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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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的灵魂-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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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地上没有哭,她已经没有力气哭了。
李丽在张兮兮的房间不断的安慰她,又给她做了一碗姜汤让她暖暖身子压压惊。
张兮兮一直怔怔的看着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
一个黑黑瘦瘦的女孩儿,脖子上有一道刺眼的血线。
她静静的躲在里面,是不是比自己快乐?比自己安全?
自己跟着李丽来到这个充满幻想的都市,到底是对?还是错?
———
古瑶,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
说老没老掉牙,说年轻比不上大姑娘。
她长的不错,皮肤保养的相当好,白白胖胖的脸蛋儿,如果不说,你很难看出她有五十几岁。
她生过两个孩子,有过N个丈夫。
算法是如果上床的就算一个。
如果上床的不算,只计算领结婚证的,那她有三个。
在这个城市里,她很有钱。
她是天都夜总会的老板,能开夜总会的,尤其是女人,都不一般。
要么有强大的实力,要么有人关照。
她属于后者。
她和第三任丈夫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是在十几年前。
在这里,她们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只有存折里的三万块钱。
那是她跟前任丈夫离婚时候分的。
于是她们开了一家餐馆,是从一个人手里兑的,兑的很大头,让一个本地人忽悠了。
日子,勉勉强强的对付着过。
古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心高气傲,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渐渐的,她认识了很多人。
因为餐馆的对面,就是市委,那里有很多当官的,都到她家的餐馆吃饭。
吃饭可以认识人、结账可以认识人、聊天可以认识人、睡觉也可以认识人……
通过睡觉,她结交了很多朋友。
仅仅用了八年的时间,她就成了天都夜总会的老板。
她现在什么都不缺。
她一直这么想。
两个孩子跟着原先的丈夫混的比她还好,不用她管。
没跟她生过孩子的丈夫就好象是一件衣服,穿过也就算了。
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
除了那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保姆,就她一个人。
她感到很空虚、很寂寞。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而且比一般的女人更正常,她吃的好、穿的好,怎么都好,就是睡不着觉。
她也买了很多帮助睡觉的东西,一大堆,可用起来不是没感觉,就是累的胳膊酸麻。
有钱的女人缺男人?
不缺,但是让她满意的没有。
她对长相要求不高,唯一的要求就是强壮。
做鸭子的,那有强壮的,一个个都累的猫着个小腰儿,所以有时候即使有钱,也得不到满足。
她没事儿就在夜总会转悠,看着自己把它经营的风生水起她很有成就感。
夜总会多的是女人,男人就那么几个,一个个都干干巴巴的。
她要想要他们,只要一个眼神儿就行。
可看到他们的身板儿就没了兴趣。
这时她一个人光着身子坐在摇摇椅上,一晃一晃的。
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
吃香的、喝辣的,还是住别墅、开跑车。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如有个好男人陪在身边来的实惠。
她不想让亏着自己。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她要找一个保镖。
贴身保镖。
第二天她就把负责人事的小张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小张是个马屁精,干干瘦瘦的,剃个小平头。
古瑶之所以看上他就是因为他善解人意。
尤其是单身女人的心意。
有好几次,都是他精心给她安排的,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地……总比荒着强。
小张没敢坐着,他站在古瑶的对面问:“古总,您叫我?”
古瑶心情不太好,她看也没看他,冷冷的“嗯”了一声,继续在老板台上用笔记本电脑斗地主。
小张一看古瑶的脸色就知道,深闺怨妇,都这模样。
他干笑了两声说:“古总,我……有个朋友很仰慕您,想跟您学学经营之道,您看您晚上有空儿吗,他跟我说了好几次,我怕您忙就没敢跟您说。”
讨教经营之道可以在饭店、可以在酒吧、可以在客厅、也可以在卧室,要是高兴,甚至可以在床上。
这就是小张的精明之处。
古瑶看了一眼小张,然后放下手里的鼠标。
她把背靠在老板椅上说:“我听说前一阵子蓝月亮KTV的马总让人打了?”
小张一皱眉,他没明白古瑶的意思。
夜总会和KTV经营性质差不多,所谓同行是冤家,两人平时没什么接触。
小张:“是有这回事儿,估计是得罪人了,人家报复。”
古瑶把玩儿着手里的水杯,若有所思的说:“是啊!做我们这行的怎么可能不得罪人,以后出去还真得注意。”
小张分析着古瑶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有点感觉,但是模糊不清。
他试着说:“古总,其实……您应该请一个保镖,贴身保护您。现在这世道,也不太平,马总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古瑶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一下说:“女保镖那有那么好请的。”
小张一怔,随即明白了:“女保镖不行。动真张儿的时候让人打几下就完,要请也要请男保镖。”
古瑶:“我一个单身女人,请个男保镖不能有说三道四的?”
