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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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金戈-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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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解救卞老四吧!”
  他蹲下身来,握起卞老四腕脉,察视体内气血变化,思索解穴方法。
  井云身负奇学,精擅点穴,但一察视卞老四脉象,不禁面色大变。
  卞仲平等四人见状,心神猛凛,道:“卞老四无救了么?”
  井云泛起一点苦笑道:“并非无救,只是卞老四气脉逆冲,相互克制,若妄伸手施救,穴道难解,必口吐逆血而亡。”
  卞仲平诧道:“井大侠精擅点穴,独步武林,如此说来是无救了。”
  井云挺首叹息一声道:“学无止境,生也有涯,知也无涯,何能当承独步武林之称,此人功力莫测高深,不知是何来历?”
  卞仲平虽是他们昆作五人中排行第二,但武功机智数他最高,不禁忧形於色,道:“解铃还是系铃人,尚望井大侠好言相求。”
  井云微笑道:“若此人言之是实,天明之前必然来此,他决不会要卞老四性命,诸位此刻似应调息片刻。”说罢暝目调息。
  屋外松韵风涛,频频送入,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蓦闻殿外衣袂飘风声,接著传来南宫鹏飞清朗语声道:“井大侠,敝友已至,请准备起程吧!”
  语声中,南宫鹏飞飘然走入,在卞老四身上落指如风,点了七处穴道,其解穴手法诡奥迅疾,令井云无法瞧得清楚明白,不禁大感震惊,只见卞老四已翻身立起,如置身梦中,浑浑噩噩,目露困惑之色。
  井云等人随著南宫鹏飞走出,天色四更将残未亮,山风狂劲,月华似水,一片绿草如茵,山坡上立着邓公玄极为清晰,正与林鸿基彭潮海在叙话。
  邓公玄依然是闵俊装束,他在吕梁总坛内虽日夕与慕容彤见面,心中却有与虎为邻之感,不知何时身为膏吻,终日郁郁不乐。
  他心乱和麻,只见邀约之人派出後,就石沉大海,音讯全无,不由大感焦急。
  那日傍晚,天龙堂主屈申匆匆在山外赶回,他就在慕容彤议事厅外偏室内值堂,只听屈申高声笑道:“五台局势已定,屈某赶去正巧遇上风雷堡主冷面钟馗桑振三困住轩辕香主,桑振三无法两面为敌,率众遁去,轩辕香主亦赶往沧州四海帮,不久即回,屈某趁回山之便去北岳及中条两处巡一下,为此就误了三四日。”
  慕容彤长叹一声道:“你我受今主付托之重,战战兢兢,临深履薄,唯恐有所陨越,前日小弟接获令主快讯,说他尚在长白以北,回山尚无定期,我等责重任艰,稍一不慎,必铸大错,每一念及,令小弟坐卧不宁。”
  屈申哈哈大笑道:“令主智计如神,武功绝伦,慕容贤弟更是智比诸葛,相辅得人,图霸武林必底於成。”
  邓公玄留神窃听,忽见一名值堂弟子提著一只鸽笼勿匆走入,道:“五台有急讯到来!”说时右手探入鸽笼,在鸽足解下火漆密封信管。
  邓公玄道:“闵某将急讯面交两位香主。”一手接过,望议事厅内跨入,高声道:“闵俊求见!”
  慕容彤道:“何事。”
  邓公玄道:“五台有急讯到来。”
  只听慕容彤沉声道:“进来!”
  邓公玄快步走入,但见慕容彤屈申两人相对而坐,满脸惊愕之色。
  “屈兄,你拆阅传讯是为了何事?”
  他尊重屈申是吕梁三堂之首,屈申忙道:“慕容贤弟你乃令主亲口指定代摄之人,屈某何敢越俎代庖。”
  邓公玄暗道:“敢情屈申也不知情,冯翊行事委实令人难测。”到目前为止,邓公玄始终不敢断定慕容彤就是冯翊。
  慕容彤拆阅急讯,目中不禁怒光迸射,道:“轩辕香主他死了!”
