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害 之 辨 ， 不 可 得 而 明 知 也 。 故 言 必 有 三 表 。 ” 何
谓 三 表 ？ 子 墨 子 言 曰 ： “ 有 本 之 者 ， 有 原 之 者 ， 有 用
F C
之 者 。 于 何 本 之 ？ 上 本 之 于 古 者 圣 王 之 事 。 于 何 原
之 ？ 下 原 察 百 姓 耳 目 之 实 。 于 何 用 之 ， 废 以 为 刑 政 ，
G C
观 其 中 国 家 百 姓 人 民 之 利 。 此 所 谓 言 有 三 表 也 。 ”
A 注 释 B
① 王 公 大 人 ： 古 代 掌 握 国 家 政 权 的 人 。
② 刑 政 之 治 ： 政 治 清 明 。
③ 这 是 说 ， 他 们 所 希 望 的 没 有 得 到 ， 反 而 得 到 他 们 所 憎 恶 的 ， 这
原 因 何 在 ？
④ 执 有 命 者 ： 主 张 有 命 的 人 。 杂 ： 夹 杂 。
⑤ 命 … … ： 据 王 念 孙 说 ： “ 命 ” 字 下 有 脱 文 。
⑥ 说 （ ｓ ｈ ｕ ì 税 ） ： 劝 说 。
⑦ 驵 ： 同 “ 阻 ” ， 阻 挠 。
⑧ 仪 ： 标 准 。
⑨ 毋 ： 同 “ 无 ” 。 运 ： 转 动 。 钧 ： 制 作 陶 器 模 型 下 圆 转 的 轮 子 。 立
朝 夕 ： 立 杆 测 日 影 。 譬 犹 运 钧 之 上 而 立 朝 夕 ： 意 谓 好 象 在 旋 转
着 的 陶 钧 上 面 测 量 早 晚 的 日 影 一 样 。
D C 这 是 说 陶 钧 运 转 无 定 ， 难 以 测 定 方 位 ， 因 此 ， 是 非 利 害 的 区 别
是 搞 不 清 楚 的 。
E C 表 ： 标 准 。
… 66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５ ７
F C 本 ： 意 谓 考 其 本 始 ， 推 究 其 来 历 。 原 ： 详 细 考 察 实 情 。 用 ： 考
验 实 用 。
G C 废 ： 同 “ 发 ” ， 实 施 的 意 思 。 中 （ ｚ ｈ ò ｎ ｇ 众 ） ： 适 合 。
A 原 文 B
“ 然 而 今 天 下 之 士 君 子 ， 或 以 命 为 有 。 盖 尝 尚 观
①
于 圣 王 之 事 古 者 桀 之 所 乱 ， 汤 受 而 治 之 ； 纣 之 所 乱 ，
②
武 王 受 而 治 之 。 此 世 未 易 民 未 渝 ， 在 于 桀 纣 ， 则 天
下 乱 ， 在 于 汤 武 ， 则 天 下 治 ， 岂 可 谓 有 命 哉 ！
“ 然 而 今 天 下 之 士 君 子 ， 或 以 命 为 有 。 盖 尝 尚 观
于 先 王 之 书 ， 先 王 之 书 ， 所 以 出 国 家 ， 布 施 百 姓 者 ，
③
宪 也 。 先 王 之 宪 ， 亦 尝 有 曰 ‘ 福 不 可 请 ， 而 祸 不 可
④ ⑤
讳 ， 敬 无 益 ， 暴 无 伤 ’ 者 乎 ？ 所 以 听 狱 制 罪 者 ， 刑
也 。 先 王 之 刑 亦 尝 有 曰 ‘ 福 不 可 请 ， 祸 不 可 讳 ， 敬 无
益 ， 暴 无 伤 ’ 者 乎 ？ 所 以 整 设 师 旅 ， 进 退 师 徒 者 ， 誓
⑥
也 。 先 王 之 誓 亦 尝 有 曰 ‘ 福 不 可 请 ， 祸 不 可 讳 ， 敬
无 益 ， 暴 无 伤 ’ 者 乎 ？ ” 是 故 子 墨 子 言 曰 ： “ 吾 当 未 尽
⑦
数 ， 天 下 之 良 书 不 可 尽 计 数 ， 大 方 论 数 ， 而 三 者 是
