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慢慢微笑- 第26部分

“不，没有。”尼亚勉强笑笑，推开了他。这让他立刻想起刚刚那个男人就是这样推开他的手，在床上。他有点迷惑那是梦还是真的。而此刻一切自然是真的。他固执地再次勾住尼亚的脖子，倚在那个男人身上，当尼亚忍不住叹了口气时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刚要出口询问，尼亚却安抚般地摸摸他的头发，“走吧，”那个男人说，“我们回去睡觉。”　

他迟疑了一下，连连点头。然后孩子气地朝尼亚挑挑嘴角，“抱我进去。”　

“我……”尼亚看着他欲言又止，却还是起身抱起他回到卧室，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则从另一边上了床，拉过被子把他们两个盖好，轻轻躺了下去。“睡吧，寐罗。”尼亚轻声说。　

“嗯，晚安，尼亚。”寐罗拖着鼻音说到。　

“晚安，寐罗。”尼亚轻吻了下他的脸颊。　
　
　
他再次把手臂搭上男人的腰间，然后抱住尼亚朝那个男人的怀里挤过去。尼亚纵容了他任性的撒娇举动，像以往那样把他抱在怀里，嘴唇挨着他的额头。寐罗总算能安心睡着了。　

　　

尼亚用四天的时间确定了他新的工作。　

寐罗并不知道他换掉工作的事，某种程度上，他觉得寐罗似乎完全不关心他所作的事。那么寐罗会关心他些什么呢？他暗自想着，当他们在一起时，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很少谈起他的工作，倒是很多时候都在听寐罗说话。当然，寻找话题对于寐罗来说向来不会是难事，而他只要认真听着就够了。仅仅是这样的生活而已。他们仍住在一起，分享着不多的时间和给予彼此的感情。工作似乎夺走了他们很多东西。　

尼亚在新的公司并不是很愉快。心情占据了大部分，此外他也不再想让自己太过显露。他极力让自己变得平庸，业绩平平，仅维持在还可以的阶段。他很少和人交谈，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忙自己的事，吃午餐也独自一人，下午茶时间则都用来工作。或许这样能让其他人认为他是个毫不起眼的人，从而会忽略他的一切。这个方式的确是奏效一些，至少现在没有人再像之前那样总是习惯于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得以喘一口气，然而这该是他所拥有的生活方式吗？偶尔他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为了能和寐罗在一起，他选择这样的生活。或许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正在试着接受的。在潜意识里，他拒绝让任何人再靠近他的身边，唯恐他们会再次在不经意间挖掘出他那些试图掩藏的过去。那个他并不觉得哪里有做错但在别人眼里却错得离谱和可笑的过去。更多时候，他希望自己能够变得透明。　

或许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上帝回报给他想要的。　

可他得到的是什么？　

即使寐罗从来不会在身上留下任何能够引起他怀疑的痕迹，也一直没有离开他。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不希望总是要等到很晚才能看到寐罗摇晃着进门的身影，为那个男人洗掉衣服上陌生的香水味道，对于那些让他伤心的行为选择视而不见绝口不提。这会是他想要的生活吗？这是他当初决定和寐罗在一起，然后准备得到的回报？……这不是。这仅仅是两个男人住在一起的日子。他照顾他，关心他，包容他，像个管家一样无微不至。于是在某个晚上，当寐罗不在房间里，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梦——他独自坐在失去了寐罗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像是拥有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满眼茫然，形同虚设。　

寐罗需要的全部已经不再是他能满足的。　

或者在他这里，寐罗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休息的，放松神经和无需伪装的地方。也可能仅仅是个能吃到早餐和睡觉的地方。而其他的，金钱，争夺，暴力，尔虞我诈和走私利润，夹杂着算计，惊险和得手的喜悦，威士忌，上等大麻，甚至窈窕女郎。都不是他能给寐罗的。他能给寐罗的只是一些暂时的平静安逸而已。能给寐罗这些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他们之间慢慢失去了更多在一起的时间。　

寐罗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他能够清楚地察觉到男孩长大后比起之前更是变本加厉。很快就会将他父亲的名号抢过来戴在自己头上。而他能得到什么？……如此苍白的爱情？？　

尼亚独自坐在沙发上吃着一个人冷冰冰的晚餐，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懒惰，已经很少再动手弄一些能让他好好吃饭的食物，只是把一些能吃的东西随便堆在盘子里，然后坐在沙发上皱着眉把晚餐咽下去。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寐罗，也没有洗衣机或是电视的声音。他边吃边频频看着时间，计算着还有多久能看到寐罗回来。现在他有很多很多时间。新的工作并不需要他付出太多，他似乎也不再有那些精力。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在早上他刚刚醒来，或者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入睡之前。让他陷入一片虚无。　

