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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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金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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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心之论,巧言令色。”
  郗伦道:“属下不敢!”
  赤城山主笑笑道:“不要说是你们,就是我也有此想法,我决无责怪之理……”说著面色—肃,接道:“冯翊武功承两师之教,本人又颖悟,造诣非同凡响,尤其工於心计,目前情势宛若箭在弦上,不能不发,我如不先发制人,必罹奇祸,所以我意欲借重余寨主易容易术,以李代桃僵之计,逐个将冯翊羽翼翦除,使冯翊孤立处於楚歌四面之下,不难不战而擒。”
  郗伦目露诧容道:“无相天君余寨主易容之术虽巧夺天工,神情逼肖,但语音神态及习惯须模仿神似却非一朝一夕之功。”
  “这个我筹之已深。”赤城山主道:“我与冯翊暗中敌对甚久,他网罗党羽遍及武林各大门派,我亦命甚多同道模仿他党羽知名人物武功神态语音,目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仅差易容而已。”
  郗伦道:“山主不愧神机妙算,但余旭葛慕九两人为山主座上客之风声因何走漏,恐影响至钜,宜及早速谋补救。”
  “你是说冯翊得知风声了么?”赤城山主点点头道:“不错,我亦有此顾忌,风声已然外泄,冯翊必然有所耳闻,但冯翊决不致猜透其中玄虚,”
  “山主!”郗伦道:“据属下风闻,武林群雄已纷纷搜觅余旭下落,似已知山主意图。”
  赤城山主面色一沉,道:“武林群雄如不明善恶是非,休怪我心狠手辣!”
  郗伦道:“山主不是说过冯翊网罗党羽,遍及武林各大门派,他们受命而来或因友及友,何能怪得他们。”
  赤城山主点点头。
  郗伦紧接著又道:“属下返回途中,曾无意窥见武当三仙,那风声就是属下窥听三仙谈话而知……”
  “武当三仙!”赤城山主面色一惊道:“他们有数十年不在江湖露面过,我只闻三仙其名,却未曾目睹其人,但不知是何形象?”
  郗伦心知赤城山主之言是疑心自己不实,暗道:“你那里不曾目睹武当三仙,我怎会受你之愚。”他有备无患,遂即描叙三仙形象,穿何衣著。
  赤城山主立时面色沉重严肃,颔首道:“不错,正是东极子、西寰翁、南星叟武当三仙无疑。”立时击掌数下。
  掌音清脆传出室外,须臾只见疾掠入来一黑袍老翁,躬身道:“山主有何吩咐?”
  赤城山主道:“你率众搜觅这周近五十里外有无武当三仙形踪,并传命各地伏桩,如发现三仙立即蹑踪,他们一举一动均须留神注意,但切莫打草惊蛇,随时传讯禀报,违令者死。”
  黑袍老翁道:“遵命!”疾转身躯一闪而杳。
  赤城山主挥拳示意郗伦田大昆两人离去,面色凝重,跌入一阵沉思中。
  …………
  距赤城山主暂居之处十数里外郁林中,端坐著三人,一字横肩,盘陈运功调息。
  当中一人枯干清瘦,霜发高髻,银屑拂耳,肩搭双剑,身著一袭灰袍,正是武当三仙之首东极子。
  左首面鬓八方是一阔面垂耳,狮鼻海口,秃顶突额,面如朱砂,胸前飘拂著一绺雪白如银疏须,宽大皂色道袍之後搭著一支奇形兵刃的老翁,两眼闭成一线。
  右首南星叟神似一具南极仙翁,却驼背身矮,手拄一柄龙首铁拐。
  郁林中晦暗沉寂如水。
  蓦地……
  武当三仙耳中突送来清晰蚁语传声道:“强敌逼伺,当心赤城匪徒暗算!”
