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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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金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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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
  邓公玄道:“阁下德量心感,邓某必有以报。”伸手接过一口吞下。
  南宫鹏飞道:“在下如此做,是为了少侠娴熟吕梁底细,可便於卧底不虞露出马脚。”
  邓公玄点点头道:“如何卧底,请即见告。”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少侠先扮作常人模样,混入流金巷郭宅,宅内必有相识吕梁高手在内……”说著附耳密语数句。
  邓公玄道:“谨受教,三日後邓某决在流金巷恭候大驾光临。”长身一揖,转身奔去,瞬眼无踪。
  南宫鹏飞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飘然走回茅舍。
  茅舍内两女仍立在窗口内,靥上红霞未敛,仍在争执什么,一见南宫鹏飞走来,谷中凤嗔道:“你怎不将邓公玄一剑杀死,永除後患。”
  南宫鹏飞道:“在下在他身上弄了手脚,以恶人制伏恶人可收事半功倍之效,等他恶贯满盈之期终必伏诛。”
  邱慧珍谷忽抿嘴娇笑道:“公子本是至诚君子,怎会学得油嘴薄舌。”
  南宫鹏飞闻言大愕,茫然不解。
  邱慧珍低垂螓首,娇羞不胜,道:“什麽叫做绑鸭子上架?”
  南宫鹏飞恍然大悟,只觉讪讪不好意思,道:“家师常谓,谓易容不类,难在须合乎身份,装鸡像鸡,装虎肖虎,否则岂非自露马脚,速招其祸。”
  谷中凤道:“邓公玄为何会找来此处,祝彪是什麽人?”
  南宫鹏飞道:“此中一切,均是在下有意安排。”
  谷中凤诧道:“赤城高手也是公子所引来的麽?”
  南宫鹏飞点点头,答道:“赤城高手来的不少,均被在下禁制摒拒於奇门外,只有郝嘉鲁天沙两人有意使他进入。”
  谷中凤道:“公子对郝嘉鲁天沙两人知之甚深麽?”
  南宫鹏飞摇首答道:“只知他们两人擅使火器……”忽面色一怔,目注邱慧珍道:“莫非郝嘉鲁天沙系令师门下?”
  邱慧珍微颔螓首,道:“乃同门师兄。”
  谷中凤接道:“珍妹为此耽忧其师坎离前辈为赤城山主所制。”
  南宫鹏飞道:“无妨,郝嘉与鲁天沙尚困在旗门中,珍姐不妨见见他们一问就知。”说罢领著二女走出茅舍,望南迂回行去。
  一片疏稀竹林中,赫然缩著两具白衣躯体,正是那郝嘉、鲁天沙两人,双目微睁,口角吐著白沫。
  邱慧珍道:“他们怎么样了?”
  南宫鹏飞道:“他们被困在旗门中,东拚西闯,精疲力竭,昏厥倒地,现仍未苏醒。”
  邱慧渗走上前去,朝郝嘉鲁天沙两人背後命门穴重重拍了两下。
  郝鲁两人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浓啖,长吁了一声张目四望,发现邱慧珍三人,惊诧出声霍地跃起。
  鲁天沙道:“邱师妹何来?”
  邱慧珍盈盈一笑道:“两位师兄何以投身在赤城门下?”
  郝鲁两人面色不禁有点异样,嘿嘿笑道:“师妹不必太过追究,我俩离开师门後,师父未曾严命我等不准投身别的帮派。”
  邱慧珍道:“那麽师父还在山麽?”
  郝嘉道:“师妹与令兄迄未回山探视麽?”
  此言一出,邱慧珍等三人已听出话内大有文章。
  邱慧珍冷笑道:“莫非师父也去了赤城!”
  郝鲁两人苦笑了笑,点点头。
  南宫鹏飞目注两人久之,忽朗声道:“两位身上是否已为赤城山主下了禁制?”
  两人面露惧色不答。
  邱慧珍道:“师兄实话实说,我等或可解开,那禁制按在何处。”
  郝嘉凄笑道:“师妹盛情心感,但师妹无能为力,禁制就在我俩头顶发际中。”
  邱慧珍面色一变,道:“赤城山主在师兄发中安装何物?”