他默默地吃了晚餐，然后拿着盘子到厨房那里去洗干净。水流的声音在厨房里单调地回荡着，持续了一分钟左右，他关掉水龙头将刷好的餐盘放在一旁，然后推开厨房的窗看着外面。夜色爬满他的视线，在以前他喜欢这样的夜晚，因为寐罗总是像只小动物一样腻在他的身边。在寐罗是个男孩的时候。而现在不再是了。虽然他知道寐罗不可能永远是个男孩，他仍然觉得失落。吃下去的食物在胃部翻涌着泛出浓浓的酸楚，他费力咽了口口水，试图努力压下那股不适。但五分钟之后他把刚刚吃下去的晚餐全都冲进下水道。空荡荡的胃部让他觉得似乎好受了点。可那股酸楚似乎又加重了——他却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除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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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当个弱者。他想要的有很多。但是寐罗会因为他想要的而放弃自己的一切吗？他不觉得。何况长久以来，一直在做着让步的是他。一直以更多的爱和包容给予对方的是他。因为他比寐罗要大六岁。因为他比寐罗更加懂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因为他比寐罗更爱对方也更珍惜对方。在他心里，寐罗永远是那个十七岁的男孩。那个需要他照顾的任性的男孩。　

他突然觉得很累。　

在他得不到自己希望中的回报，而只是在单方面不停地付出和给予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身心疲惫。尼亚俯身撑在洗手台上，极力想要压制住那股让他眼眶酸涨的冲动。为什么他要做出这种愚蠢举动。为什么他这么幼稚。为什么他如此丢人。为什么他——要对寐罗生气。　

他知道他要比寐罗付出更多。也知道寐罗还是会一直在他身边，不管那个男人在外面都做些什么。最终寐罗还是会回来，就像每天无论多晚，寐罗还是会坚持回到这里，躺在他的身边抱着他才能安心睡觉。他为什么要对这些不该去想太多的事斤斤计较。为什么。　

尼亚疼痛地吸了口气，胃部突然泛出的剧痛掠夺了他思考一切的力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仿佛疼痛的不止是胃部而是整个胸腔里的五脏六腑。他掏出手机拨了寐罗的号码，那边传来长久的盲音，始终没被接起。他忍着失望和疼痛想要拨其他人的号码，然而努力想想，除了寐罗以外，他已经没有任何朋友或是同伴，能够在他胃痛的时候来照顾他一下，或者带他去医院。他用很长时间来发觉，为了寐罗，他已经把自己和外界隔绝起来。　

尼亚坐在浴室里冰冷的瓷砖地板上，手臂无力地搭在浴缸边缘，他想要撑住站起身体，至少回到卧室去躺一会儿，但疼痛几乎让他无法聚集起一丝一毫力气。他不住倒吸着冷气，一边坚持拨着寐罗的电话，一边艰难地起身朝客厅那里挪过去。在他迟迟得不到那个男人的回应时，尼亚心里的绝望几乎让他发狂。他用力将手机狠狠摔了出去，然后捂住疼痛不堪的胃部跌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从未有过一刻让他这样绝望。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仿佛能看到此刻寐罗正忙着自己那些所谓的『工作』——而根本没有听到手机曾发出绝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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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M】慢慢微笑　36　　
katt　发表于　2007…7…8　16：14：00　　


当胃部疼痛终于减缓一些，尼亚才勉强支撑着起身去找药箱。他在里面找到了止痛药，然后困难地挪到桌子旁边去给自己倒水。整个过程漫长得让他心脏刺痛。　

吃过药后，他缓缓蹲下身去将身体蜷缩起来，希望这样能让他好点。然后，他顺着地板看到那只刚刚被他用力摔出去很远的手机，凄惨地躺在墙下，他看着它，半晌过去才觉得自己如此过分又如此可笑。他为什么要拿一只无辜的手机发火。只因为寐罗没有及时接他的电话，他就做出这种愚蠢的殃及无辜的举动。他看了它很久，突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开始传出他刚刚一直在等待着的铃声。他知道那个人终于注意到了他的电话，或者说，那个人终于能够有精力来回电给他。他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站起身走过去拎起话筒，接通电话。　

“尼亚？”寐罗在那边大声问到，“你刚刚打电话给我？为什么我拨不通你的手机？”　

“我的手机出了点问题。”他按捺着疼痛的呼吸，尽量平静地开口。“我打扰你了吗？”　

