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偷欢-长生传(虐心+经典+让人郁闷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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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偷欢-长生传(虐心+经典+让人郁闷的结局~ )-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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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两人亦是全力搏击,真气交击间生出的强大压力竟令那尸身无法承受,终爆破至无数块。 


眼见同僚死无全尸,余下二人心神剧震,又惊又怒又骇又恐,只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顾长生手中痴绝左右挥闪,然后,他们分别看到了对方自腰际被斩开,化为两截…… 


收剑回鞘,顾长生感到一阵虚脱。这场缠斗太险恶,对手们太过难缠,功力高强不说,皆是不顾自身安危,务要置他于死地。在这种不怕死的拼命打法之下,他亦受伤不少。 


趁着天黑,顾长生躲进密林中,没有理会皮肉之伤,他盘膝坐下,运功治疗受伤的经脉。 


顾长生的武功一向暴烈,真气自是至阳至刚,但当初为指点十三习武,他精研过十三的真气路子。十三的武功,以阴柔为主,就像十三在学习中融阳入阴一样,顾长生在教授十三过程中,不知不觉亦感染了十三的阴柔,所以他现在的真气是阳中藏阴,免去了孤阳不长的危险,更因体内真气阴阳并济,使功力更上一层楼。 


顾长生静心去虑,抱中守一,进入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凝神状态。 


左足足阳明胃经的厉兑穴中生起一股阴气,右足足少阴肾经的涌泉穴中生起一股阳气。两股真气往上运行。左足阴气经左足外侧阳脉一直运行到头顶百会穴,再由百会穴所属之督脉直聚心口。而右足阳气经右足内侧阴脉直至下阴,过丹田,走冲脉,再归至心口。 


阴阳二气在心口汇合为一,阴阳融合,天然流动。贯通阴阳后的真气入背俞穴与腹募穴,再经由俞募穴走十五络穴,十六郄穴,入十二原穴。 


真气入十二原穴后,剌激各经,各经之井穴又生出新的真气,过八脉交会穴,入八会穴,再流至各经经脉的交会穴。 


真气在经脉间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使受损的经脉得到修复…… 


吁出一口气,顾长生缓缓睁开了眼,经脉已无碍,那些皮外伤不足挂齿。 


凝视着幽沓星空,他陷入深思中: 


类似今天这种剌杀,自那日下栖霞山后,已是第九次。次次皆是置自己于死地的谋杀…… 


这样的情况,很像那一年…… 


那是在七年前,当他处理完苗疆事务赶回天门时…… 


那时候,是因为有人对他下了绝杀令…… 


那时候,他已身中奇蛊天长地久,上官没有理由会颁发绝杀令。那时,应是有人越俎代疱,颁下了绝杀令。能动用绝杀令的,彼时的天门,只有门主和圣女……那时,应是上官风离颁发的绝杀令吧?为弟弟灭除后患,让他能一心一意为复兴明教而活只有上官风离!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才有这个权限!只有她,才必除自己而后快! 


那时候不是上官下的令,但今时今日,可会是他? 


自己重创他的妻子,令他未出世的孩子早夭,与他决裂分手他有太充足的理由颁下绝杀令了…… 


但,以他的性子,绝对是宁可亲手杀了自己,也绝不容他人插手…… 


所以,这一回的绝杀令,不会是上官所颁。 


但,这一回,会是谁? 


战英? 


不。 


顾长生否定了自己这一想法。他不认为战英有此资格。战氏一族势力庞大不假,但以上官的小心谨慎,绝不会给外戚任何可趁之机,让其参与执掌明教刑罚暗杀一类最核心事务。 


那么,这一回,会是谁呢? 


能令上官放心,且教众信服,更能参与明教核心事务的人,会是谁? 


会是……他吗? 


突然,顾长生有些苦涩的笑了: 


希望,是自己,疑、错、了…… 


“我要你帮我查清楚一件事。” 


这是顾长生回到长安见到高欢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见到顾长生不同寻常的凝重,高欢不由肃容以对,“你说。” 


“我要知道,如今明教中,身处教主一人之下、教众万人之上,地位权限似于昔年明教圣女的人,是谁。” 


十日后。 


合上手中资料,顾长生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战栗与震惊,终于,他苦涩的笑出声来…… 


