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是人 by 利加(riccabong)- 第9部分

他对父王的看重，甚至连我也不顾了。此刻，我要说自己心里不难过，那是骗人的。却不明白雍华的用意为何？他难道不明白父王要我回去的用意么？　

想起就觉得心寒。　

那个若干年前跟父王的约定。　

“我会自己照顾自己，长征的力量即使没有也一样！”　脱口而出。他却盯着我，使我脸庞发烫。　

因为我也知道自己没说服力。　

“等你想通了，你就自然不会这么说。”　白袖一拂，他整个人凭空消失。　

暂时吁了口气，手心则缓慢摩挲着沈睡中长征被暗紫色图腾覆盖的丑脸蛋，看着它们逐渐淡化，然后消失在皮肤底下。有始以来，都没发觉他的重要性。一旦察觉了自己真正的心情，怎么还可能让他消失？　

。。。。所谓的继承人，其实是。。。。　

“雍华呵！你怎么舍得这么做？”　迷惘地喃喃着，问着离去的他。　

这么轻轻一碰，就马上惊醒了他。眼对眼，最后还是儿子先开口。　

“。。。。雍华呢？”　

“嗯。。。大概先我们一步，回去了。”　

“哦。”　声音有点郁闷。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光。我们要回去了么？”　对方幽幽问。　

“你想回去了？”　

“你明知道我是你的跟屁虫。”　莫名失去了灵能力而觉得委屈的他，怎么在我眼里显得有些许无措地可爱呢？　

“好。那我们不回。”　这回我很认真地亲了他一下。首次发觉每次只要爹爹主动凑嘴上前吻儿子，他总是掩不住地脸红着。　

人类没有灵能力还不是能撑一片天，我就不信活了一把年纪的我们会输人！　

可这句话才信誓旦旦说完没几天，爹爹才发觉是自己大错特错。　

幻境东凌国。　

黑夜里一只手探向了病榻之中。男人缓缓睁眼，对上了雍华难喻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下意识挥手挡下了对方欲伸来的手，避开了他的好意。　

“你用不着担心我，我向来可比你强壮多了。”　一只手不客气隔开了对方的阻挡，雍华态度强硬地将体内灵力输送给他。自己才出来没多久，恭祯的脸庞又苍白憔悴了不少。病倒后的恭祯灵力已经自我封印起来，目前唯有他的灵力才能帮恭祯撑着不倒下。因为恭祯的身体并不排斥自己所供给的灵力。　

“我把头发理短了，打了耳洞。你瞧可好看？”换来对方不以为然“哼！”　了声。　

。。。。你平常就很好看啦！。。。。　

他想象恭祯这么对他说。　

周围气氛一阵沈寂。大概在恼他不服从他？　

“光儿是、是不是。。。。”看来恭祯对儿子与长征的事情已经有个底了。无可否认看见闻光和长征在一起时，他的内心世界涌起莫名的失落感，有点感慨有点妒意。那是自己永远也奢求不到的东西，闻光却轻易给了长征。　

“他是王位继承人。”　闻言先皱眉头，不认同儿子和那个根本就不该留在幻境里的长征。　

“我知道。”　见过他们俩人在人间界的生活，雍华由衷发自内心的长叹。思绪严重被影响滋扰着。　

希望和恭祯也这么生活着。可惜这个男人性子太倔强也太傲气，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动摇他的意念，那么当初早就可以带走他了。　

想起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代，青涩的少年们在闻王宫红色围墙外，桥下相遇。一道情的桎梏，紧紧拴绑着二人。然而所有的改变，都是在闻王君病危的噩耗传来之后。　

恭祯，并不如他当初见到的。坚毅而冷静。备受帝王教育的他，有着连雍华也无法介入更改的计划。毅然离去多年，宁愿在人间界流连也不愿意找恭祯。渐渐地有些事情想开了却觉得备感无力兼苦笑。为了达到目的，他的话几乎从来就很大意地被恭祯忽略着。　

没有回去找他，只是转辗听见了恭祯的消息。他知道那个女人后来替恭祯生了个儿子。他也知道恭祯为了弥补自己的缺憾而将自己所不能的全都给了这个唯一的儿子，包括了雍华一直想给恭祯的自由。所以闻光与恭祯虽然是父子但实际上却霍然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点泄恨地敲了敲闻光的脑袋瓜，这孩子一时贪玩险些让自己变成焦尸，连唯一幻境里的居所也没了。　

