却如浮云般看不清真相。

“走,去瞧瞧!”我命小蝶拿了披肩就要出宫。

刘碧巧面有难色,畏畏地道:“妹妹,那尸体极晦气的,且又骇人,妹妹不怕看了做恶梦吗?”

我微微一笑道:“妹妹向来胆大,不怕的。姐姐若害怕便先回宫吧。”

我和小蝶疾步前去,此刻那尸体周围已经零星围了一些太监和宫女,因为害怕都不敢靠近,只是在一边惊恐地议论着。

我镇定自若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尸体的模样,衣服是授鸟的医官官服,背上还有一个药箱,面部已经被泡肿,十分骇人,看样子,他应该就是失踪的古太医了!

我注意到他右手却紧紧地蜷曲着,似乎在抓着一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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