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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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金戈-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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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青衫人沉声道:“在下尚有所闻,慕容彤与冯翊其实是一人。”
  此言一出,彭潮海等人不禁楞住,说道:“他为何要如此做?”
  青衫人道:“无他,用心虽在混淆武林中人眼目,但最紧要者乃牵制诸位不敢生出叛异之志,因为他用本来面目相见,防诸位怀必死之心,联臂合击,他纵有盖世武功,也双拳难敌四手。”
  彭潮海点点头道:“正是,我等均有此意,但不得其便,草率行事非但得不偿失,而且恐贻害整个武林,是以暂且忍辱含垢。”说著语声略顿,又道:“尊驾从何而知我等身罹恶毒禁制?”
  青衫人答道:“在下来此途中无意在山间救了一人性命,此人与诸位一般,奉了慕容彤之命赶赴一处,临行之前他未服下所赐解药……”
  彭潮海诧道:“他为何如此愚蠢?”
  “此人并非愚蠢。”青衫人道:“这是他聪明之处,他未如命赶往其处,而是奔往友人处解救禁制,本意在友人住处发作,以便使他至友瞧得异常真切对症下药,不料他友人已离家他往,短短时日无法返回,怀著一腔失望之情离去,到得途中发作起来。”
  彭潮海道:“此人身怀解药为何不及时服下。”
  青衫人摇首叹息道:“冯翊所下恶毒禁制,须按时服药,此人发作之时虽将解药服下,但已迟了一个对时,却痛苦难禁,适为在下发现,救了此人性命。”
  彭潮海不禁心中一动,道:“听尊驾语气,尊驾能解开兄弟等身罹恶毒禁制?”
  “不错。”青衫人道:“冯翊乃毒尊者门下,用毒之能独步武林,在下是他深仇大敌,怎能不研悟避毒解毒方法。”
  彭潮海闻言不禁望了同行诸人一眼,其中一人道:“尊驾是否能解开我等禁制。”
  青衫人答道:“当然可以,只端视诸位有无脱去桎梏的决心,诸位可以好好商议,在下须赶往应约,午刻前可至大雄宝殿前寻觅在下。”说著双肩一振,穿空腾起七八丈高下足沾一支柏枝腾起,身躯轮转如风,杳失於远处。
  那青衫人甫离,忽闻一阴恻恻冷笑道:“诸位为何停在此处,犹豫不前,莫非五台有变麽?”
  彭潮海闻声大惊,别面四顾,只见一年约花甲,须发苍白,目光炯炯灰衣老叟,後随蒙面男女四人。
  这老叟四方脸膛,豹眼狮鼻,貌像威严肃穆。
  彭潮海、林鸿基等人均认出是吕梁锦豹堂主轩辕彪,不由暗暗一震,忙躬身道:“禀轩辕香主,五台已受控制,我等在此商议如何将五台与外界暂时隔绝,以免百密一疏。”
  轩辕彪颔首道:“如此就好,情势险恶,令主谆谆严嘱,必须先发制人,五台已在控制之下,令主心中亦可稍宽,方才青衫人是谁?”
  林鸿基等人不由心中大惊。
  彭潮海忙道:“香主已瞧出此人是谁么?”
  轩辕彪摇摇首道:“相距甚远,只觉此人身法绝快诡奇。”
  彭潮海开闻言心中大宽,笑道:“此人乃本门舵主查洪,方才与属下等言语相激比试轻功高下,经不起属下等一再嘲弄,负气离去。”说著语声略顿,又道:“香主是否赶来坐镇五台,属下等带路。”
  轩辕彪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本座须赶奔沧州,奉香主之命务使四海帮归心臣伏。”说著在囊中又取出一封密缄,交在彭潮海手上,接道:“交与五台掌门。”
  彭潮海接过藏在怀中,又道:“此处向南不远道旁有家酒店,酒菜殊佳,属下等意欲相请香主及四位,聊表洗尘接风微意。”
  林鸿基等暗暗诧异彭潮海不知是何用心。
  轩辕彪目中神光炯炯逼视了彭潮海一眼,道:“本座前途自会饮食,不劳你等费心了。”
  彭潮海哈哈笑道:“香主如心急赶路,属下也不敢勉强,此乃顺水人情,因属下等尚未进食,山中素斋清淡,无法入口。”
  轩辕彪绽出笑容道:“原来如此,那么本座一同前往就是。”
  往南走去,约莫三里外,可见三四座店肆分列在登山径口旁,其中一家酒帘挑出,随风飘扬。
  林鸿基暗暗纳闷,难以猜透彭潮海用心,忖道:“这不是自找麻烦麽?”
