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王冠同人)罪恶王冠之樱满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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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王冠同人)罪恶王冠之樱满真名-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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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略抬眼,白发男人神态闲适地走近。
  “不愧是涯啊,在大战之后还保有清醒的认知。”男人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古怪。
  他明白对方暗指作战后也不应放任全体人员有所懈怠,懒得反驳,他向后靠向座椅,原子笔在手间转动。
  “你似乎心情很好?”四分仪却不打算放过他,审视探究的目光逡巡着,仔细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有吗。”并不否认,他漫不经心地回道。
  “超有哦~涯的心率下降了0。06%,呼吸频率轻微加快,处于深度放松中!”首座对面的屏幕闪现的蓝色光点凝成一个猫耳少女的娇俏形象,里面传出了少女欢快的嗓音。
  “了不起哦,鸫。”不知何时进来的阿尔戈单手托着脖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这些都能看出来。”
  “真的吗?”跟在阿尔戈身后的枭忘形地蹦到了涯面前。
  首座上的年轻首领放下了手中的原子笔,抬眸对上少年打量的目光。
  枭半是真心半是夸张地向后一跃,趴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看向屏幕中的鸫,声讨道:“哪有吗?还是和平常一样。”
  回答他的只有寂灭的屏板。
  四分仪低声笑着摇头,蓦然感受到森然冰凉的视线,回望过去,年轻的首领皱着眉心,清冷的瞳仁正睨视着他。
  认命地转换话题,白发男人开口道:“话说回来,我们还真是华丽地被一个高中生甩了啊。”
  果然,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拉过去。坐在轮椅上的栗发少女猛地抬起头,愤愤不平:“真是难以理解!不,无法原谅,把他的右手切下来行不行?”
  “绫濑。”涯开口,淡漠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筱宫绫瀬咬着嘴唇,懊恼地低下头。
  很快有人来打圆场:“就算没有他的话,下一个作战也是可行的,况且没有祈的话,樱满集的战斗力都不能被算在内。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但是没有‘王的能力’,计划的差错会更大。而且我们这次的行动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他那个样子,光靠嘴说是不会加入我们的吧?”
  四分仪在一片众说纷纭中望向涯,金发的领导者神色沉稳,低垂眼角,双手交叉,沉吟思忖着。
  总觉得少了什么。四分仪收回目光,扫视着围着涯的葬仪社成员。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开口问道:“祈呢?”
  声音并不大,却像注入一剂冷水,让周围沸腾的气氛安静下来。
  “她吗。”金发首领抬眸,神色不变地冷淡回道,“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在樱满集的高中了。”
  +
  真名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低垂眼帘安静地望着窗外,神情恍然。门扉打开,扯进一股挟着人声的门风,她恍若未闻,一动不动地以局外人的姿态观望着玻璃外的世界。
  涯缄默地走到她身旁,视线擦过她的脸侧眺望着远方的苍穹。这样静默地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才注意到到旁人的存在,微微侧眸,轻而飘渺的视线落在涯身上,有一瞬沉凝。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她露出如同往常的明朗笑颜,仰头小声问道:“结束了吗?”
  涯垂下眼睫看她,修长的手指伸出,堪堪停在她的脸侧,真名一如既往地安静凝视他,神色微带疑惑,他的指尖犹疑着划至她的耳侧,捋了捋她别在耳后的长发。暗暗叹口气,他温声问:“想出去吗?”
  真名一怔,迟疑着开口:“没关系吗?”
