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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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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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我?!」 

「有人劫囚车?!」 

钻心的痛让那群狱卒们近乎尖叫的一个个滚了起来,捂着两颊四处巡视,但只看见白公子好整以暇的抱臂而立,清凛的美丽犹如绽放在夜下的幽昙,让人不敢逼视!为首的狱卒不愧是见过更多世面,爬起的第一时间就检查了囚车,在发现徐飘然没有逃逸后,才转身问怎么看都像罪魁祸首的白公子:「刚刚是你打了老子?!」 

「没错。」傲然昂首,白公子蔑视的瞪回去。 

「你活腻了?!」不等他说完,狱卒们就个个挽起袖子,眉毛倒竖的围了上来,可是,他们明明还离白公子有一段距离,却被一股力量给打飞了出去!七手八脚的爬起来,这回没人敢轻易接近了,为首的狱卒警惕的问:「你会武功?!」 

「大概以你们的话说就算吧。」皱起眉,白公子懒得废话,又一个扬手,周围的草丛中发出了一阵阵「嘶嘶」的回音。 

「啊!有蛇啊!」视力最好的狱卒率先发现那些爬到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什么,惊吼着跳起来,一把拍开那已经缠到腿上的小白蛇!可惜,他越拍那些蛇就越多,其它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几乎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每个狱卒就被狠狠的赏了一口! 

「毒!我中毒了!谁有解蛇毒的药!」顾不上伤口的痛,为首的狱卒惊慌失措的按着伤处,绝望的在怀里寻找随身携带的解毒药,但白公子那凉凉的声音适时的打断了他们:「没有用的,这些蛇的毒只有我有解药。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有。」 

「……」哑口无言的盯着白公子,每个狱卒在信与不信中挣扎,但是伤口传来的那一荡荡的疼却不给他们再三思索的时间,似乎猜到了他们的想法,白公子突然翻出来一粒药丸,递给为首的狱卒:「你现在是不是浑身无力,伤口又麻又痛?吃掉这个就立刻不痛了。」 

按照他说的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真如白公子预测的那样,为首的狱卒咬了咬牙,壮士断腕般的一把抢过药来,塞进嘴里 

「好、好难吃!呃……」 

「不要吐哦~吐出来你就死定了!」眯起惑媚的眸子,白公子逼近一步威胁,果然,那个狱卒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就是硬憋住了不敢吐出来! 

「怎么样~你是不是感觉伤口没那么痛了,力气也恢复了~」 

「好像……」完全陷入了心理战术的陷阱,那个狱卒惊讶的大叫:「真的好了!」 

「给我药!给我!」见状,其它还有疑惑的狱卒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白公子早有准备的飘开了,抖手一人赏了一粒,却不忘警告:「不要高兴的太早,这解药一共要吃七次呢。所以……如果你们敢不听我的,或者对我恩公有半丝不礼貌,你们就死、定、了!」冷笑着的白公子,在狱卒们眼中犹如美艳的罗刹,哪里还有人敢反抗,连忙个接一个的不叠点头! 

满意的抿唇一笑,白公子立刻吩咐狱卒打开囚车的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倚着徐飘然躺下,在他耳边忍俊不禁的低语:「那些人类好笨哦……我明明是草蛇啊……」 

「为什么我每次醒来总有错过了什么的感觉?!」茫然的看着狱卒们老老实实的把白公子买来的锦被软塌铺进囚车里,并将苏绣的幔帐围在四周,还有源源不断送来的山珍海味等佳肴,加上玉盘摆着的如山的瓜果,徐飘然实在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在囚车里还是在行銮里了。尤其是当为首的狱卒奴颜婢膝的来询问他还需要什么的时候! 

「小白这……」 

无视于徐飘然的疑惑,白公子摇着纸扇为他送来清爽的凉意,回头口气坏坏的吩咐守候在旁的狱卒们:「你们还不快为我恩公扇凉!前面领路的怎么搞的?不要颠坏了我恩公!还有,我不是说过中午恩公要吃碗鲍鱼粥补补体力吗,怎么还没送来?!无锡的『三白』很是有名,既然路过就要品尝!你们还没准备吗?」 

呆呆的看着狱卒们赔笑的领命而去,徐飘然捂着发涨的太阳|穴,放弃了思考。 

「恩公~~来~尝一口冰糖莲子粥,去去暑气……」 

「恩公~~那~张嘴哦~这个醉虾我帮你剥落好了,尝尝看……」 

「恩公~~先吃这里的鱼,是我剔好了留给你的……」 

「恩公~~喝口茶吧,是我叫他们取来寒泉的水泡的,听说很提神吔……」 

「恩公……」 

「好了!小白!」懊恼的倚在软塌上,哭笑不得的瞪了捧着盛满美食的青花瓷碗,俏脸满是期待的白公子一眼,推开他送到自己嘴边的筷子:「我吃不下……」 

「怎么可以这样!恩公你今天只喝了一碗燕窝而已,身体怎么撑的住……」 

「足够了……」苦笑的把他手里的碗拿开,展臂将白公子搂进怀里,徐飘然淡淡的故作平静的解释:「我不想吃什么……只求多看你几眼……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纵然现在的生活比在「君自醉」里还悠然自得,可是徐飘然无法忘记,这一路赶赴的是鬼门关。只要忆起马上要和白公子天人永隔,就叫他什么食欲都打消了。进京的路,为什么从来没有这么的短过…… 

