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心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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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心情妇-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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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雪彤小姐。”一名护士突然喊道。
  言雪彤随即被动地站起来。
  “跟我来。”护士公式化地说。
  看着护士头也不回的背影,言雪彤本能朝邱小姐求救地看了一眼。邱小姐鼓励地在她手上一握,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与护士消失在手术室的背影。
  望着那惊怯的神情,邱小姐不禁要责怪段景晟的自私独断。她万万没料到今天一到公司,段景晟就要她陪雪彤来这里拿掉孩子。
  想起昨天雪彤幸福满足的笑靥,与今天苍白无助的愁容着实有天大的差别,她知道雪彤不希望掉孩子,但是段景晟的一句话,雪彤就没有自己的意见了。
  邱小姐想到这里,忍不住叹息,段景晟已经成了言雪彤的人生!
  在充满消毒药水味道的手术室里,言雪彤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听着四周器具的碰撞声与护士走动的声音,怎么也止不住心头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想着段景晟,只要想着他,她心里就没有恐惧及黑暗。
  “我只要你,雪彤。”昨晚他在她耳边迷醉地呢喃,“我的心只容得下你一个,其他我什么都不想要,你明白吗?你明白吗?”
  “所以你也不要我们的孩子?”她忍着心痛,语音模糊地问。
  “我只要你呀!雪彤。”他热烈地吻着她,“瞧你为了没出世的孩子把自己弄得像病人膏肓一样,我看了很舍不得呢。”
  “可是我——”她想告诉他,其实她并不介意。
  “雪彤,我不要你受这种苦!”他强横地打断她的话,“我不准你这样虐待自己!我不要孩子绑住你!”
  想到这里,言雪彤忐忑恐惧的心似乎平静许多,怔怔地看着医生进来,戴好手套。
  “要开始了。”医生语气冷漠地说。
  言雪彤想着段景晟对她的轻怜蜜意,认命地合上双眼。
  蓦地,一声似能划破人心的尖叫声从手术室里传来。
  坐在候诊室等待的邱小姐心悸得自塑胶座椅上跳了起来。
  “雪彤!”她急急奔向手术室,却只能无奈地在门口停住。
  不一会儿,只见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走出来的是面无表情的医生。
  “医生。”邱小姐连忙走上前去。
  “你可以进去看她,叫她动作快点!”
  看着医生和护士冷淡的态度,邱小姐不禁感到气愤。这是什么态度嘛!以为自己颇负盛名就了不起,下次再也不上这家医院。她一面忿忿地想着,一面走进手术室,只见言雪彤坐在手术台上。垂着头嘤嘤低泣。
  “雪彤。”
  “邱姐——”言雪彤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亲人似地,忙不迭白手术台上跳下来,趴在她的肩膀哭泣得更厉害了。
  “雪彤,你还好吗?”邱小姐紧抱着她,穿着手术袍的言雪彤看起来十分单薄。
  “我……我没办法,邱姐。”言雪彤趴在她肩头抽噎地说,“我……我做不到!”
  “什么没办法?什么做不到?”她听得一头雾水。
  言雪彤深吸了几口气,哭红的眼睛仍然泪水盈盈,“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孩子以后长大会是什么样子,抱在手上会是什么感觉……”
  邱小姐怔了怔,“所以人改变主意了?”难怪刚刚那个医生的脸那么臭。
  “景晟一定会很生气的。”言雪彤满脸忧心忡忡,“可是我办不到。”
  “他不会吃掉你的!”邱小姐松了一口气笑道。心中却忍不住叹息,以前那个专跟段景晟作对的言雪彤跑到哪儿去了?难道爱情真会改变人的性情?
  “回去好好跟他谈谈,如果他真那么为你想,他就该顾虑到你的想法。”她打气地说。
  “我实在没有办法……”在段景晟严厉的注视下,言雪彤怯怯地说。
  段景晟蹙眉不语,眼光逐渐深沉起来。
  言雪彤不禁心寒地垂下眼帘,他真的生气了,那么他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什么?跟她解除婚约吗?他将离她而去!