  南星叟身形暴腾,铁拐一式“乌龙卷尾”,立起一片刺耳雷啸罡风,四外巨木古树纷纷倒折,轰隆哗啦,宛如天崩地裂,威势骇人之极。
  叶飞尘涌中,逃窜起数条如飞人影,其中一人身形略缓,只见眼前人影疾晃,腕脉如中五只铁钩,但闻苍老语声道:“尊驾慢走!”
  那匪徒面无人色,只见面前正是南星叟,扣脉手法甚是玄诡,浑身真气涣散,即是自绝亦不能,不禁胆寒魂飞。
  东极子西寰翁已身影杳失,无疑是追踪赤城匪徒而去。
  南星叟冷冷一笑道:“赤城山主何在?”
  语声甫落,四道劲风凌空罩袭南星叟而下。
  南星叟情知赤城匪徒来袭,身形巍然不动,右手龙首铁杖震起满天杖影。
  只见四条人影挟著电射寒芒势如殒星下泻,顿遇重阻,叮叮金铁交击声中,四条身影又奔空腾起,交叉如梭。
  南星叟大喝道:“那里走!”
  四人中顿起阴恻恻冷笑道:“谁个怕你!”
  身影疾落,四赤城高手合攻南星叟。
  南星叟左手仍扣著那匪徒,右手拐杖疾攻挥卷,杖势如山,呼啸如雷。
  赤城门下四人各有一身奇特怪异武功,如非南星叟怎是敌手。
  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双方互无轩轾,南星叟因东极子西寰翁两人迄未返回,不由心生急燥,左手五指倏松,翻腕飞点在“精促”穴上。
  那匪徒闷哼一声,应指倒地。
  “老匹夫,这等心辣手黑,焉能饶你。”
  赤城高手攻势愈加凌厉,宛如四条神龙飞翔缠斗。
  南星叟冷笑道:“恕老朽妄开杀戒了!”
  龙首一翻,两目中突射出四支飞芒。
  四赤城高手闷哼一声,如断线般跌下,南星叟身手绝伦,五指电闪抵住一人,厉声道:“赤城山主何在?”
  一株巨树上阴恻恻冷笑声中,一条白色人影疾如飞鸟电泻飞落在南星叟之前,道:“撤手!”
  只见一面目森沉白衣汉子,手执一柄寒光犀利钢刀,式出“指天划日”,势如电奔指向南星叟左乳中穴。
  南星叟心中一惊,身形奇幻移形换位,虽然侥幸避过这一刀奇招之下,手中扣著的那赤城匪徒却惨罹池鱼之祸,被钢刀划起一道血泉,由肩及腹,斜切了两尺许口子。
  鲜血飞溅中腾起一声凄厉惨嗥,气绝毙命。
  那白衣人钢刀第二招欲起未起之际,只听耳旁响起一声冷笑道:“尊驾灭却人性,刀毙同门,杀人灭口,但尊驾也难逃奇祸!”
  东极子西寰翁如飞掠至,南星叟面现惊喜之容。
  白衣人哈哈朗笑道:“凭你们武当三仙尚胜不了在下!”
  东极子冷笑道:“尊驾忒狂妄极!”三仙三式攻出。
  白衣人钢刀极快,封式如电。
  蓦地——
  林外天际远处忽传来一声长啸.
  白衣人一闻啸声,即道:“山主有事宣召,恕不奉陪,有缘当再相见。”人如飞鹤冲天升起七八丈高,穿入郁林密叶中不见。
  武当三仙紧追不舍,如风追去。
  白衣人去势如电已甩开武当三仙投向一处山谷内。
  只见山谷内赤城山主面带凶煞,身前数十门下均皆噤若寒蝉。白衣人一至,赤城山主即冷笑道:“你等为何不遵令出手,打草惊蛇。”
  一个赤城门下嗫嚅道:“并非属下妄自出手,而是武当三仙已知我等潜隐近处,手辣心黑,击毙数人,故属下逼非得已。”
  赤城山主沉声道:“此言可真!”