  鲁天沙苦笑一声道:“是一枚细如发丝,长可三寸的毒针。”
  邱慧珍眸中神光闪动,柔声道:“两位师兄可否让小妹一察究竟。”姗姗向前走去。
  郝嘉鲁天沙如遇蛇蝎,面色大变,目露悸容倒退,摇手慌声道:“师妹你不要看,更不能动。”
  邱慧珍诧道:“这却是为何?”
  鲁天沙叹息一声,面泛凄然笑容道:“师妹有所不知,赤城门下均在体内安有禁制,以防叛门之变,愚兄前曾目睹,同门厌恶赤城辣毒控制,恳求另一同门与他拔除毒针……”说时,眼前似泛出一幕恐怖情景,骇然色变。
  邱慧珍道:“之後呢!”
  鲁天沙道:“那拔除毒针的人,七孔慢慢流出黑血,满地翻腾哀嗥,俟血尽乾枯方能毙命,痛苦须拖至几达六个时辰。”
  郝嘉接道:“那为死者起出毒针之人,毒性立从指端渗入皮肤,循著行血攻入体内,慢慢受尽折磨而死,其身受之惨非可言宣。”
  二女闻言骇然变色,目光转注在南宫鹏飞面上。
  南宫鹏飞思索须臾,含笑道:“两位无须恐惧,在下可为两位解去禁制。”
  郝嘉鲁天沙两人意似不信,目注邱慧珍道:“这位是何来历?”
  邱慧珍不由红云飞靥,道:“乃小妹夫君!”
  鲁天沙郝嘉两人不禁面现惊异之色,暗道:“我这师妹兰心蕙质,貌美如花,怎么选婿如此丑陋。”心底为这位小师妹抱屈。
  南宫鹏飞忽疾伸两指,飞点在两人昏穴上。
  郝嘉、鲁天沙闷哼一声,应指倒地。
  南宫鹏飞将两人挟在胁下,道:“速回茅舍!”率先奔去,两女疾随身後,进入茅舍,把两人放在榻上。
  忽闻随风飘来一声长啸,南宫鹏飞忙道:“两位姐姐速蒙住面目,去舍外防护,如有凶邪侵入立即制伏擒住,不可使之逃遁。”
  两女拔出长剑,掠出户外而去。
  南宫鹏飞吹开郝嘉头顶长发,只见距百汇穴近处显露一点蓝色针尖,别无异处,又沉思了片刻,霍地向门外疾掠出去。
  只见两女仗剑并肩立在一株参天古柏之旁,瞥见南宫鹏飞走来,谷中凤道:“救转来了么,谅已无凶险。”
  南宫鹏飞摇首道:“谈何容易,在下尚未开始施救。”说着突又低声道:“啸声倏地寂灭,恐来人武功甚高……”
  只听语声传来道:“郝嘉、鲁天沙两人失踪得太以奇怪,你等是指他两人进入这片林中麽?”
  语声阴冷如冰,令人不寒而栗。
  但闻一苍老语声答道:“正是!”
  又是片刻沉寂。
  阴寒如冰语声又起:“怪道鲁郝两人失踪,原来这片林中竟布设了星遁奇门。”继又冷笑道:“朋友,你藏身奇门禁制中又有何用,请即现身出见!”
  南宫鹏飞倏地潜升天拔上古柏,一直翻上树巅,凝目下望,只见一白衣红脸老者率领五人目光森厉逼射在奇门内,迅即疾飘下地,朗笑一声道:“尊驾目光委实锐厉,竟能瞧出在下藏身奇门,但在下与尊驾素昧平生,素无恩怨,定欲相见为何?”
  只听那红面白衣老者冷笑道:“老朽两位手下陷在朋友禁制内,请即释放,不然老朽硬行闯入,休怨老朽心辣手黑。”
  南宫鹏飞朗声大笑道:“尊驾无事生非,大言不惭,在下所以布设奇门即是为了避免烦扰,尊驾两位手下怎能陷身在此,不过在下倒可指点一条明路。”
  白衣红面老人厉声道:“老朽向不受谎言欺骗,朋友何不现身出见?”
