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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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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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登上祭天台,喝赞太监扬声喝道,“大邺帝尊祭天,祈我大邺雨水丰足,风调雨顺,祭天大典,开始!献祭!”
  喝赞声罢,鼓乐声起,右侧献祭殿殿门大开,露出门内金龙幔帐,右侧两排献祭的宫人鱼贯而入,去取送三牲祭品。台下满朝文武,尽数俯首凝息,静然而立,只等祭品上台,便随皇帝一同跪拜。
  悠扬鼓乐声中,突然间,但闻一声尖亮的惊呼,献祭殿敞开的殿门内,十余名宫人争相逃出,与未曾入殿的宫人相撞,一时间,尖叫声、惊呼声、喝骂声响成一团,整个殿前一团纷乱。
  “出了何事?”祭天台上,淳于信霍然转身,俊面微沉,眸光凌厉,沉声低喝。
  众臣也是暗吃一惊,齐齐侧头向那里望去。祭天大典,何等神圣庄严,岂能容人如此喧哗?这一干宫人,恐怕立时便会没命。
  而皇帝的威严,大典的肃穆,并未令一干宫人定神,惊呼声中,更多的宫人争相逃了出来。
  台下路宁见状,忙拔步奔去,一把抓住一名当先逃出的小太监,喝道,“出了何事?”
  小太监脸色惨白,一手向殿门内一指,结结巴巴叫道,“人……死人……死人……满地……满地的血……”
  “死人?”
  只这一句,场中顿时一片哗然,鼓乐声戛然而止。
  祭天大典,虽以三牲献祭,却也最忌血光,而此刻,摆放祭品的献祭殿内,竟然出现死人?
  众臣前立着的恭亲王淳于昌脸色微变,大声道,“不可能!朝天宫何等神圣,哪里来的死人?”说着话,横身出列,拔步奔向献祭殿,一把将挡路的宫人推开,霍然将金龙帐幔拽下。
  众臣一望之下,离的近的几人当先惊呼出声,“陈将军!”
  “陈大将军!”
  “这是何人所为?”
  本来清洗干净的献祭殿内,此刻血污横流,一片狼籍,而在那倾倒的桌案间,赫然倒着三具满身是血的尸体。尸体身上的衣衫已难瞧出颜色,但见均是脸色惨白,双眸大张,震惊、愤怒、不信……各种情绪尽数凝结在脸上。赫然便是大将军陈洛书与陈松、陈仁父子!
  一时间,众臣中也是惊呼一片。
  淳于昌神色大变,失声道,“外祖、舅舅……”踉跄入内,片刻间又再奔了出来,手中却提着一柄凝着血迹的宝剑。
  “恭亲王!”众臣又再惊呼,便有数人向他截来。
  祭天大典,除去当值守卫的御林军之外,包括淳于信在内,都不得携带兵刃。而此时,恭亲王淳于昌却手提利刃,岂能不令人心惊?
  而淳于昌对截来之人浑然不见,抬手直指台上的淳于信,悲声大呼,“淳于信,外祖何罪?舅舅何罪?你竟将他们尽数害死?”
  “你说什么?”众臣中有人惊呼,更有人扬声喝道,“恭亲王,不得无礼!”虽说陈大将军父子惨死献祭殿中,但直指是淳于信所害,仍然是耸人听闻。
  淳于信扬眉,台上挺立的身影,没有丝毫微动,一双乌眸却是微微一黯,露出一抹失望,淡淡道,“恭亲王何出此言?将话说完!”在今日之前,还盼望一切的蛛丝马迹不过是他的疑心暗鬼,却不料,该来的,还是来了!
  淳于昌手臂一抬,手中宝剑举起,大声道,“众位大人请看,这宝剑可是先帝所赐龙吟宝剑,当今皇上的佩剑!”挺剑直指淳于信,大声道,“淳于信!这三日中,只有你住在朝天宫,如今外祖和舅舅被你佩剑所杀,你有何解释?”
  听他一喊,几位武将便近前细瞧,一望之下,都是脸上变色,转身向台上淳于信望来。
  是啊,陈大将军父子横死,当今皇上的佩剑却染血出现在凶杀现场,这实在应该有一个解释。
  淳于信目光向那宝剑一扫,淡淡道,“朕前来祭天,又岂会身怀利刃?朕三日前离宫之时,此剑放在朕的御书房中,却不知为何在恭亲王手中?”
  淳于昌大怒,喝道,“淳于信,众目所见,此剑是在献祭殿内,我自殿内取出,你莫信口攀污!”
  淳于信乌眸微阖,掩去眸底的失望和无奈,淡淡问道,“恭亲王,陈大将军也是朕的外祖,那依恭亲王之见,朕为何要暗害三位将军?”
  淳于昌未答,却闻宫门外一阵马蹄声疾响,跟着一名护卫冲奔而入,大声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将军府走水……大将军府走水……”
  “什么?”淳于昌脸色大变,向台上一指,喝道,“淳于信,你做的好事!”