  那人道:“如有丝毫不实,属下等甘愿受重责。”
  赤城山主略一沉吟,闻知详情,目露诧容道:“武当三仙怎知我对他有不利之意?”
  忽地近处传出一声阴恻恻冷笑。
  赤城山主面色一变,身形逾电疾射而出,右手迅如电光石火伸出虚空抓向一丛密叶中。
  只见一条人影在密叶中腾空而起,带起森冷笑声道:“请瞧树干上留字!”
  赤城山主闻言不追,化抓为拨,拂开浓枝密叶,只见一株树干上,被削除一方树皮,露出显明字迹,上书:
  “催魂伽蓝丁大江与阁下同床异梦,日後必死於丁大江之手,奉劝阁下明哲保身,不要为私仇致荼毒武林。”
  字迹甚浓,赤城山主心神猛凛,面色大变,低喝道:“此处已败露,不可逗留,我等快走。”
  反身率众退走,疾如流星奔矢,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转入一座隐秘山谷内,森林密藏翳罩一幢巨宅,看来占地极广,但终年难得一见阳光,令人有阴森恐布之感。
  郗伦田大昆两人默然无言随众奔来,只见赤城山主立定四面,神色忧郁,长吁了一口气。
  那白衣人道:“山主为何畏惧如此,莫非山主认出此人来历麽?”
  赤城山主冷笑道:“我畏惧谁?”继而长叹一声道:“冯翊与我虽形同水火,世人尽知,但均不容於武林,川南三煞之死,我已受疑,若不及早退避,反中了冯翊借刀杀人之计。”
  白衣人点点头道:“看来此人是非敌了。”
  “那也未可断言!”赤城山主道:“咱们入去再从长计议。”说著目光四巡了一眼,瞧瞧有无可疑人物蹑踪。
  白衣人张口欲言又止。
  赤城山主道:“此人心怀叵测,定暗中跟随我等来此。”说著急步如风,走入巨宅内,站在一处狭长天并中,袖管内忽放出一只细小蜂鸟冲空而去。
  郗伦田大昆只觉此屋阴气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赤城山主望了白衣人一眼,道:“你想问那人暗随我等有何用意麽?”
  白衣人道:“属下正有此意。”
  赤城山主道:“你可曾风闻天池钓叟葛慕九及龙驹寨主无相天君余旭被我诱擒囚禁之事么?”
  “属下已有耳闻。”白衣人目露诧容道:“莫非此传闻是真?”
  赤城山主面色沉重道:“正是事实,不但为我诱擒,而且也囚禁在此屋内,此人蹑踪,目的即志在救出两人。”
  白衣人道:“属下不信山主在此处四外一无戒备。”
  赤城山主颔首道:“戒备森严又有何用,他如非艺高胆大,焉敢追踪。”继而冷森森一笑道:“天罗地网之下,此人看他如何安然逃去。”
  显然此幢巨宅除赤城山主外,随行之人并无一人曾经来过,他们只觉此宅恐布阴森外尚有陌生之感。
  只见赤城山主徐徐击掌三下,那沉脆的掌音嗡然飘散开来,暗中忽冉冉飘来一条修长白影。
  这白影来势看来缓慢,其实快速绝伦,眨眼即至,亦是一具面目森冷的白衣人,躬身行礼道:“山主有何吩咐?”
  赤城山主尚未出言,忽地宅外天际遥处起了一清澈长啸,啸声沉劲悠长,袅袅不绝不禁面色一变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强敌已追踪而至,李彬,你速传命下去,来犯者格杀勿论。”
  那白衣人李彬森冷一笑道:“遵令!”身一闪即杳,去势之快,令人咋舌。
  赤城山主向随行之白衣人道:“宋杰!想不到情势变化得如此之快,真有令人不及措手之感。”
  宋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强敌必难得逞,不过……”
  赤城山主道:“不过什么?”