“道歉。”　犹记得恭祯当时不冷不热的声音以及违背本意的左顾右盼就是不看自己。堂堂闻王君，居然心虚地避开正视自己。　

“你可在担心我么？”　问得轻浮，心其实跳得厉害。男人却没有回应。　

。。。。。　

。。。。。。。　

一直都不肯好好地对他，总是在最后才想起自己。　

“你干什么？！”　眉目又是一皱，男人反射性捉住了他企图探入衣衫内的手，却没有使上多少力。很快就收起了受伤的心情，雍华无所谓地抽开手摇摇头无奈地说：　

“帮你我是最亏本了，一点好处也没有。”　迎面而来的是恭祯一副厌恶的脸色和没有杀伤力的枕头。　

。。。。。他可以假装恭祯爱他爱得要命。只是这么多年了，他老了，感觉有点累了。低头凑上嘴唇报复性地吻住了这个一直在坚持自己立场的笨男人，对方并没有反抗。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声音幽幽。得到了他的保证，男人心安，面色显得和悦。最后疲极沉沉在他怀里睡去，没有机会看见雍华此刻的神情变幻莫测。　

人间界。吃早餐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爹爹你好象变高了些。”　早上对面吃东西的长征神情古怪地这么对我说。　

闻言，爹爹一笑置之。这怎么可能？我从俯视小长征到平视之然后是昂首望他这数百年来都足以证明爹爹的身材是属于长不大的类型。除非。。。。。除非是。。。。。　

我大惊失色，雍华当时是说他封印了长征的能力是错不了的，却没告诉我将会有什么副作用呵！都是自己太大意而一直忽略了长征的身体变化。紧紧捉着儿子的白衬衫，急急问他：　

“长征长征！莫非是你在缩小了么？！”　心里急切，可是嘴巴还是停不了地嚼。。嚼嚼。。嚼。。。（可爱的程度跟黄牛吃草一样）嗯。。。这家油条味道很不错。根据长征的说法，那家油锅里的食油最纯最干净，我可以在长征的监督下买来吃。　

长征翻了白眼，没有因为我满手油腻糟蹋了他昂贵的工作服而生气，只是捉着爹爹的手拿了柠檬水给我洗手。长征最近喜欢上了柠檬的味道，于是一大堆规矩都是与柠檬有关，比方说我会在厕所冰柜里找到一堆柠檬皮，据他说柠檬可以除臭。　

这个儿子在人间界里倒是学了不少知识，爹爹心里想着。以往在幻境里都只是帮我搬运和洗石子堆居多，都埋没他的实力了。　

“不是我。是你真的在长高，连头发也在长长。你不是投诉过鞋子变小变窄了吵着要去买新的吗？”　

“。。。。。”　不敢告诉他我其实只是找借口趁机为宝贝五彩弹珠定期进货。　

“很奇怪啊！对着你这么久了，从昂首仰视到平视直至俯视你，我还以为爹爹你是不老不死长不大的怪妖怪啊！”　

=_=｜｜｜竟然这么说我。　

“爹爹最近也变重了很多。。。。”　他也抱怨。哼！这又不是我的错。那天长征看了电视也想学主角说是来点浪漫的父子拥抱旋转画面，结果居然闪到腰。我这才发觉，因封印而没了施展灵力的长征其实很弱的。　

于是爹爹有了这项认知：长征，其实也没比我多强壮。　

19　

深夜里。　

爹爹身子有点不适，胸口紧绷使得呼吸困难。想起了长征白天里问我的话。。。。　

“爹爹！你身体最近真的没有不舒服么？”　对上了儿子担忧的眼睛，我再度心虚地摇头否认。面对目前无法施展灵力而显得沮丧的儿子，我不想让他更加不安。　

在床上左右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很不情愿地，半睁眼往胸口摸摸看看是怎么回事。居然看见长征在房门口怔怔看着自己，鼻血狂流。　

我再度吓得不轻，捉了儿子要他躺下，以为这次肯定是他半妖的体质因为没了灵力而产生了异变。　

“我说。。。爹爹你还是快些换下身上的衣服比较好。”　那次险些入魔失去心智，长征怕会再犯毛病，乖乖搬回自己房间。也不敢对我过于亲热，深怕雍华的封印被冲破。　

我也懒得解释那其实是因为他体内流着我的血液的缘故，不然他又会向我举多一条爹爹不是人的控状。疑惑地同样往自身瞄去，心想：我有的他也有，他根本犯不着流鼻血，除非。。。。除非是。。。。　

“没有长乳房啊！”　看过之后，爹爹心安地告诉儿子。（　
“。。。。。”　长征无语。　

　

夜里独自难眠，突然觉得内心非常不安，原来只是起身想过来隔壁看看闻光好让自己心安些。　

结果长征的眼睛所看见的爹爹：　

不知何时开始，穿在闻光身上的睡衣显得窄小却该死的体现出闻光单薄简洁的身体曲线条。衣物紧贴着胸前两颗若隐若现的乳尖，在月色照耀衬托下教人怦然心动，简直无法转移视线。　

虽然爹爹流口水露肚脐的睡相破坏了整体美感。　

。。。。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与爹爹密切相关的大事就将要发生了。然后，他会失去这个男人。　

　

次日。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无意间发觉自己的睡衣袖子变短了。换上校服，青色长裤居然也短了些，若没注意根本就发觉不到。仿佛是我被无形的力量瞬间给扯长了。不由得皱眉头，对于某些地方有点疑惑却没有多加细想。　