  走入酒店前,只见一名酒保疾趋向前,朝轩辕彪哈腰行礼,谄笑道:“爷台里面请!小店酒菜腴美味鲜,有口皆碑,还有三十年远年汾酒,包管爷台们称赏。”
  彭潮海趁著酒保高声夸喝之际,暗中捻了林鸿基一把,低声道:“速盗取彭某怀中密缄快送往青衫大侠!”
  林鸿基恍然大悟,暗道:“彭潮海心计甚工,用此计稳住轩辕彪,通知南宫少侠赶来应付。”迅快传声与卫小翠。
  卫小翠以迅疾无比的手法将密缄窃取,在数十人入店涌进之际,离了酒肆掠向北五台而去。
  轩辕彪不料彭潮海等人已背叛吕梁,更不防走掉了卫小翠一人。
  彭潮海等轩辕彪上坐,催著酒保送上酒食,吕梁高手占了满满三张桌面。
  果然酒醇肴佳,味腴可口,群雄兴高彩烈。
  卫小翠怀著密缄飞驰,快如流星电掣赶往清音禅院。
  南宫鹏飞与元元上人在禅院外商谈,正要离此去五台掌门处,目睹卫小翠赶来,诧道:“姑娘,莫非彭潮海等甘心为冯翊助纣为虐麽?”
  卫小翠嫣然一笑道出锦豹堂主轩辕彪到来经过详情,所以赶来此处问计於南宫少侠。
  南宫鹏飞颔首赞许道:“彭潮海智计过人,当机立断,乃不可多得的人才。”说著便拆开那封密缄,面色微微一变,冷笑道:“冯翊委实用心毒辣,借刀杀人,命贵派掌门拨冗前往嵩山拜望少林,使武林同道不疑,趁际用迷性之药遂其阴谋。”
  元元上人大惊失色道:“倘不如命施为,只怕一番图谋俱成泡影。”
  南宫鹏飞默然沉思须臾,面露笑容道:“得之矣,我等用计诓诱冯翊派令尊等人赶来,走,我等去见掌门人。”
  三人如风电闪而去……
  大雄宝殿後一只白鸽冲霄腾起,飞入云中杳失不见。
  …………
  酒肆中尚在推杯换盏,店外忽走入青衫儒生,就在靠壁一付空座头坐了下来,招来酒保道:“三斤陈酒,另送上四样菜肴,要快。”
  那酒保忙笑道:“酒菜现成,即刻送上。”
  青衫儒生取出一块白银递与酒保,道:“酒钱先惠,我还要赶路,快快送上。”
  酒保喏喏连声而退。
  彭潮海林鸿基瞥见南宫鹏飞已赶来,心中大宽,突闻南宫鹏飞传声道:“彭老师,你那同行如食用既饱,可命他们先行离去赶往清音禅院,有卫姑娘在内接待,容在下适时解救,你尽量稳住轩辕彪,多延误片刻他行程,於我等更为有利。”
  此刻,酒食已用了七成,彭潮海便向邻席道:“为免惹人眼目,你等最好化整为零,陆续进入五台。”说著立起趋前佯装取书信交付一五旬老音,接道:“五台掌门此刻现当在清音禅院,必须面交不可失落。”
  那老者佯装将密缄收置怀中只身出店,接著又是两人离店而去。
  因做作逼真,轩辕彪等五人正酒酣耳热之际,丝毫未曾觉察彭潮海其中有诈,彭潮海又大声呼唤酒保添酒加菜。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三席已走空了两桌,只剩下轩辕彪彭潮海等一席少数人。
  只见轩辕彪目中充满红丝,鲸饮了一碗酒後,哈哈大笑立起,道:“想不到荒村中竟有如此好酒好菜,回返之际尚要好好吃他一顿。”说著向彭潮海一笑,接道:“酒酣食饱,本座就此致谢要告辞起程了。”
  南宫鹏飞缓缓起身离店而去。
  彭潮海等人恭送轩辕彪出店,分途作别。
  轩辕彪五人带著一股浓重的醉意,疾奔出十数里外,只听得一声弓弦响声过去,身後忽闻一蒙面老者闷吭出声,身躯撼摇不止。
  一支白骨箭射中蒙面老者右肩,再偏寸许伤及要害必然丧命,老者功力纯厚,将身形稳住,迅忙取出一粒丹药服下。
  轩辕彪等人身形停下,目露惊震之容,冷笑道:“那位朋友阻住去路,何故暗箭伤人?”