  淳于信也是露出一抹震惊,喝道,“大将军府走水,尔等不去救火,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护卫扑前俯跪于地,悲声道,“有人冲了进去,但见满府尸体,竟然没有一个活口,大将军府……灭门……”说到后句,号啕大哭。
  淳于信身子一晃,一双乌眸闪过一抹戾色,定定向淳于昌凝注,咬牙道,“恭亲王!”虽然察觉到蛛丝马迹,虽然料到有一场阴谋,却没有料到,对方下手,会如此之狠!
  淳于昌也是脸色大变,失声道,“灭门?何人与大将军府有此大仇……”话未说完,脸上突然现出一抹恍然,骤然抬头,向淳于信大声道,“淳于信,你如此毒辣,莫不是……莫不是传言是真?你为掩盖身世,杀人灭口!”
  一句话,如平地炸雷,众臣又是一团纷议。
  近半年来,不知从何而起,均道淳于信不是先帝之子,而是陈贤妃与人私通所生,还是陟流国人!
  淳于信俊脸微沉,冷声道,“恭亲王,你信口雌黄,用意何在?”
  “是不是信口雌黄,一问便知!”淳于昌扬声大喝,转身向李改一指,喝道,“你!速带一队人马回宫,请贤太后入朝天宫,当面说个清楚!”
  “是,王爷!”李改应命,转身奔去。
  “不用了!”随着宫门外一声低喝,原来的陈贤妃,如今的贤太后扶着太监的手,颤颤而入,一张脸,白到极致,张大眸子瞪向台上的淳于信,颤声道,“皇上……当真不是先帝之子……”
  轰!
  整个朝天宫,顿时如炸锅一样,一片哗然。莫说群臣皆惊,就连四周值守的御林军也是惊的面面相觑。
  祭天台上,俊挺的身影微微一晃,乌眸定定,望着台下的妇人,微微摇头,问道,“母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这一句话,固然可以将他打入万劫不复,而于她呢?岂不更是身败名裂?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陈贤妃尖声大喊,身子突然一软,滑坐在地,双手掩面,泣声道,“本宫是不洁之人,本该早早了断,只是……只是放不下先帝,才苟延残喘……是你!”骤然抬头,厉声大喝,食指尖尖,直指淳于信,咬牙道,“若不是你丧尽天良,弑君夺位,如今又要杀人灭口,本宫岂会自毁名节!”
  “弑君夺位?”
  一个接一个的炸雷,将在场众臣震的晕头转向。难道,七年前的那一场宫变,最大的阴谋者,竟然是当今的皇帝,淳于信?
  “太后!”程御史上前一步,大声道,“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太后明言!”
  陈贤妃身子轻轻颤抖,泪流满面,哽声道,“我……我……”脸上神情羞愧交加,骤然掩面,一边大哭,一边摇头,连声道,“我对不住先帝,对不住先帝……”
  淳于昌大急,上前一步,跪倒相扶,哀声道,“母后,外祖死了!舅舅死了!陈家灭门!你还要替他隐瞒吗?”
  陈贤妃身子颤抖,隔了片刻,才慢慢止住哭声,撑起身子,仰头向祭天台上的男子注视,低声道,“那一年,先帝开府封王,我……我蒙恩选为先帝侧妃,先帝待我……待我甚为疼宠,本来……本来想一世侍奉夫君,荣辱与共,却不料……却不料被……被人奸污,怀此孽种!”说到后句,咬牙恨恨,抬手向淳于信直指。
  淳于信脸色青白,额角青筋崩现,冷声道,“此话,为何朕从不听母后提及?”
  “母后自然不会说!”淳于昌大喝,咬牙道,“你若知晓,母后又岂能活到今日?”
  “是吗?”淳于信淡应,慢慢举步,一级一级迈下石阶,向二人行来,说道,“那么,母后今日既说了出来,也好让儿臣知道,儿臣的生父究竟是何人?母后又是如何怀上儿臣?”
  陈贤妃对上他冷冽的眸光,不禁心头一突,身子一缩,下意识想要闪避,却觉双臂一紧,被淳于昌紧紧握住,迫她不得不挺身面对。
  陈贤妃咬牙,向淳于信仰首而视,颤声道,“你……你的生父,是……是陟流国前太子,化名……化名阿三,跟随……跟随秦天宇。他……他将……他将我强行奸污,才……才有了……有了你……”
  “陟流太子?”
  “果然是陟流国人!”
  “竟然是真的!”

  ☆、第506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众臣又是一片哗然,望向淳于信的眸光,大多含上敌意。
  一个先帝的皇妃,当今的太后,如果这不是真的,又岂会赔上自己的清白,凭空捏造这等言辞?
  陟流国,素为大邺之敌,大邺朝的君王,竟然是陟流国废太子的孽种,这岂不是大邺之羞,淳于之恨?