追根究底，就是我懒的缘故。　

课外活动进行完毕，孔老师手指随便一指，可怜的温家宝被他钦点负责将运动用具全班体育用具收回运动用具储藏室才准离开。我盛情难却，在众同人女的期望（淫威）下被迫帮忙她们口中所谓凄楚落单的小男朋友。　

午休以后身子就不是很舒服，却还是硬着头皮撑下去。知道长征还在校长室里处理文件，所以时间是充裕的。向长征报告放学行踪后，我和温家宝两个男生才将用具拿到储藏室分门别类地摆放好。　

只听见储藏室门外“喀啦”　响一声，竟然被人反锁死锁了。哇咧！那班宝宝拥戴者行为有这么猖狂吗？　

“亲亲害羞的小光，姐姐们听说你至今还没跟我们家宝宝XXOO，现在就给你一个难得机会，两小口好好珍惜光阴培养感情呵！明日我们定会来开锁的。”　只听见多个女生呵呵暧昧笑声逐渐远去。家宝此刻整张脸都憋红了，连看我一眼都不敢。　

这下事情大条了。他该不会真的认为我跟他之间应该必须要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温家宝，顾名思义就是指他是本地温家宝贝独子。没有不良嗜好，标准乖小孩一个。我则是在学校里公认显赫多时的流氓学生，常常上校长室找校长喝茶将鱼缸里的金鱼世界搅得一塌糊涂。附带一提，因为最近长征灵力尽失，我这样的行为也降低了不少，孔老师还含泪说他的教育成功了。　

这种情况很诡异呵！仿佛我们两个都被人设计了一样。照着各位的期许，与家宝送入洞房。是改革版的流氓与少爷吗？看见温家宝的模样，我有些吃惊：他做么脸红？？？做么嘛小唇轻咬？！！！！做么一副色情羞涩想要有所行动了的样子？？？！！！！！！！　

于是乎受惊的爹爹退退退退退，勇敢求爱的男孩进进进进进，一下子就将我逼到储藏室角落，两个穿着体育衣及短裤的少年齐齐倒向跳高用的厚褥上。我是被绊倒的，他是顺势压下来的。　

我、我到底是怎么让自己陷入这么诡异的情况之中的？被他快速往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是手颤颤地企图探入我的运动服内。　

看、看不出脸颊红得滴血的他居然还是主动的一方？？？！！！！我的天，我怎么会是受的一方？！难道我样子象么？？　

“。。家宝你。。。你不、不要。。。。”　捉着他的手，我很艰难地吐几个字，还没有从震撼中完全清醒过来。　

“我会很小心的，尽量不让你流血。”　脑子里“轰窿！”　的一声。即使跟长征曾经这么亲密过都没脸红的我，居然被他这么一说，整颗脸蛋足以拿来煎半熟的荷包蛋了。　

追根究底，依然还是因为我懒的缘故才让众人误会了。胸口偏偏在此时发热发涨。仿佛体内正在酝酿着什么，咕噜咕噜作响，听起来就是要拉肚子的症状。　

下一秒，就是温家宝颤声问我：　

“小、小光！你的头发怎么突然变长了这么多？！”爹爹闻言疑惑地瞄着自己长在手上的头发，赫然大惊。数百年来都长得短短的头发瞬间激生，象变戏法一样。　

。。。。咕噜咕噜。。。。。　

“小光！你的身体怎么突然长大了这么多？！”　惊呼声在耳际响起。　

。。。。。。咕噜咕噜。。。。。。。　

摸摸自己的长发和手掌，有点不可置信。随即喜上眉梢，独自呵呵傻笑起来：我、我居然会长大耶！我现在是跟长征模样同等的成年人了~~~！搞不好还可以再现低头俯视他的经验。　

“你、你到底是什么？妖、妖怪吗？”　温家宝在一旁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慌跟恐惧。切！想来若干年前的我，还被人类误认为美美的神仙。没想这个年代我的行情却沦落与妖怪同个等级。　

储藏室外似乎起了骚动，原来被锁上的门被人慌忙仓促打开了，我只顾着刚刚跃升成大人身份的喜悦，倒忘了我这副怪模样就即将在来者的面前曝光的后果。　

20　

眼前一花，被回过神的温家宝快速拉起躲入角落。　

“爹爹？”　校长的声音急切。对上了温家宝疑惑猜忌的眼神，我在苦笑。拜托长征千万要谨言慎行，不要坏了我们两个好不容易在人间界摸来的身份证啊！　

“闻光？我终于想清楚明白了，爹爹你近来的身子变化其实是在经历成年的蜕变啊！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学校，否则随时在人类面前起变化就。。。。”　

=_=｜｜｜　

于是从暗处走了出来。长征声音只到一半就哑然中断，脸上带着些许愕然看着角落的我。我估计他正在消化明明早上还是少年的壳身如今蜕变成大人的爹爹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