  涯顺势拉起她,垂眸含着安抚的意味回道:“他们注意不到的。”
  注意不到?直到走出房间,站到回旋楼梯的台阶上,真名才了解这句话的含义。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注意不到”啊。一路走过来,偶尔会碰到基地中的成员,他们或是激动或是恭敬地向涯打招呼,涯也会停下来颔首致意。但是确实没有人看到他身侧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并不是完全没人注意到吧。真名眼睫低垂,视线扫过少年始终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不由弯起唇角。
  葬仪社的基地就面积而言并不算大,带领女孩走出基地后,反而是真名自然地牵着他向前走。她似乎是确有目的地的,略略合眼,涯决心把涌现的疑惑再次压至心底,侧眸看过去,女孩唇角含着真切的笑意,步调轻快。
  似有所觉,她掀起眼睫回望过来,珍珠红色的清润眼眸里投映着他的倒影,涯勾唇一笑,反握住女孩的指尖。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暗暗在心中重复道。
  空气里残存着腐败的水腥气,损坏严重的水泥路上坑坑洼洼地聚存着灰色的雨水,支离破碎地倒映着颠倒的世界。
  真名的脚步慢了下来。绕过最后几栋零星散布的危楼,展现的眼前的是撤下了遮羞布的真实的六本木。蓦然开阔的视野里是成片成片的瓦板、帆布搭成的土坯房和窝棚,待处理的垃圾填满了本就不多的空地,一座似乎废弃已久的空楼孤零零地漂在汪洋大海般的陋宅间。
  这里就像最大的废品处理场,蚊蝇袭扰,鼠蚁遍布,很多居民包括孱弱的老人和部分孩子正埋头把各种各样的垃圾分门别类,重新处理,其中不乏高污染高辐射的遗弃物,但他们甚至没有手套等基本的劳动防护。
  真名看到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男孩随意地瞥了他们一眼,接着麻木而漠然收回视线,裸手拾起已经泄露的电池,放进胸口的竹筐里。她不自觉地抿唇,攥起手,却感受到冰凉的手指以不大不小的力道地拂开蜷缩的五指,点过手心。
  她微微愕然地偏头,身侧的少年神色依旧沉着从容,不见波澜,浅灰色的眸子望向前方,透着股意料之中的冷静。
  静默着走了一会儿,突然被截住了去路。真名心下一惊,抬眼看过去,满面褶皱的中年男人正面带讶异地对着涯问:“您怎么来了?”语气有些恭敬。
  真名松口气,原来不是想的那样啊。
  涯只是挥挥手,口气淡淡的:“过来看看。”话音稍落,牵着真名擦过男人向中心走去。
  空楼并不远,灰色的铁门冷冷地挡住所有窥视的视线。真名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踏上了被草叶埋起的台阶,推开大门。门扉吱吱呀呀地敞开,激起一层层灰尘在刚泻入的阳光里跳跃。
  真名提步走进去,扫视一周,一楼楼梯间的角落里,一团阴影蜷缩着颤栗着。在这里啊。她正要走近,却被涯拉住了。
  他眉心微蹙,站在原地环视着布满灰尘蛛网的房子。女孩微笑着摇摇头,他放松了握着她的力道,缄默地看着她走过去。而被靠近的孩子仍似无所觉地埋着头,缩成一团把自己和外界封锁隔绝。
  女孩慢慢把她抱起来,指尖触及女童遍布泪痕的脸颊微微一顿,最后落在孩子枯黄的头发上。
  真名垂眼望了怀中的幼童半饷,忽然喃喃道:“她是小杏。”
  她的神色渐渐恍惚起来,笑容轻忽忽得像升上天空的彩色气球,好像倏尔就会破裂。
  “这孩子的父亲被当做人质处理掉了,母亲也被当场射杀。”
  “她很痛苦。”她的声音慢慢低下来,轻如飘絮,“那种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真名。”沉稳淡漠的嗓音像钢针一样扎进她的意识里,刹那间由六本木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负面情绪都顺着这个缝隙流出,她猝然间清醒过来。
  涯不知何时放在她肩上的双手抬起,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她的眼睛里仍残存着方才的迷惘,一时间猝不及防地撞入对方透澈而不见波澜的灰色瞳仁,目光蓦然凝滞,仿佛沉入了澄莹不见底的海洋,被一片柔软的安宁包围。
  她低下头,心底前所未有的平静,阖了阖眼帘,轻声唱起来:“拥抱永无止尽的天空,安稳之地在遥远的一方,在解除迷惘的道路上止尽,不断重复着,相遇又分离,勿要只顾索求请在心中冥想,你就会听见那纯净悦耳的钟鸣。。。。。。”
  只是轻轻地唱着,似乎有无数支离破碎的欠片汇入深渊,她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想要弄清它,但潜意识地抗拒着,却有酸涩不明的情绪驱使着她继续着这项繁复而无用的尝试。
  有些困惑地抬头,涯正俯身凝视着她,长久地沉默,半饷,他替她擦去无意识中流出的眼泪,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开口:“那些都不会再发生了。”
  明明是震慑令人信服的口吻,却又含着使人不由安宁的意味。
  真名一时怔住了,她静默了一会儿,抬手缓缓抱住了眼前的人,声音轻而自然:“Triton现在所做的正是为了避免这些。。。。。。”她闭上眼轻叹:“真的是非常勇敢。。。。。。非常了不起。”
  涯合眸,浅淡地笑起来,似乎含着无尽的自嘲和苦涩。
  就在这时,通讯机突兀地响起来,涯从腰间拿出它,里面传出了四分仪低沉的嗓音:“涯,祁回来了。”
  那么,集已经在GHQ手中了吗。他不由挑眉,笑容里多了几分嘲讽。
  “有任务了吗?”真名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问。
  涯微微敛眉,有一瞬间他想过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但这个念头很快如同落入深渊的泡沫一般破灭了。他不能让她冒任何风险。
  女孩似乎误解了他的沉默,她偏头佯作轻快地笑起来:“应该是很要紧的事吧?那里有人等着Triton呢。”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先回去吧~”
  “我没问题的哦。在这里没人会看得到我。”她扬着嘴角这么说道。
  “这里不安定因素太多,先跟我回去。”他俯身拉过她的手腕,却意外受到了掣肘,低头看过去,真名膝上的女童双手拽着她的衣角,昏睡中也不曾放开。
  他心下一沉,这个孩子。。。。。。
  女孩随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向睡得正香的孩子,顿了一下,满是无奈地说道:“大家的基地是不能随随便便带人进入的吧。所以,现在赶快回去吧。”
  巧合一般,通讯机再次喧闹起来,依旧是四分仪,他的语调和平时略有不同,似乎带着诧异般说道:“涯,祈和枭要过来找你了,不,确切地说是祈。。。。。。她似乎很生气。”
  涯含着复杂的感情叹口气,弯身摸了摸真名柔软的长发,真名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
  “我等着你们回来。”所以,请务必小心一点,安然地回来。
  涯周身的气息倏尔凝滞了,半饷他屏息吻了吻她的额头。灰色的眼眸在温柔的金色光芒里似乎消融了冷硬,露出了深处的柔和恬逸。
  这是应允了吗?
