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民日记作者:阿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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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民日记作者:阿陶-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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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声,我心里却微妙复杂,要是真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我的游戏不就结束了,我的精神图 
腾不就归于他人了吗,所以失去线索我潜意识中还是有点幸灾乐祸。 
    我请她吃小吃,吃到一半她对我说:“今天有一个人找我,我从没见过他,他却对我说 
,要给我一份工作做。”’ 
    我也没留意,随口说:“有这样的好人,可能是迷上你了。” 
    她咂嘴,说:“听你胡说。那人好有意思,扎根不长不短的辫子。” 
    我停下筷,吃惊地说:“你再说一遍,他扎辫子?多大年龄?” 
    “有30多岁。长得很壮实。” 
    “他对你说什么,给你安排什么工作?” 
    “他说他有家太阳泳池,是全市最豪华的,他要招一些素质好容貌好的女孩,他说他看 
了好些个,我是他看见的最合适的。” 
    我追着她问;“他还说什么,其他说什么了吗?” 
    她疑惑地说:“没有啊,就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明天去上班。他还说工资很高,让我 
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想周欢好聪明,他不费力气,就找到了紫玲,却一个字不说同我的关系。可怜的陶先 
生,别以为你自命不凡,人家已经抄了你的老窝。 
    “你说,要是我去上班,上班了还有时间找我的哥吗?” 
    我不动声色地说:“你应该去上班,会有时间的,我们慢慢地找,要有耐心。”说着我 
站了起来,叫人来结账。                            
 第一部 '1993年12月19日 星期日'__②     
    我按响门铃,没有反应,掏钥匙开门进去,心里已经作了挨她斥责的准备。厅里亮着灯 
,我一个个屋子看,都没有丽亚,但每个屋子的灯都开着,不少地方都留下进行到一半的痕 
迹,化妆盒打开,眉笔散扔着,唇膏旋出盖子,没有收回去,她的手机也扔在床上,处在开 
机状态。她到哪里去了,好像她是在慌乱中匆匆离开,我心头掠过一种不祥之感。仿佛那只 
眼中插着铜刀的死猫又出现了,它垂在绳子的瑞点。 
    我愣了十分钟。我想,应该查到她的下落。我拨了周欢的手机。他同我讲话:“陶先生 
,你现在在哪里,很好,你还知道回家。看来你还是掉以轻心。不要忘记你的责任。当然你 
有自己的自由,但是,不要心猿意马,千万记住。丽亚在我这里,她很好,没有任何不适, 
你来把她接回去。还有一点对你说明,你知道我需要钱,很需要,一个男人一生中有一个时 
刻是最关键的,我就处在这个时刻。我想你不会替我制造麻烦。” 
    我没有好说的,我奔出门,驾着铃木,很快就到了太阳泳池。门楼上的霓虹灯耀得我眼 
花。我走上台阶,礼仪小姐微笑着为我开门。我走上红地毯,室内空气新鲜,温度适宜,两 
旁有好些仙人树、芭蕉树,窜得很高,同夏天一样茂盛蓬勃。太阳灯高高悬起,发出耀眼的 
光亮,不少人卧在人造的沙滩上,蓝色的水波一起一伏,吻着他们的脚和大腿。我看见周欢 
坐在一张小圆桌旁,便向他走去。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走近。他穿着一条宽松的毛巾袍,对襟叠在一起。胸口露出V字形 
一块,可以看到凸出的闪出光泽的肌肉。他站起来,没请我坐,引着我围着泳池走。“你不 
是第一次来了,你听我夸耀过太阳泳池,我不止对你一个人夸耀。是的,拥有它我感到骄傲 
。你看那些模拟天然的设施,看光辉耀目的太阳,南京哪个地方能和我比!可是现在我要把 
它抵押出去了,我要把它抵一笔钱,再去冒一次险,没有东西能阻止我!以后它会重新归我 
。万一失败,太阳泳池从此跟我无关,我也没有遗憾。” 
    尽管他讲的是抵押,但是口气中没有一点伤感,虽然我带着敌意而来,也被他的语言感 
染。他眉宇间透出凛然的威严,足可以让人敬畏,他活生生是一头赌场中的凶猛的野兽。 
    “过来吧。”他拐进一条走廊,到一间娱乐室前,敞开了门,招呼我进去。那是一间中 
型的屋子,放着各种电子娱乐器,迎面是一台拳击机,上面立着两个凶狠的机器人拳手。 
    “试试看,你能击出多少力量。”没容我表态,周欢已经拿过拳击手套,抓住我的手, 
把手套套上,同时他按了一个红色的开关。“开始了,用出最大的劲。”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逼鸭子上架了。我不能让他小看,我咬紧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对 
准灰色的靶子一拳击过去,差不多整个人都扑上去。机器发出一声不痛不痒的声音,数字显 
示刚超过最低档,及格。 
    周欢笑一笑,带着轻蔑,也带一点宽厚。他把手套戴上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看看靶子 
,朝我一扬眉毛,一拳击去,只听一声猛烈的撞击,机器上的10个红灯全亮了,两个机器人 
拳手在那里乱晃乱跳,机子里发出一个欢快的曲调。数字显示是最高档。 
    他得意地解下手套。我想这家伙有这么大的劲,如果这一拳是击在我的肋骨上,不知会 
出怎样可怕的结果。他说:“你是多大?” 