  道旁郁林中阴恻恻飞出一声冷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为何蒙住面目,行踪鬼崇,风闻迩来江湖凶邪,为害武林莫非就是你等麽?”
  语声中林中出现出六人,为首者是一瘦削长脸老叟,目光慑人心神。
  轩辕彪认出是风雷堡副堡主冷面钟馗桑振三,心神微震,故作不识,厉声道:“蒙住面目与否,与尊驾何干!”
  桑振三身後突闪出一身著豹皮短装少年,貌像英悍鸷猛,面如锅灰,浓眉大眼,肤色栗黄,左臂挽著一把蛟筋弓,肩後排著十二支白骨箭,朝那蒙面老叟扑去。
  豹皮短装少年右手迅如电光石火望那中箭老者按下,啪的一声轻响,老者发出凄厉惨嗥。
  原来他那一掌正巧按在那支白骨箭上,白骨箭透背洞穿,掌心击实在胛骨上,内腑重震之下,惨嗥出口随即鲜血涌泉喷出,仰面翻倒。
  只听一声娇叱,轩辕彪身侧掠出一黑衣蒙面少女,寒芒随腕电奔飞出,刺向豹皮少年。
  豹皮少年宏声如雷笑道:“来得好!”
  蛟筋弓斜挥劈出,迎向来剑。
  蒙面少女剑势奇幻,不待蛟弓迎著攻到中途突然一弧,震出朵朵寒星,涌袭豹皮少年胸腿要害重穴。
  豹皮短装少年神色一凛,满脸傲气稍敛,弓招倏变,只见漫天弓影挟著劲风狂啸迎向来剑。
  轩辕彪噙著一丝冷笑,注视著豹皮短装少年,目中不时泛过一抹杀机。
  突闻蒙面少女冷笑一声道:“著!”
  剑势震开了漫空弓影,寒芒一闪,剑尖点穿豹皮短装少年右掌心,一股鲜血随着剑势洒飞如雨。
  那豹皮短装少年哼声犹未出口之际,少女剑招疾变,克嚓响声过处,肩後白骨箭根根削断,如非他疾窜去,无法幸免身首异处之祸。
  冷面锺馗桑振三怒道:“姑娘剑招精奇凌厉,老朽愿领教绝学。”横身跨步,身形末定,右掌倏翻按向少女肩头。
  少女迅助移形换位,长剑疾吐点向桑振三掌心。
  桑振三怒道:“姑娘,得意不可再往,你那微末技艺也胆敢向桑某无礼出手。”
  少女冷笑道:“狂言无益,成不成动手方知!”
