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横 作者:宅包(晋江vip2013.06.02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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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横 作者:宅包(晋江vip2013.06.02正文完结)-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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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虽然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手术,但毕竟对身体有损伤。”说到这里她的眉几不可见地微蹙,“你这月份也偏大了些。”
  她太阳穴的神经猛地跳动了一下,咬紧了下唇。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可大概是起身过猛,突然之间就头晕目眩。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似地,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后倒。好在范卡就在她身后,眼明手快地接住。
  赵医生让范卡将人扶到一旁的观察台上,仔细看了看,说:“你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恐怕不合适。”她坚持,“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做。”赵医生却直摇头,“你不关爱自己的身体,我却得对我的病人负责。”
  她几乎绝望。
  范卡赶紧打圆场,“素素,要不咱先去抽个血,把检查项先做了。”又冲医生赔笑,“不好意思啊赵姨,她这几天没睡好所以有点精神衰弱。”赵医生看着他的目光里带责备,“你要是多关心、多照顾着些,人会这样么?”
  她强打起精神去验了血,又做了B超。在等待报告的时间里她满心焦躁恐惧,生怕又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
  范卡一直陪着她,见她双手抱拳攥得死紧,指关节都泛白。他很想安抚她,可不知从何下手。
  他们认识的时候她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干练到有些跋扈。他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但却很快乐。他们在精神层面无比地契合,只是她无法爱上他。
  他可以是她一生的挚交,可以是她最信赖的人,可绝不会成为她的挚爱。
  她的心里早已被另一个男人占满。即使她逃避、不愿意承认,但他却看得分明,她的眼睛、她的思想还有她的心一直在追逐着那个男人。因他而愤怒、悲伤、愤懑,直到精疲力竭。
  她爱那个男人爱得那么浓烈,恨起来时也是这么决绝。她是要将那个男人留给她的一切全数挖去,哪怕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可是在挖的过程中她也在损耗着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滴,一丝一缕地流逝。
  他无力阻止。
  等待报告的时间很难熬,她一直沉默不语,他便努力找话题轻松气氛:“素素,记得我家旺财吗?”
  “记得。”她强撑起一丝笑容,“它现在还好?”
  “好着呢,给它娶了老婆,生了一窝又一窝。”范卡掰着手指头,“我所里的同事,还有我爸那些同事同事,但凡是喜欢小动物的都给送一只。你别说,旺财虽然长得土些,但可是正宗的中华田园犬,听话又忠心,看家护院的再合适不过。”
  她在纷乱的思绪中拾起泛黄的记忆。想起他抱着黄黄黑黑的小土狗嚎嚎:旺财你怎么了?旺财你醒醒呀。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鼻尖却泛起酸涩。
  范卡见她的笑容,心下松了口气,“等下次我休假,给你带只小旺财来。”他比划了一下,“有只特别机灵可爱,你一定会喜欢。”
  说话间报告便送来。她振作起精神来,“这次应该可以了吧。”声音很轻,似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
  可是赵医生看过报告后便皱起眉。她的心一下便提到嗓子眼,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桌角,“有什么问题吗?”
  赵医生深深地看她一眼,说:“我个人建议,你还不要动这个手术。不能做。”她绝望至极,一时间便有些失控,“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能做?”她本就体虚,情绪激动下越显得气弱。
  范卡赶紧安抚她:“素素,冷静点。别激动,事情总会解决的。”赵医生可能见惯这样的场景,很从容地招来护士将她架扶到外面。范卡本欲跟上,可刚走两步却被唤住。
  易素转过头,见赵医生神情严肃地与他交谈。一股沉重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她已知道形势不利。
  果然范卡出来的时候面色难看。他有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从来都是笑眯眯地乐呵模样。像这样严肃的表情却是鲜见,可见他的情绪有多糟糕。
  他拉她起来,“先回家。”她也不反抗,挺顺从地被他拉着走。只是脚步虚浮,从妇产科到医院门口短短的一段距离,她险些跌了几跤。
  直到家后她才开口:“告诉我,怎么回事?”他在回程的途中纠结挣扎了一路,现在必须告诉她实情,“赵姨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底子太差,各方面指标都不行。”对方说了一堆的专业术语他都记不太清了,只好将后果如实转述,“而且你是RH阴性血型,万一手术中出现意外状况,恐怕后果严重。还有……”
  她面如死灰,“还有?”