  此言一出,屈申无异遭受晴天霹雳,面色大变,诧道:“他怎麽死的?”
  慕容彤道:“太岳一奇夏伯诚突破禁制五台遁出後,望冀北遁去,竟无意与轩辕香主相遇,发生激烈拚搏,两败俱伤,夏伯诚亦伤重倒毙。”
  屈申诧道:“此事怎会由五台传讯?”
  慕容彤道:“彭潮海不愿夏伯诚遁去,虽说夏伯诚不知我等图谋,却预防万一,是以彭潮海等四人紧追不舍……”
  屈申愕然到:“如此说来,四海帮之行已成幻梦空花了。”
  慕容彤摇首答道:“沧州之行已办妥,轩辕香主亦由四海帮总坛发出传讯,他返回总坛之际,因芦沟桥廿六尸所吸引,不慎形迹败露,为夏伯诚发现,诱往长城之畔印证高下……”说著凄然叹息一声道:“轩辕香主刚愎自用,不准任何人相助,更不愿彭潮海四人误了令主大事,与夏伯诚各以本身真实武功猛拚,两败俱伤同归於尽,彭潮海等人与太岳门下混战,重伤逃返五台,所幸者太岳门下无一幸存。”
  屈申面泛悲沧之色,道:“他们现时情形如何?”
  慕容彤道:“他们身受重伤,危在旦夕,需本门灵丹专人送往,再发现风雷堡副堡主桑振三向吕梁赶来,意欲侵袭总坛。”
  屈申冷笑道:“桑振三自来送死,怨不得我等心辣手黑,慕容贤弟意欲派何人去五台送药。”
  慕容彤望了闵俊一眼道:“闵舵主前往一行,须速去速回。”说著由囊内瓷瓶中倾出十二颗丹药说明服用之法。
  闵俊唯唯领命,接过丹药,离了吕梁望五台疾奔而去……
  长城落日,雄浑苍凉,邓公玄由吕梁北上,取道代州雁门关,晚霞漫空之际,他已自到达关上,眺望落日奇景,不禁目旷神怡。
  忽闻一极熟稔的语声道:“邓少侠别来无恙?”
  邓公玄由不得心神一震,四面望去,只见那青衫人负手立在数丈外含笑目射自已道:“邓少侠想必蛊毒已解,为何来在雁门关上?”
  青衫人目露真挚之色,似旧友久别重逢,关切神态溢於言表。
  邓公玄抱拳长揖道:“想不到与阁下在此不期而遇,那蛊王始终未应邀到来,为此在下身居虎穴,胆战心惊,有朝不保夕之感。”
  “什么?”青衫人大惊失色,说道:“蛊王尚未到达吕梁麽?这话在下不信,恐冯翊秘不使少夫得知,一则他不知少侠易容扮作闵俊,再也不知你身罹蛊毒,他行事高深不测,即是贴身心腹也难知情。”
  邓公玄闻言呆住,踌躇长久无法置答,半晌摇首苦笑一声道:“邓某自混入总坛後,遇事极为小心留意,不论如何隐秘,总难瞒得纹风不透,蛊王又非极重要的人物,谅尚未到来。”
  青衫人目注邓公玄一眼,道:“在下亲眼得见蛊王随著两名吕梁高手已由县城进入吕梁山脉,怎会未抵达总坛。”
  邓公玄惊诧道:“阁下何时见到?”
  青衫人道:“五日前!”
  邓公玄目中泛出一抹杀机,道:“真的麽!在下与冯翊拚了。”
  青衫人摇首道:“谋定後动,在下为少侠思一良计,少侠如今何往?”
  邓公玄道:“奉命赶往五台,二更时分必须赶抵,如无别事你我不妨同行,邓某有要事禀明。”
  青衫人道:“闲云野鹤之身,到处为家已惯,也好,风闻武林群雄有歼灭冯翊之意,双方都在箭拔弩张,在下本不愿多事,如今已动念参与这场是非中。”
  两人施展上乘轻功,如飞奔去,途中邓公玄倾吐吕梁一切诡谋布设。
  青衫人笑道:“冯翊自以为聪明,一切所为均落在对方眼中。”说著剖析武林局势,对冯翊所为了如指掌,更比邓公玄清楚。
  邓公玄大感惊异,道:“如此说来,冯翊岌岌可危了,邓某仍留在吕梁,到时恐无法自保?”