  南宫鹏飞道:“尊驾心疑在下不敢出阵。”
  老人厉声道:“不错,老朽断言郝嘉鲁天沙两人陷身阵内,说不定身遭毒手。”
  南宫鹏飞冷冷一笑道:“既是尊驾如此肯定,何不进入阵中面见在下。”
  老人道:“区区奇门怎能难住老朽?”
  南宫鹏飞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在下就在奇门内恭候大驾就是。”说著与两女低声说了几句。
  两女点了点头,往茅舍内掠去。
  南宫鹏飞抛出一枚雷珠,大喝道:“雷珠!”
  白衣匪徒闻声大惊失色,猛地紫芒流闪,连珠震天巨响中,树干折断,尘飞叶涌,威势骇人。
  匪徒们纷纷四射逃遁,不及逃者断肢折腿,鲜血逆射,发出凄厉惨嗥。
  红面老者见状大惊,玄鹤冲天腾起,两臂如鸟翼疾翻开去,脱出雷珠炸势之外,身沉沾地,只见面前人影,一青衫面目森冷文士阻在身前,迅如电光石火五指抓住右手脉门要穴上。
  南宫鹏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红面老音猝不及防,顿时为之扣住。
  红面老人武功极高,虽在惊惧中犹自镇定如恒,鼻中发出一声冷哼,真力贯输右臂,使之坚硬似铁,欲崩开南宫鹏飞五指。
  只听南宫鹏飞哈哈一声,五指一紧。
  红面老人只觉腕脉穴猛然生出酸麻感觉,真气逆攻回袭,不禁大骇,身不由主地被南宫鹏飞带飞腾空,去势如电,瞬眼落在数十丈外。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尊驾真欲找寻郝嘉鲁天沙两人么?”
  红面老者目中怒光逼吐,冷笑道:“朋友手段辣狠,施展子母雷珠……”
  南宫鹏飞忙喝道:“住口!尊驾怎知施展子母雷珠系在下所为,在下相救尊驾身出危境似是多事。”
  红面老人不由一怔,道:“那么是何人所为?”
  “邓公玄手下爪牙!”南宫鹏飞道:“尊驾似无法相信是真。”
  红面老者鼻中冷哼一声道:“自然无法相信,否则,朋友为何扣住老朽腕脉不放。”
  南宫鹏飞道:“这个在下自有道理,因为郝嘉鲁天沙两人为邓公玄擒走,在下一路尾随蹑踪,到达一处土墙大宅院内,邓公玄逼令两人道出赤城隐秘……”
  “真的麽?”红面老者冷笑道:“他们两人怎敢吐露,老朽亦未必相信你所说是真。”
  南宫鹏飞道:“待在下说完了,尊驾就知在下所说丝毫不假,郝鲁两人目前尚未吐实,但需邓公玄解开他们身上禁制後,尽其所知无不详告。”
  红面老者面色大变,沉声道:“邓公玄那有此能……”
  南宫鹏飞接道:“一物自有一解,此万古不易之理,赤城山主与吕梁山主本为一师之徒,手法纵有变异高低,但万变不离其宗,邓公玄究竟年轻见浅,不敢轻试,所以在下意欲试解他们两人穴道。”
  红面老者道:“这关老朽何事?”
  南宫鹏飞道:“听鲁天沙言说,赤城门下均为此一歹毒禁制制住,不敢稍起叛异之心,尊驾身上谅亦按有禁制,在下意欲在尊驾身上寻出解法!”
  红面老者闻言不禁胆寒魂飞,面色大变,道:“郝嘉鲁天沙与朋友是否大有渊源?”
