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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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蜀谜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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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人。”流荷张望着说,随后又问道,“你妈妈在家吗?”

“她出去了。”

流荷似乎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她主动把嘴巴迎上去,双手也在天耒身上乱摸。当她的手摸到天耒小腹部的时候,她突然挣脱开来,叫道:“什么东西?硬梆梆的。”

“你没见过吧?”天耒仍然调侃她。

流荷红着脸:“不是那个,是这个。”说着,指向天耒的小腹。

“哦。是这个。我拿给你看。”

天耒解开衣襟,从腹部囊中掏出两块色彩翠绿、灵珑剔透的东西,并自豪地递给流荷。

流荷拿在手中。这是两枚颜色相仿、大小一样的玉环。质地温润,手感腻滑,如脂如膏,给人以绵软可塑的感觉,好像经历了千百万年,被无数双温热的手抚摸过似的。玉环上端有孔眼,孔眼中穿着细绳。一枚玉环上雕着形似太阳的图案一枚玉环上雕着一弯月牙,十分逼真。

流荷似乎不好意思接受,她红着脸,把玉环塞回到天耒手中。

“这是我妈妈昨天才交给我的。我妈妈说,这是我们家的宝贝,前人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是什么人刻制的。只是说这两个玉环有通神的能力,放在身上辟邪除灾,很灵的。”

“是吗?”流荷伸出指尖去轻触玉环。

“你不信吧?这是一对阴阳玉环,不能分开。只能把其中一个给喜欢的人。这样两个人都能得到神灵的保佑。”

流荷默不作声地听着,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我爸爸在上次的部落战争中死了。我妈妈说……”

“可是……”流荷似乎有些疑问,欲言又止。

她想问的是,既然这对玉环能保佑人,可是你的爸爸怎么又死了呢?聪明的她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把这个问题说明白。

兴奋中的天耒没有注意到流荷细微的疑问,他接着说:“我妈妈说,这两个玉环该传给我了,叫我送一个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天耒说着,盯着流荷的眼睛。

流荷低下了头。

天耒忽然用力抱住流荷,吞住她的嘴唇,声音含混地说:“现在就送给你,要吗?”

流荷浑身颤抖,轻轻地点了点头。

天耒把那块刻有月牙图案的玉环挂在流荷的脖子下,另一块挂在自己的脖子下。随即疯狂地扯掉她的粗麻上衣,两只雪白饱满的乳峰凸现眼前。天耒血脉贲张,一把将流荷推倒在草丛中,伸手摸向那想往已久的神秘地带……

当两只玉环再次触碰到一起的时候,两人赤裸的肉体也交融在了一起。

流荷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嗷叫。

35。王位之争

第二天中午。

部落第一祭师蚕丛的木屋内。

木屋很宽大,北面墙壁的中心位置挂着一个圆盘状的青铜器,两边分别张贴着熊皮和狼皮。木矛竖插在泥土中,石矢堆放在墙角的木桌上。尤其显眼的是,在宽大的木屋里,放置着十来张竹制桌板,上面铺放着厚厚的桑叶。桑叶上,蠕动着无数白色的蚕虫。蚕虫们在不紧不慢地享用着甘甜的桑叶,发出“沙沙沙”的啃噬声。碧绿的桑叶和轻柔的声响让光线暗淡的木屋充满了生机。

身形高大的蚕丛巡视在竹制桌板前,欣喜地观察着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不时地用手拈起一两条肥嘟嘟的小桑蚕,放在那双纵目前,似乎在认真地研究它们。最近几年来,这个壮实的汉子一直醉心于将野生的蚕虫放在室内饲养,并乐此不疲。

少顷,蚕丛转过身,走了两步,坐到屋子正中央的木墩上。转瞬之间,刚才还洋溢在脸上的童稚般的笑容消失了。他神色严峻,注视着眼前的石灶。石灶上,腾腾的火焰正把羊肉烤得“滋滋”作响。在羊肉的周围,散坐着几个精壮的汉子。

蚕丛撩开虎皮短上衣,露出发达的胸肌,他说道:“……我记事以来,北方氐族人不断侵犯我们。我们和他们打了很多次,打死了他们很多人。但是,他们不甘心,不罢休,一有机会就来侵犯。原因是,我们这块地方太好了。气候好,土地好,不愁吃,不愁穿。他们想到我们这块地方生活。我想,这块地方决不能让。我们就是要在这里过下去。其他地方哪有这里好啊?!”

“是的,我们不走。”

“我们不让!”

“我们就在这地方住下去,哪里也不去。”

众人都纷纷说道。

“但是,氐族人不让我们安逸。我准备和他们打一次大仗,彻底打死他们!我看,过两天就去打。”

“对!”

“去打!”

“打死他们!”

