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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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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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峰守护在澹台水的塌边,看着澹台水的的脸色越变越苍白,这威严的一庄之主也不禁露出焦急的神色,几位长老已经去赶制丹药以求暂时控制住澹台水的伤势,但是要根治毒针之毒的药引“火草”却是成为了一个难题。

    火草仅生于热风坡,热风坡属于听雷谷的辖区,此谷谷主性情怪异,与水月山庄虽无大怨,但却并不交好,在这个情况下看水月山庄的笑话也大有可能。如何能得到火草呢?强行取来,听雷谷并不是浪得虚名,偷偷盗来,有违侠义不说,听雷谷地势险峻,谷内高手众多,多心狠手辣之辈,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能。

    正当澹台峰愁思不展之时,只听窗棂之外传来细微的破空之声,澹台峰何等修为,随手拈起桌上的杯盖将射入屋内的物件击落在地。只见,此物乃是一只箭矢,箭杆之上裹有纸张。

    澹台峰上前拾起,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工笔画着一株植物,在旁人看来或许不知,但是在澹台峰看来却如霹雳一般,这上面画的正是火草的摸样。在白纸的左下角画着几笔细纹,细看如同流云一般。澹台峰看着这张来历不明的薄纸沉思许久,面无表情,不知是喜是悲。只是许久之后他亲写了一封手书,着侍卫快马送了出去。

    火草,生于热风坡,此坡并无他奇,只因此地多烧碱,有些许蒸腾的水洼,微风一过,尽是热风吹过而得名。火草生于不毛之地,自然是耐力极强,其叶脉有些许红丝相连,如同血脉一般,此草性热,可解多种毒性,乃是良药,多种名药也需此物配引,只是火草产量极少,又属于听雷谷的势力之内,碍于听雷谷各种怪癖手段,江湖人士多渴求而不可得。

    此番江湖里不知传出什么风声,听雷谷明显加强了对热风坡的戒备,各种巡逻,暗哨,不胜其数。

    常命悄然潜入了听雷谷的势力范围,渐渐的向热风坡转移,以常命的武功修为,想躲过这些岗哨并非难事,只是其人数太多,又不便打草惊蛇,着实也费了几番功夫。外围还好潜入,在这火草生长的区域确是难于登天,连常命修为也只得远处观望。只见暗哨蛰伏,轮流换班,岗哨巡逻,往返频繁,将火草在中间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几日,常命连续的观察,也算知道些守卫的暗语手势,只是想成功混入还需要一个时机。果然,天随人愿,这一日中午,天热的像蒸笼,树木荒草都垂下了枝茎,隐约可以看见泥土上蒸腾的热气,百虫不出,众鸟不飞,怎么一个闷字了得。如此过了一两个时辰,阳光迅速隐去,天色暗如黄昏,豆大的雨点如江河一般奔涌而来,天地顿时隐匿于无形。

    常命蹲伏于草丛之中,此时雨水已经将他全身湿透,雨水掩盖了汗水,但是却掩盖不住他脸上激动的神色。苦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来了这么一个天造的好时机,虽艰苦不堪,但是想到以前种种,为了澹台水的人情,作此一搏,常命也觉实属应该。

    雨水正急正猛烈之时,连修行多年之人也会放松警惕。常命前方数丈处一名黑衣人正将雨布披挂用木棍撑起围成三角状,看来他是想小避片刻。只是变故就此发生,不等他脱下竹帽享受片刻的安宁,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刺破雨水割破了他的颈脉和气管,他来不及发出一声声响就被扑上来的常命扭断了脖子。常命迅速的将尸体拖到一个离原来藏身地不远的烧碱水池旁,换下黑衣人的衣服,将尸体推入池中,看着冒起的水泡,常命深深吐了一口气。

    大雨淹没了常命行事的痕迹,这时常命隐藏在黑衣人的地方,眼睛不时的扫过火草生长的地方,沉思者,他是在等待什么吗?

    话说传递澹台峰手书之人乃是庄主的贴身侍卫,修为高深自不用说,其心志也是极为细敏。他一路或骑马,或翻山涉水,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了苏州,可是他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一路之上他总感觉有人不时的跟踪于他,只是断断续续,也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况且自己从出庄以来连觉也没有好好睡过一次,不可能在这数日之间惹上什么人,或者以前的仇家寻来。不是半路跟来,那么就是从自己一出庄就被别人算准了跟上,可是自己修行多年尽了全力才赶出这样的速度,那么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能耐又显然要与水月山庄过不去呢?