    我说:“25岁。” 
    他不掩饰他的蛮横:“我比你大11岁,你不会不知道。现在该去探望我们的女皇了。” 
    我跟着他走,走过一条不短的通道,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是卧室的布置。我看见了丽亚 
,她躺在床上,两眼微微睁着,看我进来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心中突有莫名的恐慌,不要成 
了植物人。其实没有,她抬起上身,对我说话,她只是无力而已。我又生疑心,深深地吸气 
,确实没有一点精子的气息,我这才安下心来。 
    周欢对她说:“陶先生来接你了,跟他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有充沛的精力。”                          
 第一部 '1993年12月19日 星期日'__③     
    我们走进家门,丽亚有点恢复过来,脸上生出了血色。我说:“你怎么啦?” 
    她说:“没有什么,一点事都没有发生。我突然觉得累,头发晕,人也站不住,就躺下 
了。” 
    我倒了开水,她喝下说:“好多了,活气又回来了。” 
    我说:“你洗个澡,洗过澡就彻底好了。”我打开热水器,她走了进去。我听见热烈的 
水声,她在冲浴,桔黄的丝绒没有拉上,磨砂玻璃是半透明的,透过玻璃我蒙胧地看到她的 
赤裸的胴体,她的双手上举,大概在洗头,水泼在她的身上,泼在玻璃上,里面是怎样地下 
着热雨啊。 
    我在外边,想把家里变些模样。我撤掉脏的餐桌布,换上一块红色和蓝色追逐的充满喧 
闹的布,换掉花瓶里的水,瓶中的玫瑰虽然有些枯萎,但还能插两天。我走进小屋子,看见 
一本字帖,黄庭坚的,久违了,我拿在手中,一翻就是《李白忆旧游诗卷》,只粗粗一看, 
便被拉到一个久违的却让我心醉神迷的境界。此帖笔力恍惚,出神入鬼,为黄山谷晚年草书 
大成之时所作,当时我不知临了它多少遍,现在却已荒疏。此刻,股市的操盘手陶,还能进 
入这个境界吗? 
    听到外面有响动,我放了字帖,走出来。丽亚出浴了,热水浴使她焕然一新.她缠着一 
条雪白的大浴巾,一对乳房露出了上一半,她轻柔地在地毯上走动,一双修长的腿在浴巾中 
时露时掩。她坐在梳妆桌前,把法国的蒙娜倒在手掌上,细心地擦她的脸,尤其是擦她眼睛 
四周。不用看,我就知道她身上的皮肤还和少女样细腻,可是她脸上的肌肤却在捣乱,尤其 
是眼角周围,只要她不涂抹,细碎的皱纹就可怕地露出来,而且皮肤已经略略泛黄。她不肯 
让我看出,就是家里没有别人,上床前她也要涂抹好,为的是作爱时我能看到一张青春的脸 
蛋,怕我产生丝毫厌恶的心理。为此我要感谢她的好心,却更要感谢上帝,他命令人必须老 
,没有谁能违抗他的意志。今年20,明年18,只是一种痴话,一种可怜虫的梦想。可是她还 
是要涂,即使只有一夜的鲜亮,是太阳下的冰山,她也还是不会放过。再让我假想一下,如 
果某一天,比我大10岁的她,依在我的怀里,不施一点脂粉,脸却同少女一样光亮,我该多 
么惶恐啊。 
    她涂得差不多了。说:“过来。” 
    我机械地走过去。她看着我,眼里越来越温情:“陶,你说男的主动好,还是女的主动 
好?” 
