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者,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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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者,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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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内容既然是大对抗,“小虎队”要对抗比赛的是另一队少女团体“小猫队”。每个星期,节目制作单位都会设计一个外景挑战的单元由我们去执行,然后练习一首歌曲做录像表演。    
    苏有朋本来就住在台北,而吴奇隆家虽在台北,可是恰巧他也在台中读书,于是每天下课后,吴奇隆就骑着他的摩托车来校门口等我放学下课,然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路从台中两个半近三个钟头车程赶上来台北学跳舞,接受公司给我们的排练学习。而当我们上完课披星戴月再赶回台中时,通常已经天空蒙蒙地转白,太阳升起了。    
    我们算是台湾最早一批学生艺人。吴奇隆专科三年级,苏有朋国中三年级,而我高中二年级。长幼有序下来,吴奇隆17岁,我16岁,苏有朋14岁。


第一章 青苹果乐园三只小老虎!!(2)(图)

        
    我们就像站在海边,新鲜新奇,就像一波涌向一波的浪淘推挤着时间,一波尚未退去接着一波又打上来。我们手牵着手,努力使自己站稳地去迎接。耳边潮声轰然宏大,依旧听清彼此兴奋的心跳。    
    吴奇隆是我们三个人当中的领袖人物。除了他年纪最长,相对的,他是一个非常有气度而且懂得照顾人的大哥。每当他来校门口等我下课时,他的手上一定不会忘记多带一个便当给我。那份温暖与感动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苏有朋的功课非常好,或许也因为家庭环境因素,他不太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再加上他的年纪最小,总觉得公司的同事们特别照顾他。相较之下,我和有朋互动上略差些。    
    我这只老虎是骄傲的。    
    这么多年我谨谨慎慎小小心心就是唯恐流露出来我骄傲又自信的样子。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那对于我来说,好似吸尘器一打开电源,自然而然的不费吹灰之力照单吸收。于是,我会静静看的其它两个人一次次一遍遍重复练习。    
    回溯以往,我想着我们三个人。一个个,像摘要一本本读得滚瓜烂熟的书。    
    我们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然而却是比亲人还要了解明白对方。那种不需言语的默契,我很难去解释,外人也很难想象。    
    他们之于我,就像是我的左右手般;手足之情正是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说不出来我爱我的左手还是我爱我的右手,可是我不能没有我的双手,一旦失去一只,那么我便是残缺了…………只是那时候我还没法子体会,甚至连我们录制《放心去飞》的时候也没有这层感受。    
    一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我想我表现出来孤傲的冷漠,仅仅是为了来掩饰我那骄傲的自信。多年之后,又成了自卑的保护面具。    
    一个星期虽然只录像一次,可是录像前的准备功夫足足占去我们所有下课后的时间。蜡烛双头烧,不只是烧着我们的体力,同时燃烧着我们的激情。这段日子我们感到单纯却充满快乐。    
    我们在时间的追赶之下,顶着疲惫埋首前进,不时抬头互忘对方一眼。忽然我们不约而同放声大笑,或是停下脚安慰着彼此因为劳累而发脾气耍性子的心。一笔一笔正在描绘“小虎队”的天空。    
    少做梦了。这句话我不能认同。    
    没错,是梦。人今天所有的一切原来不都是梦吗。什么是梦?梦是一个等着人去实现的东西。    
    我们整整做了八个月的节目助理主持人。当有一天,公司通知我们,不再让我们去做助理主持人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怅然若失。    
    对了。我们是简单而傻气的。    
    当我们和师姐”忧欢派对”录制合集,第一次去孙中山纪念馆参加万人签名会时,我们真的吓得傻住了。    
    是不是真的万人我不清楚,但是放眼望去的人山人海,数不进黑鸭鸭看不到尽头的人海的确把我们震撼住。万头钻涌,场面几近失控。    
    他们,他们全部是为了我们而来?这个问题我们三个人不知道问了工作人员多少次。    
    呵,原来,我们红了!    
    但是,在这天之前,我们毫不知情。    
    这是真的。


第一章 青苹果乐园我和我的青春赛跑(1)(图)