众人又纷纷赞同。

蚕丛很高兴,连啃了几口羊肉。

“我看还是等到明年。我最近反复问天,都说是不宜战斗。”

说这话的是天耒,第一祭师蚕丛的助手。

“你那个是什么鸟术?!胡言乱语!最近我时时看天象,问神灵,都说是出战的好时机。依你的屁话,要不了明年,氐族人就吃了你了。”

第一祭师蚕丛瞪着纵目愤怒地斥责他的助手。

“对!不能等!”

“马上就打!”

没有一个人支持天耒。

天耒心里很明白:确实需要消灭氐族人,我们才可能安生。只是一旦开战,他就得离开流荷。而且,自己能不能回来还很难说,所以主张明年开战。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虽然重要但却无法说得清楚的原因。

自先辈在这块平原上繁衍生息以来,人丁兴旺,事务日多,似乎需要一个人来全面掌管这里的一切活动。他和蚕丛心里都很明白,部落里所有的人心里也都明白,只有蚕丛和他天耒才有可能成为这样的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不知道。姑且称他为“王”吧。“王”是头领,大家都应该听他的。现在他们两个掌管祭祀,部落成员非常敬天畏神,他们说的话就如同神灵说的话,谁敢不听呢?他们两人已经是事实上的首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主宰部落一切活动的地位最高的那个“王”,不能够也不应该是两个人。这是为什么呢?天耒想不明白。恐怕蚕丛也想不明白。两人都明白的是:这件事只能由一个人来做!那个人就是我!我要做那个“王”!

从此,蚕丛动辄发号施令,视为理所当然;而天耒则一有机会就反驳蚕丛的号令,挑战蚕丛的权威。今天,天耒不同意出战,也源于这种奇怪的心理。

然而,或许由于蚕丛更勇猛强悍、心狠手辣,尤其是他的那双纵目令人胆寒;或许是由于蚕丛更擅巫祭之术和桑蚕之道,他的支持者渐渐多了起来。今天,所有的人都站在了蚕丛那边,除了天耒自己——他终于清楚地体验到了这种力量的孤单。

36。胜者暴行

两个月后,部落战士凯旋而归。

欢迎的人群站满了场坝;很多人围在一起,扭腰伸臂跳着舞蹈;姑娘们向列队而行的战士投去崇敬而又爱慕的目光;光着屁股的娃娃在人群外围疯狂地追逐嬉闹……

少女阿依和流荷依偎在一起,夹在欢迎的人群中,脸上泛着兴奋的笑容。流荷踮着脚尖,目光在凯旋的队伍中搜来搜去。阿依一只手伏在流荷的肩头,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衣角上卷来卷去。

“流荷姐,不要着急,马上就要到了。”阿依看着流荷那急切期盼的神情,猜到了她的心思,就“哧哧”地取笑了她一下。

“小娃娃,不懂事,不要乱开腔。”流荷用一只手轻轻地拂了拂阿依的脸,可是目光还停留在战士们的身上。她在寻找心上人,天耒。

“我怎么不懂?你干的事我都懂。你们两个……”

流荷这一次被阿依羞得连忙掉过头来;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道:“快不要胡说!这么多人,羞不羞?”

阿依抱着流荷的头,咬着她的耳朵说:“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等祭师等得心急了?”

“死娃娃,专门喜欢往人的心尖上钻。好,我告诉你,我和他已经有了……小娃娃了。”流荷又羞涩又自豪地说。

阿依一听,瞪大了眼睛望着流荷的脸,然后把目光慢慢移到她的腹部……

蚕丛被人们簇拥着,几乎是抬着回到了部落。他们兴高采烈地欢呼着;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憧憬着平安幸福的日子。而与此同时,蚕丛身先士卒、杀敌无数的英雄事迹也在部落人群中口口相传。

蚕丛高昂着头颅走在队伍的中央,粗犷的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疤;那双纵目充满着野性的光芒和胜利者的狂放。这种感觉与他做第一祭师的感觉截然不同。区别在哪里呢?他说不清。不过,他坚定地告诉自己:自己要的,寻找了很久的,就是这种感觉!今天,他体验到了!

蚕丛有点费力地向人们挥舞着右手;拥挤的人们把他围得水泄不通。有一个人高举着缤纷夺目的花环,又拱又撞地挤到他的身边,把那个花环套在蚕丛的脖子上。蚕丛在花环上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蚕丛停住了笑容。他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不,还有一个——两个天使一样的脸庞。他的纵目好像又向前纵出了一指宽。同时,他明显地感觉到两腿间本能的冲动,那个肉体立即撑起了熊皮做的围帘。他再也忍不住了,同时他更觉得没有必要忍了,他有资格这么做了!