⑧ ⑨
也 。 今 虽 毋 求 执 有 命 者 之 言 ， 不 必 得 ， 不 亦 可 错 乎 ？
今 用 执 有 命 者 之 言 ， 是 覆 天 下 之 义 ， 覆 天 下 之 义 者 ，
D C
是 立 命 者 也 ， 百 姓 之 谇 也 。 说 百 姓 之 谇 者 ， 是 灭 天
E C
下 之 人 也 。 ” 然 则 所 为 欲 义 〔 人 〕 在 上 者 何 也 ？ 曰 ：
“ 义 人 在 上 ， 天 下 必 治 ， 上 帝 山 川 鬼 神 ， 必 有 干 主 ， 万
… 67
５ ８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F C
民 被 其 大 利 。 ” 何 以 知 之 ？ 子 墨 子 曰 ： “ 古 者 汤 封 于
G C
亳 ， 绝 长 继 短 ， 方 地 百 里 ， 与 其 百 姓 兼 相 爱 ， 交 相
H C
利 ， 移 则 分 。 率 其 百 姓 ， 以 上 尊 天 事 鬼 ， 是 以 天 鬼
富 之 ， 诸 侯 与 之 ， 百 姓 亲 之 ， 贤 士 归 之 ， 未 殁 其 世 ，
I C
而 王 天 下 ， 政 诸 侯 。 昔 者 文 王 封 于 歧 周 ， 绝 长 继 短 ，
方 地 百 里 ， 与 其 百 姓 兼 相 爱 ， 交 相 利 ， 〔 移 〕 则
J C
〔 分 〕 ， 是 以 近 者 安 其 政 ， 远 者 归 其 德 。 闻 文 王 者 ， 皆
K C
起 而 趋 之 。 罢 不 肖 股 肱 不 利 者 ， 处 而 愿 之 ， 曰 ： ‘ 奈
何 乎 使 文 王 之 地 及 我 ， 则 吾 岂 不 亦 犹 文 王 之 民 也
L C
哉 ！ ’ 是 以 天 鬼 富 之 ， 诸 侯 与 之 ， 百 姓 亲 之 ， 贤 士 归
之 ， 未 殁 其 世 ， 而 王 天 下 ， 政 诸 侯 。 乡 者 言 曰 ： 义 人
在 上 ， 天 下 必 治 ， 上 帝 山 川 鬼 神 ， 必 有 干 主 ， 万 民 被
M C
其 大 利 。 吾 用 此 知 之 。
“ 是 故 古 之 圣 王 发 宪 出 令 ， 设 以 为 赏 罚 以 劝 贤 沮
D N
暴 。 是 以 入 则 孝 慈 于 亲 戚 ， 出 则 弟 长 于 乡 里 ， 坐 处
E N
有 度 ， 出 入 有 节 ， 男 女 有 辨 。 是 故 使 治 官 府 ， 则 不
F N
盗 窃 ， 守 城 则 不 崩 叛 ， 君 有 难 则 死 ， 出 亡 则 送 。 此
上 之 所 赏 ， 而 百 姓 之 所 誉 也 。 执 有 命 者 之 言 曰 ： ‘ 上
之 所 赏 ， 命 固 且 赏 ， 非 贤 故 赏 也 。 ’ 是 故 入 则 不 慈 孝
G N
于 亲 戚 ， 出 则 不 弟 长 于 乡 里 ， 坐 处 不 度 ， 出 入 无 节 ，
男 女 无 辨 。 是 故 治 官 府 则 盗 窃 ， 守 城 则 崩 叛 ， 君 有 难
则 不 死 ， 出 亡 则 不 送 。 此 上 之 所 罚 ， 百 姓 之 所 非 毁
… 68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５ ９
H N
也 。 执 有 命 者 言 曰 ： ‘ 上 之 所 罚 ， 命 固 且 罚 ， 不 暴 固
I N
罚 也 。 ’ 以 此 为 君 则 不 义 ， 为 臣 则 不 忠 ， 为 父 则 不 慈 ，
J N
为 子 则 不 孝 ， 为 兄 则 不 良 ， 为 弟 则 不 弟 ， 而 强 执 此