“不，没——我是说现在，呃，我刚刚看到你的来电，很着急吗？”那边传来路边汽车喇叭的鸣笛和人们说话的声音，看来寐罗在街上。“现在路上有点堵车。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尼亚说到，“只是想要问问你是否回来吃晚餐。”　

“嗯，我晚上有点事所以……我们不是说好，如果我回家吃晚餐的话就打电话给你？”寐罗使劲连按几下喇叭，催促前面的车子跟上车流。“我已经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尼亚回答，“那就这样吧。我去睡觉了。”　

“呃，睡觉，现在？”寐罗似乎很惊讶，“只有八点钟。”　

“我有点累。”尼亚轻声叹着气，“路上小心，不必赶时间回来，寐罗。”　

“好，好的。那待会儿见。”寐罗愉快地说到。　

挂断电话，尼亚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捡起那只已经完全摔坏的手机到厨房里丢进垃圾桶，他感到胃痛已经好了很多，或许已经没事了。他现在只是有点出汗而已，于是尼亚去浴室里清洗了一番便回到卧室爬上床。当他躺在软软的床垫上，缩在能够给他带来些温暖的毯子里，尼亚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拼命压抑下去失声痛哭的冲动。他不能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他不想引起那个男人的惊慌或是恐惧。他也没有力气去跟寐罗叫喊他的愤怒。他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许他只是不想跟寐罗吵架而已。因为他不想吵。　

尼亚被若有若无的疼痛折磨着，很长时间过去仍然无法入睡。直到他听到寐罗走进客厅的脚步声，那个男人直接朝卧室这里走过来，推开门来到床边坐在他身旁，“尼亚？”寐罗看到他仍然半睁着眼睛便轻轻叫了他一声，“你还没睡着吗？我回来了。”　

“……还没，”他看了寐罗一眼，“刚才在忙？”　

“嗯，是。”寐罗点点头，朝他笑了笑，“没听到你的电话，真的很抱歉，尼亚。”　

他摇了下头，闭上眼睛。“不，没什么。”他疲倦地说，“反正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寐罗移下身体趴在床边看着他，“这个周末我们去海边怎么样？”　

“好的。”他低声说，“要是你有时间的话。”　

“当然，我会有时间，”寐罗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要是我想有时间，随时都行。”　

“是吗，”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太好了。”　

“我去洗澡，”寐罗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马上回来。”　

他听着寐罗动作轻快地跑出卧室，哼着歌去洗澡，再次疲倦地眨了下已经开始泛出疼痛的眼睛。他很想睡觉——即使他睡不着。他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可他还是躺在那里强打精神等着寐罗回来，或许寐罗身上带着水汽的柠檬清香能有助于他的睡眠。他躺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刚刚寐罗说过这个周末他们可以去海边。……真的吗？他想着，刚才寐罗还说什么来着？只要他想有时间，随时都行。他把这句话反复想了几遍，不由得微微挑起嘴角给自己一个最为冰冷的嘲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寐罗已经习惯于视而不见他的想法？？　
　
　
　　
　作者：不理冰　　　　2007…7…28　20：1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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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寐罗重新回到卧室爬到他的身边，然后探过头索取他的吻。他和他轻轻接了个吻，然后将头微微侧开。“我很累了，寐罗，”他闭着眼睛说到，“睡觉吧。”　

“真的不想做吗？”寐罗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尼亚，嗯？就一次？”　

“不想，”尼亚说到，“我知道你也很累。早点睡吧，寐罗。”　

“喂，尼亚！”寐罗不满地拖长声音，“我好不容易回来这么早一次，不是看你睡觉的！”　

“我没有力气，”尼亚有点不耐烦了，“睡觉，寐罗。”　

“不，我不想睡！要睡你自己睡！”寐罗不高兴地顶了他一句，然后固执地坐在他身后气鼓鼓地呼吸着，就像要这么一直坚持到他肯转过身来跟他做为止。可尼亚并没有动一动。甚至没有半点声音。那个男人只是在那里躺着，无视他的要求和他的怒火，自顾自地睡觉。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听到尼亚那里传来半点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寐罗探过去看尼亚的表情，他发觉尼亚并没有真的睡着，那个男人只是闭着眼睛不理会他的话而已。“尼亚！”他不由得恼怒地大叫起来，“你是在跟我装睡吗？？为什么你连答应也不肯答应我一声？！”　

好一会儿时间过去，尼亚才回答了他。“你说了我可以自己睡。”　

“你！……”寐罗愤怒地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