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曲军校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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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曲军校恋歌-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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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心胸还比较开阔。”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加重了语气,又继续说:“你不是个合格的军校学员,可正因为不是合格的军人,也许你能胜任,所以……”他的话嘎然而止,只是默默的望着我。
  我了解他接下来要表达的意思。说来好笑,在我面前的本应是高高在上的领导。此刻,他却作为一位父亲在请求我去帮助他可怜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背景,他不会采取这种态度吧。一个节目就可以改变陶莹莹对人生的态度?并不这么简单吧!也许他真的是毫无办法了,哪怕看到一点希望,他都要去努力尝试。
  战友的死、儿子的死、‘女儿’的失常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我无从得知。透过厚厚的镜片,我似乎看到那隐藏的泪光……那泪光让我想起我的父母,想起他们孜孜的教导,想起他们无怨无悔的付出,……还有什么比得上无私的父亲和母爱呢?我的内心一阵酸楚。
  “我明白了!”我咬着嘴唇,低声说道:“我放弃我刚才所说的话……只是,陶莹莹的决定我无法改变。”
  “让我来吧。”他拖长声音说道。
  ……
  走在路上,政委和我谁也没开口说话。也许他在思考该怎样去劝服陶莹莹。也许,在凉爽的夜风中,他又再次沉寂了他的情感。面对一个熟知他真面目的我,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应对?
  就这样,我和他一直走到护校的楼门口。
  “政委好!”值班员迅速起身,干净俐落的行了个军礼。这声问候如同及时雨一般冲走这压抑的气氛。
  政委回了个礼,回头看我一眼,慢慢朝楼上走去。
  一个死了战友、死了儿子的父亲同一个死了父母、死了‘哥哥’的‘女儿’,他俩的见面将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又会说些什么呢?我呆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
  ……时间像个年迈的老人,走得沉重,走得缓慢……我在一条漆黑的通道里奔跑,前方有一丝光亮,可无伦我怎么努力,它和我的距离从未拉近一点……
  “喂!醒醒!醒醒!”有人在猛烈摇晃我的身体。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趴在值班桌上,政委和值班员正站在我身上。
  “她一会儿下来!”政委俯看着我,缓缓说道。
  “哦?”我茫然的应道,还未完全清醒。
  “交给你了!”他重重的说道。
  “啊!”我答应着,望见沉沉的暮色渐渐吞噬他高大却又有点蹒跚的背影……
  第十卷第九章
  ……“你叫陶莹莹吧,我叫杨远照。……别哭别哭,我给你唱歌,好吗?”……
  “莹莹!虽然你不是我和你阿姨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们一直把你当成我们的亲生女儿来看待,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莹莹,你又来捣乱……好吧好吧,我去看你跳舞。可是你要跳得不好,下次我就不看啰!”……
  “莹莹!叔叔知道你喜欢跳舞,热爱跳舞。还记得你那次获奖后的情形吗?那天,我们全家都乐坏了!……”
  ……“莹莹!你知道吗?我想当一名技术高超的医生!用我的双手给那些身患绝症的病人带去生的希望!”……
  “莹莹!远照虽然走了,但我想他不希望看到你放弃自己的理想,而去从事一件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莹莹!我把你跳舞的照片给我宿舍的兄弟们看,他们都说你长得漂亮,还说我真有福气,能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哈哈!他们真能开玩笑!”……
  “莹莹!我希望你能与那个男孩合作把这个节目表演好。……你知道的,远照是11日……11日去的,我希望……我希望在他忌日一周年的时候,你的节目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礼物!……”
  陶莹莹扶着栏杆,缓缓往下走。杨远照过去的只言片语和杨政委刚才所说的话,反复在她耳旁索绕。她无法忘记当她初闻噩秏时,孤身一人站在陌生的房门前,是谁亲切的微笑,拉着她的小手为她唱歌;她无法忘记是谁不断的鼓励她,她才能快乐的舞蹈;她无法忘记是谁陪着她,坐在听松石上,欣赏夕阳美景;她无法忘记当读到他从学校写回信时,那一句“女朋友”,让她怦然心跳;她无法忘记当她听到那惊天的消息,恍如晴天霹雳,从此她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泪水不知何时溢出眼眶,浸湿衣襟,她只是木然的往下走,往下走,要走向何方……
  ……
  乐声?如泣如诉的吉他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这是她熟悉的音乐,一首可以概括她这一生的音乐,一首伴她纵情舞蹈的音乐!
