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帝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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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帝丑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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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相的原因,冬儿对赵叶河第一眼就有了好感,毕竟在这样子的一个空间里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怎么能不激动!
“王妃是觉得末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赵叶河间冬儿眼中泪光点点的看着自己,而且眼中那激动的神色毫不掩饰,让他有一点点心慌,总觉的自己的伪装被看穿了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看到你让我想起了以为故人,让将军看笑话了!”冬儿声音有些颤抖。
看到眼前活生生的赵叶河,她想到海燕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的揪痛。别的事情她都可以淡漠的一带而 过,唯独敏儿的事情,她没办法,这一生都恐怕没办法忘却,那种深入骨髓的痛!
梓睿间冬儿神色不对,脸色煞白。不由得上前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等送走了赵叶河,他会慢慢问。
“赵将军请!”梓睿礼貌的做出请的姿势。
赵叶河双手抱拳,还礼之后,尴尬的迈步跨进了皇宫大门,梓睿在前面领路,冬儿则跟在最后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赵叶河。
他走路的姿势,让冬儿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怀疑,赵叶河有问题。但是她却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问,以后若有机会,她会问个清楚的!但是那张脸与那个黑衣人的实在是太像了,让她一度的怀疑,那就是黑衣人。她很想找个机会单独聊聊,然后请教武功。她现在的这一支队伍虽然不容小觑,但是总觉得还是十分散漫,她想要找一个向导,然后让这一支队伍变得强大,也好把这个皇城守护的固诺金汤。
“你在想什么?”梓睿忽然问。冬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赵叶河将军这样英明神武想要去认识认识。梓睿笑道;“恐怕远不及此吧?”冬儿道;“是了,都让你看出来了。”说着含笑而去,六二随后跟着。梓睿道;“可那里去?”冬儿道;“去四处看看。”柳儿会意挡住了梓睿,然后悄然跟随冬儿去。
“到底在做什么,这样的神秘。”梓睿在后面纳罕。
 
、067  到底谁可信
“朕太放纵了,该好好看看你想玩什么把戏?”这是梓睿暗中追寻的真相,也是冬儿所受苦难的源头,如果可以,冬儿多希望自己能够轻松开口回答他,两个字就好。
只要告诉他,她与敏儿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一切折磨就都会结束。
若是他相信的话。
“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酒气扑面而来,沉甸甸头颅忽地抵在冬儿肩头,细碎呢喃越来越小,一个字都听不清。没有质问或是狠厉,梓睿就如同丢失心爱珍宝不知所措的孩子,仿佛要把所有隐忍和负担都转给别人,这样,他就不会痛苦了。
冬儿静静站着,耳边是高她一头有余的男人滚热面颊,还有对另一个女子的深沉呼唤。
那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醉了。”轻声低道,挡在身前的双手却不忍心用力推开,冬儿不知道是因为这具身体所保存的下意识反应还是她自己的心意,总之,眼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梓睿与她厌烦的那人似乎分裂开来,一个让她想要逃离,另一个,则让她觉得怜悯,悲哀。
如此气吞山河的皇子将军本可以气冲云霄、试剑天下,却因为无辜身世与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得不扭曲自己,冬儿毫不怀疑,曾经的他也一定像这样相信着小莺歌——相信她从未伤害过红绡,相信她并不是个蛇蝎妇人。
否则,他不会抱得她这么紧。
“放开手,我送你回去。”冬儿躲着脸侧温热喘息,推开腰间交缠的双手,错开一步向后退去,“早知道你酒品这么差,说什么我也不会灌你那几杯,简直是自讨苦吃。”
寿宴上见梓睿一口一杯毫不犹豫,冬儿还以为他酒量有多好,原打算多喝两杯让他明白自己也不害怕烈酒的,没想到这家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居然走出御花园没多远就开始醉意上头。想到这冬儿竟有些想笑,一幅百毒不侵模样的梓睿居然也有弱势一面,这倒是刺激他的好把柄。
宴席上的酒的确有几分霸道,起初只觉得爽口甘冽,过不久便开始酒劲儿上泛,就连酒量极好的冬儿也止不住身子发热。好在梓睿醉后没什么过激行为,任由冬儿瘦弱身躯架着,醉醺醺地往敛尘轩挪动。
