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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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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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双眸里迸着怒火,脸扭曲着,咬牙切齿,“到死也不会忘。”
容华垂了眉,轻叹了一声,“不该告诉你的。”
古越到他身边坐下,将药瓶举到容华眼前,眸子里森冷阴沉,“你的意思是她服下了这个?”
“怕是了。”容华放了茶杯走到几案后,翻起一些折子,丝毫看不出寻不到人的焦虑之色。
古越与他相处多年,仍看不透他,“你到底是见没见着她?”
“不曾见到,拾了这瓶子便回来了。”容华翻开一本折子,上面写满了这次战事立了功的将士名字,“这次立了大功的郑参将,你如何加冕?”
古越奇怪他现在居然有西斯看折子,关心加冕的事,看了看手中药瓶,“你打算放弃白筱?”
等了等见他只是静心看着手中折子,并不答话,皱了皱眉,“这药得服七次,七日一次,四十九日方有效,他们既然是冲着我们来的,便不会走远,这么长时间,应该有救。”
又等了等,仍不见他答话,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波澜,难道想错了他?他对白筱并无他意?“你当真一点不在意她吗?”
“你想救她?”容华终于将视线从折子上移向对面俊脸,黑亮的眸子在烛光下静如止水。
“想。”他并不犹豫,毅然道:“也当救。”
容华默了一会儿,才道:“去招艾姑娘,查到莫家男儿,便能查到她的下落。”
古越抽了口冷气,“难道是莫问?他怎么敢?如果当真是他,直接叫艾姑娘拿了他,让他交人,何须再查?”有‘冷剑阁’的规矩束缚着,他不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之事。
容华眼前化开白筱痴望着莫问的神情,裂唇抽笑了一笑,心间化开一股涩意,如果是莫问,何须用药,“是莫言。”
古越越加的不解,“你为何断定是他?”
容华放下手中折子,“劫白筱之人如果之事为了贪图她的美貌,求的仅是男女之欢,只需将她囚住,派人看住,不让她寻死,无需用这药,用这药定然是想她离不得他,对他生情。”
“既然如此,那不更说明是那人所为?”
容华微笑摇头,“那人怎么可能亲自出手,前来劫人?”
“自然不会,他亲自来和派人来,有何区别?”
“如果是他派人来,又怎么会给属下这药,而不等劫了回去,再给她服?”
古越眉头越拧越紧,确实如此,他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目的泄露给属下,“那你为何认定劫白筱的人是莫言?”
“我方才也说了,给白筱服此药的,定然是想白筱对他有情,离不得他。试想白筱所认识之人不外乎只有北朝中人和民间四年的所识之人。而五年前,她方十岁,又有那百合之好,能有谁对她存下男女之情?”
古越接口道:“所以只得民间四年所识之人,而她在民间所熟悉的男子只得莫家兄弟。”
容华又看向折子,“的确如此。”
“你为何不认为是莫问?”
容华面上微笑依旧,“你也知道他不敢。”
古越点头,赫然明了,“这么说来,那人并不知她是白筱,劫她是冲着我们来的。拿她当诱饵,寻机除了我们……”他冷笑了笑,“等我们一死,这个劫来的女人自然没了用处,有人肯为这个女人卖这命,赏个女人,刺杀之人得了好处,自然嘴紧,他何乐而不为。
我们死了,刺杀我们之人,定然难逃南朝追杀,早晚得一死,到时白筱和刺杀我们的人一死,这事便石沉大海,谁也寻不了他的麻烦,即使对他有所怀疑,也没证据,当真是条毒计。”
容华笑了笑,“明白了就好。”他明白了,也就无需他再去做什么。
古越腾起身,掀了珠帘便朝外面走。
容华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加冕的事……”
“场场战事,有你一份,你何须问我,径直批了,我明日上朝照读便是。”古越回头丢了一句,身子一晃便出了门,转眼已消失在院门外。
容华笑着摇头,有些无奈,顺手批了折子,堆过桌案一角,揉了揉发跳痛着的额头,靠了身后软靠,望着桌上灯火,愣愣出神。
南朝太子十几年来,从不近女色,对这女子却是宠上了天,可见这女子在南朝太子心中是何等重要的地位,这么好个诱饵,对方如何能不用?
他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白筱会在古越出征时闹那一场。
本来以极低调的将她藏着,却被传了个沸沸扬扬,盖也盖不住。
当真不在意吗?不在意的话,又如何会一路追下去?从小到大,他何曾为哪个女子做过任何事?
自她被送出北朝皇宫,传来她坠崖的消息。他没派人前去查探,而是守着北朝的人退去,自己亲自摸下悬崖。
那一地的血迹和脏碎,别人没能看出,他却看出那是被肢解的牲口,她定然未死,只是不知所踪。
在古越班师回朝,得知她与艾姑娘一起,又是亲自去‘储花苑’看过,知她平安宿在了艾姑娘处,才安心回了京,派人暗中保护着,每日将她的情况细细记下,快马送往京中,四年如一日,从未断过。
难道这也叫不在意吗?