  青衫人微笑道:“武林群雄虽有歼灭冯翊之意,但不敢轻举妄动,少侠目前不可违忤冯翊,在下决助少侠求得蛊王解药就是。”
  邓公玄心中一宽,到得五台山北麓後已是二更将残。
  青衫人突然止步不走,道:“少侠自去办事吧……”忽面色一变,手指著东南之远处掠过了一条迅疾人影,忙道:“少侠暂别离此,在下去追此人。”双肩一振,施展八步赶蝉身法,疾射追出,瞬眼已远失在苍茫月色中。
  青衫人正是南宫鹏飞,他算准邓??玄不敢须臾稍离,那人影也是他智计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快如流星掠向林鸿基彭潮海两人守候之处,正巧遇上井云及卞氏五杰无端事……
  南宫鹏飞把井云等人领至那禅院中後,匆匆又赶往邓公玄处。
  邓公玄发现南宫鹏飞胁下挟著一人,诧道:“此人是谁?”
  南宫鹏飞冷笑道:“雪山人魅三徒乌袒宏,他们师徒从川南三聚丧命在龙驹寨附近起,便一直暗中独行其是。”说著放下乌袒宏。
  只见乌袒宏面肤青紫,目瞪口张,鼻孔内忽涔涔流出黑色血丝,南宫鹏飞长叹一声道:“其愚不可及也。”择一凹处葬下。
  邓公玄道:“乌袒宏吐露了隐秘?”
  南宫鹏飞道:“他说其师必疑川南三煞是冯翊所害,江湖传言又愈来愈盛,几大门派更噤若寒蝉,足见冯翊势力已扩及九大门派,雪山人魅密约同道暗查九大门派隐秘,此次与乌袒宏同来的还有井云及贺兰卞氏五杰。”
  邓公玄道:“井云等他们现在何处?”
  南宫鹏飞道:“他们现仍在五台,少侠你速去办事吧!将独门伤药送交後即回此处,不能多管闲事,咱们不见不散。”说著身形疾闪出。
  邓公玄亦急急望香炉峰下奔去……
  此乃前情,再说井云等著随著南宫鹏飞走去,只见邓公玄及林鸿基彭潮海三人聚商,忽闻南宫鹏飞低喝道:“身形隐起!”
  井云等纷纷掠入阴翳中,南宫鹏飞暗指邓公玄道:“此人名为闵俊,乃吕梁内堂舵主,系我等派在吕梁卧底至友,六位请瞧仔细一点,以防错失。”
  但见邓公玄聚商了一阵,倏地转身施展燕子三点抄水轻功,身法极快,闪得两闪便已无踪。
  林鸿基彭潮海两人亦联袂奔望山谷远处消失。
  井云目露困惑之色诧道:“尊驾命我等辨识闵俊形像为了何故?”
  南宫鹏飞道:“稍时在下要与闵俊同行一程,不过中途在下因事他往,井老师若要进入吕梁总坛,可暗随闵俊之後,不过,闵俊为了他本身安全,决不会曲意相助井老师。”
  井云恍然大悟,抱拳相谢,并道:“井某亦应予动手时,必保全闵俊一条性命。”
  南宫鹏飞道:“闵俊也有自救之道,井老师诸位请去北山口外两村酒肆中守候,在下与闵俊日出之前必然经过酒肆。”
  井云与卞氏五杰作别而去。
  …………
  天色黎明,红日未升,山道上已熙来攘往,车马轿与不绝。
  西村口酒肆也上了六成座,均是朝山进香及朝拜已毕下山的香客游人,尚有轿夫赶车把式,喧嚣如潮,酒香随风四溢。
  门首竹棚下一付座头坐著井云及卞氏五杰六人默默在领著酒,只见南宫鹏飞与闵俊双双走入坐下,闵俊唤了酒菜送上。
  南宫鹏飞低声道:“少侠你尚有何见教!”
