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点情郎之一恶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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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点情郎之一恶夫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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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远远地在他们身後顾盼目送的江不儿,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巧合地呼应了他的布局罢了! 
  *** 
  初更,夜深。 
  坐在水榭畔的小石墩上,江不儿双手支颐,抬头仰望著天空中星光点点,听著水塘里的青蛙不停地传来思春的叫声,真是不愿承认,但她心里其实是有点烦闷的。 
  呜……那三个小妮子是跑到哪里去了啦?!难道就不知道她这个做姊姊的人会很替她们担心著急吗? 
  她一脸苦恼地望著星空,心里同时想起了阿练,他也很可怜,从一早被人抓进书房去努力赚钱之後,就再也没有下落。 
  好吧!要是再过半个时辰没见到他出来,她决定要勇闯敌境,把他这个柔弱的美男子救出水深火热的苦海,可怜唷!经过了那么多时辰的折磨之後,他还成人形吗? 
  江不儿一思及此,不禁蹙起柳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就这样袖手旁观,心想她什么事都没替阿练做到,还很没天良地享用了一顿很美味的晚餐,她好坏喔……那可都是他的血汗钱呀! 
  她记得晚餐她吃到了花炊鹌子、三脆羹、鲜虾蹄子脍、南炒鳝、五珍羹等等一堆菜肴,另外她还看到了香园、石榴、真柑、鹅梨、乳梨等四时水果,但她并没有逐一都尝过。 
  因为,她的胃口全部都被那些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咸酸蜜煎给喂饱了,呜……依据这样的排场看来,她忍不住苦皱起一张清艳的小脸,心想,刚才她吃的那一顿,他要赚几个月呀! 
  纵是如此,她想起方才那一道糖霜玉蜂儿,还是忍不住垂涎三尺,那真的是好吃到没话说,一吃进嘴里,香浓的蜂蜜味道就这样漫延开来,甜而不腻的幸福感觉直沁进她的心坎儿底…… 
  她神情激动地站起身来,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深感罪恶地原地打转,自责地低嚷道:「不行!不行!我怎麽可以想那些东西好吃呢!我应该要去把阿练救出来才对呀……」 
  突然,两个丫鬟提著灯笼从狭长的花径中远远走来,她们似乎没有发现水塘边的不儿,自顾著聊天。 
  「听说,老夫人在山上被大雨给耽搁了,去通报的马车轮子被雨打滑脱了轨,可能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吧!」 
  「嗯,我也听说了,也好,否则依照老夫人的性子那麽顽固,一定会想办法刁难那位江姑娘的,所以,要是老夫人真这样令人措手不及的回府,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风波呢!」 
  「不过,咱们少爷也真是的,他们母子两人为了婚姻大事,不知道已经明争暗斗几年了!」 
  「谁教咱们少爷长得比女人还美上百倍,真够没天良的,天下间的庸脂俗粉哪里能入他的法眼……」 
  她们的话声逐渐消没在花径的另一端,江不儿悄声地从水塘边步出,身影绽露在月光之下,双手环抱在胸前,她昂起小巧的脸蛋儿,眼神不解地端觑著她们消失的背影。 
  她心想,刚才在她们嘴里提到的那位老夫人似乎挺难缠的,竟然还想刁难她?哼哼,走著瞧,她可是姥姥亲手调教出来的厉害角色呢! 
  她想不懂的是,为什麽她们说阿练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已经跟他娘斗了好几年?!他明明就是一个温柔到教她觉得生气的软弱男人,为什麽会……到底,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只是,想到了中途,不儿的脸色却瞬间凝重了起来,等……等一下,她要怎麽回去倚天院? 
  「喂」 
  季璃《恶夫记》 kwleigh扫描 feilian校对 
  第四章 
  灶房外,两名小婢窃窃私语,她们的神情显得不太自在,其中一名甚至於流露出惊惧的表情,似乎在惶恐著些什麽事情。 
  「什麽?我没听错吧!」 
  「没错的,这是少爷亲自交代下来的命令,咱们只管照做就成了!」 
  「可是……我不敢呀!」 
  「先别管敢不敢的事情,去吧!把茶水端去,记住少爷的吩咐呀!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救你呀!」 
  *** 
  一个男人拥有自己专属的绣房,乍听到这种事情时,江不儿起初很不能谅解,最後,她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朱克柔的绣房在「紫天门」中被称花榭,对府里的下人来说,是个十足十的禁地,此际,绣房中机杼声不断,规律之中搀揉著灵妙的频音,挣上所织就的仍是那幅朱色的牡丹。 
  江不儿拉了把椅子坐在朱克柔的身畔,低敛长睫,看著一朵艳色的花儿在布上活了起来,心里不禁惊叹他拥有一双灵巧的手,竟然能够织就出这样无与伦比的神奇! 