者 ， 此 特 凶 言 之 所 自 生 ， 而 暴 人 之 道 也 。 ”
A 注 释 B
① 盖 ： 与 “ 盍 ” 同 ， 何 不 。 尚 ： 同 “ 上 ” 。
② 渝 ： 变 。
③ 所 以 出 国 家 ： 由 国 家 定 出 。 布 施 ： 颁 布 施 行 。 宪 ： 法 制 。
④ 请 ： 求 得 。 讳 ： 同 “ 违 ” ， 避 免 。
⑤ 所 以 听 狱 制 罪 者 ： 所 用 来 审 判 狱 讼 和 制 裁 罪 人 的 。
⑥ 整 设 师 旅 ： 整 治 军 队 。 师 徒 ： 战 士 。 誓 ： 军 令 。
⑦ 当 ： 应 是 “ 尚 ” 字 。 尽 ： 原 作 “ 盐 ” ， 据 毕 沅 说 改 。
⑧ 大 方 论 数 ： 大 概 说 来 。 三 ： 原 作 “ 五 ” ， 据 毕 沅 说 改 。 三 者 ： 即
上 面 这 三 类 。 意 谓 在 先 王 之 宪 、 先 王 之 刑 （ 刑 律 ） 、 先 王 之 誓 的
文 献 中 ， 都 没 有 说 幸 福 不 可 求 得 ， 灾 难 不 可 避 免 ， 善 良 无 用 ， 残
暴 不 受 惩 罚 ， 一 切 早 已 由 命 安 排 好 了 的 话 。
⑨ 虽 ： 与 “ 唯 ” 字 通 。 毋 ： 语 助 词 ， 无 意 义 。 唯 毋 ： 只 要 。 不 必
得 ： 找 不 到 。 错 ： 同 “ 措 ” ， 搁 开 、 废 弃 。 不 亦 可 错 乎 ： 意 谓 相
信 命 的 主 张 不 是 就 可 以 废 弃 不 论 了 吗 ？
D C 覆 ： 违 反 。 立 命 者 ： 赞 成 有 命 的 人 。 谇 ： 借 为 “ 悴 ” ， 忧 愁 。
E C 人 ： 依 据 下 文 增 。
F C 干 主 ： 正 派 的 主 管 人 。 被 ： 同 “ 披 ” ， 受 到 。
G C 毫 （ ｂ ó 钵 ） ： 古 地 名 ， 在 今 安 徽 省 。 绝 长 继 短 ： 如 同 说 断 长 续 短 。
H C 兼 ： 共 同 ， 普 遍 。 交 ： 彼 此 ， 互 相 。 移 ： 通 “ 侈 ” ， 有 余 。
I C 殁 ： 同 “ 没 ” 。 未 殁 其 世 ： 还 活 着 。 政 ： 同 “ 正 ” 。 政 诸 侯 ： 为
… 69
６ ０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诸 侯 的 首 长 。
J C 歧 周 ： 西 周 。 周 朝 初 期 国 在 歧 山 ， 故 称 歧 周 。 移 、 分 ： 依 据 上
文 增 。 安 其 政 ： 乐 意 受 他 的 统 治 。 归 其 德 ： 仰 慕 他 的 德 行 。
K C 罢 ： 同 “ 疲 ” 。 下 文 同 此 。 肱 （ ｇ ō ｎ ｇ 恭 ） ： 胳 膊 由 肘 到 肩 的 部 分 ，
泛 指 胳 膊 。 罢 不 肖 股 肱 不 利 者 ： 指 体 弱 无 力 ， 或 手 脚 不 健 全 的
人 。 处 而 愿 之 ： 守 在 自 己 的 住 处 盼 望 着 。
L C 这 是 说 ， 要 是 有 什 么 办 法 使 文 王 的 国 土 扩 展 到 我 们 的 地 方 来 ，
那 么 我 们 不 也 成 了 文 王 的 百 姓 吗 ！ 原 “ 则 ” 上 有 “ 吾 ” 字 ，
“ 岂 ” 上 有 “ 利 ” 字 ， 据 俞 樾 说 删 。
M C 乡 （ ｘ ｉ à ｎ ｇ 向 ） ： 过 去 ， 刚 才 。 吾 用 此 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