  邓公玄道:“蒙阁下屡次赠药,使毒遏止不发,但尚留有些微晕眩之感,然只是治标……”
  不待邓公玄说完,南宫鹏飞已自阻止他说下去,道:“在下所以器重邓少侠者,就是少侠能当机立断,毅然背叛冯翊,此乃常人难能之处,至於外间谣咏,蜚论少侠,莫须有之罪岂能妄评,在下已思得良计逼使冯翊不能不用蛊王现身退敌。”
  邓公玄大喜道:“计将安出!”
  南宫鹏飞低声道:“少侠抬目望去,可见竹棚下南端一张木桌土坐著六人,少侠识得麽?”
  邓公玄不禁一怔,抬面望了一眼,已发现井云及卞氏五杰,诧道:“这六人是何来历?”
  南宫鹏飞低声道:“他们均是冯翊不共戴天仇人……”叙明六人姓名及所定谋略,接道:“少侠只作不知,诱使他们进入吕梁,井云武功绝伦,想必吕梁此刻已为风雷堡所侵扰,加上井云等六人,冯翊必感压力奇大,他又苦於无法露面,不能不请蛊王出手。”
  “真的麽?”邓公玄面泛喜容,道:“邓某始终不信慕容彤就是冯翊!”
  南宫鹏飞道:“他可使你辨识出也不能称为冯翊了,枭雄才华无匹,你我有逊冯翊多矣!”
  打住约莫半个时辰,南宫鹏飞留下一两白银在桌上,偕同邓公玄离了酒肆登程。
  井云等六人随即离座,结了酒帐遥遥跟随邓公玄南宫鹏飞两人。
  邓公玄南宫鹏飞两人身法不疾不徐,宛若行云流水,似不知有人在後跟踪。
  接近吕梁山脉,南宫鹏飞突与闵俊分手他去。
  闵俊身法加快,疾如流星奔电,山势险恶,窜跃如飞。
  井云六人在後紧追不舍。
  只见闵俊进入一片郁林中,井云不禁一呆,心中大急,疾窜入林。
  只听一声冷笑道:“六位在五台起一路尾随不舍为何?”
  闵俊突从树後闪身出来,剑流飞星逼出悸耳锐声,嘴角噙著一丝耐人寻味冷笑。
  井云撤出铁扇,正欲答话,闵俊倏地面色一转,笑道:“闵某已闻友人言说,得知六位来历,由此深入,遍处均是伏桩,六位须谨加小心,恕闵某不能相助了。”
  卞仲平道:“由此处到达总坛有多远。”
  闵俊略一沉吟,道:“在下一路入来,均绕过暗卡,所以六位安然无阻,但穿过郁林後便大不相同,距总坛约莫五十里,共有十三处险伏,闵某甚难相信六位能闯过,此十三道险伏每日均有变异,而且设有奇门禁制,恕闵某无法讲解。”说著抱了抱拳转身疾如奔弩射入。
  井云低喝道:“咱们走!”
  一出得郁林外,忽闻一片簧弩破风声迎面生起,只见一蓬毒弩宛如骤雨般袭来。
  井云冷笑一声,铁扇哗啦展了开来,一招“天外来云”,罡风潮涌把袭来毒弩悉数震回。
  卡氏五杰身形电出,右臂疾伸,闷嗥声起,只见苍鹰攫兔般抓起五个匪徒用抛空中,身形落下时右掌疾接,震断心脉,口喷鲜血堕地毙命。
  突闻一声炸耳大喝道:“好辣毒的手段!”如风电闪掠出十数人将井云及卞氏五杰团团围住。
  面对著井云的是一面如葫芦,白眉凤目的老者,目中怒光逼吐。
  井云大笑道:“善者不来,来音不善,我并非出手毒辣,怎奈你等施用毒弩之故,烦传讯贵派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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