  “雪彤。”段景晟见她惊跳起来,不禁微微一笑,轻轻拥住她,“你怎么了?像是犯了天条似的。”
  “你……你不怪我?”再度看到他眼中的温柔令她软弱得想哭。
  “我为什么要怪你?”她娇怯的神念教他心怜,“要怪也怪我自己。”
  他明白了她的心意!这孩子将会顺利出世,他们将一起抚育这孩子!言雪彤想像着孩子在屋内学步的温馨,难抑心中的喜悦。
  一时间,她无法说话,感动化为泪水滚落腮边。
  “瞧你,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事我本来就不应该叫邱顾问去。”他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我亲自陪你去。”
  刹那间,言雪彤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第二中午,段景晟利用午餐时间回去接言雪彤。这个时候她应该穿戴整齐,坐在客厅等他了。
  然而,当他打开门时,屋子里却空无一人。他奇怪地四下查看,却不见言雪彤的身影,只在咖啡桌上发现一张纸条,字迹颤抖而凌乱。
  我做不到,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段景晟蓦然心一动,把纸条捏在掌心里,转身奔上楼,打开言雪彤的房间,里面出奇的整齐,整齐得像没人住过。
  一股不祥的阴霾顿时拢上段景晟的心头,雪彤呢?她在哪里?
  他急急打开衣橱,里面昂贵的衣装仍然完好地挂着,他连忙转身又打开衣柜,大部分的衣服都在。
  然而令他心脏漏跳一拍的是,躺在当中的丝绒盒,他不由得微颤着手拿起这保装着他送她的订婚钻戒的丝绒盒,顿时,他失去了打开的勇气。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还是打开了,果然看见那只耀眼的红钻戒指冰冷地躺在盒里。刹那间,他感到心被硬生生撕裂了,痛得他几乎要站不住脚。
  为什么?段景晟心中激愤地呐喊,为什么雪彤要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他已经把心都交给了她,难道还不够吗?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突然感觉到房子的空虚与森冷。同样的地方,少了雪彤,什么都不对了。
  雪彤,她怎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她到底要他怎样才会满足地待在他身边?难道她要他求她,让她践踏他的尊严才会满足吗?
  不,这件事他绝不能这样善罢干休!段景晟怒气冲天地想,他要把雪彤找回来,狠狠把她踩在脚下,方能出这口恶气。
  想到这里,他立即拨了电话。
  “邱顾问,”一听电话接通,他毫不思索地下达命令,“你替我跟言雪彤联络一下,看雪彤在不在那里,还有——”
  “董事长,”邱小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淡,“有件事我要跟您报告,我要辞职,辞职信已经摆在您桌上。”
  “什么?”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段景晟不禁吵起来。
  “我不干了!就这么简单。”邱小姐的语气透着怒意。
  段景晟在电话这头沉默几秒钟后,冷冷地开口,“就算你要辞职,也要等我批准了才生效,在这以前,你还是我的员工,得替我办事,现在我命令你……”
  今天,对段景晟而言,是最糟糕的一天。
  心爱的雪彤无缘无故离开他,连为他忠心办事多年的邱小姐也无缘无故请辞,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莫名其妙了。
  “雪彤没有回家,言家也没有她的消息。”
  段景晟才刚回公司,邱小姐一如往常般立即向他报告,但是她的脸色是从没有过的冰冷。
  “等等!”他叫住转身要走的邱小姐,“你替我工作这些年来,你做得很称职,我也很嚣重你,我们主雇的关系一向良好,现在你突然要辞职,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你辞职的真正理由。”
  邱小姐忍耐地吐了口气,回过身来,严肃的注视他。
  “替你工作这些年来,为你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你的那些桃色新闻、那些女人,我都不声不响的替你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可否认,你是个好老板,你对女人予取予求,游戏人间的态度,我不予置评,但是我看不惯你对雪彤的自私。”
  “不错,我对雪彤是自私。”段景晟毫不避讳地坦承,“我希望她能让我放到口袋,挂在脖子上,你是看不惯我这一点才请辞的吗?邱顾问。”
  邱小姐没有直接回答他,“你应该明白雪彤爱你,已经爱到没有自我的地步了,而你呢?你爱她吗?你有像她爱你这么爱她吗?”
  段景晟一时语塞了,这是他从来没去想过的问题,他向来只清楚要或不要。
  “你认为我跟她的婚姻只是游戏?”他技巧性地避开她的问题。
  “我不清楚你的婚姻包不包括孩子在内,但是对雪彤而言,婚姻是两个人再加上孩子。”邱小姐越说越气愤,“你怎能叫她去扼杀你们的骨肉?”
  一时间,办公室内被窒人的沉默厚重地压住了。
  段景晟面无表情地瞪视着邱小姐,像是不明白她的话,又像是责怪她的多管闲事。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他先打破沉默,“你是说雪彤要那个孩子?为什么?”
  “她当然要那个孩子!因为她爱你,她当然要你的骨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你对雪彤一点这样的感情都没有吗?”
  “原来她要孩子。”段景晟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语,“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为什么她……”
  “你曾经给她机会表白吗?”邱小姐了解地反问,“你知道你对她有多霸道、多专制,在你决定要拿掉孩子的时候,你问过她的意思了吗?”