  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她来到电视室虚掩的门前。
  黑暗中那个男孩伴随着音乐,双手如同春风拂柳,自然的摆动,轻微的摆胯、迈步,快速的旋身,接着又放慢节奏……陶莹莹知道,他跳的是伦巴。他的神情异常专注。音乐高低起伏,动作刚柔不同,他也时而高兴,时而忧伤……虽然只是一个人跳,却仿佛有人与他作伴一般,他温柔的走近,拉着“她”欣情的注视,缓缓的环绕走圈,快乐的旋转,再旋转,又一次的快速的贴近。然而短暂的相聚之后,却是痛苦的分离,一步一回旋,伸直的手带着深深的渴求,眼神中是不绝的眷恋……
  陶莹莹静静的看着,一幕幕往昔的欢乐哀愁袭上心头……
  吉它终于断了弦,片刻的停顿,换来的是急促的鼓点。那男孩突然收住舒展的身体,挺拔得象一支翠竹。“啪!啪!”室内响起清脆的掌声,他迈着刚劲的步伐,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斗牛舞!陶莹莹的脑中闪出这个词……又一个音阶的鼓点,他换成了恰恰,活泼跳跃,快乐中的痛苦,痛苦中的快乐!……
  他穿插了好几种舞步,尽管风格各不相同,但陶莹莹看懂了他所要表达东西:即使再困难,都不放弃对幸福,对美的追寻!
  音乐结束,陶莹莹没有鼓掌,也没有夸赞,心中只记得杨叔叔的话:“你的节目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礼物!”
  就这样,她伸出手,轻轻推开门……
  “你好!”他爽朗的一笑,黑暗中,他的眼神异常明亮。
  陶莹莹站在他面前,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他也不以为忤,笑了笑,走到墙边,拉亮了灯光。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他轻声问道。
  陶莹莹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你稍等一下!”他做个手势,转身走向墙角的座椅。
  待他再转回身时,双手戴上了一副厚厚的手套。
  “我们开始吧。”他笑着说道。
  ……

  第十卷第十章
  晓宇!晓宇!!”声声呼喊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雨桐坐在我身旁,捂着嘴,有些惊骇的望着我。
  “怎么啦?”我将陶莹莹的事沉到心底,勉强笑道。
  她的一只手颤抖着,指着桌上。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放在桌上这具男尸腐烂的嘴上。
  经过几天的解剖的学习,大家已比较适应刺鼻的福尔马林的气味。学完了人体骨骼,开始学习肌肉。今天当我们走进解剖教室,摆在课桌上的不再是一块块的骨头和单个的器官,赫然是活生生的人体,再一次引起连锁反应,无数人冲出教室,卫生间变得拥挤不堪……
  在大家都尽量坐得离尸体远远的同时,我却挨得那么近,还将手放到“他”身上,恐怕有点引人注目了。
  我忙将手收回,幸好戴着胶皮手套。
  “那位同学!你来告诉大家,人上半身的主要肌肉群在哪?”讲台上的教员突然说道。
  “我?”我指着自己,疑惑的问。
  “对!就是你!你的胆子很大,这很好!用你身前的这具尸体来回答问题?”教员认真的说道。
  难道我的无心之失居然被他认为是具有科学探索精神?我朝雨桐无奈的一笑,站起身。不过,这个问题可难不到我,毕竟健身那么久,连肌肉群在哪儿都不知道,岂不是笑话。
  眼前的这具男尸,已经没有了皮肤和脂肪,红红的肌肉象干瘪的树皮覆盖在黄白色的骨骼上,各种器官就象晒干的水果,陈列在体腔中……
  这玩意儿确实有点恶心,刚才我怎么没感觉呢?我紧闭着嘴,压抑住沸腾的胃液,不停的翻拉着“他”的肌肉,飞快的回答:“这是胸大肌!这是背阔肌!肱二、肱三头肌!斜方肌!竖脊肌!……”
  “回答得很好!”教员赞许的说道。
  我坐下后,迅速将坐椅往外移,扭头看看雨桐,雨也正在看我。我朝她做个鬼脸,张开双手,缓缓靠近她。
  她身体往后移,眼睛瞪得大大的,低声急说:“晓宇!晓宇!别胡闹了!不许用脏手碰我!”
  我朝她吐吐舌头,笑嘻嘻的收回手。
  “看这玩意儿,还不如来看我的肌肉!”在我们这一桌的赵景涛曲起胳膊,嘴里嘀咕着。
  “胖子!就你那点赘肉,还好意思说!”胡俊杰拍着赵景涛鼓囊囊的肚子,讥笑道。
  “靠!怎么啦,羡慕我比你重,对不对?”赵景涛抓住胡俊杰的手,反手一拧。
  胡俊杰捏成拳头,白大褂的袖子被肌肉顶起,整个手臂像坚硬的铁柱,赵景涛双手使劲,胖脸胀得通红,也没能将他的手扳过来。
  瞧着赵景涛的狼狈样,胡俊杰笑了:“胖子!猪也挺重的,可没人会羡慕它,现在你明白了吧,真正有肌肉的人是谁!”