  他耳根发红,有些艰涩地说道:“你以前有小产过,本来就是不易受孕的体质。如果这次你再不要,以后,以后或许再没有当母亲的机会了。”他狠狠地喘口气,“素素,你是不是能再慎重考虑一下。”
  她忽地笑起来,摇头,“连老天都在帮他。”悲愤到极处却是笑着流泪,“果然是他的种,还未成形就知道该怎样威胁他人,为自己讨生存。”
  他担忧地看着她,“素素,你别这样。”她却是拂开他的手,笑得越发厉害,“他要我选择。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他狠心给她一耳光,“你清醒一点。”
  她的脸被打偏到一边,长发披散开来。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听得见她沉重的呼吸声。那样地绝望,却犹在挣扎。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痛苦纠结,与自我搏斗、说服自己接受现实是件极艰难的事。她需要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开口,“你回去吧。”他不动,“你觉得我能放心?”她侧过头看他,说:“你对我没有责任。”见他嘴巴一撇又要开始说教,又补了句,“我会对自己负责的。”
  他半蹲在她面前,“别和警察叔叔玩心眼,嗯。”
  她看着他的脸,声音已然平静,“你放心。我很怕死,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那不值得。”命运太过残忍,每每在她做好新生准备的时候发出重击,只一下便将她打回原形。所幸她不是第一次被命运戏耍玩弄,神经已经无比坚韧。
  他看着她许久,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真假。她乌黑的瞳仁里似是笼了一层薄纱,朦胧间看不清晰。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情绪正在慢慢平复,她已经冷静下来。
  “你该走了。”她提醒道,“时间不早。”
  他迟疑了一下,说:“你一个人……”她嘴角微扬,嘲讽道:“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谢谢,你回去吧。”
  他缓缓起身,“我会和赵姨再约时间,让她为你做个完整的身体检查。”停顿了几秒后又说:“素素,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但是无论如何,我永远只会选择对你来说最安全的方案。”
  她闭上眼,极低地应了声:“我知道的。”
  几天后范卡回单位销假,过了个周末又匆匆赶来。她撑把伞在楼下等他,神色平静地递上一方手帕,“今天很热。”他接过手帕胡乱地抹了把脸,“夏天到了。”
  她怀孕已经满四个月,但因衣着宽松而看不出一点迹象。
  他陪她到市院做检查,填单时护士提醒,“陪护人员要填清楚,多留个电话号码,以便通知。”他想了想,在自己手机号码下又添了个家庭电话。
  全套检查很耗时,等做完也到了下午三四点钟。范卡伸了个懒腰,“真是比抓贼还累啊。”她静立在侧,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下次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笑笑地,“要我没空的话,你就只能自己来了。要是我有时间,在家闲着也闲着,不如出来。”又抢先一步转话题,“肚子饿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间汤面店很不错,牛肉面简直绝了……”
  他拖着她往汤面店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有几双眼在注视着他们的举动,跟拍他们的行踪。
  几个小时后,一撂相片便摆在许慎行的面前。他动作缓慢地一张张翻看,眼睛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照片上的女人。
  柴冠允垂手立在床侧,只偶尔用眼角余光注意他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出。
  忽地听到一声脆响,原本放在活动桌台上的水杯已经被打翻在地,碎片飞溅。柴冠允见他神情痛苦,赶紧按铃呼来医护。
  他腿伤严重,稍有刺激便痉挛疼痛。但再怎么样也比不上现在的剜心之痛,他差些无法呼吸。
  被强行按着打地针剂后他渐渐平静下来,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柴冠允为他掖被时留意到他手紧攥着一张照片,他攥得很紧,手背上青筋浮凸。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拍的是张陪护单。易素的名字赫然在上,而更刺眼的是陪护家属那栏,填着两个方正大字‘范卡’。
  柴冠允顿时七窍生烟,“这奸夫欺人太甚!”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时间轴是在舅舅出车祸后昏迷的那段时间,最末的一段与上一章的时间轴重合。
  特别说明一下。
  还有,舅舅的种很顽强,而且狡诈非常。不过,它爹还是吃不到好果子。嗯,我说真的哦。
  另外素素下决定看着是很快,但绝不仓促。毕竟她的几乎没有选择余地,悲摧。(其实还是MO的心太软了吧啊啊啊,我喜欢写小包子啊。)



☆、39第三十八章

  自打柴冠允的手下在顺城驻点后每日都回传许多相片与视频;在给许慎行看之前柴冠允都会先过目一遍。
  憋屈啊!
  越看越憋屈啊!