她此次落入敌手,他不是不急,而是明白,对方定然会自行来寻他们。
他不是不想救,对方不知她的身份,对她不会顾惜,直接寻上门,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得回来的不过是她的尸体,这不是他所愿。
要古越寻莫言不过是提前知道对方的动向,不过是知己知彼,以静制动求个稳胜罢了。
古越从不喜女色,就是对香巧也是出于无奈,如果不是他压着,香巧早被他杀了千百次。然如此憎恨女子之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忍下了脾气,由着她闹,这是为何?
他苦笑了笑,眼里聚满绝痛,头仰靠在软靠顶底,合上眼,难道当真注定绝亲缘,寡情义,永世孤独?
不肯认命,然不肯认,又如何?
知秋在门口探了探头,见他正闭目养神,放轻了脚步进来,尚未开口,便见他慢慢打开眼,向他睨来。
小心的道:“公子,小的为公子备了沐汤。”
“你想的倒是周到,让他们送进来吧。”容华笑了笑起身。
第一卷 第106章 结发便为夫妻
知秋应了,奔了出去,招呼着候在门口的家人抬了木桶进来,盛江热水,放进少许盐。
容华取了换洗衣裳,一旁看着,微微一笑,难为他这份心。
知秋接了他手中衣裳,搭上屏风,立着不走。
容华沐浴从来不要人在一旁服侍,只求随他多年,对他这习惯身为了解,见他不走,回身问“有事?”
知秋见问才毛着胆子问道“小竹姑娘没下落么?”
容华看了看他,看来他离开这些日子,他们处的倒也融洽,那丫头在别人面前倒是个好性子,“暂时没有。”说完见知秋眼有虑色,才有补了一句,“不过很快会有。”
这事是对方在就预谋好的,不管怎样,白筱都会被掳去,知秋和车夫根本顶不了事,拦不住。
知秋一门心思的忠,这时丢了白筱,心里愧疚难平,难免寡寡欲欢。
听容华这么说,松了口气,行了礼出去。
容华除了衫,迈入热水,靠了筒壁,看着眼前蒸汽腾腾,愣愣出神。
沐浴完,坐了良久才寐了会儿。
刚睡过去,便在梦中听到一直出现在他幻觉中的女子的声音,“容华君,救我。。。”声音飘渺,顿时惊醒,出了一身汗。
抛了帘子奔到屏风后舀了盆冷水,将脸浸入冷水中,过了半晌才双手按了铜盆,仰了头,任水自脸上流下,湿了衣襟不加理会,也不睁眼,低问道“你到底是谁?如果当真有灵性,出来与我见上一面。是恩是怨,面对面的说清楚,如果你欠我的也就算了,如果是我欠你的,无论如何,我会还给你。既然不肯出来见我,这般生生的折磨着我,是何道理?”
他不指望得到答案,不想,远处那声音轻轻一声叹息,“容华君,结发便为夫妻,你当真就忘了我吗?如果你当真不愿想起,将我们结着的发削了吧,我变再也不会出现在你身边,你也落得清净。”
容华猛的一睁眼,转着身四处寻找,黑暗中除了隐约的屏风桌椅,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你出来,让我见见你。”
他屏息静气瞪了良久,四下里静得只有窗外的风吹树叶声,再没了声响。
结发变为夫妻。。。他摸向耳鬓的一束发屡,他自小就一直觉得这束发有些不同,但怎么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难道当真是他曾经的妻子?
他点着烛火,看向壁上挂着的铜镜中耳侧的那缕墨发,发束随风轻扬,他自懂事便特别爱惜这屡发束,从不舍得绞断一根,哪怕在战事中也格外护着,至于别的头发,他从不曾在意,爱削就削,爱断就断。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怪癖,难道这当真是她的发束?
轻抚了着发束,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我进来,你都不知道。”随着爽朗的声音传来,古越转过屏风抱臂靠在屏风大理石框架上,含笑看他。
容华一扫脸上失意,换上往日的容华,回身道“没想什么。”绕过他的身子,走向里间,点亮桌上的烛火。
“有消息么?”
“嗯,就在城郊的衣着宅子里。”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书案后坐下,铺开笔纸。
容华跟在他身后,坐到书案一侧,接了砚盖,为他磨墨,二人一举一动间白纸上,他仔细圈点了细节,才放下手中毛笔。
容华转过地图,认真看过,唇角轻勾。
两张地图,其中一张是那宅子附近的地图,另一张却是那宅子内部的地图,二人同吃同住,并肩作战多年,彼此相知,无需多加解释,便能会意,“你的功夫又见长进了,如此之多的护卫把守,你竟能查的如此细致。”
古越长腿一伸,双手抱了后脑,靠向身后软靠背,呵呵一笑,“难得得你夸奖。”
看着他发角仍有水珠滴下,歪了歪头,“又想那女子?”