  「阿练,是谁教你刺绣的呀?」 
  「是一位老师傅,虽然在很久以前,「紫天门」是以绣庄起家的,经过这些年的壮大经营,门路涉猎渐广,反倒有很多人都已经淡忘了,还以为织厂是「紫天门」後来兴起的副业,我从小就看著这些绫罗绸缎长大,两年前,我忽发奇想,随著一名老师傅学了几手,从那时候开始迷上这玩意儿,就一直到现在了。还有,小不点儿,你又说错了,这不是刺绣,它叫缂丝。」他的语气淡而柔徐,笑著纠正。 
  「反正……反正都很漂亮嘛!」她嘴硬道。 
  「缂丝确实看起来挺像刺绣,但真要说起来,它比较像是织布,原本,是被用来织造和锦类似的品服纹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这样精巧的织品,反而适合被用来观赏,甚至於当做……书信。」 
  「不会吧!花那麽多心力,只是为了寄一封信?用纸笔写一写不是比较快吗?」她不禁开始想他是不是疯了! 
  「没错,用纸笔写信,虽然简单,却容易被发现;倘若这封信成了一件受到世人赞誉的名品,交送之间,世人眼底所看到的不过就仅仅是一桩交换利益的行为,他们反而不会对内容有所猜疑。」他谈笑之间,手指溶入了黄色的丝线,染成红牡丹边缘的渐层。 
  「阿练,你说的话好玄喔!很有阴谋的感觉呢!」 
  江不儿觉得他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充满了老奸巨猾的危险气息,害她差一点就要佩服起来了! 
  可是……唔,她小小的佩服他一下,应该不会太可耻吧! 
  「是吗?」他淡然耸肩,抿起的唇畔仅勾著一抹微笑,不再对她的猜想多作解释。 
  江不儿见他不语,檀黑的瞳眸直盯著他英挺的侧脸,只是,她的眼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锁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红唇上,双唇淡然抿起的模样,教人无法想像那日他热情如火的缠吻,把她吻得七荤八素,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想著,她一张雪色小脸,被红晕浮映满面,虽然她心底有点喜欢他,可是只要想到「紫天门」……唉,不说也罢! 
  不期然地,朱克柔唇畔泛起了浅浅的笑纹,他停下双手的动作,侧首挑眉笑觑著她赧红的芙面,道:「小不点儿,你把头低下来一点。」 
  「干什麽?」她心里觉得纳闷,却还是乖乖地把头凑近了他,睁大了一双檀黑眸子。 
  「教你一件事情,像你这样含情脉脉的注视,非常容易教男人想要犯罪!」他话才说完,伸出大掌冷不防地按下了她的小脸,吻住了她因错愕而微张的嫩唇儿,强而有力的臂弯承接了她因重心不稳而跌落的娇小身躯。 
  又……又吻了! 
  她愕然地瞪大了双眸,在他的怀里不知所措,就在两人的唇瓣接触到的一刹那间,他的唇舌所蕴含的温热,男人所特有的阳刚气息,又再一次地教她目眩神迷,教她只能无力招架地承迎他在她唇间贪吮翻弄。 
  可是……她哪有含情脉脉的嘛!她明明就只是……就只是一直盯著他的脸不放……而已嘛! 
  她感觉到他圈在腰间的手臂多了一丝不寻常的蛮横力道,他的唇齿更加肆无忌惮地舔咬著地,就在她跌落他怀里的瞬间,一股焦躁的暖热袭上了她的身,一阵麻痒的战栗从她的腰脊底部迅速泛过。 
  「唔……」不意地,他一掌覆住她饱满丰挺的奶子,两指捻夹她藏在绢料下的敏感小蕊儿,引起她一阵惊呼。 
  她蓦然圆睁了眸子,一双小手倔强地抵在他的胸前,低吟出声,小脸苦恼地皱了起来,从他指尖传来的触感,化成了煎熬她心魂的酸软快感,细若游丝地逐渐渗人心坎儿底,慢慢地凝聚成热呼呼的甜蜜,一点一滴地滑人她身子里更深处的禁地。 
  呜……她只不过是多看了他一眼而已嘛!他竟然就这么会记恨,又亲她、又摸她,还说这全部都是她的错?! 
  她不玩了啦!他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藉机想要欺负她!虽然……当他挑起的那道浓热甜蜜窜滑过她骨子里时,快乐比痛苦多一点点……她试图从他的挑逗之中扳回面子,暗中说服自己。 
  真的,快乐只是多一点点……而已? 
  朱克柔爱极了从她小嘴儿里汲取到的蜜津,她的丁香舌柔嫩而且生涩,并不善於回应他的拨弄。 
  然而,当她发出一声声轻吟之时,舌根儿轻颤,微微地麻痒了他不断的探索,交缠之间成了绝妙的频律。 
  她的小脸胀红,呼吸愈见喘促,一双小手松开了抵制,瞬间,他危险热烈的气息如潮水般吞噬了她。 
  一瞬,她慌张了起来,不知所措,然而,就像是在配合她的紧张似的,掩起大门冷不防地被人狠狠一踹……… 
  *** 
  不行!不行!再深呼吸一下…… 
  怎么办?心还是跳得好快喔!手脚还不停地发抖…… 
  不行啦!她不敢啦! 