  宋杰道:“此处属下等均感陌生,地形不熟,我明敌暗,不易出手拚博。”
  赤城山主微微一笑道:“随我来。”
  一步掠入一间宽敞的厢厅中,火光疾闪,一道熊熊亮光生起,赤城山主已燃著了一柄松油火摺,身形如风,迅疾无伦点燃了厅内悬著的八盏流苏的宫灯,刹那间厅内光亮如昼。
  厅内布设堂皇富丽,匪徒等纷纷进入,只见赤城山主打开一只木厨,在厨内取出甚多鹿皮手套,分赐诸人手套一双。
  郗伦凝目望去,只觉鹿皮手套俱是左手,不禁暗暗纳罕,忖道:“用此手套在明处相搏可分辨你我是自己人,但在暗处就一无用处了。”
  赤城山主道:“你等戴上手套,虽在暗处亦可发出磷光。”
  田大民暗道:“原来有此用处。”
  宅外长啸声此起彼落,划破如水沉寂长空。
  宋杰冷笑道:“大概强敌已测出宅外凶险异常,不敢妄入雷地半步!”
  蓦地……
  只闻一声阴恻恻冷笑传来道:“来犯强敌共有四五拨之多,都是武功极高能手,你也太大言不惭了。”
  赤城山主面色一变,右掌倏地挥出一股暗劲,八盏宫灯顿时熄灭。
  宋杰已自循声扑去。
  赤城山主喝道:“回来!”
  宋杰倏地返回,诧道:“山主!这是为何?”
  “此处无异铜墙铁壁,森罗地狱,凶险重重,步步死域,此人必活不了多久。”说著身形倏地拔起,伸手似向梁上暗钮按下。
  喳地一声,厅门外忽落下一张铁壁,将厢厅封闭起来,郗伦只觉脚下一沉,身形迅疾下降。
  田大昆紧靠著郗伦并肩立著,暗示了一眼色,均知沉下地穴,必是天池逸叟葛慕九、无相天君余旭囚处,不禁心头暗喜……
  须臾。
  身躯微微一震,下降之势定住,郗伦凝目望去,只觉是一处长长通道,宽可丈许,每隔二三十丈远就有一盏油灯。
  昏黄灯光映照下,可察出甬道两侧现出门户多处,只见赤城山主推开一间密窗,剔亮油灯,取出一卷地形图铺展开来,正是此宅上面布置图。
  郗伦暗道:“但不知地穴布置图藏在何处?”
  只听赤城山主朗声讲解,手指逐处指点图上……
  …………
  宅外郁林中啸声频频,人影纷纷若魅。
  正南方忽穿入七八条身影,为首者正是面如淡金,秃眉无须,面目冷漠如冰,吕梁金凤香主慕容彤,身著一件紫衫,胁下披著一柄金鞘短剑。
  身後随若闵俊等人,闵俊目光闪烁,似心有不甘随著慕容彤而来。
  只听一声震天大笑,林中疾闪出修长白衣李伦,肩搭一柄五爪如意钩,目中慑人神光炯炯揣视了慕容彤一眼,道:“诸位是何来历,望即见告,再若妄入一步,无异自堕森罗地狱。”
  慕容彤冷笑道:“烦劳通禀,就说吕梁金凤香主慕容彤奉了令主冯翊之命,来此求见贵山主,尊驾无须危言恫吓,常言道得好,来者不惧,惧者不来,在下来未必惧怕,何况今日来者似非仅我吕梁一方。”
  李彬沉声道:“原来是慕容彤香主,贵令主命阁下来此必有用意,可否赐告,兄弟李伦奉命守此,无论何人胆敢妄闯者格杀勿论。”
  慕容彤怒道:“好大的口气,凭你一人能有多大的道行?”
  李伦冷笑一声,右臂挽回肩头,将五爪如意钩撤在手中,道:“慕容香主,你也太小觑了我李伦!”
  慕容彤冷笑道:“麦子超,你去招呼这位李老师。”
  其后应了一声,一个头大如斗环眼大汉疾窜而出,空著双拳,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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