        
    一天24小时,一小时60分钟,一分钟60秒。    
    日日夜夜在86400这个数字里春去冬来。    
    多挣得一分是一分,仅仅多得60秒也是睡眠的魔法蛋糕。    
    季节变换时光荏苒,那些歌曲音符依旧常驻我耳。    
    我的血液是沸腾的,如此噪热的气息是令我撼动而泪湿。    
    镜头前小帅虎的我,媒体报导下酷似张国荣的我,陈志朋的我,那一个才是我?    
    我在我们的青春之歌里迷失不见了“我”…………    
    有人发现吗?    
    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    
    我不是我。    
    我叫做”小虎队”。    
    我的灵魂我的世界里只有那三个字,它主宰了我的喜怒与哀愁…………    
    经过八个月的培训以及测试人气度,公司停掉我们的助理主持工作,“小虎队”正式出道。忽然间,我们多了很多的通告,和媒体采访邀约。原来时间就已经不足够的我们,像陀螺转呀转。我们被公司排的满满的,练歌排舞,开始筹备巡回演唱会等等…………    
    公司针对我们三个人不同的特质以及型态包装我们;吴奇隆运动选手般完美的体格,俊帅的风采,相信大家依然记忆犹新他那帅气的后空翻,他是“霹雳虎”并且是我们的领袖,我们的大哥;苏有朋一路上从建国中学考到台大,他斯文优秀的好学生形象无疑让“小虎队”正面评价加分增色不少,年纪又是最小,“乖乖虎”由此而来;至于我,无论歌曲或是舞蹈平均分数皆在八十分以上,然而武不过吴奇隆,文有苏有朋,没有一项特殊个人特色分数高于其它两个人,除了酷似张国荣成了我一出道来的话题之外,公司给我“小帅虎”的封号。    
    为什么我们竟不知道我们走红呢?    
    其中还有一个小故事。    
    除了我们的工作课业忙碌之外,我们少与外界接触。每个一个星期公司会请同事去华视电视公司扛回几个布袋装的信件,而这些歌迷写给我们的信,当年我们三个人从来没有看过。公司的出发点是不想我们受到这些信件的影响,小小年纪因为大受欢迎自我膨胀进而骄傲自大。    
    公司只对我们说我们有哪些部分有待加强改正,哪里需要更进步的地方,或是教导我们对工作人员应有的礼貌态度等等。小乖苏有朋功课向来是最好,相对的,对于舞蹈他也是我们三个人里面学习较慢的一个,他没有我天生的舞蹈细胞,也没有吴奇隆的运动神经,日绩月累下,因为“比较性”压力很大,有朋长期来对自己很没有自信,情绪低落的很严重。那是唯一的一次,公司为了让他明白,其实有很多歌迷非常支持他的,鼓励他,才破例让他看了歌迷的来信。    
    除此之外,我和吴奇隆从未看过歌迷们写给我们的信件,更不晓得我们竟然已经是大受欢迎。    
    年纪尚轻的我,在当时隐隐约约明白这层“比较性”的痛苦,媒体拿我们三个做比较,歌迷们也各自有其拥护同时也比较着我们三个,而我们三个人也默默的在心底做着比较,就像滴水可以穿石,那种不在台面上的暗流从那一刻起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无形地侵蚀,但是我没细想更不愿意去承认,我是骄傲的,我知道我唱得最好,舞蹈学得最快…………    
    我选择独善其身般的工作态度,默默做好我份内该做的事情,就像在家中排行老二的情形一样,我不是最受老人家重视的长子嫡孙,也不是最受宠爱洒娇的老幺,那种老二情结从那个时候开始让我尴尬至今。    
    我还记得日本NHK特别来台湾采访我们,记者透过翻译告诉我们,在日本的偶像团体几乎都是休学专心闯荡演艺圈的,他们十分惊讶并好奇,我们三个人居然都还在念书。    
    接下来有了更多更多的第一次,我们发了第一张专辑、第一次开大型演唱会,之后更有“小虎队巡回货柜演唱会”,我们出了写真集、漫画书、外围商品等等。


第一章 青苹果乐园我和我的青春赛跑(2)