他迅速分开簇拥他的人群,冲到流荷和阿依面前,一把搂住两人。正欲亲昵狎戏,阿依乘隙奋力逃脱。蚕丛忙下令左右:“快去抓住她!我要她!”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人向阿依追去。

蚕丛死死搂住流荷不放;流荷拚命挣扎。无奈她娇小的身躯怎扭得过蚕丛蛮横的胳膊。在蚕丛得意的浪笑声中,流荷被席卷而去。

天耒急匆匆地推开欢迎的人群。

他经历九死一生,从战场凯旋归来。他现在急切地要见到流荷。“流荷一定在欢迎的人群中。我们打了一个大胜仗!我是归来的勇士!我马上就要见到你了!我马上就要抱住你了——我心爱的姑娘!”他急切地张望寻找,可是没有流荷的身影。他就逢人便问。然而,人们都不清楚——有些人好像也不愿意清楚。这让兴冲冲的天耒有股莫名的懊恼。

忽然,他猛拍了一下脑袋,好像知道流荷在哪里了。就见他后脚踢着前脚直奔流荷家中。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时,他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正当他茫然四顾的时候,忽然听到有追赶呐喊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前面狂奔的是一个姑娘,在她身后几百步远的地方,有两个人在追赶。

天耒定晴一看,那个姑娘是阿依!

“怎么回事?”正在天耒纳闷的时候,阿依精疲力竭地跌撞进他的怀里。

“快救救我!蚕丛在抓我!”

“为什么?”

“来不及告诉你。快救我!”

“好!”一股男人的豪气顿时在胸中升起。“战场上我浴血奋战,以一当十,现在对付两个徒手的家伙,还不容易!”

天耒于是转过身,把阿依掩在身后,面对着两个追过来的人。

追过来的人,是两个胖子,难怪他们追不上阿依。等到他们“哼哧哼哧”地赶到天耒面前的时候,他们终于如释重负般地站住了脚。

天耒这才看清,两个人都是本部落的汉子,常常围着蚕丛屁股转。天耒见是他们两个,胸中的豪气又掺了些火气。

未等两人开口,天耒剑眉倒竖,大声喝问:“为什么要抓她?谁叫你们抓的?”

“祭师不要发火。是大王叫我们抓的。”其中一个喘着粗气答道。

“大王?谁是大王?”天耒微微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就猜着了。

“大王……大王……就是蚕丛呗。”两人对视了一下,底气不足地说。

“畜生!混账的畜生!”天耒气愤地骂着,不知是骂蚕丛还是骂眼前的两个胖子。“谁说他是大王了?你说他是大王他就是大王了?你们这两个走狗!猪狗!猪狗不如!”毫无疑问,这句是在骂两个胖子。

胖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蚕丛为什么要抓阿依?”天耒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

“大王——不——蚕——蚕丛大王喜欢上了阿依。”另一个胖子结结巴巴地答道。

“哦!是抢人嗦。”天耒微微扬起下巴,像是恍然大悟。少顷,缓缓转过身,端详着阿依。

阿依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盯着天耒。

片刻,天耒迅速回转过身,上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揪住胖子的麻衣:“快滚回去!告诉蚕丛,谁也不许动阿依一根指头。”

他一把推开两人。两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还不快滚!你们怕蚕丛的眼睛,难道就不怕我天耒的铜拳?”天耒将硕大的拳头展示在胖子的鼻子下。

两个胖子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仓皇而去。身后传来天耒穿云裂帛的吼声——

“谁是大王还不知道呢!”

阿依惊魂未定,她只是稍稍松了口气而已。她心里很清楚,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要想逃脱蚕丛的魔爪,只有离开部落。然而,离开部落等于找死。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被其他部落的人抓住——那日子也不好过。要想既不落入蚕丛手中,又不冒险找死,眼前的天耒或许是一根救命的稻草——部落内唯有他能勉强与蚕丛抗衡。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用哀怨而祈求的眼神望着天耒。

天耒也仔细打量了一下阿依。只见阿依身材娇小,面庞清秀。因为剧烈奔跑而汗湿的衣服粘贴在身上。或许是紧张,凸显的乳峰微微起伏。天耒的喉结往上串动了一下。他自然想起了和流荷做爱的情景,欲望之火“噌”的冒了起来。但是一想到流荷还未找到,他的兴趣马上就消失了。

“流荷在哪里?”

“被蚕丛抢走了……呜……流荷说……他怀了你的……孩子……”阿依抽咽着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天耒。

“什么?是真的?”天耒又惊又喜;随后是勃然大怒。他从腰间抽出那柄青铜短剑,就要去找蚕丛。阿依一把拉住他的大手:“你现在不能去。他的身边围着好多人。”

“不行!我非得杀了他不可!”

“你不能去!你现在去和他斗,不是找死么?好多人都向着他呀……”

“找死?老子在战场上杀了二十一个氐族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怕他身边那几个鸟人……“

阿依扯住天耒的衣角;说:“不行,哥。你不要扔下我。我怕!我怕他的眼睛,像鬼一样。我怕他呀。”说着哭了起来。

天耒听到阿依叫他“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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