原来,真的,是他啊…… 


他对自己,居然可以如此狠心…… 


原来,那些温馨的相处日子,只如幻梦…… 


应该很悲伤,应该很痛苦,应该很愤怒的,但却一点也不觉得痛,只是突然发现,空气,窒闷得似要让人停止呼吸…… 











第十七章 











顾长生缓缓朝忘怀阁行去。 


回到长安后,他一直无所事事。早已跟高欢说清今后不再做杀手,高欢也不强求,任他去了,也没逐他出浮生偷欢坊,由他在坊中自由出入。顾长生左右也没有去处,索性便把忘怀阁当作自己的居处,常常离开外出游山玩水。不愿再度引来绝杀令,每次外出,他总是易容。果然再无人追杀他。心无一切旁鹜,他玩得倒也尽兴。玩得倦了,又回忘怀阁中小住,与高欢说说笑笑,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一晃,四个月就过去了。 


这四个月里,顾长生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思考,只是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若这段时间再不恣意再不任性,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他没有猜错。 


要在很多年以后,他回首前尘时,才会发觉: 


那四个月,竟然是他一生中,最自在最悠闲的日子…… 











顾长生推开屋门,房间里居然有人。 


那人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惊觉有人,那人转过身来,窗外夕阳如火,逆着光,顾长生无法看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种说不出的魅力,“你回来了。” 


这个声音是…… 


“……你怎么来了?……十三……” 


快步奔到顾长生身边,十三的眸中尽是思念,“我来看看你。” 


不明白对方来意为何,也不知道他在做尽诸般迫害之事后,为何还有脸来看自己,更不清楚他为何会思念自己无从猜揣对方的心意,也无法理清此时自己复杂的思绪,顾长生只能怔忡低问,“……等多久了?” 


“半天。欢姐说你归期不定,我决定试试运气运气不错,只等了半天就等到了你。” 


“……可以停留多久?” 


“……一会儿就走……” 


“还有事?” 


“……是……”十三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肩,伏在他的肩头,两行清泪毫无徵兆的落下。 


顾长生感受到十三的身躯正微微颤抖着,不知怎的,心里生起了浓浓的怜惜,伸手抱住他,轻问道,“怎么了?” 


“……我……要回宫了……” 


“……” 


“回宫前我想看看你,所以就来了……” 


“你舅舅他……要你回宫?” 


“……是。” 


“……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回宫后,你的命运会是什么吧?” 


“……我明白……非常明白……”争权、夺位,成为皇帝。然后,在时机成熟之时,被那人所杀…… 


“……那,你甘愿?” 


“不甘愿,又能如何?一早,我的命运就已写定……” 


“不反抗?” 


“如何反抗?如今,舅舅已对我下毒,还种了蛊……我如何反抗?” 


“……” 


顾长生不语。 


下毒,种蛊啊…… 


这的确是上官会做出的事。从来,那个人就是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年那么相爱的时候,他都可以对自己下毒、种蛊,对十三,又怎会做不出? 


更何况,他早已看出十三并非池中物,绝不甘居于人下,要令这样的人无法背叛不敢背叛,也只有用毒与蛊牢牢控制了…… 


是这样的,没错。但,为何自己会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心中莫名的疑惑在眼睛对上十三那双全然认命的眸子时,尘埃落定。 


电光火石之间,顾长生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感到不对劲了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从不是十三的性格。他总是在用尽全力争取生机,争取一切。当年在所有人皆已丧命,而自己也身受重伤的险劣情境下,他仍能硬挺过来,绝不放弃一丝一毫机会。如今,身处明教,手握重权,他,又怎会全然放弃?! 


心,一下子清明起来。 


放开手,退后一步,直视着男子不解的双眼,顾长生轻轻说道,“别装了,日月。说出你所计划的一切吧。” 


夏侯日月讶然以对,“长生,你在说什……” 


未竟的话被顾长生一口截断,“从来,你就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你,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步步走入灭亡说出你所计划的一切吧。” 


看到顾长生的眸中尽是了然时,夏侯日月轻轻笑起来,“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不错,我的确有周详的计划。你想知道吗?” 


“你说。” 


“我要报仇,必须回宫,必须借助明教势力。得到舅舅的全力支持,我的确有所依恃,从此以后,暗杀敌人、剌探情报,什么都有人替我做了,甚至,我还可以成为九五之尊可是,这一切有何意义?上官清明他完完全全的控制了我。只要我稍不如他意,只要我利用价值尽失,他就可以让我死我不愿,任人鱼肉所以,我必须让他死,然后,取而代之,让明教只属于我,只为我所用一山不容二虎,他必须死。” 


“……你如何令他死?” 


“如今在明教中,我位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在握。我有我自己的人马,但真正起事时,却仍没有把握上官清明太过强大,他武功绝顶,无人能及。我杀不了他,这世上也罕有人是他敌手。而他一天不死,我一天无法完全得到明教所以,我要你,杀了他。” 


顾长生的眼中波澜不兴,“我为什么要帮你杀了他?杀了他,我有什么好处?” 