  “你!……”赵景涛气愤的瞪着胡俊杰。
  见此情景,我笑着出来圆场:“大胡!真正有肌肉的人不应该是你吧!”
  “难道会是你?”胡俊杰反问。
  我看了一眼怒气未消的赵景涛,笑道:“当然是我!不信我俩比比!”
  “比就比!”胡俊杰也没客气,撸起袖子,捏紧拳头,手腕往上一拆,顿时小臂肌肉象一块块疙瘩凸起。
  雨桐有趣的瞅着我,我朝她一挤眼,也脱下手套,照着做了。
  “胖子!你来做公证!”我对赵景涛说道。
  赵景涛这个爱热闹的家伙,已经忘了之前的不愉快,高兴的用他的双手来为我俩作丈量工作。
  “皮蛋的比你粗一点!”赵景涛认真的说道。
  “再来!”胡俊杰不服气的说,然后由起手肘。
  ……
  我俩比完大臂,比肩膀,又比后背……刚开始只是闹着玩,后来竟然认真起来,把上课的事全给抛到了脑后。
  “胖子!你作弊,怎么每次皮蛋都比我粗一点?”胡俊杰忍不住提出异议。
  “靠!事实如此!不要人穷怪屋檐。”赵景涛立刻嚷起来。
  我正想替胖子瓣解几句,雨桐扯了扯我的衣袖,顺着她的目光,我发现我们这一桌成了全教室注视的中心,就连教员也拿着教鞭,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
  “不要以为学会点皮毛,尾巴就可以翘到天上去了!”教员这句话明显是针对我说的,他用教鞭指指胡俊杰和赵景涛二人,恨恨的说:“解剖课是理论和实践的结合,想要靠考前两天突击是行不通的,解剖课的及格率每年都不高。今年,不及格人中就会有你们两个!”说到激愤处,教员习惯性的将教鞭往下一打。
  顿时,碎肉与溶液齐飞,惊呼声连连响起。
  我放下挡在脸上的手,暗叫一声惨,白大褂上布满福尔马林液的斑点。
  其他几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雨桐掏出手娟,使劲擦着衣服的污物,那沮丧的神情让我心痛。再一看教员,我差点笑出声,一片人体的碎肉不偏不倚的正挂在教员鼻梁的镜架上,晃荡不已。
  “笑什么笑?”教员尚不自知,见我们三人古怪的表情,心中更气:“你!你!”他分别指指我和胡俊杰:“你俩不是很有肌肉吗?下课后,把这些桌上的人体都给我搬到溶液池中,不得有任何损坏。”
  “啊!”我和胡俊杰面面相觑。搬人体?这么恶心的工作!而且是六具人体!
  “还有你!”教员用教鞭一戳正准备躲闪到胡俊杰背后的赵景涛:“他们搬完人体后,你要负责将桌面擦干净,不准有一点异味。”
  赵景涛的双眼开始翻白。
  教员大步走回讲台:“同学们,我希望你们能用严肃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解剖——”
  “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相信,每个人都看了那块在教员眼镜上荡秋千的东西……
  ……
  ……
  她的眼睛是美丽的,有着打卷的睫毛,怎能不美丽呢,然而缺点灵动:她的脸是美丽的,如此晶莹剔透的肌肤,怎能不美丽呢,然而缺乏生气;她的躯体是美丽的,舞蹈人千锤百炼的身材怎能不美丽呢,然而缺乏激情……这就是陶莹莹跳舞时给我的印象,尽管她练得很认真,尽管她已不再厌恶我的牵手(戴着手套),但我俩太缺乏交流了,而这正是跳交谊舞的大忌。
  “练这么久了,休息一会儿吧。”我说道。
  她没有说话,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反应,往场边走去。
  坐在椅上,我静静的看她在场上练习步伐。
  “你知道吗?今天我们队上解剖课,发生了一件趣事!”我喝了口水,生声生色的讲述上午发生的事。
  好像对牛弹琴一般,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毫不灰心,又笑着说:“我们班很有意思,有一次……”
  “在这一段,恰恰和牛仔衔接处有问题。”她停止练习,望着我,面无表情的说。
  她和我说话的内容除了节目,还是节目,仿佛她只是为完成任务而来,与我毫不相干。她难道不知道,拉丁舞最重要的是溶入到音乐之中,男女双方情感的交流。不过,不用着急,距离比赛还有不少时间,我俩的进展已经很快了。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俩会培养出一点默契来的。我暗中鼓励自己,朝场上走去。
  ……
  室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女孩的说笑声,而且越来越清晰。
  “就你一人回来得最晚,姐妹们都等你半天了!”
  “抱歉,我那个教员管得太严,我不敢提前下班!”
  “不管怎样,今天能聚齐,还真不容易。一会儿大家可要抓紧时间练习。”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是!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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