    想到这里他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路上不止一个人,而是沿途都有人家的暗哨,专等自己跑到此处。可是是谁呢?“啊,周风”。他猛然间想到此人,此人在山庄浸淫多年,对山庄的行事方法了如指掌,此番紧盯自己必然是为了自己怀中之物。可是转眼一想,一封家书有什么重要,而且他们又奇怪的不出手。

    “不对。”他猛然想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水月山庄二公子,澹台花。

    澹台花一向行事隐秘,自己在山庄多年也只见过几面,此次前来苏州连自己也不知道花少爷身在何处,庄主吩咐用信号联络,花少爷自会找到自己。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跟随自己必定是要对花少爷下手。想到此处他又为难起来,不联络花少爷自是保证了他的安全,可是庄主命自己送手书到此必定是有重要的事,不见花少爷如何传达呢?

    忽然,他想到一个计策。

    此时正是傍晚,他信步走到街市之上,看着商贩,民众,书生,妇人,川流不息,好不热闹。

    转眼见已经日落西山,月牙东升,星光点点,隐隐闪现。他来到城中一角,辨别方位,从怀中取出两个火铳朝天空放射,先放了一个,稍片刻,又放一个。之后他便离开此地往前走去,又到了一个地方,他又是这样先放一个,再放一个,之后便又换一个地方,又是先放一个,再放一个。如此总共放了三次,别人不知,他自是知道,第一个图案是联络的信号,第二个图案是示警的信号,而且连续三次释放,其中意义自是明显。而且这其中还暗含了水月山庄的一个秘密,除了庄主和这位庄主的贴身侍卫就只有两位公子知道,其外就是大小姐和常命公子知道,连四小姐也不知道。想起常命这位侍卫也有几分感怀,当年的一些往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等花公子的回信等了好久,眼看着都快午夜了。他不禁有些起疑,是花公子没有看见还是这种联系方式几乎没有用过连花公子也忘记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放一次信号,还是直接发联络的信号?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时辰,突地,不远处传来“啾”的一声,一道亮光在天空亮了起来,亮光化作一副图案,他看着这幅图案不禁有些犹豫。因为这个是山庄命令下属赶赴某处的命令,花公子这样是不是太过冒失,转念一想花公子从来足智多谋,行事沉稳,他既然看懂了自己发的信号那么必然会有所安排。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当下朝着信号所指的地方发力赶去。

    好在离此地并不算远,只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赶到。当下一看,此处是一个普通庄园,门上书“牧府”,门头飞檐上挂着两站灯笼,并无异样,只细眼一看,即发现右手边灯笼离门正中比左边稍远了两分,他心头一稳,当下推门而入。

    入得院来,只见迎面走来一人,中年摸样,当下迎上前去拱手道:

    “手连足尾,垂下树头。”

    中年人道:“树下风起,水泛涟漪。”

    他又道:“意气风发看云海翻腾。”

    中年人道:“心情平淡望蜂来蝶往。”

    中年人转身道:“随我来。”

    这侍卫道:“辛苦了。”

    两人穿门过院来到一处厢房,到得此地中年人即转身退下。

    他不再犹豫走上台阶,在门上敲了七下。

    一男子道:“进。”

    进门来,见房屋宽大,悬白色镂纹百花幔,摆设简单,一床,一桌,桌上有四宝和物件,桌前立一人,面色温和,眼睛清亮,身着白色锦缎,上秀牡丹,好不鲜艳。

    知此人正是山庄二公子,澹台花。

    当下道:“花公子。”

    澹台花道:“偃叔。”

    原来此人便是偃明,因使一柄九环偃月剑而得江湖人称“九环偃明”。偃明在水月山庄创建之前便已经在江湖上有莫大名气,所使的偃月剑更是精妙无比,剑上九环更是其成名绝招,能逼其使出此招而不死或不伤之人,只怕不多,而甚者胜过偃明,只怕更是难寻。而水月山庄庄主因何与其结好,江湖人却不得而知,便只知水月山庄的建立,壮大,以致有今日的威望,与此人有着莫大的干系。一庄之主澹台峰也对他推心置腹,几如亲生兄弟,江湖上多少人想要离间而不得。

    此时,庄主着偃明来送信给澹台花,一想便知此间事的重要,其多半是跟三公子澹台水的伤有关,或有其他,也未可知。

    偃明从怀中拿出信封,递给澹台花。

    澹台花当下撕开读信,只见清秀的眉间慢慢皱了起来,末了,澹台花将信递给偃明。

    道:“偃叔,你看。”

    偃明也不犹豫,接信看去。

    不看也罢,一看,惊得偃明一脸惨白。

    澹台花道:“叔叔不要担心,此间事我已做好安排,可保无失,只是我担心的正是家父所说的听雷谷。”

    偃明武艺高强,但是心智计策城府却不深远,乃是一个刚直之人,听澹台花这么一说,才稍稍放心。

    偃明道:“周风今晚会来?”