  刹那间,段景晟想起雪彤说起怀孕时兴奋与满足的神情,想起了她后来苍白与恐惧的脸色,心脏不由得猛烈抽搐起来。她已经对他表示了她的想法,而他却一再忽视。
  “好了。”他脸上的顿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仍是一贯不可侵犯的威权,“她在哪里?”
  “嗄?”这回换邱小姐错愕了。
  “别跟我装傻了。”段景晟眉心一凝,“既然她没跟言家联络,肯定另外有人替她安排住处,以前她在警察局受困时,不就谁都没找,只找你吗?”
  潮水缓缓冲上沙滩,又缓缓退落,数不清的小沙蟹欢愉地自这个沙洞钻到那个沙洞,乘着潮水从泊头的此端漂浮到彼端。
  淡水河面粼粼的水光,在外彩霞的映照下,好像天神抛掷水中咚咚作响的金币。言雪彤失神地看着,夕阳照在她心湖上,又是另一番景晟。
  在她的心潮上没有霞彩相映的粼粼水光,一波又一波涟漪所面出的,全是那张英挺霸气的面容,在她心湖上散去了,又聚回去无止境地撕扯着她的魂魄。
  不知这样站在河堤上有多久,她终于转身往寄住的小套房走去,那是属于邱小姐的地方。
  今天早上,段景晟一离开住所,她就旁徨无助地向邱小姐求救,邱小姐二话不说地带她到这里来。
  “在这里,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有空就过来看你。”邱小姐把钥匙交给她,神情郑重的说:“你应该让他明白你的想法。”
  她也清楚这一点,但是而对段景晟不容置喙的霸权气势,她没有摇头的勇气,害怕失去他的恐惧早已把她的蠡啃蚀得尸骨无存。
  在这种两边都难以割舍的情况下,她懦弱地选择了逃避。然而才过了没多久的时间而已,却止不住对段景晟的切切思念,想他的温柔,想他的霸道,想他的……
  蓦地,她猛顿住脚,怔愣地望着靠着门柱而立、高大壮硕的身影.整个人呆若木鸡。
  “你选了不错的藏身地点。”他走过来,环顾了下四周,“风景很不错。”
  “我……”她哀切地望着他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我要我们的孩子!”
  段景晟深情地注视她,低哑地说:“你早该告诉我,我是个迟纯又自私的人,始终忽略了你心里的意愿。”
  “那你……”她仍不确定他的心意。
  他搂住她的肩头,往河堤走去,让晚风拂过他深思的脸。
  “我的父亲风流一世,儿女成群。”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从不愿面对的身世。“他的财产庞大,做子女的为了得到财产,自然会不惜代价大打出手,何况,我的母亲又只是父亲众多的情妇之一。”
  他说着,嘴角讽刺地扬起,“我母亲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大概就是我了,一年之内,她难得跟他见上三次面,每天守在家里,就怕会错过他的电话。”
  言雪彤的心一惊,不禁冷汗涔涔,难道他在暗示她与他母亲的命运相同吗?
  “我父亲对子女的态度可能不会好过对一件家具,不过继承人除外。因此为了吸引我父亲更多的注意力,我母亲想尽办法让我成为父亲的继承人,而让我成为继承人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现有的继承人。”
  “除掉现有的继承人?”言雪彤忍不住骇然开口,“你……你是说……”
  “我母亲认为,除了死之外,没有更彻底的方法。所以只要父亲所立的继承人不是我,就注定夭折。直到我成为继承人那天,才看清自己的父亲长得是什么样子,我母亲却在那时候选择结束她自己的生命。”
  言雪彤听到这里,不由得打个寒颤,这就是造成段景晟喜怒无常的原因吗?而用这样残酷的手段争权夺利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冷吗?”段景晟并没有忽略她的寒颤,随即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轻抬起她的下巴,“从我父亲身上,我始终觉得孩子是多余的。”
  她深深望进他幽冷的眼瞳,仿佛深入了他的灵魂的深处,语气充满坚定的爱恋说:“这不是你要我拿掉孩子的好理由。”
  “的确是个很糟糕的理由,他却让我深信不疑。”他笑了笑,“你知道,我继承了我父亲的产业,也继承了他腐败的习性。”
  “可是,”她深情地望着他,“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
  “你说得对。”段景晟拿出那只红钻戒指重新套在她的手上,“是你让发现,我也有像母亲的地方,所以这一辈子只能要定一个女人!不准你再随便拿下来了,听到没有?还有,不准你再跟我玩离家出走的游戏,永远也不准!”
  言雪彤忍不住欣喜地紧坏住他的腰,“我真怕你随时都会把我推开,就像水荭那样。”她把脸埋进他厚实有力的膀臂,哽咽地说:“我无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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