  这时,轩辕彪突身形暴长,右手迅如电光石火向豹皮短装少年抓去。
  短装少年只见轩辕彪右掌抓来,但感无法闪避,心中不由大骇,猛感肩头如中五支钢钩,深嵌入骨,痛撒心脾,禁不住闷嗥出声。
  轩辕彪杀气满面,厉声道:“小辈,血债血还。”说时五指一拧,克嚓声响,一条臂膀离肩断落,右掌一沉,啪的一声击实在胸脯上。
  豹皮短装少年应掌震得飞出三四丈外,嗥声未出心脉已然震断,堕地前即已丧命。
  这不过是弹指刹那间事,风雷堡门下救援已然不及,不禁面色大变,同地伸手入囊。
  轩辕彪大喝道:“最好不要妄展子母雷珠。”
  只见轩辕彪左手两指已捏著一颗宛如核桃般大小,紫芒流转的子母雷珠。
  冷面锺馗桑振三目睹轩辕彪手掏子母雷珠,不禁骇然,喝阻手下道:“不得妄动!”
  风雷堡门下不由慑住。
  桑振三道:“尊驾从何而得?”
  轩辕彪冷笑道:“子母雷珠就是你们风雷堡独门所有麽?此珠一发,百丈方圆内立成劫灰,奉劝诸位速俯首就擒,可免一死。”
  桑振三大怒道:“老朽等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子母雷珠一发,阁下亦难幸免,何况我等亦身怀雷珠,最多同归于尽。”
  轩辕彪狂笑道:“好个同归于尽!”
  一条迅快人影宛如鹰隼天际泻落,身形尚在空中,左臂疾伸,奇快无比夺取轩辕彪手中子母雷珠。
  轩辕彪闻声知警,身形疾滑开去。
  那条身形却宛如附骨之蛆般跟踪而至,五指如风奇奥无比,只觉闪避不开,轩辕彪心头大怒,左掌飞臂而出。
  岂料那条身影闪滑无比,身形一错,左手已将那颗轩辕彪指中的子母雷珠夺下,左掌横封。
  只听“叭”的一声大响,双掌交接那条身影借看反震之力腾空冲起七八丈高下,闪入林木郁枝中。
  轩辕彪只感右臂飞麻,五指乏力,子母雷珠竟为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夺去,心神骇凛之际左掌猛接对方左掌,猛感左臂奇痛欲折,气血狂逆,不禁闷哼一声,双肩摇撼不止。
  只听那人朗笑道:“双方各凭真实武功互争高下,不得施展子母雷珠,以免伤及无辜,兄弟居高临下,如胆敢暗算偷袭,休怨兄弟心辣手黑。”
  冷面钟馗桑振三见状不禁暗喜,心情放宽。
  轩辕彪调匀气血,厉声道:“尊驾是何来历?”
  那人朗声答道:“兄弟与双方毫无渊源,用不著通报姓名来历,只是近来因川南三煞之死,非但震惊武林,而且乱象已萌,杀劫迭生,风闻吕梁令主冯翊乃罪魁祸首,但风闻二字焉可采信,所以兄弟亦不作偏袒。”
  轩辕彪心情激动,不禁面如巽血,目中射出两道怒火炽焰,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无奈心有顾忌,不敢逞凶放手。
  这为什么?因为此人口中虽说不作左右袒,其实却偏袒著风雷堡,桑振三率领党徒人多势众,此人何能偷过伏桩如入无人之境而不为发觉。
  但轩辕彪尚有三分希冀,倘坚指此人系风雷堡同党亦无可能,否则此人趁机发出雷珠,立成劫粉,右掌一挥,率著党羽展开上乘武功扑前,意欲搏杀风雷堡高手,至不济也可冲出重围。
  风雷堡高手怎能让轩辕彪等人逃出,冷面锺馗桑振三令众人合击围攻之际,忽闻议语传声道:“桑副堡主,可否来在下处商谈须臾?”
  冷面钟馗桑振三不禁一怔,示意堡中高手合攻不可松懈後,倏地转身循声掠去。
  深入一丛矮树密叶中,只见人影疾闪,一个青衫背剑儒生手执子母雷珠现出,含笑道:“桑副堡主,欲找出冯翊潜迹之处,必须将他们三人困住,俟冯翊自己赶来。”
  桑振三道:“这为什麽?”
  青衫儒生道:“纵然将他们生擒活捉,他们五人绝未有一人贪生怕死吐出隐秘,何况桑副堡主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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