    我说:“这没有定规,果子在谁的手里,谁就拿起来吃。” 
    她说:“你好聪明。这大概是我现在还迷你的原因。” 
    我握住了她伸出的手。她伸手的姿势绵软而有弹性,像是她身体内处伸出的枝条。她忽 
然说:“你有三天没洗澡了,快去洗一洗。水还热的,我等着你。” 
    这些天她一直在恐惧和担忧中度过,我们的性爱也随之中断。热水浴神奇地把这一切都 
冲走了,她似乎急于同我一起做弥补。                           
 热水汹涌地冲击我的身子,在我的肌肤、筋骨上流动,又用干燥温暖的大浴巾擦干全身 
,我浑身热烘烘地走出来。丽亚幽幽的变幻颜色的眼睛,像钩子一样对着我。天哪!两个刚 
沐浴过的身子,两个异性的精魂,在这个金丝编织起来的窝里,桌上盖了一块红蓝追逐的大 
桌布,两朵玫瑰被她移到了床头,爵士乐放起来了,却被调到极低,匍匐在内蒙古产的地毯 
上,这两个身子会干出什么啊?尽管陶先生可能想起另一个野妹子,两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一 
起,但她是他的图腾,精神能照耀一时,但它在别的场合一定会暗下去,它抵挡不住肉欲, 
它高悬在空中,可是地上却有许多地方都有它投下的阴影,在床上在地毯上它敌不过世俗。 
尽管我的头经常痛得难以忍受,这种疼痛和我的年龄不相合,但是它现在一点不痛,它被抛 
到琉球群岛去了,抛到爪哇国去了,现在主宰陶先生这个可怜的躯体的,是无法言说的极乐 
世界才有的快乐,是从阴茎传递到脊髓,传递到舌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一齐唱歌一齐舞蹈 
式的快乐。而且我发觉丽亚的快乐绝对不亚于我,水滋润了我,也滋润了她,我们在水意中 
漫游。 
    当欲望从我们的身上退去,就像洪水从陆地上退走的时候,她表现出某种强烈而断断续 
续的不安,她用一种坦然的语气说:“爱情是一种魔力,魔力不会永久,我知道。那种探索 
不完的惊奇与激动,最多只能维持两年。陶,你承认不承认?” 
    我说:“你说得不错。我们已经一年多了。” 
    她说:“我不瞒你,我和周欢同居,也没有满两年。” 
    “我不愿意把我同别人相比,尤其是同周欢。” 
    她似乎没听见我的话,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你不了解周欢,他是一个魔鬼, 
也是一个天使。我想不出比他更有魔力的人,靠近他你会害怕,离开他却会不断地想他。在 
南方。我们同居不到两年,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我一点也没有后悔,我知道爱情的魔力 
早就消失了,可是我们没有到互相憎恶的地步,而且我们的钱还在一起投资,设与办法对开 
……” 
    我一声不发。“你睡着了?”她摇我。 
    我说:“我听着呢。今天你去太阳泳池干什么。” 
    “你不在,我一个人越坐越不安,我想我要去同他谈明白。” 
    “既然你不愿把炒股的钱给他去冒险,你就不要理他,不见他面。如果再发生可怕的事 
,由我来出面。”我的口气颇大,但想起那厉害的一拳、心中不由发毛。 
    她转过头,温存地摸我的脑袋:“谢谢你,不过。你不要参与。”她勾往我的脖颈,抬 
起头,用舌尖舔我的眼睛,添我的嘴唇外圈,这种感觉非常奇异刺激。“你还是一个孩子, 
我不要你受伤。他很厉害,红道黑道都有关系。我知道怎样对待他。”我心经满是羞愧,在 
她的眼里,我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不能参与成人之间的争端。可是她却又能和一个孩 
子成天求欢,在床上她像疯狂的母豹,从来不把我当孩子,我心里猛然涌起对她的仇意,可 
是我又想,她是为了不让我受伤害才说我是孩子,不管怎么还是对她有些感激。我的眼睛中 
不由饱盈了泪水。她的舌尖又舔回到我的眼睛上,她舔到了咸涩的泪水,你哭了?她的幽幽 
的似黑似蓝的眼中升起了疑问。我不回答,让她猜,她不可能情出我复杂的心理层次。 
    好一会,我说:“你们谈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把钱划给他。” 
    “划给他?为什么?” 
    “他把真相告诉我了,他通过夫人叔叔的关系,挪用了一大笔公款炒汇,现在他必须去 
赢回来,他没有第二条路。” 
    我干笑了一声,连自己都不知这笑声的含义。 
    “我不能不救他,我们曾经在南方同居……” 
    我想这个女人还是有良心。对她的做法,对他们两个的关系,我不能评判,我没有资格 
评判。可是我心底生出一种隐约的担忧,他的底细丽亚知道得太多了,这会不会成为祸害的 
起源呢。但愿我是多虑。 
    我说:“你哪一天划钱给他,什么数字?” 
    “我对他说,星期二转账给他。他说可以。60万,他赢回来,填了公款的洞就还我。” 
她移动了一下手,“还有明天一个交易日,争取在界龙身上多赚一些。”                      
 在接下来的迷幻的时间中,她提到了她的过去,于是关于她的身世的碎片就从我的记忆 
中浮起,连成一个似真似幻的篇章。她出生在小地方,从来没见过海,小时候看童话,入了 
迷,从此海就一直包围了她。在梦中海出现了,海水充满了所有的空间,起伏涌动,所有的 
地方都是蓝的,她在海水中翻卷,高高地掀起,又高高地滑落,她的尖叫声和海的歌唱会在 
一起,让海燕叼走。这个梦重复出现。所以大学毕业以后,她毫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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