  “不错。”南宫鹏飞答道:“其师坎离神君与在下师门颇有渊源,在下怎能目睹死于在下盲目摸索之下。”
  红面老者只觉浑身绵软乏力,暗叹一声道:“老朽与尊驾又非宿怨大仇,为何定欲致老朽於死。”
  南宫鹏飞摇首微笑道:“尊驾生存机会多于死亡,只须尊驾与在下同心,料亦无妨。”
  红面老者面色渐变紫青,道:“尊驾如何能救?”
  南宫鹏飞道:“在下先将尊驾身上七十三处重穴逼住,然後再拔出尊驾百汇穴毒针,使其剧毒暂时无法发作,然後以内力从百汇穴吸出奇毒,七十三处重穴逐次疏开,再服下驱毒丹药。”
  红面老者闻听南宫鹏飞要拔出他头上毒针,骇得面色如同败灰,道:“朋友毒针未曾拔出,老朽奇毒却蔓延全身,无法封闭……”
  只见南宫鹏飞左腕一翻,二指若电光石火迅疾点了三处穴道。
  红面老者额上汗水如雨流下,苦笑道:“尊驾且慢……”
  老者一张朱砂红脸变得苍白如纸,恐惧已极,长叹一声道:“距左耳下一寸三分‘血巢’穴可止住剧毒发作,老朽虽然探明,但无法解开禁制。”
  南宫鹏飞道:“这为什麽?”
  老者答道:“点穴一道,武林人物多半都会,却轻重分寸拿捏极准,非武功炉火纯青,对点穴之术浸淫甚久,参透神奥无法臻此,‘血巢穴’乃人身要害,出手稍重立即毙命,稍轻又不能封闭住血行……”
  南宫鹏飞点点头道:“尊驾若然寻获具有如此功力的高手,无疑早就解除禁制了。”
  红面老者摇首苦笑一声道:“那也未必,因点住‘血巢穴’後,尚须迅疾拔除毒针,然後服下解药,俟药性散开後立即将‘血巢’穴拍开,一则解药难求,再则不能谬托知己,更不能以性命相试。”
  南宫鹏飞道:“如今总算尊驾找到了。”
  老者面色惨变道:“阁下并无把握,老朽亦不愿以性命当作儿戏,有道是好死不如恶活,尚望阁下高抬贵手。”
  南宫鹏飞冷笑道:“尊驾年岁谅已逾六旬,怎麽这等怕死,恐怕由不得尊驾了。”说时两指疾如电光石火望老者“血巢”穴戮下……
  云压天低,牛毛细雨纷飞。
  汾阳流金巷及邻近四条短短巷路行人稀少,青石板湿淋淋地光可鉴人外其馀一无生气,显得异样的冷凄肃森。
  一个灰衣僧人低首手持木鱼缓慢现出在转角处,敲击木鱼声“笃笃……”急促有力,随著微风细雨飘送开去,震人心弦。
  那僧人霜眉银须,约莫七旬左右,枯干清瘦,沿门化缘,不声不语,接受施舍只躬身一礼,连个谢字都无,他在附近化缘已有三日,附近居民多半均认识此僧,除化缘外别无异处。
  世代簪缨,中与晚唐一代名将郭汾阳子仪府邸就在流金巷端,历经变乱,改朝换代,虽无复当年气派之雄伟,却亦高墙大屋,庭院覆荫,依然气象富丽。
  宅主人郭嵩方面大耳,威仪非常,家道殷富,深居简出,不求闻达,因精擅武功,以名武师自居。这日,他正巡视後园,忽闻一阵急促木鱼声送入耳中,令他心神猛震,不禁询问。
  下人禀明此僧在附近化缘已有三日,别无他异,恐非武林人物。
  郭嵩喝道:“带他前来!”
  手下奉命外出,木鱼声突戛然而止。
  郭嵩只听一蚁音传声道:“大限来时悔已迟,郭嵩你的报应来了。”
  第 三 章
  郭嵩身形倏地一鹤冲天而起,意欲循声扑去。
  突然,郭嵩身如断线之鸢般落下,暗中忽闪出慕容彤寒著一张脸道:“强敌已自窥伺於外,为何轻身涉险。”
  郭嵩道:“据禀报尚无可疑人物进入汾阳,但此僧人来历未免可疑,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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