  从窗口间默默注视着涯永远维持着理性从容姿态大步远去的背影,真名忍不住微笑起来。
  但这笑容并未持续太久,她似是听到了什么,身形陡然凝滞。
  集——被GHQ抓住了?!
  她下意识地起身,手指却被紧紧握住,低头,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小女孩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神情执拗地问:“姐姐是要离开了吗?”
  分明是稚嫩的童音,她却在惊诧之余瞬间感觉到难以忽视的违和甚至是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考试了,所以更新没有规律且很慢,真的很不好意思!
  等忙完这一段,会更新会恢复到之前的频率。
  另外,文中部分描述参照了张维为教授对印度贫民窟的观感。

  ☆、Out of Control

  爱和执念,一头拖拽着我们退入无穷的黑暗,一头拉扯着我们步入永恒的光明。
  “姐姐要走了吗?小杏等了姐姐那么久。。。。。。”躺在膝上的小姑娘蓦然起身,逼近真名的脸庞,紧盯着她的琉璃色眼睛盈满了泪水。
  似乎有无数道嗓音搅成一团,纷乱繁杂,随着女孩的接近,愈来愈清晰。真名的瞳孔无意识地放大,她慌乱地想要向后退,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桎梏在原地。
  “明明是姐姐用歌声唤醒了我啊!”毫无预兆地,女童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尖利的声音撞到灰色的墙壁上,跌碎成四散的哀嚎。仿佛到达了某个界点,原本只是隐隐从她身上传出的声音倏然放大,如同盘根错节的虬茎伸展手臂,狠狠击向四周,如此循环往复,无数人凄厉的哀鸣声绞成细密的丝线,漫无边际似地盘桓在封闭的空间里。
  真名痛苦地痉挛起来,泛白的唇瓣中跌出支离破碎的音节:“Lost。。。Chri。。。。。”
  轻飘如云雾的声音却被幼女轻易捕捉到,她难以置信似地愣在原地,倏尔又泫然欲涕地上前抱住真名,软糯的童音泄露出几分委屈:“姐姐终于想起我了吗?”
  真名的意识却陷入一片迷离混沌的灰白中,她仿佛立于上空,周围掉落下苍白的火焰,燃烧中的灰烬跌下去化成紫灰色的晶体,整个城市被冻结在圣诞前夕的雪夜里。一片又一片被毁灭的灵魂蒸腾而上,熙熙攘攘汇成烟雾,笼罩着末日的世界。它们尖声哭号,愤恨绝望怨毒交错成此起彼伏纷繁杂乱的变调三重奏,连绵不断地在耳边回响。
  女童仿若未觉般轻抚着她的脸庞,凝望着真名的眼神中透出一种专注的偏执,她轻喃道:“在还未诞生时,我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她侧头靠在真名肩膀上,继续说:“这样的声音,姐姐也受不了吧?可是小杏的世界里除了姐姐只有这些。”
  “我只有姐姐哦。无法诞生也无法彻底死去的我,永远活在Lost Christmas的时刻。” 
  在母亲的子宫中就感染了天启病毒的她是无法降生的,被当做武器从母亲体中抽出,在被撕裂之前,看到这个破碎倒置的世界,哀鸣,这个末日之中的城市只有绝望死亡和哀鸣。
  还未完全成形的灵魂凝结成不成熟的虚空,不断地被撕裂,不断地轮回再生,能够短暂接触到的世界也哀鸿遍野。
  但是,夏娃是不同的。如同海中悬浮的一粒水滴,纯净轻柔地合目唱着审判世界的圣歌,轻灵透彻的歌声晨光一般笼罩着整座城市。那就是夏娃啊。
  “姐姐再次唤醒了我啊。小杏、小杏真的很开心!”孩童从真名颈间抬起头,笑得天真烂漫。
  她深情倾诉的对象却沉入罪恶的泥淖里。真名的思维在亡灵的哭号和充斥遍野的绝望里被绞成碎片,岌岌可危地漂浮在旧日的幻象里,唯有一丝纤细却坚韧的执念支撑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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