小张一笑说:“谁敢那!再说向您这个身份请个保镖也太正常了。”
古瑶:“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这事儿由你负责,还有……有些事跟对方讲清楚了,尤其是工作性质什么的……”
说完她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张。
小张连连点头说:“古总您放心,我明白。”
他心知肚明古瑶要干什么,办这种事儿,他最擅长。
他从古瑶的办公室出来,冷笑了一下。
对古瑶这种即想当XX……还想立牌坊的他见多了。
不过没办法,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就得学会看人家的脸色办事儿。
任务是接下来了,可到那儿去找人。
说是贴身保镖,其实就是包养。
男人可以包养女人,女人照样可以包养男人。
包养的借口……千千万万。
能让古瑶满意的男人,好找吗?
———
这一天晚上我写完小说,觉得很累,就打电话叫了一个朋友。
朋友就是你。
我说出去走走,你点了点头说:“行是行,就是这黑灯下火的,外面又飘着轻雪上哪去?”
我说:“随便走走就行,在家太闷。”
咱俩一边闲聊一边走,在一个肮脏的胡同口儿你停住了脚步,眼睛直勾勾的往里面看。
我问你:“怎么了?”
你说:“里面经常有一条野狗出没。”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儿从我身边走过,步子轻飘飘的。
我看见她往里面走就提醒她:“里面有狗,你小心点。”
女孩儿回过头朝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走到一个肮脏的垃圾箱前,那儿……真的窜出一条野狗。
她看着它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从羽绒服里拿出两个面包仍在野狗的面前。
野狗嗅了嗅面包,又走到女孩儿身边友好闻了闻,然后叼着面包走了。
我回头看了你一眼揶揄的说:“早知道咱们也带一个面包出来了。”
你狐疑的看着我说:“什么带面包?”
我说:“刚才那个女孩儿不是给狗仍了两个面包吗?”
你脸色变的铁青,骇然的看着我说:“那有什么女孩儿,你……你见鬼了吧。”
从那儿以后我在也不去靖宇街闲溜了。
第二天我又看到一则新闻,一个男人在那里,让一条野狗把下面咬掉了。
———
解释一下,故事里面的你、我、他看见听见的一切,都和整个事件息息相关,如果你想知道真相,请你仔细的看。




第四章 蟑螂
网络,就好象是一个红娘。
它把有缘的人牵在一起,把无缘的人牵在一起,把男人和男人牵在一起,把女人和女人牵在一起。
应该牵在一起的人它把他们牵在一起,不应该牵在一起的人它也把他们牵在一起……
在网上,你就注定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儿……
路口儿的东面,站着的可能是你的爱人……路口儿西面。。。。。。站着的可能是一个死人……
有这样一个女孩儿,我们姑且称呼她L。
L从小生活在农村,学习成绩虽然一般,但在村子里是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高中生。
她家里很穷,村子里给她拿了一笔学费。
于是,她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一个崭新的城市在等着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在等着她,一个全新的学校在等着她。
幻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当她一脚踏进黑龙江东北农大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前途,依旧渺茫。
她知道了,即使大学毕业依然没有工作,她知道了,在这个城市里的大学生,有很多都在饭店做服务员,她知道了,现在的大学生,甚至比他们村子里外出打工木匠还廉价。
她开始迷茫,开始沉迷于网络。
她觉得,即使自己拼命的学习,拿到了毕业证,她依然是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女孩儿。
L在网上认识了很多朋友,有下海经商的老总、有生活落魄的打工仔、有十几岁的小弟弟、也有五十多岁的大叔。
和他们聊天儿,L就当是一种发泄和消遣。
因为她们在网络的另一头儿,可能是北京、上海、香港、甚至可能……是另一个世界……你可以随便的说,甚至谩骂。
不过其中一个人,还是默默的引起了她的关注。
这个人在群里,几乎不怎么说话,偶尔一两句,让L很有感触。
这个人的网名昵称叫蟑螂。
很怪、很霉渍。
因为他的网名,以至于群里很少有人主动和他说话。
L是个特别,她对蟑螂有点感兴趣。
L的网名是“荒漠中的一棵草儿”。
这一天晚上L看见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发言。
她就在群里发了一个笑脸,但是半天也没人响应。
在没有人的时候,蟑螂就象是一只蛰伏在暗处的蟑螂,悄悄的探出头来。
随后蟑螂在群里回应了个OK的手势。
半天,还是没有其他人响应。
人……都到哪去了?