    澹台花道:“定会,只是他不会想到他精心的安排是无法动摇我在苏州这一片数年的根基的。”

    “我不会让他轻易的全身而退。”偃明又道:“花公子对听雷谷那边怎么看?”

    澹台花道:“偃叔叔在江湖多年,也曾与此人交手,叔叔怎么看?”

    偃明道:“我与他只有数面之缘,交过两次手,但都未尽力搏杀,但我知道,他的修为远在我之上。其城府,也是深不可测。”

    澹台花道:“父亲也正是担心此处,只是听雷谷之事还不急,我们先将此间事了解。”

    偃明道:“好。”

    三

    是夜,月的清辉也变的有些冰冷,星星似乎也被黑暗笼罩,某个陌生的角落偶尔传来一声不知名的小虫的鸣声,也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牧府里房间的灯都已全部熄灭,一片黑暗笼罩,只怕都已经入睡。大门飞檐上的两盏昏暗灯笼也摇摇曳曳,萧索不已。

    有一些风声传来,是风声?不是,细看,只见众多的黑衣人从几条街道上疾奔而来,在四面将牧府围了起来。一个男子走到正门门口,此人正是周风,只见他还是黑衣,皮甲的装扮,只是背上多了一件半长的披风,并未及地。他看了一眼牧府的牌匾,发出一声冷笑,然后他冷冷的道:“杀。”

    数十名黑衣人跃进院内向各个厢房而去,一时间肃杀之意顿起。

    片刻,只听“嗖嗖嗖”破空之声传来,接着是带着痛苦的闷哼之声,显然是有人受伤。周风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他明白,自己的人没有带弓弩,那么肯定是自己人吃了暗亏。他有些大意的是偃明虽然没有什么城府,但是其武功修行比江湖上传说的还要深厚些,自己一路上已经极其的小心谨慎,但是还是被其发现,并且料到自己今天会来偷袭,于是提前做了准备,令自己措手不及。

    既然被人发现,那么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当下有人破开大门,周风领众人步入院中。只见院中数人被箭矢射中,或重伤,或丧命,其余人早已退到周风后面或者院墙边上,不敢贸然前进。

    周风道:“偃明,你好生聪明,我万分小心,不料,还是低估了你。哈哈哈。”他大笑几声,又道:“澹台花,你出来,看看,认识我否。”

    这时从各个厢房亮起光芒,几十大汉手持火把鱼贯而出,澹台花走在正中,偃明随在澹台花身侧。

    偃明道:“周风,澹台家待你不薄,你到底为何要做此等为人不齿的事。”

    周风道:“不为什么,只是我觉得你家三公子越发的有些像女人,我一个七尺男儿跟在一个娘们儿身边,到底是有些有失体统的,所以,就做了些该做的事。”

    偃明一时激的气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反观澹台花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清眸皓齿,好像说的不是他弟弟,是个不相干的人一般。

    周风见澹台花如此镇定,知道不是好易于之辈,当下道:“花公子,你那水灵灵的弟弟就是我杀的,你见了我怎么也不生气啊,你不想报仇吗?还是你也像他一般的无用?”

    澹台花道:“呵呵,别说我弟弟没死,就是死了,我也会拉上你陪葬,你找死,也不要如此的着急。”

    话未说完,异变陡生,只听细微破空之声传来,周风听之变色,当即喊道:“小心。”话音未落,周风早已步伐变换,躲开了暗器笼罩的地方,只是后面的一些人反应稍慢的便受了伤。周风刚想说话,又听得破空之声传来,便赶紧发力躲避,只是这一次,周风脚步刚起,尚未落地之时,院子里方圆三丈的地方尽皆塌陷,周风在空中无法借力,也跟着数名黑衣人和碎裂的砖石一起掉进了大坑之内。

    周风心中顿时大惊,暗自思忖这澹台花果然不是好易于之辈,来前二哥好生交待要小心应付,不想还是大意轻敌,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当下周风袖中暗器连出,借得一丝力气,身形稍动寻到一块碎石,足下连点便化解下坠之势,又连踩碎石腾空而起。周风心生怨气,刚一能看到地上众人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自身独门暗器尽数朝着澹台花方向射出。余下呈包围之势的众人见周风出手,便都握紧兵器出手杀去,一时间院内杀气大盛,血腥之气陡增。

    澹台花周身数人知周风暗器狠毒不敢硬接,都跃身而起躲避,数人身形稍慢被暗器射中,当即倒地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偃明见周风以失重之身坠入深坑,但转瞬之间便飞身而起,而且出手迅疾,连伤数人,功夫可谓扎实。当下又赞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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