  睿亲王淳于坚一脸的震惊和不信,抢前两步,急道,“贤母妃,四哥怎么会是旁人的儿子?你……你为何要这样说?”转身又望向淳于信,唤道,“四哥,臣弟不信!不信!”自己一向敬重的四哥,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
  而立在他身侧的端王淳于顺,整个人却如被雷击中,木然而立,望向淳于信的眸光,除了震惊、愧疚、自责,还带着抹心痛。
  如果,当初不是他逼宫,如果,是父皇当众宣旨,便不会有人疑他夺位,他的身世,怕也永远不会被人提起。
  父皇之死,母妃之死,淳于信之羞,竟然都起自自己之手!
  “强行奸污?”淳于信冷笑,说道,“母后也说,是嫁给父皇之后,被人强行奸污,又如何知道,所怀胎儿,不是父皇的?”
  是啊,若是没有被先帝宠幸,便怀有胎儿,以先帝的精明,岂会不知?可是,若是被先帝宠幸,怀下胎儿,又如何知道,不是先帝的龙种?
  一时间,众臣皆默,不少人均面面相觑。
  如果,先帝还在,大可滴血验亲,可是如今,又如何判断?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尽数落在陈贤妃身上。这等事,恐怕连她自个儿也说不清楚!
  “我……”陈贤妃张了张嘴,脸色几经变幻,才咬牙道,“是……是那时……那时端王殿下刚满周岁,先帝……先帝喜爱,常常……常常宿在凤侧妃屋子里,我……我……”
  也就是说,那时是端王殿下之母凤良妃得宠,对她冷落,她发现有孕之后,才又设法勾诱先帝!
  众臣了然,便有人目中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淳于信微微勾唇,淡道,“父皇宠幸,母妃未曾有孕,一次强行奸污,母后便怀有身孕,当真是巧的很啊!”
  “你说什么?”陈贤妃尖声大喊,顿时脸色大变,抬手指着他,厉声道,“你……你……本宫总是你的母亲!”他这话中之意,自然是指她不是一次与人有奸。
  众臣一听,也是不禁面面相觑。
  是啊,陈贤妃是嫁入王府之后,才被人奸污,在此之前,受先帝宠幸,未能有孕,到有孕之后,再行勾诱,又焉知不是为了争宠,才与人通奸?
  只是,此事涉及宫帷秘事,一时间,众人皆不敢言。
  淳于信冷冷向她注视,淡淡道,“哦?太后是朕的母亲吗?”语气淡淡,唇角挑出一丝讥讽,望着她眸中骤然现出的惧意,缓缓逼近一步,冷声问道,“那么,母后可曾将儿臣,当成亲生之子?”
  “我……”陈贤妃结舌,神色却明显一松,咬牙道,“你是本宫的羞耻,自然不能相比!”
  “是吗?羞耻?”淳于信低语,乌眸骤然一闭,再张开,已是无边的冷漠。
  “淳于信!”淳于昌见话说至此,冷笑道,“当年秦家一案,你自秦胜成口中得知自个儿的身世,便暗中图谋,弑君篡位!如今阴谋败露,竟然将大将军府灭门,意图掩盖真相。如此不义之徒,岂能容你?”
  一个陟流国的孽种,先帝当亲生儿子养大,委以重任。哪知道此人长成之后,得知自己身世,不思报答,反而阴谋夺位……
  一时间,群臣哗然,几乎所有人的矛头,皆指向了淳于信。
  淳于昌眼见淳于信再也无从辩驳,精神顿时大振,骤然回身,喝道,“来人!将这谋夺皇位之徒拿下!”
  一声令下,但闻宫外呼声大作,大队兵马疾冲而入,刀戟森森,将包括众臣在内的一干人等尽数围在当中。
  “恭亲王,你做什么?”一声怒喝,两年前刚刚袭爵的定国公汤思炎横身挡在淳于信身前,冷笑道,“纵然皇上不是先帝所生,纵然他当真弑君夺位,也该当问个明白再说!”
  此话一出,众臣皆暗暗点头。公孙克、公孙乾等人,更是缓步而上,将淳于信护在当中。不管淳于信身世如何,也不管他是不是弑君夺位,如今这恭亲王的架式,可是在逼宫啊!
  淳于昌冷笑,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本王要讨回父皇血债!难不成,各位大人竟要与这陟流孽种同生共死,置我大邺江山于不顾?”也就是说,不管是淳于信要反抗,还是群臣中有人要保淳于信,便会立时毙于乱兵之下!
  众臣见状,文臣故然暗自心惊,武将却均双拳暗握。
  只是,可恨在进入朝天宫之前,众人兵刃尽数留在宫外,此时手无寸铁,又如何反抗?
  程御史脸色青白,向淳于信注视片刻,才道,“皇上,七年前,宫中究竟发生何事?先帝殡天之时,可有旁人在侧?”
  有陈贤妃力证,淳于信的身世,已确切无疑。可是,弑君之罪非同小可,自然要问个清楚。如果淳于信是弑君夺位,纵然这七年来大邺因他兴盛,今日也难逃一死!
  不等淳于信应答,恭亲王淳于昌已一声冷笑,说道,“自然有!父皇殡天,凤良妃撞案自尽!凤良妃是二哥生母,若依长幼之序,该当继位的是二哥!凤良妃为何要自尽?这其间,怕是还有蹊跷!”
  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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