  小婢双手紧张地捧著茶水,站在朱克柔的绣房门外,忍不住一直发抖,迟迟不敢推门而入。 
  虽然,这是少爷亲自下的命令,但她就是不敢照做,那根本就是跟老天爷借胆子嘛!终於,小婢硬著头皮,狠狠一脚踹开了门。 
  呜……出了事可别怪她!这可是他自己说的,是他命令下人们这几天不用对他太好的! 
  小婢看见了「紫天门」娇客江不儿正偎在主子怀里,转头讶异地朝著门口望来,她的脸色红扑,呼吸喘促,像是刚才做了剧烈的运动,突然看见了来人,不知所措地娇憨傻笑,可人而且无害。 
  就在小婢以为一切妥贴之时,侧首却突然看见了主子瞬间冷却,并且狠瞪著她的眸光之时,她突然间又觉得自己死定了! 
  她知道自己是以下犯上、不知好歹,最惨的是她不知道主子的肚子里到底卖了什麽药,古人说得好,像她这样的笨蛋最容易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他自己说不用对他太好的…… 
  冤……冤枉呀! 
  *** 
  「老夫人回府了!」 
  蓦然一声传告,「紫天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人不紧急动员,平常不应该是这麽慎重其事的,但,这会儿少爷多了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未婚妻,情况非比寻常,还不知道老夫人心底是怎么想的呢! 
  「少爷!少爷!老夫人回府了!」 
  香香冲进了倚天院,一人院门就看见了不儿就坐在石桌前埋首写字,很认真的模样,一条细细的红绳绑在石椅脚,牵连著一只正在啄食地上散落小米的白色鸽子。 
  「鸽子?少爷的地方怎麽会有鸽子?」 
  江不儿闻声,转头望向神情慌急的香香,淡然地瞥了她一眼,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石桌上摊开的书信中,漫不经心地解释道:「那是姥姥特地养给我们姊妹的鸽子,它会听石笛的声音,只要多鸣个几天,不论是在多远的地方,只要不将它关起来,它就准会出现。」 
  「真神奇!只是,你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吗?怎么也会有姊妹?」 
  香香的眼神充满敬畏。 
  「他随便说说,你就真信了?」她不屑地哼了两声,落款之处画了个鬼脸,又道:「你要找阿练,他不在,一早就听他跟人约好了,说要去卖绣画,我有事才让他一个人去。」 
  事实上,她现在的心情极度恶劣,她才不是因为收到信鸽才不跟著他去呢!而是她偷偷跟了一会儿,不小心又发现自己又弄丢了方向,然後,突然间在大街上很恰巧地出现了一个「紫天门」的下人,好心地把她带回府,否则她可能已经流落街头了! 
  臭阿练!顽固阿练!他就是出了一张能言善道的嘴皮子,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带她出去玩! 
  「怎会这麽巧?少爷不在,老夫人却刚好回来了,她还说……还说要见你呀!」香香吞吞吐吐地禀实。 
  闻言,不儿嘿嘿地笑了,信也不写了,随手抓起鸽子,把小信筒往它的腿上一绑,解开红绳,才松手一抛,鸽子就立刻飞得又高又远,那迅猛的架势并非一般信鸽可以轻易比拟的。 
  「你在担心什么?那个老夫人就算不见我,我也一定要见到她,告诉你,我已经等她很久了!」 
  「什麽?」香香吃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 
  对他而言,江不儿的出现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巧合了!朱克柔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欢迎这个巧合的翩然到来。 
  她并不依赖他,相反地,她以他的保护者自居,言行之间,充满了他从未想像过的惊奇。 
  他并不急著探询她的来路,反正与她耗上一辈子是很值得被他考虑的事,就算他的心底已经对她的出身隐约有了底数。 
  今天一早故意让她跟丢了路,想必她气煞了!那个小路痴,可爱得教他不想让她发现真相,看她被他耍得团团转的感觉真是好玩极了! 
  「朱爷,这幅牡丹缂丝可真够漂亮,太子殿下看了绝对喜欢,朱爷真不愧是当今缂丝的第一名家。」 
  客栈楼上的一间厢房中,除了朱克柔之外,还有一名看起来脂粉味挺浓的男人,他的身分是宫中的太监,这回出宫,是为了替当今太子搜罗缂丝名家朱克柔的新织作。 
  天下以名流自许的权贵们无人不知朱克柔的名号,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所主持的「紫天门」是江南数一数二的豪富之家,更是因为这两年来,他的缂丝工细高雅,堪称绝品,权贵名门争相抢夺,加上他身出名门,不为金钱所动,所以作品稀少,权贵们更是以拥有一幅半面为自豪。 
  然而,世人所不熟知的是,朱克柔的缂丝以当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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