沉默不语的垂下头,白公子不知是在想什么,隔了许久才幽幽的叹息着,伸手怯怯的扯了扯徐飘然的袖摆:「对不起……都是我害得恩公你……早知道我就不偷了……那个什么破夜明珠!」 

「偷?」一直没有问白公子事实的来龙去脉,说白了内心还是有点惧怕和抵触答案的徐飘然,闻言着实的僵住了,他猜测过不少的答案,但偷这个回答却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反手扳过白公子,揉乱其乌亮柔顺的秀发,半是责备半是宠溺的,徐飘然急切却又淡然的问:「小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的告诉我好吗?那天你在给我讲述情况时,是不是少汇报了些什么?」 

乖巧的点点头,白公子哪里还敢隐瞒,连忙整理着用词,快速的把事情解释出来。本以为会被徐飘然骂或者是讨厌,但后者在听完后只是朝天望瞭望,云淡风清的教训:「真是……你要是不拿去卖就好了!这种东西到手了不能急哦,下次告诉我,我帮你销赃。」失笑的拍了拍白公子的肩,徐飘然顿了一下补充:「当然,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哑口无言的呆望着徐飘然,白公子越来越不了解这个男人了……但是……却越来越欣赏……越来越爱了!这个人,就算告诉他自己是蛇也没关系吧…… 

可是,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话因为回忆起狐狸的警告而卡在了喉咙里,白公子想到了可能会有的几种结局,又不禁茫然了。那个白娘子,本来和许仙如此恩爱,但在知道她是蛇后,许仙还不是迟疑不决了?虽然他不明白……可人类似乎真的把种族看的很重要!就以他出洞后听到的为例,全是人类,但汉族和外族还不是连年征战个不休?更何况自己是条蛇呢?万一不幸被狐狸言中了,他不就成了一碗蛇羹了吗?! 

以为白公子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担忧而一言不发,徐飘然格外有自信地爽朗地纂过对方的玉手,呵护在掌心,坚定的眸子,直视着白公子那迷漫中腾着水气的双眼:「如果是为了小白顶罪而死,我不在乎什么。但为了那个蠢货将军就太不值得了!也该让他们知道,栽赃我品香公子,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逞的事情!」 

「恩、恩公?」看到徐飘然异常振作固然令白公子开心,但如果他没有看错也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眼神……又和当年他要把自己烤着吃时如出一辙了!本能的瑟缩着,白公子不安的追问:「可是……恩公已经是监下囚了啊……怎么办呢?」 

「没钱确实是件麻烦的事情。」轻咬着下唇,徐飘然早在下了决心后就陷入了谋划中,闻言亦是没把握的点头:「不过……有价值的可不仅是钱而已。」由于要消化和追赶徐飘然的思绪对白公子来说太勉强了,后者很聪明的放弃了思考,直接开口:「恩公,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让小白出份力吧!至少……至少我可以弄到钱!」虽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搬来的钱其实是徐飘然的资产…… 

「……小白,我记得你会武功对不对?」徐飘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坏坏的笑出口。 

「是、是啊……」法术也算的话…… 

「那么,请你先赶回江南,去将军府里再帮我偷点东西出来好吗?」 

「好、好啊!恩公要什么!」痛快的点头,只要是为了徐飘然,他白公子就算是要遭天谴也无所谓,再说……偷那个将军的东西应该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一张被藏起来的礼单。」凭着丰富的阅历,和几年布衣王爷当下来的收获,徐飘然要白公子管狱卒们讨来笔纸,大概的把礼单的样子描绘了一番:「很容易找到的,因为那个单子的颜色是明黄,除了那个外,其它的都不是。至于明黄……」四下张望了一眼,徐飘然欣喜的撩起幔子,指着旁边,那被斜阳染了暮色的池塘:「看,就是那光晕的色彩!」 

「可是……」示意自己看清楚了后,白公子拉下幔子:「既然说是藏起来的,我又怎么能找到呢?」冷静的近乎讽刺的扯动嘴角,徐飘然挑了挑眉,自从知道另有原凶后,他的理智就压过了情感:「那个将军摆明了的孤寒相,铁定信不过什么人。他藏东西,也一定会藏在离自己最近最保险的地方。不过,那些都不是好方法。最好的方法是让他自己把藏东西的地点指给你。」 