  相片里的易素与范卡总是成双成对地出现,举止亲昵就不必说了;连偶尔对目时的眼神交流也那么合拍。柴冠允每看一次都会火冒三丈,总是边看边骂。骂易素不识好歹;骂奸夫趁虚而入,骂自己的手下拍得太过仔细。
  他不敢想象这样的相片传到许慎行的手上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刺激。这次车祸对他的身体造成损伤,就算是努力复健也会落下后遗症,这对于一个努力追求完美的人来说有多残忍;更何况现在连他唯一的念想也成为了别人的慰籍。
  可柴冠允想不通的是之前他们没有查到易素的行踪,找不到人只能作罢。可现在所有的情况都尽在掌握;许慎行却不让他轻举妄动。这是为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不能理解;倘若自己的妻子离家出走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准备怀孕生子;他是绝忍不下去的。
  虽然许慎行不似他是一介莽夫;但他总归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会忍受这样的羞辱。许慎行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柴冠允以为他至少会让他把易素带回来,再不济也要把那奸夫揍上一顿才行,怎肯轻易罢休?
  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流露出这样的意思来。他醒来的时候多数时间会看着那个女人的照片发呆,柴冠允无法形容那时他脸上的表情。贪婪、渴望、迫切,有时会无意识地笑,但那笑容却带着浓重的哀伤。他分明思念她思念要发疯,却又不采取任何行动。
  柴冠允自认是个粗人,最不耐烦应付婆婆妈妈的感□。他自小在打打杀杀的环境中长大,感性细胞差不多是死绝的,但是在看到他那样的笑容时也会觉得心下恻然。哪怕他再粗鲁愚钝,却依然有一根近乎麻木的神经被其牵动。
  柴冠允与易素几乎没有交集,他对于她的所有认知全来源于外界的口耳相传。对于许慎行为了得到她所做的一切,他是充分理解的。他们都是有着天然掠夺本性的男人,只要能达成目的,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与过程并不十分重要。
  他们自私而又自我,对于感情的需要与索取在某种层面上表现得极为简单粗暴——先将人困在身边,其他的可以慢慢来。他们坚信水滴石穿、铁杵磨针的真理,笃定时间会淡化去伤害且恒久的坚持定会得到回报——在这点上男人与女人一样天真。
  直到现在柴冠允依然这么认为,所以他为许慎行不值。倘若他可以放下那个女人就好了,但是这么多年的纠缠早让他们如两株紧紧扭结的藤蔓般密不可分,谁也不可能将她从他心中刨挖去。但是他也不能放任许慎行继续这样下去,那迟早会让他精神崩溃。
  柴冠允为难了半天,最后将手头的相片过滤一遍,挑出他觉得比较不那么出格的几张送到许慎行案前。
  彼时许慎行已经由加护病房转到VIP间,内外套间宽敞安静,每日所费不赀。这次的车祸重创了他的身体,虽然在巨额的医疗投入后他的健康状况开始慢慢好转,但是因为左腿伤得太重他仍然无法下地行走。
  易筑群龙无首的状态不能持续太久,每日亦有许多决策需要他来拍板决定。因此在他健康状况稍好些的时候便让卓明华每日送来重要文件给他过目批审,隔上几日召开视频会议,在听取高管们汇报的同时稳定军心。
  柴冠允进来的时候许慎行刚切断视频连接,一旁的护士正为他换点滴。许慎行的脸消瘦许多,可那双眼却依旧清醒锐利。
  卓明华向柴冠允微一欠身,柴冠允没给他好脸色,“我大哥都成这样了你还送这么多东西来,是想累死他啊。”他最烦这些报告报表,亏没亏说一声就好。有那么多专业人士自个儿还得劳心劳力的,那聘那些人的钱不是白花了么。
  卓明华知道柴冠允的脾气,只是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知道老板与柴冠允还有话要说,他便带着签批好的文件先退了出去。
  柴冠允在他关上门后忍不住说道:“大哥,你现在这样的身体就别太劳累了。公司里那么多人,还有那些个什么专业经理人,他们就不能给你分担点儿?他们要这么不顶事就全撤了,换能干活的来。”
  许慎行调整了一下坐姿,缓缓吐气:“你想得太简单。”柴冠允所处的环境虽然凶险,但比起他的来却是简单许多——明刀明枪总比暗枪冷箭来得容易闪躲。他出事这些天易筑尚算稳定但也不乏暗流涌动,他不得不提防。
  柴冠允听他语气疲累便不再分辩,将手里的纸封放到他面前的活动案台上,“这是今天的。”
  他眼睛一亮。接连数日的输液让他的手变得异常惨白,血管麻木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他费力地拆开封口,花花绿绿的相片滑了出来了,铺满半个活动案台。他像一个孩子般满怀期待神色。柴冠允目不忍视,深呼吸一口,扭过头去。
  他一张一张地翻看着相片,眉头时而紧蹙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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