容华不否认,恩了一声,“也没着意想,无意中产生些幻觉。”
古越睨眼看着他,眼底深处的黑蓝涌了涌,“或许。。。”
“休想,此事休想再提,我宁肯永远不起。”容华神情淡淡,温言和语,口气中却让人无法不从。
古越叹了口气,闭了眼,“何苦呢,如果能记起她,有如果她尚在这人世,你们没准还能成就一对神仙眷侣。”走到床边,脱去打湿的软袍,赤着身子躺倒下去“歇着吧,你也辛苦了这半夜。”
古越眯着眼看着他结实的身体,如果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突然想起白筱说过的一句话,调戏容华,就等于对着镜子调戏自己,不禁勾唇一笑,那丫头实在有些意思。
起身走到外间屏风后洗漱回来,见容华睁着眼看着幔帐,跃上一旁软榻,侧卧下去,却看见为白筱添加的睡踏,眉头一皱“我们这次怕是不要了我的命,不罢休,整个院子处处暗藏玄机,彼彼高手,我独来独去,都得加倍小心方不为人发现,没有人能从他们眼皮底下安然将那丫头带出来。”
容华长睫请眨了眨,恩了一声,闭了眼。
古越浓眉敛起,“喂,这事,你可不能不管。”
容华习惯了他那副不咸不淡的腔调,但他既然说了要管,就一定会管,否则那就算八把钢刀架上他脖子上,他也懒得眨眨眼,但白筱服了相合散如果第四十九日上服下了最后一粒药丸,被人污了,就算就回来,也不济于事了,所以要救得只能赶在这四十九日之间,“要不我只身前往以他们注意,暗中将她掳了,迅速离开。”
他说这话也没多少底气,他想得到,对方肯定也想得到,就算他在前方吸引了人家注意,后面也绝难有人能弄得出白筱。
容华轻笑一声,答都不答了,既然古越自己都知道不可行,和需要他去否认。
古越知他是那副死到临头也不会动下脸色的人,也懒得再与他多说,反正他想好了,自然会有所行动,折腾了半夜,也着实累了,干脆拉了薄被,将头一蒙倒头就睡。
容华到这时睁了眼,侧脸看向踏上身形,明去,不比暗访,明知道前去凶多吉少,他执意而为,浅声道“你去的话你不死,他们不会罢休。所以明去的是我,而不是你,不过在这之前做些准备。”
古越呼的一下,掀了被子“你?你又不能显露武功,事后怎么脱身?”
“我自有办法。”容华漫不经心的看了对方一眼,又自转脸别开。
轻叹了口气,“你不想死,难道我又想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吗?”
容华不言,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古越不是不能死,只是不能死在他面前,说他自私也好,自我也罢,他绝不会允许那个宿命成真。
白筱背囚在奢华的寝室内,转眼已过了大半个月。
在这期间,她将着屋里以及隔壁的净手房,沐浴间的门窗爬了个遍,所有能与外界相通的窗户都被装了手臂粗细的木栏,充其量也只能伸个手掌出去。
就算练了缩骨功的人再将自己压扁,也没办法从这些细缝里挤出去。
从这些门道逃跑是别想了。
而每天送饭进来的下人,从不落单,一进来便是三几个,想设法撂倒一个,冲出去,也是痴人说梦。
被莫言劫持的那日,虽然故意留下线索,但知秋和车夫生死不明,怕是自身难保,不见得能顾及上她,再说就算知秋那时没事,他能否看懂她留下的线索也不得而言。
那日留线索不过是求个希望,而并不奢望能得到救助。
莫言自那晚差点失控以后,虽然每日必来看她,但不再在房中多呆,更不敢随意亲近触碰她。
只是每日来陪她到园中散步。
她虽然对莫言着脑,但最开珍惜的便是每日晚饭后在园中闲逛的这一个时辰。
要想逃走,怕是只得这个空当。
第一次随莫言到院中,他一步不离的跟着她,处处小心。
白筱看在眼里,只是浅浅一笑,佯装不知,在荣府那么长时间都耐得住,何况是此时半会儿的功夫。
顺着幽静小路,分花俯仰,漫步行走,暗中却记下道路,回眸中见斜阳打在身边花丛,反射出一抹刺眼的强光。
暗觉蹊跷,横过一步,去才路道花朵,偷偷往光线射回往望去,一看之下,按吃一惊,后退一步,花丛后竟是一条土沟,里面密密的藏了一排带了兵器的黑衣人。
“喜欢这花?”莫言上前,站在她身后,含笑看她。他与她相处几年,每每见面,总是闹些不开心的事出来。她象这么和颜悦色的陪在他身边漫步还是第一回,心情大好。
白筱一惊之后便冷静下来,囚禁她,根本无需在院子里藏着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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