「他自己指给我?」 

「是啊。」高深莫测的点头:「顺便别忘了,再顺手带走点值钱的东西!害我那么惨,应该要他双倍的赔偿!」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露出本性后的兴奋,徐飘然正准备要教白公子投石问路的方法,让他先假装偷到了东西把将军府搅乱,而这样一来将军就会心虚的跑到藏宝的地方去检查了!可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再听到他的肯定后,白公子突然自作聪明的小脸放光:「恩公!我明白了!那我去了!」 

「喂!喂?!你真的明白了吗?小白」叫不回对方飘远的身影,徐飘然皱着眉怀疑的呢喃:「小白他明白了?怎么会?他什么时候变聪明的?」但看他走的那么有自信,应该也不成问题吧?况且,现在自己除了信任白公子外,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 

前面的白公子,欢欢喜喜的赶了大半的路,心中盘算着自己终于可以将功赎罪了!恩公真是聪明啊!只要自己用点法术,将军不就乖乖的把地点指给自己了吗?!可是…… 

「奇怪……恩公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会这个法术的?」 

怎么也想不透自己是何时漏了破绽,白公子就在这恼人的焦虑中赶回了江南的将军府!按计划隐去身形,没费多少功夫,就被他潜了进去。有时他不免怀疑《白蛇传》里杜撰的戏份是不是太多了点,为什么白娘子去个地方总是要一波三折,哪里像自己,根本不非吹灰之力嘛…… 

而门口,贴在大门上两张门神画被风轻轻吹起,画内的两位门神郁闷的对话着…… 

「喂,就那么被妖怪进去了,我们是不是很丢脸啊!」 

「你难道真的想帮那个作尽坏事的家伙守脏款吗?」 

「谁愿意啊!我恨不能他赶快遭报应!但我们毕竟是门神,贴在这里受人香火却没起作用会不会有玩忽职守的嫌疑啊?」 

「你还真是想不开!其实根本算不上我们的责任啊!」 

「为什么?」 

「笨!我们是门神,但那家伙是翻墙进去的……」 

体恤不到门神们放水的苦心,白公子只当是自己幸运的进了内屋,不费时的找到了那个酣睡中的将军。手指捏了个法式,直点将军的天门|穴,见到后者睁开眼睛,白公子压低了声音询问:「告诉我,你把礼单藏到哪里了?」 

听到问题,那个将军似乎抵抗了一下,但终究不是白公子的对手,老老实实的爬起来,昏昏鄂鄂的按动几个机关,只听咔的一声响,将军刚刚躺的那张床向上升了几寸,露出下面的暗格!满意的笑了笑,白公子一收式,将军的身体死猪般的又倒回了床上! 

手忙脚乱的拉开暗格,却让白公子傻了眼,因为,里面放的全是明黄的东西啊!有衣服,有卷轴,有密密麻麻写满的纸张,到底什么才是徐飘然要的名为礼单的东西?!要白公子记住礼单这么复杂的东西当然不容易,可明黄这个颜色他却自信不会弄错!想来想去,最保险的还是…… 

脱下外袍,白公子将所有看见的是明黄|色的东西全部塞了起来打成一个大包袱背在背上!当然……他不会忘了徐飘然的嘱托,等他背着那一路涨起来的包袱离开时,将军的屋子已如蝗虫过境,所有陈列的古玩玉器都不复存在了,就连将军身上那件缫丝袍子也被扒掉了! 

一阵凉风由忘了被关上的窗子窜入,身上只有一条褒裤的将军冻得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惨叫下一秒就席卷了整个将军府! 

「将军怎么了?」 

「不用在意,怕是又开始闹病说看见什么蛇了吧!」 

「可是……不去看看真的好吗?」 

「安啦~反正他叫累了自己会睡,这几天都是这样不是吗!」 

踏着夜色,白公子满载而归,向着和徐飘然汇合的京城赶去…… 

而有个家伙,却先徐飘然和白公子到达了京城,不是别人,正是安顿好了「君自醉」的姑娘们后,苦命的赶来想办法救徐飘然的狐狸。其实,以他的想法,直接叫徐飘然跑路就好了嘛~何苦花时间精力来洗什么冤呢?这人间的冤枉实在是太多了,谁能洗的干净呢?但是,这个主意在潇湘那里被批的一文不值,为了不得罪心里的爱人,狐狸也只好连夜兼程,用法术来到了皇宫前面! 

眯起眼,打量着高耸庄重的宫墙,狐狸开始合计自己应该用什么方法了。 

是要留个血书什么的大呼冤枉呢? 

还是干脆拿把剑横在皇帝的脖子上命令他收回成命呢? 

要不抓个后妃公主的当人质? 

那样估计徐飘然就算无罪也得有罪了! 

摇摇头,把那些没有建树的想法抛到脑后,狐狸坏笑着活动了一下四肢:「那些都太土了,还是拿出我的看家本领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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