平时八点钟左右正是热闹的时候。
是所有人都在回避、还是上天给他们创造机会?
L……站在了十字路口儿。
荒漠中的一棵草儿在群里发言:你的昵称真怪,为什么叫蟑螂呢?
蟑螂:蟑螂有什么不好?
一个叫飞雪的插了一句:蟑螂又脏又恶心,人人都讨厌的家伙。
不知道飞雪说的是蟑螂……还是蟑螂。
荒漠中的一棵草儿没搭理她。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说话的时候他们也在那死气沉沉潜水,你一说话了他们就插嘴,这样的人……她很讨厌。
蟑螂还是回复了一句:你说蟑螂又脏又恶心,人人都讨厌。我问你,有多少人是因为蟑螂死的?有多少家庭是因为蟑螂破裂的?有多少女人是因为蟑螂上了别人的床?又有多少男人是因为蟑螂搂着别人的妻子?蟑螂……比人干净。
飞雪看见立即回复了一句:有毛病。
L坐在电脑屏幕前,静静的琢磨着蟑螂说的话。
有道理吗?
世界大战是因为蟑螂引发的吗?
南京大屠杀是蟑螂干的吗?
你老婆跟村长跑了,是因为家里有蟑螂吗?
人……是不是真的不如蟑螂干净?
想了想荒漠中的一棵草儿在群里发了一个:顶的手势。
这时一个叫爱飞飞的男群友发出一条:飞雪你少搭理他们。蟑螂到处传播病菌,死光了世界才干净。
爱飞飞明显是站在飞雪的一边。
荒漠中的一棵草儿很不高兴的发了一个怒的表情。
蟑螂先是发了个笑脸然后回复:有那么一天,你死了,我死了,树死了,河干了,没有月亮,没有太阳的时候,唯一不会死的,就是蟑螂。几亿年前和它生活在一起的那些生命,能活下来的,只有它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草原的时候它们可以在草原生活,没有草原的时候它们可以在沙漠生活,没有沙漠的时候它们可以在下水道生活,你……能做到么?
飞雪似乎不服气,看见蟑螂的发言又发了一句:蟑螂四处横行,干扰人们的生活,窃取人类的食物,它们就是无耻的小偷。
蟑螂:那些地方是你的?那些食物是你的?那些水是你的?那些阳光是你的?有蟑螂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群里一下子安静了。
只有L还在品味着蟑螂说的话。
是啊,在这个昏暗迷蒙的城市里,到底有多少空间属于自己,又有多少空间属于蟑螂。
荒漠中的一棵草儿申请把蟑螂添加成自己的好友。
蟑螂很快就通过了。
L跟蟑螂聊的很投缘。
他们一起聊生活的艰辛、聊前途的渺茫、聊工作中的挫折、聊做人的万般不如意……
L问蟑螂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蟑螂告诉她,他真的就好象是一只蟑螂躲在黑暗当中,只有到了夜晚,才是他的白天。
他和茫茫人海中的一个富豪、一个乞丐、一个瘸子、一个帅男一样,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他为了生活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L说她不会介意这些,起码他自力更生、起码他有一份固定的收入可以养活自己,这些对她来说……就象是一个梦。
她没有赚过一毛钱、一个面包,甚至念书的学费,都是家里给拿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于是他们互相留了姓名和联系方式。
蟑螂告诉她,他叫张浪,在天都夜总会工作。
荒漠中的一棵草儿告诉他,她叫李丽,是农大的大三生。
———
我今天喝了点酒,写小说也没什么灵感,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很痒很痒。
黑压压的屋子里我看不见那是什么。
所以我很害怕。
如果我知道它是一只蟋蟀我不会害怕,如果我知道它是一只蚂蚱儿我也不会害怕……但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
我用手慌慌张张把它扑拉掉,然后骇然的打开床头灯。
我四下寻找这个不速之客,我看见地下,一只又大又肥的蟑螂正惊慌失措的往床底下跑。
我没打算放过它,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床搬开。
我看见,那里有五六只蟑螂,应该是它的一家老小,我毫不客气的用拖鞋把它们一个一个的拍死。
黏黏糊糊的乳黄色内脏弄的满地都是,我的拖鞋上也沾满了,散发着一股怪味儿。
我找到卫生纸把战场打扫干净又睡下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在床上,似乎是飘在天花板上,因为我可以俯视看见自己。
看见自己死气沉沉的躺在一个冰冷的铁床上。
四周,围满了人。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难道……我死了?
我不相信这是事实。
我看见拿手术刀的男人穿着一件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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