走了大概有一半距离,远处敛尘轩的灯光已经隐隐约约看得见了,冬儿忽地停住脚步。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难道是见不得人?”眼角余光冷冷向侧面暼去,两人高的假山后漆黑一片,敏锐直觉却告诉冬儿,那后面有人。
沉静片刻终于有了些许响动,一道黑影从假山后面转出,看步伐并没有因为被发现而紧张。待到近处冬儿才看清,那男人一身暗色劲装,腰间三把精致匕首煞是惹眼,沉稳脚步和内敛气息无不说明,这是个功夫极好的人。
那人看了眼冬儿,目光中满是警惕,随后不言不语向烂醉的梓睿伸出手。
啪地一声脆响,满是厚茧的手被狠狠拍开。
“最近一直跟踪我的就是你?谁派你来的?”一改外人面前柔弱沉默形象,冬儿疾言厉色,侧身隔在梓睿与劲装男子中间。
现在的梓睿烂醉如泥,毫无防备,想要杀他太过容易,别说武艺高强的刺客了,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冬儿也能轻而易举置他于死地。然而,冬儿选择了保护他,保护目前为止她在遥国皇宫最熟悉也是最不想她死掉的人。
梓睿要是死了,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悬在半空的手尴尬缩回:“纳兰公主误会了,我是七皇子手下护卫辰若,方才看冬儿夫人和素娆夫人先回了敛尘轩,因为担心殿下出事才一路寻来的,并非想要故意跟踪。”
“辰若?”冬儿半信半疑,悄悄伸手推了推梓睿,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殿下酒量不好,遇到后劲儿大的烈酒少不得要喝醉,每次皇上设宴回来都是这幅样子。”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辰若从袖中拿出指肚大小的青瓷药瓶递上,“这是解酒药,殿下吩咐事先准备好的。”
单手接过药瓶打开,葛根花气味扑鼻而来,确是解酒药无疑。
梓睿醉得不省人事,如果真是恶人大可一刀解决,根本不需要这么绕弯子,再说辰若一脸诚恳敦厚也不像是坏人。冬儿点点头,辰若忙上前扶住站立不稳的梓睿架在肩背上,感激地朝冬儿浅浅一笑。
肩负成年男子重量还能如履平地,可见辰若功夫极好,冬儿突然心思一动:“你平时也在暗中保护他?”
“大多数时间都是。”辰若应了一声,面色如常。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有人在跟踪监视他才对,对方是谁知道吗?”
刚才被发现行踪已经够让辰若意外了,冬儿的问题再一次令他惊诧不已,语气中试探之意赫然:“殿下都告诉你了?”
“我有眼睛有耳朵,用不着事事都要他来告诉。”看了看前方笔直安静的甬路,冬儿压低声音,目光亦有些黯然,“是五皇子派来的人?”
辰若假装没有听见不肯回答,忽而加快的行进速度却给出了答案。
果然是他,子召。
冬儿深深吸口气憋在胸腔里,憋得胸口生疼,心也跟着丝丝缕缕发凉,好像难得晴朗的一片天空被染上阴云,再见不到点滴阳光。
倾盆大雨中被捆在井边险些冻死,是子召身上的温暖救了她;酒席之上被人当做玩物戏耍,是子召笨拙而又徒劳地替她挡酒;深夜遇袭险些失身,又是子召不顾身份将她从敛尘轩冰冷屋子中带走,给了她毕生难忘的一段宁和时间。
那番话和温柔拥抱若是真心的该有多好,就算她无法接受,就算她不得不拒绝,可至少不会再孤独煎熬,寒冷的异国他乡,她只求一个真心相待之人。
她也会累,也会怕,也会因为身上和心里的疼痛想要找个人依偎,汲取一点点温暖。
然而,唯一的希望破灭了,残酷的真实下她仍旧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在无数阴谋诡计、明争暗斗里拼尽力气活下去,永远没有人会来疼惜她保护她。
“纳兰公主?”身边女子脚步越来越缓慢,辰若困惑回头。
“我会活下去的。”冬儿突兀开口,眼中两道寒芒充斥着冷冽、坚定,或许还有几分固执,每一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楚,“好好活着,活给你们每个人看!”
她没有犯任何错误,至少在这具身体上她没伤害过任何无辜之人做过任何错事,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厌恶她、排斥她?为什么对她最好的家人们要因为她获罪?讨厌欺骗,讨厌不公,而上天给她的第二次生命仿佛就是为了开一场玩笑,不计其数的不公与欺骗全都落在她身上,压得她无法喘息,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不可妥协,不能妥协,要活下去,向所有欺负她、瞧不起她的人证明,她冬儿不是任人宰割的废物!
“命由天定,全部有人。”
像是叹息又像是自言自语的低语传入耳内,夜色中,辰若出神地看着身侧女子丑陋面容上写满傲气,一身不容侵犯的绝世风华毫不逊于官宦之女或者高贵嫔妃,甚至,比许多男人更加气魄凌人。
这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在烽烟乱世中会成为怎样的存在呢?
辰若猜不到,只觉得无比期待。
梓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正午,双目干涩,头痛欲裂,五脏六腑灼热难忍。
“冬儿姐姐煮的莲子粥,有些凉了,凑合喝吧。”桌边素雅身影递过碗匙,语气平淡无味。梓睿皱着眉抬头,那道丑陋的伤疤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冬儿给他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辰若和我。”
轻描淡写的语气没有半点邀功意思,听在梓睿耳中却极不是滋味,一丝怒意涌上眉梢:“你见过辰若了?”