    对于“偶像”这两个字我是感到骄傲的,甚至我以“小虎队”为荣。像现在有许多年轻艺人可以大大方方在镜头前做出不雅的举动或行为,在当时的我们来说,那是不可思议的。在我的认知里面,我们是青少年模仿崇拜的对象,自然而然那些不好的言行举止怎么可以在媒体前面展露出来呢!    
    在那段时间里,我和吴奇隆有些小口角与不愉快正是因为如此。我觉得偶像团体的形象太重要了,我不高兴他因为个人私下的行为“有可能”破坏小虎队的形象。    
    公司同事也好,我与有朋也好,大家嘴巴明着都没有说破,但是我们都知道吴奇隆在谈恋爱,对方也是我们公司的女艺人。诽闻对于偶像来说是很大的杀伤力。尤其在那个时候,风气没有现在那样的开放,通常传出诽闻后,不管是男艺人或是女艺人之后唱片成绩一定都一落千仗,甚至严重者就此消声匿迹。为了这件事情,我还记得我对他说了重话。    
    由小看大一点也没有错。那个时候,吴奇隆身边即有一堆死党好朋友,有时我也会参加他们的聚会。他常常会在大家面前诉说他的理想,未来他想要投资个人的事业,他想要做什么样的生意想怎么做…………事实上他也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最具有生意头脑,并且最早拥有副业的人。这些朋友到现在十年有余了,我也和他们某些人也变成好朋友,当我每次回来台湾,我都会和他们相聚或是通电话。    
    有朋从来就是课业工作两头忙得不可开交。他念的是著名的男子高中,课业繁重,当我和吴奇隆毕业了,我也搬到台北来住,那一年他正值高三,准备要考大学。    
    我们都知道他最大的压力还是来自于他的学业,尤其他是明星,常常有许多歌迷下课后会跑去校门口等着要看他,造成其它同学对他异样看待以及眼光,然而他一直保持着很好的成绩,实属不易。    
    公司为了他的学业,经过开会讨论后决定将小虎队所有的发片计划,以及工作全部往后延期,直到他考完大学之后。突然间,我从一个老是睡不够睡不饱的人,变成有大把大把时间空在哪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闲人。    
    我习惯了被安排着过日子,我习惯了忙碌,我习惯了当一个公众人物,我习惯了当一个偶像。从忙碌不已的日子一下子变的清闲,每天醒来,我为了自己一天不知道如何打发而感到苦恼。曾经,我还跑去公司上班,帮忙同事做一些杂事,或是剪报等等…………    
    日复一日,对于这个长假我非但没有任何喜悦,我反而感到无比的空虚。将“小虎队”抽离以后的陈志朋,剩下躯壳似的浑浑噩噩。我不懂得如何去安排自己,我不懂得如何跟自己独处。    
    有一个下午,我和友人在一家咖啡馆里抽烟聊天。事后经同事转述我抽烟的样子被一个唱片圈里资深的音乐人听到了,透过他的说法,让我感觉我自己在公共场所里样子很糟糕,为此我一直令我耿耿于怀。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感觉好无助,那种几近是掏空的茫茫然令我不知所措。我本来就是少与公司在公事以外有交集的人,或是懂得和同事表达些什么念头,加上老二哲学态度,既是骄傲得自我武装,现在无事太平的情况之下,我更不会开口跟公司说出我的空虚,我的问题。    
    更甚者,我没有朋友。    
    一直以来我们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的人,然而我回过头去看这段时光,我必须承认我是没有朋友的,那些围绕在我身旁的人皆是肤浅的想沾染认识明星而已,这样的情况一直到我实在再也支撑不住那样的情绪,我学会喝酒。    
    我知道喝酒不好,但是,只有喝了酒我可以暂时忘却压在心头”比较性”的痛苦难堪,甚至我不明来由深沉的失落以及仿徨。    
    我没发现我的问题,我驼鸟式的给予自己解释,当工作再度来临后,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第一章 青苹果乐园我的心遗留在1998(1)

    空气冷冷的,房间里孤寂的味道更炽热些    
    好象过往许多城市乡镇驻足过的片段随着心跳喧闹个不停    
    回忆起来,这味道意味着不止的流浪。    
    不止的追寻,以及不止的眷恋,    
    也不止的遗忘…………    
    好象,已经分离了一世纪那么久    
    而我却在一世纪之后的台北里独自不愿意醒来般。    
    是吧!    
    我需要的是找寻过去的自己,支撑着过去的记忆,    
    提醒着我还有漫长的未来…………    
    和现在许多风格回异的男子团体百家争鸣比起来,当年,台湾反而是少女偶像团体有好几组,而男偶像团体就只有我们一枝独秀。    
    公司依照我们的模式培训了师弟“红孩儿”。苏有朋准备考大学,带新人的重任自然落在我和吴奇隆身上。为了帮忙师弟争取多些节目通告,多一些曝光机会,我与他两个人还特意跟“红孩儿”一起练习他们的歌曲舞蹈,并特别请老师帮我们重新编了一个七分钟我跟吴奇隆版本的“小虎队”加上“红孩儿”的组曲表演。两个人的“小虎队”加上“红孩儿”上遍大大小小的节目通告以及全台湾校园演出,那是“小虎队”暂时休息时一段很特别的回忆。    
    当我们正带着“红孩儿”宣传时,有唱片公司透过媒体大肆宣传有组秘密武器,目标挑战冲着“小虎队”来,那就是“草蜢队”。    
    “草蜢”是梅艳芳的徒弟,能唱又能跳,有着百来场大型演唱会丰富经验。有竞争比较当然更具话题渲染,各大媒体理所当然有新鲜的焦点可以大肆发挥,开始展开一连串的比较性分析报导。    
    从此好一段时间,有“小虎队”的新闻就好似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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