夏侯日月微微一笑,“从此以后,再不会被那个人欺骗、背叛、伤害。” 


顾长生平静说道,“我与他,已没有关系。早在我重创战东宁那一晚,我与他,就已分手从此以后,再无干联。” 


“你又当真放得下他?” 


“不错。” 


“那些前尘旧事,你又真能全不挂怀?” 


咽下苦涩,顾长生淡淡道,“我会试着不再想。总有一天,可以完全放下、看开。” 


“就连他给你的一切伤害、污辱,你也能云淡风轻,全不理会?” 


“他伤我害我不假,但却从来没有污辱过我他对我的情,一直是真的。”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顾长生的眉眼平添几许温柔。 


见此情况,夏侯日月只是冷笑出声,“他对你的情,一直是真的?呵,会是这样?” 


“当你潦倒江湖,过着在垃圾堆里拣食、任人欺凌的落魄生活时,他在做什么?长生殿易名为东宁宫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在战东宁嫁过来后,为向战氏表示他的诚心,他把长生殿改为了东宁宫。” 


顾长生默然,陷入沉思中,像座雕像般一动不动。 


注意到顾长生的失神,夏侯日月只是微微一笑,尽是嘲弄,他冷冷续道,“当你就着河水吃下发馊的食物时,上官不悔出世,一出世,就是锦衣玉食,有专人服侍照顾。” 


“当你流落街头,任人宰割时,长生殿易名,上官不悔出世,东宁宫中是一片温柔旖旎。” 


“你落魄之至,而他们一家人却和和乐乐,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出神的意识被夏侯日月的话语唤回,顾长生沉默,静听夏侯日月以旁观者的身份淋漓尽致的冷讽痛诉一切。 


“你落难的那些年里,对你所遭受的一切,上官清明他一直袖手旁观,任你潦倒任你落魄任你被江湖中那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欺凌顺便告诉你一句,那些年里,你的一切,他全知道,却只远远看着,并不插手。若非你运气好遇上高欢,也许早就死了。而他,至多不过是在想起你时叹息一声,悼念缅怀一下,然后继续与战东宁白头到老。” 


“哦,也许你就算遇不到高欢也不会死。毕竟他一直有派人保护着你,让你不致于死。哈哈哈,保护你!昔日一统南武林的盟主居然要人保护!可笑!真是可笑!!” 


夏侯日月唇畔的嘲弄加深,仍是兀自笑着,他讥剌的淡扫顾长生一眼,不疾不徐的继续道,“惺惺作态的派人‘保护’你,让你不致致死,而他一边看着你被人践踏,一边继续与战东宁生活。” 


“他若真的移情别恋倒也罢了,偏生还要与你纠缠不休。既要战东宁,又不舍你顾长生!这种三心二意、贪心不足的东西,你居然还会以为他对你的情,一直是真的!顾长生,这些,就是他口口声声所说的爱情?这些,就是你所说的‘对你的情,一直是真的’?” 


面对夏侯日月声声尖锐质问,顾长生答不出话来。只是剌痛,却在心中蔓延…… 


冷冷一笑,夏侯日月继续说着: 


“是,是人就会有心,有心就会被感动,上官清明他的确可以被战东宁感动,爱上她。他的确可以在爱着你的同时,也爱上了战东宁。但,他若真爱你,又怎会忍心伤你害你,对你下毒种蛊,任你被人欺凌污辱?!真爱一个人,会舍得伤他害他任他被人凌辱??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保护他疼惜他,绝不伤害他?!因为舍不得伤害,因为他所受的伤害他所经历的痛苦,你会感同身受!若我是他,只会把你守护得好好的,绝不容人伤你一根毫毛,有人敢害你,我必让那人生不如死!长生,他对你的情,真有你想像中那么深?!” 


“当年为娶战东宁,他废你武功,将你逐出明教。如今你重创战东宁,他与你分手。他日战东宁死了,他必杀你这就是你所说的:他对你的情,一直是真的?!” 


“你为之抛妻弃祖、割舍一切的爱情,换来的是什么?下毒、种蛊、始乱终弃、更了名的长生殿,还有,日后的一决生死!做出这一切的他,难道不知道这些会令你伤心痛苦?爱一个人,不是应该为他着想,使他快乐幸福,绝不令他伤心痛苦吗?” 


直视着眼含悲戚的顾长生,夏侯日月冷酷的得出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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