“人高马大又烂醉如泥,指望我一个人扛你回来吗?”冬儿一声嗤笑,“再说是你自己命令辰若备好解酒药随时应急的,这会儿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酒量不好就别学人狂饮,丢了自己脸面。”
让辰若暗中跟随是梓睿亲口吩咐的,眼看主子烂醉路边还不现身也着实说不过去,心里清楚这件事怪不得别人,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往肚里咽。闷着火气环视一圈,屋子里除了冬儿外再无他人,揉着额角沉吟片刻,梓睿忽地问道:“我有没有说些什么?”
“有,你问我红绡的死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倒吸口气,梓睿面上阴晴不定:“你的回答呢?”
放下手中瓷碗,冬儿坐在桌前与梓睿面面相对,气定神闲为自己倒了杯茶,目光盯着沸水中翻腾的茶叶许久不动。
“我不知道。”
一如既往的回答,没有半点改变。
沉默在阳光满溢的房中蔓延,积累到再无法抑制时,冬儿选择起身离去。
渴望能从梓睿的束缚折磨中解脱,但她不想说谎——谎言早晚会被拆穿,那时,昨晚真情流露的梓睿就再也不会看到,她也再没有让他相信自己的资格。
与其用谎言换一时安稳,不如坦诚相对求一世再不相干。
“冬儿。”
关门瞬间,梓睿忽然开口,声音虽然很低却足以令冬儿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冬儿记忆中他第一次如此称呼。
“小心子召。”“为什么?”“因为他绝对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068纸上谈兵
冬儿抬着头目不斜视,极其自然地与梓睿并肩而行,便是到了望月宫也毫无顾忌,在下人议论纷纷中挺胸抬头走回房间。她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凭什么要低头?
反正不管与梓睿关系如何,梓睿对她的疑心从未停止过,倒不如顺其自然平淡处之,无论身边男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纳兰月月。”冬儿头也不回进了房间关上门,门外梓睿踌躇半天不肯离去,天色渐黑时才逼不得已叫住纳兰月月,把精心绣制的祥云荷包塞到少女手中,“往来取药看病少不得与太医们打交道,这些碎银你拿去打点打点,让他们上心些用最好的药,不必吝惜。此处我不方便经常过来,绮——祈安公主有什么事就到遥阖殿找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倾尽全力。”
梓睿一派冷酷残暴不近人情,反而是毫无关系的男人温柔体贴关怀备至,纳兰月月撇撇嘴,也不知道该叹冬儿好福气还是好霉气,只得接过荷包行礼谢过:“五皇子想来的话尽管来,平日这里也没个人气儿,谁敢传闲话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梓睿一声轻笑,目光仍往紧闭大门望去,他看不见的门后,虚弱至极的女子正倚着门板,戒备神情慢慢弥散。
矛盾在冬儿心里如蔓草般疯狂滋长,恨谁,信谁,迷雾之下找不到答案。还能再相信梓睿吗?他的柔情似水,他的逼不得已,她可还能再一次信赖他,将沉重负担与他相说?
怕是不能了吧,却沉溺他的温暖,无法自拔。
纸终究包不住火,尽管冬儿和梓睿出于不同目的隐瞒实情,没几日后,明妃还是知道了新立皇子妃洞房之夜受伤的事。
纳兰月月是个不甘被人欺负的厉害丫头,那天因为素娆搪塞拖延险些害冬儿没命,纳兰月月便找了个机会在明妃面前隐晦地将发生事情全部说出,明里暗里指责素娆有心加害。明妃心疼冬儿不假,可素娆也是心头一块肉,无奈之下只能不轻不重说了素娆几句,之后再未提起。
如今在望月宫乃至蓝照国皇宫,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七皇子正室极不得宠了。
冬儿不以为意反倒乐得自在,原本就时常冷言冷语的那些下人都把她当做瘟疫一般,连居所“白莲居”也被叫做“贺兰居”,衣食住行没人来照顾,全都由纳兰月月一手打点。期间梓睿让妾室戚氏送过不少首饰衣衫,冬儿以不喜打扮为由尽数退回,看的纳兰月月心也疼肉也疼,一脸几天都唠叨个没完。
“纳兰月月,这是皇宫不是相府,相府里我是主子想怎样都好,可是在这里你我都不过一枚棋子,一举一动都拿捏在别有用心的人掌中。你也看见了,梓睿不许我安生,凭白收了七皇子东西只会带来祸患,给他再下毒手的借口。”傍晚闲暇时,冬儿躺在床上教纳兰月月如何为人处世,言语中提防警惕深重,好像蓝照国皇宫就是一座金丝牢笼,雍容富贵,却步步惊心。
相处日久,纳兰月月多少见识到冬儿的今非昔比,曾经厌恶蔑视渐渐化解,愈发对身处冷宫绝境而不失坚强斗志的主子钦佩敬重。
“疾风巨浪里两片孤叶,你我若不能坦诚相待、互相支撑,往后岁月如何捱过?”叹息着拉纳兰月月坐在床边,冬儿忽地压低声音,“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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